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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品》
*凡爾賽Paro

  雀斯鍾愛華貴的衣裳與建築,但再富麗堂皇的裝潢都比不上現在眼前的美景。
  有人說,從他人手中搶來的蘋果總是最鮮美的,他不置可否。
  儘管貝芙莉默默關注著那位來自西班牙的幫傭,雀斯的家產與地位還是像輾壓一隻螻蟻般,粉碎他們之間的情愫。
  他不需要那些多餘的運氣,因為他是比安奇。

  像撫摸一匹從東洋進口的絲綢,他小心翼翼地挑起貝芙莉的睡衣肩帶,輕盈的吻落在她線條優美的肩胛骨上。雀斯總在想這樣的完美無瑕,是並不屬於人間的珍貴。
  他要用盡一切的力量將她留在這座華美的牢籠。
  是攥著一隻鳥兒把玩的藝術,必須適當地控制力道:不能重得置牠於死地,抑或是輕得讓牠掙脫、重回自由的藍天。

  「甜心。」他親吻著貝芙莉的耳後,帶有薄繭的右手在她柔軟的腹部摩娑,換得女孩淺淺的笑意。
  大片的玻璃與剪裁整齊的窗簾給,予室內恰到好處的光線──正好讓她清澈的翠綠色眼瞳閃爍微光。
  貝芙莉坐起身子,陽光像一件量身訂做的禮服,落在她坦露的上身。雪白的身段上沒有一絲瑕疵,恍如白瓷光透滑順的肌膚與胸前微微上翹的花苞,都被雀斯的憐愛盡收眼底。
  「早安,雀斯先生。」她輕聲說道。
  從身後蔓延開來的溫度,頓時讓女孩的意識清晰無比:「再睡一下吧。不用急著起來。」
  她乖巧地令雀斯抱著自己賴床,撫上對方手背的動作卻十分生疏。

  在貝芙莉眼裡,雀斯是一朵嬌貴的白玫瑰。他是被人捧在手心裡成長的比安奇少爺。自己雖同樣身為貴族家的千金,但又怎麼能跟高高在上的比安奇家族相比呢?
  床前的鏡面反射出兩人看似恩愛的互動,貝芙莉不為所動的神情,仍突兀得像畫家在作品上恣意潑灑的顏料。

  米白的床鋪、象牙白的地毯,連吊掛的水晶燈都是銀白的華麗。
  望著鏡中自己在男子手下的身軀,她抿了抿薄唇,啟腔問道:「雀斯先生是怎麼看我的呢?」

  雀斯聞言,將那張清秀挺拔的臉孔抬起,與她的視線一同望進鏡中的影像。
  只見男子以指尖梳理她微捲的金棕色長髮,接著將它們撥至她的身後。暴露在空氣中的頸脖上,有一處淺淺的紅痕。
  他憐惜地撫摸過自己印下的痕跡,與貝芙莉在鏡中四目相交。
  「珍品。」雀斯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