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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 in the forest」

*唐突的魔法使AU







　　「是妳啊。」

　　水月遠遠便察覺了魔法使們接近的氣息，然而緊繃的神經只是在辨識出對方的身份後緩緩卸下。


　　她的臨時據點是一棵約莫需要五六人張開雙手才能環抱的樹下方的隱密樹洞，周圍佈下了她沒那麼擅長，但也稱不上毫無作用的結界。

　　只不過這片土地的精靈打自從她踏上這片土地後便開始騷動，畢竟她可帶著不受精靈們歡迎的東西，引來此地的魔法使注意，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最後循跡探查上來的是這兩傢伙，也真不知道算不算她難得走運。她坐在樹洞裡，沒好氣地朝乘著掃帚降落的兩名魔法使翻了個白眼。


　　「好冷漠。」「太讓人傷心了。」

　　穆塔雷斯與希塔洛斯收起掃帚，一左一右地湊上前。

　　水月不打算搭理他們不著調的招呼，正確來說，此時的她也已經瀕臨極限，若非天然的樹洞提供了歇息地，她八成沒多久也會變成與自己帶著的那堆東西同樣的模樣。


　　希塔洛斯嘻嘻笑著，隨著咒文落下是治癒魔法覆上她的創口：「妳這樣子也太慘了吧。」

　　她只是嗤了一聲。外顯的傷口很快在魔法的作用下緩緩癒合，卻無法填平持續數年的奔走積累的疲憊。


　　偏偏穆塔雷斯就是要直白地捅上她的痛處。

　　他說：「妳的魔力量還是和上次見到妳時一模一樣。」


　　「──妳怎麼不吃掉殊明特的石頭？」

　　

　　／



　　強大的魔法使死去，便成為蘊含強大魔力的瑪納石。

　　那些石頭在她面前碎成了一塊塊，就如同每一個魔法使的死亡一樣，叮叮噹噹地掉落在地，發出如同水晶般的清脆響聲。

　　只有在地面尚且呈現出人形的衣物與那面該死的單邊鏡，好似能證明此處曾經有個人。


　　水月只是咬緊牙根，將那些殘留的東西收進自己以魔力開拓的儲物空間，接著便開始無止盡地奔走。

　　北地的精靈在劇烈的暴風雪中騷動，高等級瑪納石問世的消息很快便會被在這片土地上生存，豺狼般的魔法使們得知。

　　搶奪，瓜分，吞食。這便是北地的規則。


　　她不如殊明特活的年歲長久，魔力也尚且不如他，卻懷抱著令一眾生長於殘酷規則下的魔法使們眼紅的珍寶，自然等待她的便是持續不間斷的襲擊。

　　或許她確實應該照著殊明特所說那樣，吃掉那些瑪納石，裡頭的魔力足以讓她在消化過後，也觸上「強大」一詞的邊角。


　　然而她或許就是不想如他所願。

　　那簡直太晦氣，搞不好還有什麼麻煩至極的詛咒殘留。


　　水月打跑了一個又一個的襲擊者，甚至其中還曾有人向她提議，不如他倆共同分了那些石頭。

　　她的回應只是對如此膽大妄為的提議者揍得更大力。


　　血、風雪、持續的戰鬥讓她逐漸失去時間感，直到她退出了風雪的領地，蹣跚步入繁盛翠綠，甚至將大半日光都遮蔭掉的深谷。

　　

　　／



　　水月其實壓根沒想好自己接下來要往哪走，畢竟北地的魔法使麻煩得要命，她完全沒閒暇時間好好思考。


　　孿生小混蛋領著她回到他們的住處，又問了一次穆塔雷斯方才提過的問句。


　　「你們管我吃不吃。」她沒好氣地答，「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哦。」希塔洛斯發出了一聲近似可惜的長嘆。

　　穆塔雷斯金色的雙眼仍然直直盯著她，水月蹙起眉，冷哼道：「如果你們也想動手，我連你們都揍。」

　　「哎呦我好怕喔──」
　　希塔洛斯大笑出聲，另一人則是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我沒意見。」

　　「但是，」穆塔雷斯接著開口，「妳最好處理一下，這太招搖了，精靈們很吵。」


　　她早就清楚殊明特就算變成了石頭，也會是一堆麻煩東西。挾帶著強烈北國氣息的瑪納石並不受此地精靈待見，也並非僅受到魔法使覬覦，擁有一定智力的高等魔獸也對豐富的魔力垂涎不已。


　　水月低低啐了一口。

　　麻煩鬼，麻煩東西，絕對是該死的王八蛋臨死留下的詛咒。


　　那麼，吃掉吧？恍惚間，似乎總有人會在她的耳側如此說道，而她所知的生存法則（或者說常識）也是如此。

　　已死的石頭不會說話，它們理當成為生者成長的積累（祝福）。

　　就如同那傢伙過去所做（教導）的一切。


　　以指尖敲打著桌面，水月瞇起眼，希塔洛斯托腮坐在一側，另一側是依舊望著她的穆塔雷斯。


　　於是她道：「告訴我哪裡找得到記載高階封印陣的咒文書。」


　　道路確實在她面前，但如何選擇是她自己的事。

　　無關詛咒或祝福，死人就該徹底閉上嘴。

　　


FIN.

#憑實力把普通模式打成困難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