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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D】Memory.
注意:
  請暫時當作「生活在1988年的JD」來讀,其他(少年時期)設定基本上同原作。
  正文的番外篇,但因為會撤掉正文(原因等請見後記。),覺得該給追文的讀者一個交代XD所以最後選擇把卡很久的番外抓出來寫完並且放出……拖了相當久不好意思orz

  JD交往前提。由於本身設定,以及太久沒寫文等關係,讀起來可能會很OOC (尤其是後面段落),撐到最後(?)後會有解釋,但在此前就……請不適者自行斟酌忍耐程度。
  那麼沒問題請往下。







Memory.

  縱然並不至於到“每當坐在這裡,便會不可自拔地回想起促使他與迪奧開始交往的那個親吻”的地步(事實上,在他看來,即便自己無法做到完全不分神的地步,但會於工作時恍神卻也絕非常態。),但近兩年前的那天,發生在這裡、足以被稱為所謂回憶的往事,卻始終被深深刻劃在喬納森的腦中。
  並不是那種會不時蹦出並反覆播放、高調提醒他曾經發生過什麼的片段,但只要喬納森憑藉自己的意願想要回想起它時,它就會隨時存在在那裏,令他毫不費力便得以記起一切。
  當他即將向這裡道別,準備踏往人生另個階段的時候,為了達成畢業門檻的要求,他幾乎將整個夏天的時間都耗在了這裡。在已坐慣的這個位置上,他翻找資料、撰寫論文、藉由手上握有的證據及數年來所習得的東西來推敲往昔。
  近兩年前的那天,當他一如當時所形成之習慣地埋首於紙堆之間,試著將腦中思緒轉化為文字時,毫無徵兆地,手捧一疊卷宗的迪奧便這麼悄然無聲出現在他的身後。
  那並非迪奧首次前來這裡。在再更早的一兩年前、當他們還未自球隊裡正式“退休”時,迪奧便曾經為球隊事務而來這裡找過他,因此他並不為迪奧知道他整個夏天都窩在這裡之事感到意外。然而在此之前,迪奧從不曾明顯做出如此次般前來自習的舉動。
  喬納森記得那天下著小雨,同時他也記得當時自然湧至心裡的那股錯愕,但因為同時湧入的除了錯愕之外,還包含有一股莫名微妙的敏銳直覺,因此最終,喬納森選擇遵從那股毫無來由。他滑動了下喉結,將“法學院的資料應該不是在這個區塊”的疑惑默默嚥回口中,然後看著迪奧再自然不過地拉開椅子,在他身邊優雅落坐。
  除卻最開始的簡短招呼,及迪奧用以做為解釋的「來找幾個特別的案例」外,他們並沒有再說過話,然而喬納森可以感覺到身旁的迪奧始終在注視著他。
  並不是什麼太過露骨的眼神,卻像是刻意且欲令他察覺般地毫不掩飾。喬納森有些坐立不安地挪動了下身體,調整著自己的姿勢,但僅憑如此,顯然還無法阻絕掉向來比他擅於這類心機的對方騷擾。
  感受到自己的思緒因迪奧的存在而逐漸被干擾,他輕嚥口口水,而後迅速側了下頭,朝著那邊飛快瞟了一眼。迪奧的頭並沒有轉向這個方向。從他這個角度看來,對方似乎正專注於準備自己的律師考試上,他正奮筆疾書著,認真替早已寫滿筆記的本子再添上點字跡。但即便正做著如此耗費腦力的動作,迪奧的嘴角卻還是微勾著的,像是對如此現況感到相當滿意。
  不,或許並非“就像”,而是確實感到相當滿意吧,對自己束手無策,無法做出任何應對這一點。有些懊惱地皺起眉,喬納森張口,蠕動了下唇瓣。但就在他試圖說上些什麼,打算請求對方終止掉此種困擾他的行為之時,他所受的教養及根深柢固的觀念卻嚴厲地阻止了他。
  不,沒有確實的證據前,不能隨便懷疑他人。可是……
  喬納森可以感覺到坐於自己身旁的人正在不動聲色地笑著,然而他卻無法僅憑直覺便請求對方不要如此。再調了下坐姿,然後他閉上眼,意圖藉由組絕視野之舉迴避掉對方的視線。

  在距閉館僅剩十分鐘時,喬納森聽見迪奧闔起卷宗的聲音。在那瞬間,他甚至有種總算是結束了的疲憊虛脫感。然而他的精神卻依舊緊繃,不但無法平靜下來,甚至連太陽穴也仍隱隱作痛著。
  以指間輕觸了下雖不至於毫無進度、卻確實因嚴重干擾而遠遠未達自己預期計畫的論文,他嘆了口氣,也跟著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然後,迪奧的聲音便從身邊傳了過來。
  「哼,怎麼了JOJO,進展似乎不太順利啊。」
  理論上,圖書館中是禁止交談的,但在即將閉館的此種時刻時,誰也不會去對這種明顯已準備離去的小聲交談表達什麼抗議;況且因為時刻已晚,除了他們以外,這個區域並沒有其他的人,也因此,迪奧的聲音雖然並不算大,在格外安靜的空間裡卻顯得相當清晰。或許是因長時間沉默不語的關係,那道熟悉的聲線顯得有些沙啞,但整體音調卻仍摻雜著偏高的微揚。
  對於對方近乎是明知故問的挑釁,喬納森微側過頭,保持沉默地讓目光直直撞上正挑起眉、饒富興味瞧著他的少年。面對他的不語,迪奧勾起嘴角,一面向他攤了攤手,一面朝他再挨近了些。「哦,怎麼,不想說話是嗎?」

  喬納森並非對近來迪奧在他們的相處中所刻意添入的那絲意味毫無察覺,也並非天真到無法解讀那種刻意接近的舉動裏所包含的意思,然而比起震驚,不知所措在他的情緒中顯然佔有更大幅度的比例。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回應迪奧,在他認為自己與迪奧之間仍然間隔著一層似乎永遠無法跨越的難以理解的狀況下。即便只存在於他們童年中的交惡看來似乎已距離他們如此之遠,喬納森卻始終不曾忘記過當時曾徹底主宰過自己所有情緒的那層泛灰。
  手足無措、茫然、委屈,及後來徹底湧起的深切憤怒,那些即便連時間流逝也無法帶走的東西已隨著親身經歷深深刻入他的生命,並連帶造就了每當他面對迪奧時,心裡便會自動浮現的下意識防備。不諱言地說,它確實令他始終無法真正放寬心去信任迪奧,同時也導致一條無形的湍急洪流徹底橫亙於他們之間。
  直到現在,他都還不曾自迪奧身上感覺到任何情誼的存在。不說幾乎普遍存在於兄弟之間的親情,就連友誼這樣普遍萌芽於人與人間的尋常感情,也從來沒有產生的跡象。

  這樣的意識始終占據著喬納森的認知,並深深紮根在他的腦海當中,因此在不久前,當迪奧首次以再明顯不過的態度在他面前表現出交往的意圖,並以帶有暗示意味的冰涼指尖碰觸他的臉頰時,比起接受告白時常人會有的意外、羞赧,喬納森只覺得有什麼隨著迪奧的指尖流入他的身體,並於其中震撼無比地迅速炸開。在那瞬間他感到腦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感知任何資訊,只有那絲微弱卻尖銳的涼意仍持續著,在一片茫然中再清晰不過地彰顯出對方的存在。
  『……JOJO,……』迪奧的聲音響了起來,在他仍無法做出反應的那段空白中顯得無比遙遠卻格外清晰,存在於回憶裡的揚起聲線輕巧擦過他的耳側,與現在的時空毫無間隙地重疊合一。
  喬納森眨眨眼,猛地回過神來,然後他意識到某種微涼貼上自己的臉頰。他垂下視線,順著貼住自己的手臂望去,接著他看見迪奧似笑非笑的眼睛。
  「……JOJO,」再低聲喚了一次他的名字後,迪奧俯身向前,停在離他耳廓不到數呎的地方;一種刻意的低沉被輕柔地吹了進來。「……我想你應該知道,」
  「迪、迪奧……」
  喬納森吶吶地低聲喚道。過近的緊貼讓他感到相當不適。
  並不只是「有人入侵到自己領域裡」的那種不自在,而是隨著迪奧的貼近,隨著對方的體溫染上他的身體,一股揮之不去的懼意也在同時悄然無聲地纏繞了上來。它靈巧地沿著他的背脊攀爬,並迅速延入他的五官,散出足以令人窒息的強烈侵略性,噎得他幾乎無法呼息。
  「……逃避在等待回應的對方,可不是紳士應有的行為……你說對嗎?」
  低語緊貼他的耳廓,於濕熱吐氣的盛載下傳入他的思緒;在身軀不由自主地因而顫抖的同時,那股籠罩著他的、如溺水般的懼意也猛地膨脹起來,自先前的濃郁柔軟變為如鋼鐵般的堅硬,成為此時隔絕他與迪奧的存在。
  喬納森滑動喉頭,輕嚥口口水,已近閉館時間的圖書館被籠罩於一股近乎寂然的靜謐中,拜此所賜,他可以清楚聽見迪奧的呼息聲、自己跳得飛快的心跳聲,以及,在盛於胸口的某些東西即將滿溢出來的同時隱約傳來的碎裂聲。
  想要獲得什麼,想要打碎什麼,想要改變什麼。下意識裡總覺得世界似乎不該是眼前的這樣,卻又完全無從得知這股違和感的來由。
  喬納森沉默地別開互望的視線,打算藉此整理已然紊亂的思緒;但像是不願給他任何逃避的機會般,在意識到他的小動作後,迪奧輕瞇起眼,隨後立即以雙手捧住他的臉孔,堅定的強制力迫使他不得不直視眼前。他們離得相當的近。在喬納森的記憶裡,他們分明從沒如此接近過,但不知為何,他卻感到一股久違得恍如隔世的悸動。
  原來自己確實被迪奧深深吸引嗎?否則,自己又該如何去解釋那股毫無來由的強烈震懾?喬納森茫然地如此想到。迪奧修長的指尖正沿著自己的臉部輪廓輕輕滑動,低於常人體溫的涼意滯留於皮膚上,勾起一種細微而舒適的癢意。
  於是很突然地,「想伸手抱住迪奧」的強烈想法迅速湧了上來,它與那股震懾他生命的悸動、及仍纏繞著他的那股濃厚恐懼摻雜融混,一同被阻絕在長久下來,幾乎與迪奧這個存在本身被他深刻記於靈魂裡的、那層無法跨越的難以理解之中。
  「……迪奧,我……」再隔上數秒後,喬納森聽見自己的聲音。事實上,在當下他甚至不曉得自己究竟想說些什麼,然而那卻確實來自他的口中。「……我可以相信你是認真的嗎。」
  「……」
  然後他看見迪奧挑起眉,在顯而易見的愕然一閃而逝之後,那雙金色的眼睛裡逐漸浮出了一絲興味。「……哦,什麼意思?」
  「……我,」事實上並不只迪奧,就連喬納森本身也因他正吐出的字句感到震驚不已;然而在此同時,他也發覺自己完全沒有想要止住語句的意思。他想自己似乎該為此感到恐慌不已,但在那些語句再自然不過地從他口中溢出時,喬納森卻只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平靜。它溢滿他的胸腔,逐漸抵消掉由恐懼與悸動所綜合起的那股不適,然後緩和地消融起長久以來恆亙在他們之間的那堵厚牆。
  想要獲得什麼,想要打碎什麼,想要……改變什麼。
  想要相信這樣的情感、這樣的世界確實存在。
  相識七年的青春如跑馬燈般在腦海中迅速閃過,接著在最終重疊成眼前的存在。喬納森重新抬起視線,望向與他相隔不到幾吋的迪奧,迪奧微瞇著眼,那張分明熟識已久、卻始終令他無法看透的臉龐上浮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奇妙表情,並非常人告白成功時會有的欣喜或羞赧,而是一種超出先前估計的預料之外,與先前閃過迪奧眼中的那抹興味綜合,構成一種令他難以理解的不安氛圍。
  然而,或許是自心底某處不斷溢出的、想要改變這一切的欲望加持,比起自己毫無由來的直覺,此時喬納森更想相信與他貼得如此近的迪奧;畢竟直覺也曾讓他認為迪奧對自己沒有任何友誼,但現在,迪奧卻以這樣超出他意料之外的直接方式向他表達出遠超友誼的情愫。
  或許自己真的從來不曾了解過迪奧。
  「……我想要……相信迪奧是認真的。」喬納森低聲說。他的音量比日常對話遠小上許多,甚至也低於迪奧吹入他耳廓中的細語,但其中卻帶著再真誠不過的堅定。「……我可以這麼相信嗎?」
  喬納森提高了些許音量,這樣問道,在此同時他也讓視線對上迪奧的目光。那雙漂亮的金眼迅速轉了下,接著以十分緩慢的速度浮出一種動人的柔軟光澤。
  他從來沒想過,這樣的情緒竟然會出現在迪奧的眼神當中。
  「……呼,……」迪奧輕輕咬了下唇,接著動唇發出幾個單音音節。那些音節並沒有什麼意義,卻是某些人在緊張之餘時,下意識用以宣洩的常見方式;縱然喬納森從來不曾見過迪奧如此,但比起做出“迪奧刻意藉由這樣的舉動博取他的信任”這樣的猜測,直接將其視為他所未知的、迪奧習慣中的一環,顯然是更符合喬納森個性及教養的方式。
  「……還真是……讓我驚訝啊。」他們對望上數秒,隨後迪奧慢慢勾起一個微笑;不同於喬納森印象裡的冷硬,分明是早已看慣的熟悉弧度,喬納森卻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觸了一下,一股暖流隨之靜悄升起,然而隨後,迪奧補充於後的一句話又立即令他陷入了不知所措。「說實話,實在沒有想到你會有這種反應呢。」
  「……」
  「那麼,回應你剛才的問題。」望向喬納森覆上一層陰影的面容,迪奧眨眨眼,短促地輕笑了聲,捧著他的雙手指尖在臉孔上不安份地滑動,引發一陣令人心悸的癢意。「我迪奧……當然是認真的。」
  迪奧柔聲說。自那張俊美的臉孔上並看不出任何告白成功時所應有的害羞或者喜悅,然而喬納森卻感覺到,的確有什麼被包覆在那些言語之中,並隨著空氣傳遞一同滲入他的心底。
  「如果你願意,JOJO,試著相信我吧。」


  肅穆莊嚴的鐘聲響起,打破沉澱於圖書館的寂靜,同時將喬納森自往昔的回憶裡重新拉了回來。
  雖說此時的鐘響不過僅是象徵整點的到來,而非提示閉館時間已屆至的特殊含意,但過於相似的巧合還是令喬納森輕顫了下;被深刻在記憶裡的往昔告訴他,兩年前的那天晚上,在用以告知讀者即將閉館的提示聲迴盪於耳邊時,他正生澀地向前俯近,試圖以自己的嘴唇碰觸對方。而當他們迫於催促的鐘響不得不放開彼此時,就在這張桌前,被親吻的迪奧以一種濕潤的眼神看向他,勾出一個帶點挑釁的微笑。
  「……JOJO,真沒想到,你這種傢伙也會這麼大膽呢。」
  不由自主地輕聲複誦了次當時從那張嘴中吐出的評論,卻又在最後一個音節被吐出的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喬納森尷尬地掃視了下四周,幸而現在並非考季,在視野可見的範圍裡,除他之外並無任何一人,因此也沒有收到任何不滿的視線,但剛才的無法自抑卻仍讓他感到十分難為情。
  不自在地眨眨眼,沉澱掉那些逐漸湧起的情緒,喬納森下意識地伸出手,緩慢地觸上自己的嘴唇。在指尖碰到唇瓣的瞬間,兩年前曾緩緩流淌過他心裡,促成現下他與迪奧此種關係的那股柔軟也隨記憶的復甦被喚醒了過來。
  美好的不像現實的世界,卻又因點滴的記憶累積而被構築得如此真實。
  暖意逐漸湧升,直至最終填滿心中的每個區塊,在察覺到自己似乎因一時走神、反倒加深今晚能與迪奧一同用餐的期待感後,喬納森有些無奈地微笑了起來。他自然清楚此種已不符合年齡的單純雀躍十分可能被迪奧嘲笑,但出於這段日子下來對迪奧累積出來的情愫,他完全不想在迪奧面前掩飾這點。
  再看了眼已寧靜得近乎寂然的館藏空間後,喬納森靠上椅子,伸手拿起他的大衣。


FIN.

→後續結局。 (請確認看過下面那些解釋後再點開XD)

一點解釋:
  這篇本來是Fake Romance的番外,也就是在Jona與教主第一次約會(?)前,Jona在圖書館中寫論文所發生的事情。不過後來因為在偶然中發現雖然是不同作品、且也不同CP,但在此前已有人用過這個文名寫過結局與架構都類似的同人,因此雖然從開始寫這篇以來直到現在從未被質疑過,但出於不希望引起爭議,及對前人(?)靈感的尊重,思考一下後還是決定把全篇正文都撤除。(更詳細的公告(?)的話請看這裡:● ←FC2連結)
  但因為已經連載好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悶不吭聲(?)直接刪掉畢竟不太好,所以最後選擇完成這篇番外,也算是給在追文的讀者一個交代。不過因為它是以正文架構及結局作為前提的段落,在設定上已經很難以更動,所以出現了一些無法詳細交代的OOC原因。
  那麼最後,在上面放上為因應這篇番外而寫的結局,算是對這整篇做一個完整交代。
  正文還是會繼續寫下去,但出於上述原因所以不打算放出來,只是不寫完會覺得全身不舒暢……那種任性的原因作祟而已orz但基本上就是如番外篇結局所述的那樣。
  最後謝謝看到這邊的大家,如果還有人記得正文的話也說聲感謝以及抱歉(我知道我更很慢…對不起orz)。
  接下來放假了應該比較有空能開新坑(快點住手#),不過也要想好架構才行……XD可能會重開一篇JD寫吧,突然失去連載的目標(?)感覺…好像有點寂寞呢。(???)
  那麼最後謝謝點閱w


Truth.
*JD注意。大量OOC注意。
*BE注意。虐雙方(尤其是Jona)請慎入。
*請確認在閱讀前已經看過《Memory》。









  「有種時間被暫停住的感覺。」
  聽見喬納森說出這樣的話,走在他前方約兩三步的迪奧慢慢停下步伐,側頭望向了他。或許是正位處於遺跡之中的緣故,一種已隨時間自然腐朽的古老氛圍充填在他們周遭,遙遠的地方傳來幾名負責人員的交談,但由於並不處在同一空間,他們所聽到的並無法稱做字句,僅是以聲線所構成的模糊一片。
  「……可別告訴我,剛才出自你嘴裡的那句話是認真的,JOJO。」
  沉默了數秒,而後迪奧眨眨眼,發出一聲冷哼。顯而易見地,他正等著喬納森勾起一個愚蠢傻笑,並以帶著難為情的安撫態度向他道歉的反應,然而超出他意料之外的,喬納森卻沒有照他所預料的動作,反而只是安靜地望向他。那雙他曾以為極好看透的深綠色眼睛裡隱晦浮出一種難以解讀的訊息。
  一種曾經經歷、卻極端久違的不適感突然升起,覆蓋般地壟住迪奧的思緒,迪奧再等上數秒,隨後有些焦躁地咬住下唇。在齒稍觸上唇肉的瞬間,他才隱約想起那股強烈不適似乎源自恐慌,那份他已有許久不曾感受過的貧弱情緒。
  由於喬納森所參與的考古團隊時間安排,他們才剛抵達埃及不久,連行李都來不及稍作整裡便被安排到這裡,因此喬納森在飛機上送給他的、那塊他已佔用多年的懷錶仍被放在他的口袋之中。在他們小的時候,他曾親口向喬納森說過『要借到它無法再使用為止』,因此所有權人雖是喬納森,他卻持有了他整整十數年之久,直到不久前的一次做愛,它在他以雙腿主動纏住喬納森的腰部時從口袋裡掉了出來,因此才會再次回到喬納森的手上。
  「……為了打破你可笑的幻想,JOJO,」在稍加平復了下自己難以理解的情緒後,迪奧有些焦躁地開口說話,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塊懷錶,將它伸到喬納森眼前,滴滴答答的規律聲響在密閉空間裡被放大得極為清晰。「看清楚,它正在走動,不是嗎?」
  「還是說,你那顆已經被考究過去時光迷到暈頭轉向的愚蠢腦袋已經分辨不出,什麼是真實的……」
  「……我分辨得出來啊,迪奧。」在他加重字詞上的刺激之後,喬納森才總算開口說話,卻仍然不是迪奧預想之中的那種反應。低沉的聲線迴盪在古老的隔間裡,在不甚流通的悶熱空氣傳遞下顯得極為壓抑。「我分辨得出來。」
  再重複說上一次後,喬納森深吸一口氣,而後抿起嘴唇,筆直對上迪奧的目光,那雙深綠色的眼睛裡盛滿了沉重以及憂傷:「所以我知道這不是真實。」
  「記憶,眼前的一切,以及整個世界都不是。」
  「……難道不是嗎?」

  想要打碎那片橫亙於他們之間的無法理解,想要認真相信對方的心情,那些記憶所累積出的情愫,緩緩流入心裡、自胸腔滿溢出來的暖意,屬於他們的青春。
  可以的話他多麼希望這些都是真實。即便是在他已確切意識到並非如此的現下。

  「…………」
  聞得他說出口的那些話後,迪奧沉默數秒,然後慢慢挑起了眉;在一開始,迪奧還試圖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困惑表情,但在與他互相望上數秒後,一抹毫不掩飾、不帶任何溫度的冰冷弧度緩緩浮上那張俊美的面容。迪奧聳了聳肩,輕輕揮了下手,在望見對方掌中的那塊懷錶隨著此舉逐漸化為灰燼後,喬納森痛苦地闔上雙眼,將所在世界逐漸扭曲崩頹的眼前景象徹底隔絕開來。


  「……還真是讓我驚訝呢,JOJO……不,喬納森‧喬斯達。」
  喬納森聽見DIO這麼說。曾屬於他的雙手捧住他的腦袋,像在圖書館中、迪奧向他告白時所對他做的那樣。帶有邪魅氣味的沙啞聲線一如當時般使他感到深深的悸動,不同只在他已不會、也不能憑自我的意識去親吻眼前的存在,而對方也已不是那位會以JOJO稱呼他的迪奧。
  那雙眼睛直視著他,不再是盛載滿情緒的金,而是混濁且邪惡的腥紅血色。在交往的這兩年裡,喬納森曾有數次在望著迪奧的眼睛時看見一閃而逝的紅,他始終將其視為自己看錯的幻覺,然而現在,於心中不斷湧現、再真實不過的強烈痛楚告訴他,眼前的一切才是真正的現實。

  「我自認這次並沒有犯下看輕你的錯誤,也已經盡可能照著你的意志去還原了“可能”……」
  「但還是被你識破了,你究竟是怎麼發現的?」
  「……不,雖然很有趣,現在卻已經成為一個毫無意義的愚蠢問題了呢。」
  不具任何溫度的冰冷指尖觸上喬納森的嘴唇,顫慄著他僅存的那絲意志;冷冽的黑暗毫不留情地吞噬著早已不存在於世上的自己,令他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傷痛。
  喬納森覺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什麼具強烈腐蝕性的液體裡,毫無辦法地忍受著凌遲般的疼痛作用;在一片劇痛的模糊之中,暗夜帝王的喃喃自語在不見點滴光明的漆黑裡細聲迴盪。

  「……都已經死了這麼久卻還是能妨礙到我DIO的野心,你這蠢貨可真是個礙眼的存在啊。」
  「比起費心跟你那糾纏不休的麻煩意志對抗,倒不如讓你生活在那樣的世界,順利的話,只要讓你沉醉在那個世界裡,或許我DIO就能這麼成功擺脫喬斯達家的礙眼血統了。」
  「話說回來,這樣不但可以化解我DIO的麻煩,對你這種不明不白就結束了人生的蠢貨明明也能算是好事吧;寧願打破現在的幸福也要回歸真實,該說不愧是你這傢伙的作風,還是該說引力注定我們無法並存呢……」
  「哼哼哼。」
  
  「哦,順帶一提。」一口氣說到這裡後,感受到喬納森飽含哀傷、憎恨及痛苦的強烈情緒波動,DIO沉默了一會,隨後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氣補充續道。「你知道,那樣的世界雖然是由我DIO所建構,但發展卻必須由你的意志所主導。畢竟是為了讓你不起疑而製成的存在呢。」
  「……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JOJO。」
  沙啞的低沉語氣驀地變得柔軟起來,而後隨著語尾的道畢重新沉回黑暗之中,DIO再沉默上一會,而後伸手捧起喬納森的腦袋,就如喬納森“記憶”裡、迪奧於圖書館中向他告白的那天般,冰冷地令人絕望的溫度輕碰上他已無法接收任何感觸的兩片唇瓣。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