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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 [MD]【 曾經其一 】| 平淡的小事
※供BSP補充,部分為MD企劃內容,至寶的名字為慕銘,英文Mii,至寶視角

01

在更久之前他有其他名字,但過久的記憶未能留下足跡,隨著歲月的更迭早已迷失在過往的時空中。
第一次來到新家時他惴惴不安,有些緊張,有些好奇,新的家人會是怎樣的人呢?
沒能先一步得到資訊的他完全不曉得。

握著大人的手進入大宅子,跟著走了一會兒才來到一對夫婦面前。
夫婦溫柔的笑著,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腦袋,但溫言柔情下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他分辨不出來只能懵懵懂懂的聽著他們說話。
而他們為他取了一個新名字,是屬於華人的名字。

他的新名字叫作慕銘。

並不習慣中文的發音,他花了一些時間才終於正確掌握新名字的念法以及新接觸的語言。
後來養父母告訴他,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希望他們能好好相處,點了點頭他並不會拒絕,每個人都說聽話才能有好的生活,所以他照著辦了。

慕銘被帶回華人土地時,一切都如此陌生,養父母並沒有跟著回來,僅是交由他們委託的人帶著。
當第一次看到他的新哥哥時,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
對方坐在床邊,失去生命力一般死氣沉沉的樣子,是他唯一可以找到的描述。
深灰的眼眸看向突然闖入的他,沒有感情波動,沒有一絲光彩,透著一股寂寥的味道。

對著這樣的眼神慕銘有些害怕,但後頭的人推了他一把,示意著讓他上前,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往對方靠近,停在對方跟前兩步的距離。
「尼還好嗎?」童稚的聲音軟綿綿的從口中傳出,慕銘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裡,最後不好意思的盯著地板,不時偷偷抬眼看向對方。

對於他的舉動哥哥遲了很久才給予回應,聲音聽來沙啞,似乎很久沒說過話。
「……沒事。」
眨了眨眼,在慕銘看來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不太能理解的歪著頭,回望待在門口的大人,他們依舊示意他去跟哥哥接觸。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慕銘想了想,最後嘗試到對方旁邊坐下,動作的同時才發現哥哥的左腕包著層層繃帶,並不理解那代表什麼,卻引起了他的好奇。
「葛勾……可以叫你葛勾嗎?」
抓住對方的袖子,不太標準的咬字聽來親暱許多,卻不會讓人感到討厭。

只是瞥了一眼抓著袖子的小手,哥哥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好奇戳了戳包著紗布的左腕,這回倒是被瞪了,慕銘有點委屈,不過並不能阻止他發問。「這個是什抹,包起來可以玩嗎?」
隨著他的動作,哥哥把手抽離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反而挪動位置往另外邊靠近了點,遠離慕銘。

「小氣!」
在原地嘟了嘟嘴,又像不服輸般硬是往哥哥身上湊,下一秒直接被推開,重心不穩下從床上滾了下來,趴在地上。
疼痛讓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但憋著臉不肯真正的哭出來,轉頭委屈的看著始作俑者,整張臉皺成一團,花得可以。

哥哥無言的看著他,大眼瞪小眼,過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拿出手帕往已經流出鼻涕的小臉上抹。
「你回去吧,沒事別過來了。」
替他把臉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擦掉,哥哥淡淡的說著,明顯拒絕的味道夾在字句中。
「為什抹不能過乃?」完全聽不懂的慕銘歪了歪頭繼續追問,他覺得眼前的人看起來很孤單,故事書裡說孤單的人最需要陪伴了,新的爸爸媽媽也希望他可以陪著哥哥,所以為什麼不能過來?

「……因為你很吵。」
「那我不說話可以過乃嗎?」
「也不能。」
「可是他們要我跟尼好好相處。」
「別聽他們的。」
「為什抹?」
「……。」

彷彿被氣到一般,哥哥的表情變得十分微妙,完全不想回答,最後推著慕銘回到門口,交到外頭關注的人手中。
「帶他離開。」

02

聽從養父母的話還是哥哥的話,他選了前者。
雖然被趕走過,但慕銘還是三不五時樂此不疲的跑去騷擾哥哥,反正他很無聊,這裡年齡相近的只有他們兩個。

當褓母從郊外帶他回來時,慕銘拿著手中的小花興沖沖的跑到哥哥房門前,白色的花很漂亮,他不知道這種花叫什麼名字,不過想分享給別人所以他就這麼做了。
輕敲房門沒有回應,對於無回應已經習慣,自行打開木門進入房間,慕銘認為這麼做並沒有問題,反正哥哥後來也沒再說什麼。

關著燈與拉上的窗簾讓室內暗得可以,微光透過門灑入產生沒有人在的錯覺。
習慣性往床沿邊看去,果然看見了哥哥,只是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空氣中瀰漫著微微繡味,過於年幼的慕銘並不能知道那是什麼。
「哥果,你看!」拿著白花蹦蹦跳跳的跑到哥哥旁邊,發音比起之前準確了些,順手就將花遞到對方面前。

於此同時也注意到哥哥左腕上的紗布不見,取而代之是暗紅色的顏料,順著掌心向下滑落,在床鋪開著零星小花,好似有些美麗。
伸手戳了戳哥哥手掌上的水漬,紅色沾上他的手指,好奇的看向哥哥,比平時還木然的表情印入眼簾,人看著看著似乎快消失了。

擔心自己的想像成為現實,他抓住對方的手腕,摸到了傷口處,哥哥因為額外產生的疼痛嘶了一聲,但沒有掙開。
「怎麼呢,尼哪裡痛嗎?」
抓著別人的傷口慕銘擔憂的問著,完全沒想到自己摸錯地方,整個手掌都已染紅。

「你的手。」視線放在傷口上,哥哥開口回應,心情顯得複雜。
「Oh,Sorry……。」才發現似乎是自己弄痛的,慌慌張張地放開手,隨後輕輕在哥哥的左腕呼了幾口氣。「褓母說這樣就不會痛了,幫尼呼呼。」
看著他傻得可以的舉動,哥哥用了另外隻手摀住自己的雙眼,嘆了很大口氣。

「頭也要呼呼?」慕銘看不出來他怎麼了,一個勁的緊張,作勢就要爬到床上,卻被擋住了。
「我沒事,真的。」眼角有濕潤的痕跡,哥哥阻止慕銘的舉動,指了指門口。「去幫我叫其他人好嗎?」

「好!」因為收到要求而開心起來,慕銘很快地跑到外頭找人,而大人們被他手上的血跡嚇壞,聽了他的話又更加緊張。
家裡一時間陷入小混亂,而哥哥被送去治療。
手上的白花沒能交到哥哥手上,倒是染上了一絲絲殘紅。

後來慕銘才知道那是叫做自殘的行為。

過了一陣子,哥哥似乎停止自傷。
紗布退去留下不規則的痕跡,不太好看但慕銘總是喜歡用手指去戳。
「別戳了,怎麼戳都不會不見的。」哥哥無可奈何的看著作怪的他。
「凹凹的很好玩啊。」沒心沒肺的笑著,慕銘還是沒有放過的意思,哥哥看起來精神多了,他感到十分開心。

哥哥的傷口沒有增加,那就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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