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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園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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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了啊，幫大忙了。」野生動物園區的研究人員往少年手機上刷了一筆為數可觀的臨時支援費，是平時假日打工的四五倍左右。
　　「啊、不會，應該的，謝謝您。」少年說。簡單與研究員道謝後離開了園區研究室——一隻新生紅鶴破殼時變異，烈焰自蛋殼內熊熊燃燒而出，灼傷了紅鶴的父母們、守在一旁的研究員、烤熟了兩個還未破殼的紅鶴蛋、燒燬了棲息設施，可謂損失不小。園區內能力與無效化有關的人員則不巧出外洽公，正在附近外送餐點的不破不動便接到了緊急支援任務。

　　為了預防意外，高壯的少年仍然穿戴上防火袍、防火靴、戴上手套和面罩，展開停戰領域、向灼燒的火團靠近。無形無色的領域輕柔地包裹了小小的幼鳥。火焰出自超能力核當中，甫接觸領域，就如同氧氣失絕的火，剎時滅盡。在炎熱的天色和高溫灼烤的空間之中，穿戴著不合身護具的高大少年盤腿坐在接近正午的熱烈陽光底下，輕輕捧著這隻破殼以後還未睜眼的小小紅鶴，流了滿頭的汗。
　　待將幼鳥放進從其他科室調來的特製巢箱、確認抑制了變異異能以後，受傷的研究員與成鳥們也在駐校獸醫的治療下痊癒，不破不動的任務才算完成。

　　即使將領域範圍縮小到幼鳥尺寸以延長使用時間，不破不動仍然又餓又累且頭昏眼花，整個下午的打工行程被連路都走不動的身體狀態完全打亂，直接在研究室的一隅空地上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睛已經看見了橘紅色的昏黃夕陽。逢魔時刻，白天班的研究員也要準備打卡下班，這才叫醒了臨時前來的少年，並塞了兩個綜合點心盒給他。
　　離開研究室的不破不動在野外動物區隨意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睡著前他囫圇吞完了背包裡的飯糰，現在還是餓得前胸貼後背，還好研究員送了兩袋綜合點心，否則他可能要蹲在原地叫外送吧。他將吸管扎破保久乳的鋁箔插孔，一兩口便喝了乾淨，接著隨手撈出一塊裸麥麵包，配著背包裡的水快速吞掉。胃裡總算裝了點東西之後少年才注意到眼前正是變異黑豹的研究棲息地，黑豹神色慵懶地曬著即將入夜的陽光，黑亮的皮毛染上橘紅色，然後牠打了個呵欠。

　　呵欠傳染了不破不動，少年齜牙咧嘴地吸進新鮮空氣，氧氣進入大腦，他才想起了幾乎暈眩時的夢。
　　夢裡的不破偵良的臉也已經模糊了，雖然他現在還是可以隨時從手機裡調出照片、甚至可以確定自己十年後基本上的模樣，但那時候的哥哥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呢？他實在記不清楚了，明明也沒有很久。
　　哥哥莞爾失笑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連遺忘所有的奶奶都無法回答了，他只想起了那句完整的話。

　　不破不動兩眼發直地盯著睡在草地上的黑豹，機械性地咀嚼紅豆調味有點失敗的平價紅豆餡麵包。
　　好想摸一摸牠……或是被摸一摸。
　　少年嚥下不太好吃的紅豆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