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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感情要到什麼樣的地步才會被稱為異常？

是手機有個相冊裡頭裝滿他的照片？是跟隨在他身後的步伐？還是看見他與其他男人相談甚歡時，腦海中會冒出將他泡入福馬林的念頭？

……又或許，感情這回事根本沒有異常的說法。

——劉禪喝了口水抑制住到口的哈欠卻還是止不了濃濃的睡意。

真奇怪，最近怎麼都那麼想睡……？

“還要一杯嗎？”

鍾會拿起水壺示意，長髮青年搖頭拒絕。

“不用……”雖然這麼說著，但他眉眼間盡是壓不住的睏意。

另一人抱胸平靜道“睏了就睡，別像個小孩子一樣還得讓人操心。”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劉禪也乾脆不再客氣，嘟囔了句「一小時後喊我起床」後便直接倒在沙發上昏沉睡去。

直到他傳出均勻呼吸聲時，一直在原地佇立的鍾會才又有動作。

他拿過他的杯子走到廚房，將裡頭剩餘的水倒掉，在以清水沖洗的同時也收起了藏在流理台深處的白色藥丸。

做完一切後，他又走回客廳的沙發邊上，蹲下身凝視劉禪熟睡的面容，抬起手指憑空勾勒他的五官。

鍾會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隱隱脫離了正軌，但一向理智的大腦卻允許了他的一切行為。

他們之間本只是一場誤會，就像是一隻誤停在掌心的蝴蝶，一開始只是對此冷漠以待，任他在身周翩翩盤旋，可在後來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情感，真的想留住他時才發現他根本沒有方法去留住這穿梭過花叢的蝴蝶。

他知道他還在學習情感上的獨一無二，但如果劉禪最後都未能明白何謂專一呢？

他能忽然出現在他的生活中，那他也能隨時從這段情感中抽身。

蝴蝶本是自由的，又有誰能去限制他的去向。

——除非將蝴蝶製成標本，才能永遠留在自己身旁。

鍾會垂眸掩去眼底的黑暗。

……可被剝奪一切乃至生命的蝴蝶還是他所喜歡的蝴蝶嗎？

他收回手。

再等等吧。

等他學會愛情，自願永遠陪在他身側。

鍾會斂去了情緒，看起來又像是平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