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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節日專用的小短篇

  今天似乎是被稱為好哥哥日的日子。

  唐布衣剛回到唐門,便聽到葉雲裳和小師妹在說著這事。
  雖然他們並非像葉氏兄妹那樣以血緣相連的親人,但唐門之中總以師兄弟姊妹相稱,要說是一種「哥哥」似乎也算得上。
  他心中暗暗想到了什麼主意,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便飛向了煉丹房。

  在唐錚自顧自地忙碌著手中藥材的調配,於室內走來走去時,在他身後,一條搖晃著褐色長尾巴的身影也同他來回走動。
  但那人什麼都沒說,只是笑著將視線跟著他,搖晃著腦袋探頭探腦,隨著他走過來又走過去。
  他起先沒打算理會那人,反正也不說話,不如就像平常那樣當沒這個人存在就好,但每次轉身都會看到那人擋著自己的道又馬上讓開,來回幾次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驅趕。

  「要做什麼滾一邊去!沒事來當我的背後靈做什麼!」
  「怎麼這麼說呢!我可是想當個好哥哥幫上你的忙,所以看看你在做什麼,想幫你打把手啊!」

  唐布衣一邊說道,一邊伸手拿起桌上的藥粉,露出一副「喔我知道這個要加在這裡對吧!」的表情準備倒入藥罐,接著被唐錚一把搶過手上的藥粉。

  「好,那你幫我個忙,找地方把自己埋了。」
  「好!」

  唐錚還沒反應過來,還估摸著唐布衣被自己兇一下便會自討沒趣的離開,卻沒想到那人颯爽的答應一聲後,逕自走向了他的床鋪,接著脫下鞋襪便整個人埋進了棉被裡面,將自己裹成一圈像個毛毛蟲。
  他皺著眉無語,看著他的師兄,從棉被裡探出來的那張蠢臉還露出閃閃發亮的眼神,好像得瑟的在向他討要誇獎。
  「這不能算是埋……算了。」
  唐錚嘆了口氣,決定不再理會這個人,待自己安靜不理他,沒多久,這人大概會感到無趣的離開吧。

  在他將手上的作業都處理完後,夜也深了,將自身洗漱完畢後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到自己的床位,看著在棉被裡早就熟睡的人,這才記起來還有這事要解決。
  「唐布衣。」
  他推了推床上那隻大型毛毛蟲,搖了搖他的肩膀,一隻手臂揮了過來,他早有防備,迅速的閃開來,又拍了拍他的臉。「起來了,廢物!」
  「唔嗯……。」唐布衣皺了皺眉,張開眼,看著面前俯視著他,髮絲還帶著一絲水氣,臉也因為洗過熱水澡有點紅紅的二師弟,在陰影下的那雙藍色眼睛帶著一絲不滿,但還是耐心的叫醒了他。
  他迷糊的露出笑臉,張開雙手抓著唐錚的上臂就打算把人往被窩裡帶,但唐錚抵抗著他的力道,沒給他得逞。

  「滾開,不要霸佔我的床,要睡回你弟子房睡。」
  「哎——明明我都把被窩烘得這麼暖了,不要。」

  他的師兄拉長了音的說道,委屈的眼神望著他。
  「弟子房有更多被褥夠你慢慢暖,滾。」
  唐錚說道,又拍了拍床上那冥頑不靈的猴臉,唐布衣閉上眼乾脆收回手,翻身把被子全部捲在自己身上背對他的師弟。

  「唐布衣——。」

  咬牙的怒意更盛,但話還沒說完,床上的人突然又翻了回來,接著用力拉著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身上帶。
  唐錚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整個人捉進被褥中,那雙強而有力的手緊緊圈住他的身子,不讓他逃離,棉被中的暖意和師兄身上特有的味道充斥在黑暗裡,待他重新適應昏暗的視線,對上的便是那張得逞的笑臉和笑得彎彎的桃花眼。

  「嘿嘿,怎麼樣,很溫暖吧?」
  「滿身猴味。」

  他說道,但也沒再掙扎著要誰離開,而是嘆了口氣便隨著師兄的意思歇息。
  唐布衣收緊了圈住懷中身子的力道,把臉埋在那人的頸窩,並非平時被彼岸仙香所覆蓋,而是唐錚自身特有的香氣傳入鼻間,帶著微涼水氣的髮絲慢慢被包覆著的暖意烘乾,輕輕搔得他的臉頰有些癢癢的。他閉上眼準備入睡,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睜開眼。

  「哎哎、師弟。」
  「嘖、睡覺。」
  「我是好哥哥吧?」

  唐錚抬起眼,看向那個捧著他的臉,難得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的師兄。
  是與否並不重要,那人只是想要那雙眼眸注視自己而已。

  「不是。」
  「哎——。」
  「但以唐門大師兄來說,還算堪用。」
  「真嚴厲。」

  被褥中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他想起年幼時,兩人總會窩在同一件被褥裡,竊聲嘻笑後才緩緩入睡的回憶。
  他拍了拍那個囉哩八嗦的腦袋瓜,捏了捏那人的鼻子,就像兒時入睡前師兄精神還很好,總還吵著鬧著,得要他哄著才願意入睡一樣熟練。

  雖然不是好哥哥,但以師兄來說,堪用。



  晚了一天。

  唐默鈴無聲走進煉丹房時,看著在床上相擁入眠的兩位師兄,將細心折好的兩隻紙鶴——上面畫了與兩位師兄相似服飾的圖案,放在枕頭旁。
  那是昨天與雲裳討論後決定好的禮物,雖然因為重畫了幾次所以遲到了,但還是想把這份心意送給總是照顧自己的師兄們。
  她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見細聲的囈語,看向明明沈浸在睡夢中卻微微皺眉的二師兄。

  是做惡夢了嗎?

  唐默鈴想著,想起年幼時自己半夜惡夢驚醒時,娘親總會摸摸她的頭哄她入睡。
  她伸出手,如同兒時那樣,輕輕撫過二師兄的瀏海,撫平那微皺的眉頭。

  拍拍。

  像是有奇效般,唐錚的表情漸漸轉為平緩,最後勾起了一抹笑意。
  唐默鈴眨了眨靈動的雙眼,嘴角微勾,悄然無聲的離開煉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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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覺得補進去好像也不太順就在這裡提一下。
1.趙活也有收到小師妹的紙鶴,還被唐布衣嗆難怪看起來特別醜(不)
2.唐錚被唐布衣抱著睡,當晚沒有瑟瑟,小師妹眼中兩人衣衫整齊只是睡一起而已,兩位都是好哥哥/師兄。
3.唐錚做的夢大概是夢中唐布衣做了讓唐錚困擾的事(自由想像)最後夢中的唐布衣被師父教訓了,所以最後笑起來有點壞(幹)
4.有可能有因為被小手拍拍夢到師娘?也可能沒有,自由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