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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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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想過千千百百種可能性，不可置信早已在等待的時光中姑且拋下，但——做夢也沒想到這是那人睜眼之後第一句話，一郎苦笑，「這世上最不該問這個問題的，正是你啊。」

「哈？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雙目之中，盡是純粹的困惑。

不不不，想問為什麼的是他好嗎？

同樣是紅色和綠色，拼湊出來的色彩卻擁有些微差異。

這微乎其微的不同，造就了兩者的區別。

不僅僅是歲數和經歷如此單純。

「到底在做什麼啊你？」年少的臉孔浮現無奈，事態早已超過他理解的範圍，再怎麼荒誕無稽、天馬行空的小說，也不及他現在的感受。

「不，就說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除了困惑和苦惱之外，又增添了煩躁，太好理解了，畢竟天下再沒有人比他瞭解眼前這人，即使經過時間磨礪，變得比過去更擅長隱藏情緒，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畢竟，是同一個人。

「你是真的不明白啊。」一郎嘆氣。這一般來說不是年下那方該擔當的角色吧？

「你總該記得自己是誰吧？」

「我？」他偏頭陷入思考，眉頭深鎖半天只能說出隻字片語，「山田……山……」

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

一郎不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穿越時空與未來的自己見面，未來的自己又會成為怎樣的人，他也曾經想像過。

然而，空殼一般失去靈魂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除了問對面那個自己在幹嘛之外，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不過，說什麼都對現實無濟於事。

把靈魂反覆碾碎的未來，就會是這樣嗎？

他一點也不想看到這樣的自己，太丟人了，連一眼也看不下去。

無名的怒火油然而生。

「你放棄了？」緊緊按住對方的肩膀，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肯定很難看吧。

「你忘記了自己是誰？你拋下了本來應該守護的一切？山田一郎，真難看啊。」

「喂。」伸手抓住那隻按得他生痛的手，「別再哭了。」

「我才——沒有哭。」

模糊的視線中，自我戛然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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