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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談點戀愛

*有咒術前傳與本傳的雷




轟炎司的脾氣很爛。

五條悟的脾氣更爛。

但他們的爛法各不同。轟炎司易怒暴躁又好強,還是個一絲不苟又嚴肅的工作狂。作為英雄卻因過於兇惡的氣質而讓民眾忍不住退卻,支持率遠落後第一名好幾位。五條悟肆意妄為任性又唯我獨尊,嘴巴糟的可以氣死人、加上作風常常毫無禁忌如同混世大反派般比『敵人』更『敵人』。對比之下,倒霉遇上五條悟的咒靈與敵人更是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所以他們兩人能和平共處簡直是奇蹟。

但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對不論是咒術師還是英雄來說都是同理。

正在辦公的轟炎司在肩上突然增加重量的時候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手下的筆也沒有絲毫停頓。落在文件上的文字依然端正有力,迅速的翻頁接著處理下一份文件。

側頸處毛茸茸的白色腦袋稍微移動了些,柔順的髮絲掃過轟炎司皮膚稍微有些癢。這要是剛開始這段鬧劇般關係的時候,轟炎司還會試圖推開對方或開口罵人。但如果經驗教會了他什麼,那就是跟五條悟唱反調先氣死的絕對會是自己。

於是他非常敷衍地用空著的手揉了下那在亂動的腦袋當作安撫。

身後的人沒出聲,倒是環繞在腰間的手收緊了些。這姿勢算不上舒適。轟炎司的房間是傳統日式裝潢,書桌自然是矮的那種。而兩位同樣長手長腳的男人纏一起坐在榻榻米上當然不怎麼舒適。

最重要的是這樣他超難寫報告。可是看在五條目前依然算得上安分的態度上轟炎司覺得他能忍。

他繼續寫。

可惜他的安寧並沒有持續很久。熟悉的柔軟觸覺貼上人體上較為脆弱的頸部。啃咬、舔拭、緩慢地在不算白皙的皮膚上留下點點紅痕。

男人手中的筆斷成兩半。

他拉了下五條的手臂,但對方絲毫不動。手下的觸感更是有點像觸碰到了無限。

這傢伙!

轟炎司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在危險地挑動,慍怒的情緒在心中蔓延、隨時準備燒成燎原大火。他沉著一張臉,日常在燒了五條悟與燒了五條悟之間選擇困難。

年輕的英雄低頭看了下手頭還剩下多少工作,開始計算兩人鬧起來的話有多大的機率會不小心破壞掉他已經寫好的東西跟重要文件。

想了想,最終【收拾跟善後很麻煩】這個念頭佔了上風。

他開口問:「你怎麼了?」

「充電時間。」五條的聲音有些模糊。

「高層的人又做了什麼?」

轟炎司很少過問五條關於咒術界的事情,除了需要注意的詛咒師名單之外。但他也知道這些權利與政治鬥爭背後的勾心鬥角能帶來什麼樣的麻煩。咒術師是人、英雄也是人,而人對人之間的惡意其實沒相差多少。

無聊。迂腐。麻煩。

有那時間周旋還不如多抓幾個敵人來的靠譜。

但全身上下都寫滿『輕浮』兩字的戀人有個與整個人的外表與內在都超不合的夢想——透過教育改革咒術界。大概是從雄英這類的英雄科得到了啟發吧?

也不想想自己當老師是不是會誤人子弟。畢竟這是五條悟,不止一次揚言要殺光上層、傲慢到大概就算是想去屠殺全人類也能做到的半神。五條悟事實上跟All Might有著許多相似之處,兩者都是『象徵』。不能倒下,彷彿眾人都遺忘了他們依然是肉體凡胎會老會死這件事一樣⋯⋯被神格化的推上頂點。轟炎司不是很喜歡那種感覺。他的英雄事業從起步開始就一直追逐著All Might的背影,那第一的英雄與其他英雄之間的實力差距是個越不過的鴻溝。

越看越令人絕望。

但看多了咒術師把五條推上神位與這一念能定蒼生生死的渾球日常不靠譜後,轟炎司詭異的覺得之前對仰望All Might感到焦躁的自己是醜陋的井底之蛙。

所以,算了吧。無所謂了。大不了自己訓練翻倍繼續嘗試,總有一天會把那笑哈哈的美式肌肉男從第一的寶座上踹下來。

「沒良心的老不死們因為怕死,所以想把我可愛的學生喀嚓掉,」五條悶悶不樂地說著。「詛咒女王祈本里香⋯⋯好不容易乙骨終於變得積極一點、跟同學的關係變好、身體訓練也沒落下!這時候居然叫囂著要殺他真是討人厭!」

是這件事啊。

乙骨優太。

轟炎司沒見過那個被所愛之人詛咒的少年,但聽說對方當初是希望被處死的。因為附在身上的祈本里香會無差別攻擊周遭的人,而被無數次警告不准亂用『個性』的可憐人。他確實很危險,畢竟是能被評價為【特級】的傢伙。雖然轟炎司覺得對方不過是像『個性』還不能熟練操作的幼兒,稍微耐心教導就行但顯然咒術界上頭的老糊塗沒那勇氣去賭。

同時,他們大概也希望能減少五條身邊的夥伴。五條家本來就是五條悟的一支獨秀,加上依然年幼的燈矢展露出的才能⋯⋯下一代的當主的身份更是板上釘釘。冬美與夏雄的天賦沒哥哥優秀但他們本身的存在便證明了一個奇蹟——『個性』與咒力是有共存的可能的。雖然現下三兄妹身上都能看出明顯的缺陷,但一代之後呢?兩代之後呢?誰能保證一直混下去的話會不會基因突變出完美繼承『個性』跟咒力與術式的孩子?

所以在那群古板的傢伙眼中,冬美與夏雄恐怕是聯姻的好棋子。那任由原本就是御三家之一的五條家和其他有能力或有資源的咒術師家族結合將會把三足鼎立的平衡打破。他們不可能放任這種事情發生。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先殺幾個會感恩五條悟任性的人,減少他未來身邊能用的有才之人。

就像乙骨優太。

嘖,麻煩。

「需要的話那小孩可以交給我。」頂尖英雄的人脈跟資源不是擺著好看的。不論是要把人藏起來還是怎麼樣都是能做到的。『個性』花樣繁多,就算是咒術師也不可能短時間內一一排查。如果加上政府機構內部的運作的話讓人改頭換面、無聲無息地沒入人群裡完全不是難事。

英雄可不是只會在現場打倒敵人就好。雖然不常做,但後續的處理也是重要的工作項目之一。不然前腳剛救下受害者,後腳對方就被餘孽弄死了的情況可就跟吞蒼蠅般令人噁心了。

「誒?」

「很驚訝?」轟炎司挑眉。雖然他確實很少對五條的公事評頭論足但那是在事情與未成年無關的時候。成年人之間的打打殺殺恩怨難平他懶得管,這不代表他能同理對待可能會被骯髒的陰謀早早折斷腦袋的孩子。「總不可能看著無辜的小鬼被處死吧?我可是英雄。」

至於咒術界的高層會不會藉此來找他麻煩⋯⋯反正他早跟存在就等於麻煩的五條悟綁定了,債多不愁。

五條笑了起來。

「炎司突然這麼照顧人好可怕~」白髮的咒術師嘻笑著還邊嚷嚷說戀人該不會是遇上『個性』事故了吧。「但果然⋯⋯還是很不爽。啊啊,好煩喔。」

這傢伙還有話沒說。

轟炎司敏銳地感覺到身後的人不只是在為了高層的破事鬧脾氣,但他不會問。五條不會對他的英雄事業指手畫腳他也不過多窺探關於詛咒的事情。如果是他該知道的五條會說,這點信任他還是有的。

「死刑不是暫緩了嗎?等小鬼能控制能力就沒人敢隨便討論殺他了。」那可是只有四人的特級。先不說被放逐的那位,不論是五條還是姓九十九的女人(對,他見過,一位對研究他的孩子們很有興趣的怪人)都活得挺自由的。

「說的也是,如果途中能氣死幾個蠢貨的話那就更好了。」五條鬆手,起身伸展了一下背部的肌肉。「殺光光的話會很輕鬆但這樣改變不了任何事。」

五條悟很強也很聰明。可光他一人強大是不夠的,而他也拯救不了所有人。

但用白骨堆切和鮮血洗過的地基絕不會牢靠,更容易讓人心渙散。所以五條才會選擇培養同伴與後輩。這條路明顯更加漫長與艱辛⋯⋯五條卻義無反顧地選了它,只有這點轟炎司確實是佩服對方的。眼看五條又要開始在他這英雄面前發表一時半會兒不會停還過於血腥的反派發言,轟炎司想為了能安靜地工作自己得做點什麼。

於是他站了起來。

「辛苦了。」

轟炎司抓住五條的衣領,將人往自己的方向拉近然後親上戀人的嘴。那吻不深時間也不長,蜻蜓點水般像眨眼就會錯過。No.2英雄的表情卻異常柔和,大概是照片放出去所有人都會以為是p的那種。

當然,分開的那一瞬間他立馬翻臉。

「好了吧?快滾,別讓伊知地繼續等。」

放在桌上的手機從稍早前就一直在努力震動,期望得到主人的注意(雖然效果不好)。

而且臉頰消瘦的輔助監督已經夠可憐了。就連工作狂如轟炎司都忍不住要為對方擔心一下生理健康(至於心理健康⋯⋯咒術界有這種東西嗎?)。至少他可不想某天在新聞上看見《上班族猝死在安德瓦家門前》這種新聞。

五條愣住。「⋯⋯炎司你不會真的中了什麼奇怪的『個性』吧?」

「你很想挨揍?」轟炎司對著面前的白痴揮了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拳頭。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帶著膩死人甜味的吻、夜晚裡黏著汗水卻十指緊扣的手、衣櫃裡多出來二十五萬日圓的襯衫與各式同樣過分奢侈的日常用品⋯⋯生活與私人空間被吵吵鬧鬧地侵佔卻無法心生反感。很糟糕、很反常、這完全不在他的人生規劃內。

可就是奇異的能讓人生出【這樣也不賴】的異常情緒。這種事當然不可能讓五條悟知道,不然憑這傢伙惡劣的性格不知道會得意忘形到哪裡去。

「不,完全不想。」五條單手包覆住轟炎司的拳頭然後開心地纏上來。「再來一次!」

「不可能,給我滾。」

「別這麼無情啊。」

「喂!唔——」下巴突然被捏住,嘴裡被別人的舌頭入侵。氧氣在曖昧的氣氛下變得稀薄,帶來稍微有點暈眩的感覺。最後轟炎司是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之前勉強把人給推開了。要真讓五條得逞,今天也不用工作了。

五條親了下戀人的手背然後在被火燙到前放手並往後退。

「很快就會回來的喔!對了,今晚我把燈矢也帶回來,全家人一起吃晚餐吧。」

長子不久前便被帶去五條本家學習咒術,一來是本家的結界更強能防止詛咒偷襲二來是有些紙本的世家秘笈不適合隨便帶出來。雖然五條悟本人大概不會覺得有什麼,但轟炎司一點都不想天天在轟宅見到那些老人對著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至於燈矢會不會被策反開始討厭他這非術師的生父⋯⋯他相信在目無尊長的五條悟一口一個「皺橘子」和「雜魚蠢貨」的薰陶下,他們的兒子長大後不學他老爹天天威脅上層霸凌下層就很好了。

畢竟五條悟的字典裡根本沒有敬老愛幼這種詞。

隨著腳步聲遠去,世界回歸寂靜。

轟炎司轉頭看到另一側的門邊有著兩顆小腦袋。冬美與夏雄正睜著大眼好奇地盯著他,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讓轟炎司的臉上染了些許粉色。

由於五條熱衷於給小孩買買買所以兩人此時都穿著毛茸茸的動物連身衣(他該慶倖至少不是All Might的英雄套裝嗎?)、拖著長長的尾巴全家趴趴走。超級不符合轟炎司的審美但看他們親子玩得開心他也就沒說什麼。反正品味更糟的衣服五條都曾給燈矢換上過了(順帶一提,那些東西早被燈矢自己燒掉了),動物連身衣反而正常了點。

「爸爸!」女孩與自己過於相似的綠松色雙眼中閃耀著期待。「燈矢哥跟父親今晚都會回來嗎?」

孩子們閃亮亮的眼光久違地讓他常被外人說冷硬的心稍微軟了一些。但一想到五條跟孩子們相處時能從不知道哪個異次元挖出來的鬼東西(雖然他看不到但兒子女兒都能形容給他聽)轟炎司就一陣頭痛。

他點頭然後蹲下來,伸手接住朝自己撲過來的孩子們。該說五條悟的基因跟他本人一樣不講理嗎?三個孩子之中兩個都是與他相同的白髮(冬美參雜的紅色量稀少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個性』也沒繼承到轟炎司,就連燈矢也因體質的問題所以頭髮開始褪色⋯⋯令人不爽。

決定了,五條悟今晚要是除了兒子之外還帶了什麼怪東西回來就燒了他。

「晚餐想吃什麼?」他邊問邊把孩子們抱起,準備交給保母順便讓家政開始準備晚餐。夏雄似乎重了點,身形也比燈矢同年紀的時候大隻。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事業上的英雄對養小孩事實上並不精通。但他想,晚餐多點肉吧。照咒術師那出任務與訓練時不見點血都不叫問題的特訓法補充點蛋白質應該是沒錯的。雄英時代的午餐也是肉類更受學生歡迎。

「冰淇凌!」

「巧克力!」

「不行。」用腳趾想也知道這口味是跟誰學的。

孩子們發出抱怨的聲音但被他無視。轟炎司踏著平穩的步伐,在兒女嘰嘰喳喳的對話聲中往廚房前進。又來了,那【這樣也不賴】的感覺啃噬著本該除了執著於成為最強以外的事毫無興趣的心。這會害他分心、會讓他變得軟弱。

但就這樣吧。

這樣也不錯啊。All Might什麼的暫時靠邊放吧。





*我就是想看他們談戀愛!(很有病
*五條沒說的事⋯⋯這篇的時間點設在前傳第二話之後,說到這應該就夠了?另外這系列裡我相信那青春歲月是1200%友情(但這個if之外我吃!!不管怎麼五是左邊右邊都好香)

*然後噗裡的大家都好棒!我愛你們!請繼續寫啊大家一起發展邪教wwww順帶一提,這個au是大家都幸福快樂的超he 線(除了敵人與咒靈),之前的運動會篇是假裝五條很快就從魔術方塊裡出來了的情況。其他的等之後咒術的涉谷篇完結我再來總結一下時間線不然怕被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