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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教父

不對,這是女僕急匆匆的往廚房跑去。也不對,這是叔叔踩著階梯上樓。怎麼還沒回來?蔡承祐打開捏在手心的懷錶再次確認時間,刻有獅紋的金屬雕花在手中被體溫捂的溫熱。傍晚四點多了,應該要回來了才對。

蔡承祐趴在房間的地板上,毛呢地毯刺的他小腿內側細嫩的肌膚發癢。始終等不到他要的聲音,他從地板上撐起身體來,把自己丟進扶手椅裡面。經過房裡的全身鏡時,他看見身上純白的襯衫都壓皺了。

房裡沒有開燈,只有午後的一點斜陽的穿過紗質窗簾照進昏暗的屋內。蔡承祐深深的躺進椅背,拉過披在上頭厚重的皮草大衣擁在懷裡,他把整張臉埋進柔軟的毛皮——那是上檔的藍狐毛做成的。他近乎貪婪的吸取著附在毛草上的氣味,雪茄嗆鼻的味道久經揮發只剩一點後韻;薄荷草和苦橙味的古龍水竄出讓他頭皮發麻。

相同但更加濃郁的味道,只曾出現在那個人的周圍,整個家族的男性也再找不到相同第二。在那人頭髮梳理整齊的耳後,以及西裝革履的胸膛,靠在他胸口時便會被那股味道包圍,蔡承祐會偷偷的沉迷其中,暗自希望氣味能沾染在自己身上,好對旁人宣示他是那人的所有物。

味道快要散了,要再重新補上才行。蔡承祐放開那件大衣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使力移開厚重的毛呢地毯拖到一邊,重新趴在冰涼的地板,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將耳朵貼上地面。

叩、叩、叩。一次清亮的敲擊後接著是兩聲厚而紮實的皮鞋腳步聲,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循環落在大理石地面。蔡承祐全神貫注的聽著,從節奏的改變和遠近想像著腳步聲主人的動作,聲音倏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遠遠傳來模糊不清的交談聲。他耐心的等待,等到聲音重新響起,直到距離越來越近。木製手杖加工過的金屬底端一下下敲在石面上,酥麻的感覺從腳底一路蔓延到頭頂,他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也傳進了耳中。

等到距離夠近,他推測是在走廊的前端,蔡承祐急急地從地上站起身,胡亂拍了拍身上的襯衫,不忘從鏡子裡檢查自己全身是否儀容整齊。他扭開門把,預期等待的身影果然出現,他快步跑向拄著手杖的男人。男人看見他露出淺淺的微笑,接住小朋友將自己撲個滿懷,身高只到他胸口,蔡承祐從古龍水味道的胸膛笑盈盈地抬起頭。

「爸爸,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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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蔡承祐當天才聽到高胥崴出差的消息後悶不吭聲的發了一下午的脾氣,竟然還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件事,他氣他的教父沒有親自告訴他;更氣的是高胥崴出發的兩天後就是他的15歲生日。小朋友蹲在中庭,粗魯的拔起園丁辛苦照料的小桔梗出氣,把花圃蹂躪的狼藉一片。

「你不要生氣了,爸爸他一定是太忙才忘了提前說。」吳昱廷皺著眉頭蹲在他旁邊,不忍直視那些無辜的小花。

蔡承祐不說話擺弄著花葉,低頭把臉埋進自己的膝蓋裡。

「他沒幾天就回來啦,你別氣了,陪我進去練習鋼琴好嗎?」吳昱廷努力想安慰他「有一個地方我怎麼樣都彈不好,你幫我聽聽看。」

「可是後天是我生日!」蔡承祐抬起頭衝他喊,氣的眼眶紅了還含著一點淚水。

吳昱廷實在拿他沒辦法,決定不再刺激他。其他的教子們其實都看的出來,既是教父也是養父,蔡承祐比家族裡的其他子輩都還要更依賴高胥崴。他從小就在爸爸身邊跟前跟後,長大之後黏人程度甚至不減反增,高胥崴雖然身為家族首領在人前有意顧及公平,但還是不免看的出他對養子特別寵溺有加。

又陪他在庭院坐了一會,吳昱廷好不容易才把人帶進屋內。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情同手足,吳昱廷一直把蔡承祐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他記得小時候蔡承祐還不像這樣,年紀稍長之後反而嬌縱更甚。

當晚高胥崴和其他的領導成員準備出發,轎車一輛輛停在莊園門前等候,女僕們進進出出的準備行李,這次未參與同行的合夥人幫忙將皮箱搬上後車箱。所有的家族成員都聚集在大廳送行,原本蔡承祐還賭氣的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是吳昱廷軟硬兼施的說服好一陣子,他才不情願地下樓去。

教子們站成一排,一個個和爸爸擁抱道別。蔡承祐站在最後低頭瞪著自己的鞋尖,還在鬧脾氣的撅著唇,直到高胥崴的皮鞋和手杖進入視線來到他的面前。

高胥崴當然看的出來他的小朋友在生悶氣,他伸手摸摸蔡承祐的頭髮再到臉頰,捧起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爸爸小指尾戒觸在臉上的感覺讓他微微發顫,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要當乖孩子,知道嗎?」爸爸俯身在他的額頭留下一吻。

蔡承祐失神的點點頭,感覺那塊皮膚熱得發燙。



主人不在的日子裡,其他的家族成員擔下看家的工作。教父養子的15歲生日從簡,一起吃過晚飯之後大人們還在餐廳裡談天,倒是蔡承祐整頓飯沒怎麼開口,悶悶不樂的跳下飯桌要上樓去。

「承祐,過來一下。」他的姑姑——養父的姐姐,坐在飯桌尾端,端著酒杯喊他過去。

除了爸爸以外,蔡承祐從小也喜歡這個姑姑。她談吐溫柔,頂著一頭柔順亮麗的長髮,身穿素雅的緞面洋裝,兩腿交疊優雅的搖晃著酒杯,很是貴族小姐的典範。

「我知道你不開心他不在,」她溫柔的撫上蔡承祐的頭頂「但他要照顧整個家族,很多事情沒辦法的,你懂對嗎?」

小朋友點點頭,盯著她耳垂上搖晃的珍珠耳飾。

「好孩子,」她微笑著湊到蔡承祐耳邊輕聲的說「爸爸有準備你的禮物,他要我今天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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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承祐邁開腳步,三步併作兩步爬上階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緊張又期待的朝自己的房間跑去。他進房後飛快的關上門,默念著剛才姑姑告訴他的話。

書桌右邊下面數來第二層的抽屜。蔡承祐跪坐在地上,拉開那格抽屜看見一個深藏青表面印著燙金裝飾的盒子,細長的紙盒用一條黑色緞帶整齊的綁好。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猶豫了片刻還是拉開緞帶,盒子裡放著一張鵝黃色的卡片,上面只有一行用墨水筆手寫的字。

「To my puppy love. 給我最愛的小狗。」

蔡承祐輕輕拿起紙張湊近鼻尖,一絲若有似無的菸草味讓他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他用指腹來回摩挲著那行字跡,眷戀的看了好一陣子才捨得放下。卡片底下躺著一隻鑲著銀邊的黑色鋼筆,尾端刻著他的名字縮寫——C.Y.。鋼筆握在手中的重量很沉,蔡承祐仔細端詳著,他看過太多次了,這和爸爸經常配在胸前的那隻一模一樣。

滿足的喜悅溢滿胸口,蔡承祐抓著鋼筆和卡片跳上床鋪,他舉高卡片反覆讀著那一行字,在心中默念。最愛,小狗,最愛。爸爸的字跡漂亮的勾出弧度挑在他的心上,他發現的時候自己的下身已經起了反應。

蔡承祐翻身把爸爸的皮草大衣拉進懷裡——他總是佔為己有。小朋友邊嗅著衣服上爸爸的氣味,邊解開自己的褲頭,手指輕輕握上已經硬挺的部位上下擼動。他想像著高胥崴用那雙粗糙厚實的手拿著鋼筆寫下給他的字;那雙手過去是如何撫摸他的頭頂、臉頰、手背,還有其他不可描述的地方。速度從慢到快,沒什麼技巧的手淫帶來的快感讓小朋友滿臉通紅的發熱卻得不到解放。

想要爸爸的手來碰,想被爸爸疼愛。蔡承祐暈呼呼的翻了個身,看見那隻黑色鋼筆強烈的和純白的床單對比。如果是爸爸就好了,一個糟糕的想法從腦海中閃過。

蔡承祐一絲不掛的趴在床上,身上唯一遮蔽是凌亂的蓋著那件皮草。抬高臀部用手指侵犯自己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好像忘了鎖門。兩根手指在稚嫩的後穴裡攪動,他焦急的想要找到讓自己舒服的地方,像爸爸每次做的那樣。爸爸的手指更粗更長,插入的時候會讓他頭皮發麻;爸爸會嫻熟的一下找到他最喜歡的那個點,或溫柔或猛烈的按壓,全看他那天的心情。想像著爸爸的手在自己體內動作著,手指正好擦過敏感點讓他全身發抖,小朋友忍不住夾緊了穴口,前端也流出不少液體。

直到後穴變得鬆軟許多,蔡承祐摸到那隻鋼筆,只猶豫了一下還是緩慢的插進自己擴張後的體內。金屬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冷顫,應該先弄熱的。被異物開拓的感覺很微妙,細長的筆桿劃過敏感的軟肉帶來異樣的快感,蔡承祐依著剛才的記憶尋找,一沒控制好力道就頂上最敏感的地方。他忍不住呻吟出聲,繼續深深淺淺的刺激著那裡,強烈的快感讓他雙腿發軟,從趴跪的姿勢改成側身躺在床上。手上的動作沒停,小朋友另一手擺弄著自己不停流水的前端,沾濕了皮草大衣。

弄髒了爸爸的衣服,等爸爸回來一定要被處罰了。如果爸爸知道他用爸爸的禮物做這種事情,一定會罵他是淫蕩的小狗吧。小朋友呻吟著到達高潮,喉間的嗚咽真的像極了小狗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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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高胥崴回家的那天,蔡承祐和吳昱廷在莊園後山的山坡上寫生。他們在草地上打好畫架,陽光明媚的午後,徐徐涼風吹的滿山的小花搖曳。

「你的紅色借我一點。」吳昱廷伸手到蔡承祐的調色盤上沾取顏料。

蔡承祐專心對付著遠方湖面的光影,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點點頭。兩小朋友在後山待了幾個小時,幾個阿姨們撐著洋傘經過,她們提著野餐籃,手裡還抱著一瓶香檳,遠遠的朝他們喊,關心起寫生的情形。

吳昱廷主要負責回答問題,蔡承祐偶爾跟著應幾句,注意力還是放在面前的畫布。

「誒,對了,你們的爸爸回來了。」阿姨將大波浪捲髮勾到耳後「今天沒下雨太好了。」

蔡承祐聽見關鍵字猛然抬起頭看著吳昱廷,對方果然也看向他。寒暄完的女士們繼續往上坡去,蔡承祐沾到一半的顏料也不用了,急急忙忙的收拾起畫具。

「快點快點!」蔡承祐催促著吳昱廷。

「不用那麼急啦,爸爸又不會不見。」吳昱廷說,手上還是跟著收拾。

他們把油罐蓋好,其他顏料和畫筆隨便扔進木箱,連圍裙都來不及脫,提著畫布就往下坡跑。身上的行李叮叮咚咚作響,小朋友跑的很急,進到大廳的時候頭上的貝雷帽都被風給吹歪了。

前廊裡沒有人,但聽得見屋子裡面有許多交談的聲音。他們一前一後的走進去,在裡堂看見幾個叔叔阿姨或坐或站的在說話,都對著背對這一側的單人沙發座。蔡承祐遠遠的聽見高胥崴的聲音。

大人們在問候出差的日子,看見教子們時高胥崴還在聽著叔叔說話,抬起手示意他們來自己身邊。教父幫他們扶正頭上的帽子,又伸手抹掉蔡承祐臉頰沾上的一點顏料。

「剛才去寫生了?」高胥崴指指教子手上的畫布「畫的怎麼樣了,讓我看看。」

小朋友們聽話的舉起畫布展示給爸爸看,蔡承祐微微緊張的吸氣,不管在什麼事情,他都想得到爸爸的讚許。高胥崴端詳了許久,像是很認真的看邊點著頭。

「畫的很好,」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太陽還沒下山就回來了?」

「阿姨說爸爸回家了,」吳昱廷一五一十的回答「他一直催著我回來。」

「才不是,」蔡承祐瞪著他「是陽光變了,沒辦法再畫了。」

「怎麼越長大越黏著爸爸了?」旁邊的叔叔調笑的說,小朋友不大高興的紅了臉。

兩位幹部進來裡堂,打斷了談笑風聲請家族首領去商討正事。高胥崴拄著手杖從單人沙發站起來,摸摸養子的頭。

「好孩子。」爸爸說,隨即跟著幹部們離開。

幾個阿姨叔叔們也紛紛離去,剩下兩小朋友和亂七八糟的畫具,吳昱廷在地上攤開木箱,重新把裡頭的東西擺好。蔡承祐跳上那張單人沙發座,將嬌小的身體都縮進椅子的懷抱。他側頭靠在扶手上,前一個乘坐的人尚未走遠,周圍還有熟悉的檸檬草氣味。

是爸爸的味道,他滿意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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