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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門開啟時，Tony還穿著室內拖鞋，手裡拎著一杯剛泡好的咖啡。魔法的旋渦剛穩定下來，他看向那抹熟悉的橘紅光圈，眼角一挑，語氣還帶著沒完全甦醒的戲謔：「這該不會是你昨天夜裡突然消失一小時的成果吧，法師。」

「只是早上而已。」Stephen站在門的另一端，陽光灑在他肩膀，長袍換成了深色襯衫與外套，頭髮被山風吹得有些亂。

「不過你猜對了，是給你的。」

Tony沒立刻踏進去，而是走近一步，望著那魔法圈圈背後的風景。陽光柔和、照得小巷盡頭的石板路發光，有花香混著烘焙坊的香氣飄過來。遠處是座教堂鐘樓，還有紅瓦屋頂錯落的斜坡小鎮，像是從明信片走出來的場景。

他瞇起眼，眉毛挑得更高了些：「你這是度蜜月用的地點吧。」
語氣帶著明顯的懷疑和一點笑意。

Stephen沒有回應，只是朝他伸出手、微微一笑、眼裡藏著某種令人無法拒絕的溫柔光芒。

Tony看著那隻手，又看了眼門後的小鎮，終於哼了一聲，把咖啡遞給FRIDAY代為保管後，穿著拖鞋就踏了進去。

「好吧，度假模式啟動。你要是準備了什麼心形氣球我就立刻轉頭回去。」

「沒有氣球。」Stephen牽住他的手，輕聲道：
「只有你要的自由，一整天。」

Tony還沒回話，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魔法能量輕柔包圍上身。他低頭一看，剛剛還是棉T與拖鞋的打扮，下一秒已變成一套合身襯衫與淺灰長褲，布料輕薄、剪裁俐落，連錶帶與墨鏡都搭配得剛剛好。他皺起眉看著自己，又抬頭看向Stephen。

「你居然擅自幫我換衣服，法師，我是不是該控告你侵犯隱私權？」

「是幫你節省時間，Tony。」Stephen語氣穩得像在說咒語
「不然你會在挑襯衫顏色上浪費四十分鐘。」

Tony瞇眼看著他：「我挑襯衫哪有四十分鐘——好吧，有時候。偶爾。根本不重要。」Stephen微笑，看他嘴角終於勾起那點不服輸又滿意的弧度，便牽著他往小鎮裡走去。

兩人踏上巷口，陽光灑在屋簷間，暖意撫過肌膚，空氣裡帶著新鮮出爐的麵包香氣與淡淡花草香。

Tony輕輕吹了聲口哨，轉頭看了眼路邊的小廣場：「這裡看起來連小狗都不會認得我。你還真的選了個沒人會打擾的地方。」

「這是重點。」Stephen答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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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市集熙來攘往，陽光落在紅磚屋頂與舊石板路上，空氣裡有橄欖油、草藥、與新鮮番茄的香氣。Stephen正跟一位老太太講著義大利文，一邊挑選乾燥香料和幾顆熟透的番茄，轉頭一看——Tony已經不見了。

他一皺眉、還沒開口叫人，忽然在人群另一端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正在一間可愛得不合比例的小甜點店門口衝他招手。

「Hey, wizard！快來快來！你得看看這個！」

Stephen走近那家玻璃櫥窗亮晶晶的小店，招牌上畫著糖霜與莓果的插畫。Tony已經站在裡頭手裡拿著夾子，一臉像是進了糖果城堡的小孩。

「這裡的甜甜圈居然有薰衣草口味，還有……這個，檸檬乾糖霜？你有吃過嗎？我們要一人三個才夠！」

Stephen失笑，接過他遞來的紙袋，看了看裏頭堆成小山的甜點：「Tony，你知道我們只打算留到明天中午吧？」

Tony已經開始咬著甜甜圈一邊點頭：「我知道啊，但你不是會開傳送門嗎？我們可以帶回去。再不然……我今天吃掉它們。總行了吧？」他笑著瞇起眼睛，一副「我有完美計畫」的樣子。

Stephen拿他沒辦法，只能輕笑一聲、伸手輕點了點他的鼻尖：「你真的像個被糖收買的小孩。」Tony調皮地湊近Stephen耳邊小聲說：「不是糖，是你讓我今天特別想笑。」

Stephen愣了一下才柔聲回：「那我就盡量讓你今天一直保持現在的笑容下去。」

兩人從甜點店出來，一人一手提著食材與甜點，走回小徑上的小木屋時，Tony忽然又停下腳步。

「等一下，我們是不是忘了買葡萄酒？」

Stephen看著他那副得意又迷人的樣子，只輕輕牽起他的手說：「沒忘，是我留著要你再拉我去一次市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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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從山丘另一端染起，橘紅色逐漸暈進整片天空，光線在遠方的湖面上閃著碎金。Tony和Stephen肩並肩坐在草地上，甜甜圈盒子已經空了一半，Tony舔著指尖，像是意猶未盡。

「這裡太不真實了。」他低聲說，風輕輕拂過帶著草香與餘熱。

「這是真的。」
Stephen回，手指在空氣中輕輕劃過，一道不顯眼的金光在他們身邊悄然展開—一層溫柔穩固的結界隔開了所有聲音與干擾，也隔開了即將回歸現實的倒數。

隨著結界的展開，大地輕微震動了一瞬。

四周開始長出奇妙的東西—不是誇張的大型植物也不是魔法世界的異色花草，而是安靜又柔和的小花，一株株在黃昏光影中舒展著枝葉。白色的、紫色的、些微透明的花瓣像是自然地長出，帶著魔法特有的氣息。Tony看著那一圈圈花開，眼睛睜得比剛剛看到甜甜圈還大。

「你……你剛剛是在土裡播種了什麼嗎？」

「沒有。」Stephen低頭微笑，
「只是這裡太空了，我想讓你走過去時，有些東西能陪著你。」

Tony緩緩站起來走進那片只為他一人而生的魔法花園，腳步踩過草地時，有些小花會自動微微低下頭；Tony忍不住彎腰摸了摸那些柔軟的花瓣，又回頭看了Stephen一眼。

「你是不是在變浪漫？」

Stephen只是淡淡一笑，輕聲說：「一直都只是……沒機會展現。」
Tony只走回Stephen身邊，抓住他的手：「那今天，把你那些沒展現過的……全都給我一點。還有啊，難不成你還要編個花環戴在我頭上？」Tony打趣道，笑得像從內心深處冒出來的陽光。

Stephen沒答話只是低頭吻了Tony一下。


當Tony在花園中漫步走著，指尖時不時碰一下那些好像會呼吸的小花。夜色正慢慢靠近，地平線最後一抹橘紅漸漸被深藍吞沒。

他轉過身，看見Stephen站在不遠處的草地中央低頭彎著腰，好像在做什麼。Tony歪了歪頭，走近想瞧得仔細。

「你不會是真的在編花環吧？」他忍不住挑眉，
「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wizard。」

Stephen沒有抬頭、只淡淡回了一句：「我知道你在開玩笑。」

「那你——」

「但我不是。」

Tony一時語塞，只見Stephen指尖流動著一絲絲柔光，將幾朵色澤柔和的小花捲進藤蔓中，那藤蔓像聽得懂指令似的自動交錯、織合。不到幾分鐘，一個乾淨、細緻的花環出現在他手中，像是某種純白與月光交織而成的作品。

「坐好。」Stephen抬頭，語氣仍是那樣平穩，更多了些溫柔。

Tony笑著坐下、任對方替自己戴上那圈花環，
「這是什麼，至尊法師版的求婚橋段？」他故作調侃。

Stephen手指輕輕理了理他的頭髮，讓那花環更服貼
「早就求婚、也直接結婚了。」

「哦對，我很有效率。」Tony一邊說，一邊抬手摸了摸頭頂那圈花，忽然有點不自在地撇開眼：「……沒想到你真的會編花環。」

「你說的話，我都放在心上。」Stephen說得平靜。

那句話讓Tony一瞬間笑不出來，只能望著對方的眼、微微張嘴，又什麼都沒說。

夜色更深了些，兩人一同坐回草地，Tony頭上的花環隨他一動一動微微晃著。花園在夜裡變得更靜謐，像是把整片天空都托在掌心裡。Tony舉起手指了指滿天星星。

「那是哪一顆？你說過有一顆是你常冥想時會對著看的星星。」

Stephen抬頭望向他指的方向：「那顆，不太亮，但最穩。」
Tony偏過頭看他，忽然問：「那你覺得我是哪一顆？」

Stephen沒馬上回答，只是握住他放在草地上的手、輕聲說：
「是我願意仰望一輩子的那一顆。」

Tony笑了，緩緩閉上眼、還頂著那個花環，像個剛被哄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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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屋的時候天色已全暗，山上的風比平地冷了一些。Tony一進門就打了個哈欠，轉過身還不忘調侃：「浪漫到這程度，回去我要重新考慮你不是我的分身，而是什麼變種愛神。」

Stephen只輕輕地笑一聲，沒接話。他揮手啟動了浴室的控制裝置，熱氣便緩緩從門縫裡散出，空氣中瀰漫著一點點溫潤草香，是他挑的味道，Tony說過這味道「像你剛洗完澡躺在床上，還沒開口就讓我想親你」。

浴缸很大，周圍沿牆一圈嵌著暖光燈，柔和不刺眼。水裡浮著幾片靜靜綻開的魔法花瓣，像是從剛剛那座花園中捻來的一角。

Tony進水的時候發出一聲悶哼：「喔……我現在根本不想再起來。」

Stephen在他身後坐下，讓Tony靠在自己胸前。熱水將一整天的疲憊融進空氣裡，只剩下兩個人、和每一下交疊呼吸的聲音。

Tony半闔著眼，後腦勺靠著Stephen的肩，氣音低低的：「你什麼時候這麼會約會了……？」

「學的。」Stephen答，手臂繞過他胸口，
「你說你喜歡實際的浪漫。」

「嗯哼，我也記得我說過你這樣會讓我睡死。」
Tony聲音懶洋洋的，又在試圖挑逗什麼似的。
Stephen沒回答，只低頭在他濕熱的肩頭落下一個吻。

泡著熱水，Tony沒說話，水聲輕響，他慢慢握住Stephen的手，交扣。

兩人就這樣靠著彼此，靜靜地泡在夜晚與熱水裡，一點一點，把時間拉長成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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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溫逐漸下降，夜深得靜了，連風都靜靜掠過木屋的外牆。

Tony轉過身來面對Stephen，微濕的捲髮貼著額頭，眼神還帶著泡澡後的微醺：「我還是覺得……我們這樣待在山上幾天，就該退休了。魔法師跟天才科學家一起養雞種菜的未來，聽起來不壞。」

Stephen笑著、視線落在他那雙微紅的眼尾：「養雞的那部分你自己來。」

「你負責用魔法加速蛋變歐姆蛋。」Tony湊近些，鼻尖幾乎碰到他，氣息曖昧又近，「我想看你只圍圍裙在廚房裡煎蛋。」

Stephen沒讓他那麼輕鬆得逞，手從他腰後抬起，沿著濕滑的背脊緩緩上移，一路托住後頸，低聲道：「你是不是故意說這些話，只為了要讓我先親你。」

「我？從來不……唔──」

唇貼上的那刻，水溫像是也熱了起來。Tony的手攀上Stephen的肩膀，另一隻手則順著Stephen的背脊摸索下去，濕濡的肌膚在水裡摩擦出微妙的電流。他身體很誠實，總是很快就熱了，尤其當這人用那麼深的吻，這麼慢地挑起他的反應。

「回房。」Tony低聲喃喃，氣息已經凌亂，褐色雙眼點亮了光。

Stephen沒說話，只是拉著他一同起身，濕漉漉的身體貼著彼此、腳步踏過溫熱地板，一路走進寢室。

夜色掩蓋了一切，燈光柔和，窗外星辰與山的輪廓作背景。他們躺上床時床單還是溫的，是Stephen進屋前留下的魔法。Tony主動撲上去時，兩人都還有些帶水氣的喘息，卻一點也不急。

這不是貪婪，只是想再多留一下。

被吻得喘不過氣時，Tony低聲低語、語尾含糊：「你真的……一吻就讓我融化……法師都這樣嗎……」

「只有我。」Stephen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湧出，指尖沿著Tony的背脊線劃下，像刻下一道無形的誓言。他們身體貼得更近，節奏一下一下地推進，床舖柔軟、空氣炙熱，Tony在他懷裡喘得失序，聲音低得像呢喃：「Stephen……你在就好……只要你在……」

直到最後兩人交握的手指仍緊扣不放，Tony將頭埋進Stephen肩側，像是在用全身的感官記住這份真實的擁有。

夜深了，Stephen用魔法將床單清潔後又暖了一層，讓他們更好入睡。Tony還迷迷糊糊地說了句：「這趟約會……要給你個分數嗎？」

「十分？」Stephen低聲笑著，「我還有紀念品。」

Tony在半夢半醒間沒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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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Tony研究室的辦公桌邊多了一個新的相框。

簡單木框、無刻字，裡面封存著一抹來自異地的色彩——乾燥後的魔法小花，在透明的魔法琉璃中輕輕懸浮著，彷彿那天山丘上風一吹時輕晃的模樣。

他盯著那相框許久，手指在玻璃邊緣慢慢滑過。

Stephen沒說那是什麼時候做的，也沒問他喜不喜歡，只是像總能讀懂他的心那樣不知不覺之間默默的擺好。

Tony微笑，視線在那一片保存的溫柔裡停留良久，最後低聲呢喃：「十分，真的……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