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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悠】玩笑禁止 22

*ooc，私设很多
*校园paro，前后辈五悠
*Summary：因为打赌输了所以五条悟被迫和虎杖悠仁交往一个月，结果深陷其中，在两人终于大和谐的第二天，虎杖悠仁发现了这场恋爱只是一个赌约这件事。




最後一抹粉色流光滑落天際，煙火放完了，接下來便是頒獎典禮及社團評鑑發表。忙碌了一整天卻仍然神采奕奕的學生們聚集在禮堂裡，吱吱喳喳的討論聲不斷，等待這個一年一度屬於他們的祭典畫上最後的句號。

虎杖坐在二年B班的列隊裡，身旁的同學興奮地跟他討論著今天哪個班級哪個社團發生了什麼事。據說話劇社表演謝幕時，男主角向女三號告白了，又據說C班的鬼屋裡面有一個扮鬼的同學被客人拿棉花糖砸了頭，滿頭都是白花花的糖絲。

虎杖心不在焉地應著，他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轉頭去看禮堂最後面的角落，漆黑的陰影處裡，白髮少年雙手環胸站在那裡。即使虎杖什麼也沒看見，也知道那雙藍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

虎杖深吸一口氣，平復又要開始加快的心跳，把注意力放回舞台上。頒獎典禮的主持人先邀請了教務主任出來公布社團評鑑的結果，虎杖沒有參加社團，但也認真地為每一個拿到A評等的社團鼓掌。

隨著教務主任嚴肅的報告聲落下，一個一個社團的歡呼聲此起彼落響起，有人歡喜有人愁，無論結果如何，都在最後一個評等給出的時候塵埃落定。接下來便是學園祭的班級評選，一二年級各有一到三名的獎項，外加兩個年級合選出來一名特別獎，獎勵有特殊良好表現的班級。

X歷年來的傳統，由校長親自頒發班級獎項，從一年級先開始，二年級排在後頭。一年級三個獎項很快落定，輪到二年級，即使虎杖對這種獎項向來並不強求，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跟著周遭的人群緊張起來。

“二年級班級評選，第二名——二年B班！”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歡呼聲響起，即使不是第一名，B班的學生們都樂瘋了，後面又有誰得了什麼獎已經不再重要，所有人興奮地交頭接耳，討論稍後要去哪裡慶祝一番。

虎杖受喜悅感染，也開心得不行，他拿出手機，給五條悟發消息：前輩！我們班得獎了！後面還跟著一個笑臉的文字表情。

五條悟說：恭喜。

虎杖接著霹靂啪啦打字：我們一會兒要去卡拉OK唱歌，前輩先回家吧！

這一次過了一會兒對面才回復，內容一樣簡潔有力：我也要去。

虎杖犯了難，想了想，他試探性向坐在附近的班長問了一句，戴著眼鏡的少年沉浸在喜悅中，也沒猶豫太久，大手一揮便批准了虎杖帶家屬的行為。

“他不是家屬。”虎杖支支吾吾半天，才找出一句：“他是我的呃……朋友。”

班長神神秘秘笑了一下，湊過來一臉你別裝了我都懂，道：“虎杖同學，我看到你耳朵上的齒痕啦！”

虎杖一瞬間漲紅了臉，下意識抬手去捂耳朵，那個小小的齒印是剛才在教室裡，得不到回答的五條悟留下的。

他沒辦法解釋這個齒痕的由來，只好默許了班長對五條悟的這個奇怪稱呼。得到了准許，虎杖這才低頭給五條悟回消息，跟他確認等一下出發的時間與地點。

頒獎典禮本就已經到了尾聲，後續結尾並沒有花太多時間，這場持續了一整天的學園祭最終在校長的一番致詞下落幕。B班學生回到教室取了書包，班長打電話訂了位置，除了部分人自行騎自行車前往，其他人一起搭電車到市區的卡拉OK。

眾人對五條悟的出現沒什麼意見，只是紛紛用八卦及調侃的眼光注視著櫻髮少年，發出善意的笑聲。虎杖無奈，明明前一陣子他跟五條悟分手的事情還傳得沸沸揚揚，怎麼最近好像所有人都認定了他們已經復合了。

今天的咖啡廳賺了不少，全用在了這場慶功宴上，包廂訂了最大的，披薩炸雞和各式各樣的飲料佔滿了幾張桌子。一進到卡拉OK其他人也沒心思去注意在一邊角落的五條悟和虎杖了，七彩燈光一打下來，麥克風拿在手裡，一個個鬼哭狼嚎怎麼誇張怎麼來。

熱鬧氣氛持續到九點多，直到包廂時間快到了，終於有人環視了一圈，發出疑問：“咦？虎杖和五條前輩呢？”

早就發現狀況的釘崎翻了一個白眼，說：“小紅帽和大灰狼不知道私奔去哪裡了。”





慶功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五條悟和虎杖就偷偷從包廂溜走了。

這間卡拉OK位於市區最大的商場裡，除了卡拉OK以外還有許多娛樂場所，遊戲城、溜冰場以及電影院。五條悟和虎杖第一次約會的電影院就在這間商場裡，離開了包廂，這裡再一次成為他們的目的地。

五條悟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裡拿出兩張電影票攤在虎杖面前，說：“悠仁，要不要、一起去看？”

虎杖很震驚，他原本以為五條悟只是要帶他去附近的河堤邊走走，他忍不住問：“前輩是什麼時後買的票啊？”

五條悟抿了抿唇，道：“剛才……中途離開的時候買的。”

虎杖努力回憶了一下，五條悟確實中間離開過一下，他以為他是去廁所了，沒想到竟然是去買電影票。他將兩張票從五條悟手中接過來，低頭一看，是最新上映的一部電影，講小動物們與主人的故事。

虎杖覺得有點好笑，都帶他出來看電影了，他第一反應還以為五條悟選的是什麼愛情電影，結果卻是這樣。

好像總是這樣，五條悟在追他的時候，總是會在做出一些浪漫舉動的同時又帶上一點笨拙，可偏偏是這些笨拙的地方，一次又一次打動虎杖的心。

就像現在，虎杖看著眼前有些緊張的少年，覺得自己的心軟成了一灘蜂蜜，輕輕戳一下，就可以嚐到甜甜的味道。

五條悟等呀等，他總覺得櫻髮少年在看到電影票的時候偷笑了一下，他不喜歡嗎？可是他明明覺得悠仁會喜歡這樣的電影的啊。

他有點懊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搶過那兩張票，故作兇狠地說：“不想看就算了！”

虎杖這次直接在他面前笑了出來，他伸手去握五條悟抓著兩張票那隻手，笑著說：“我想看的，我們快走吧，電影時間快到了！”

五條悟捏著兩張票，不捨得把覆在他手上的手掌甩開，兩人維持著這樣好像牽手又不是牽手的姿勢去了電影院。這個時間看電影的人不多，整個影廳只有零星幾個人影，五條悟和虎杖的位置在最後一排，一整排只有他們兩個人。

虎杖看得很專注，從小動物和主人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再到最後的生離死別，對一般人來說都忍不住眼眶發燙的情節，他一個也養著小狗的人來看根本受不了。劇情走到最後，五條悟側頭一看，發現櫻髮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五條悟有點慌，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紙巾一類的東西，只好拿小心翼翼拿袖子去給身邊的人擦眼淚。

虎杖有點不好意思，自己抹了兩把眼睛，說：“前輩，我沒事的……只是想到詹妮佛，覺得有點難過。”

五條悟觀望了一下，確定虎杖真的沒事才鬆了一口氣。影廳暖色的燈光亮起，兩人墜在人群最後出了電影院，電影很長，此時已經是十點多，天氣有些冷，五條悟和虎杖去一旁的便利店買了兩杯熱可可，沿著河堤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前輩怎麼會突然想到要看電影？”虎杖問。

五條悟頓了一下，聲音有點小，“因為……我們不是一次都沒有在電影院一起看過電影嗎？”

第一次的約會他遲到了，在之後雖然有過其他約會，也在他家裡看過好幾次電影了，卻沒有一次是在電影院。

算是彌補嗎？五條悟也不知道能不能這樣說，他只是在路過電影院時，不希望少年以後想起來是那杳無音訊的兩個小時。當初只是覺得有點良心不安，現在卻是後悔無比。

明明這些話五條悟一句也沒有說出口，但神奇的是，虎杖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哭笑不得，“前輩還會因為這種事情後悔嗎？”

五條悟哼了一聲，反駁道：“我也是人，我當然也會後悔啊！”

後悔讓他等了兩個小時。

後悔當初因為一個賭約便隨意的向他提出交往。

以及——

五條悟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身後的櫻髮少年，因為剛剛流過眼淚，一雙蜂蜜色的眼睛四周還有些泛紅，此時正疑惑地看著突然停下來的他。

分手那一天他不知道後來他是不是哭過，但當他說出那句糟糕透頂的回答時，這雙眼睛的四周也是如現在一般隱隱泛著紅。

五條悟說：“悠仁，我很後悔，那一天我應該要吻你的。”




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但電車中的人潮依舊不少，兩人沒有位置坐，但距離回去也不過十來分鐘，不是什麼大問題。下了車，虎杖才發現不知何時夜空中已經烏雲密佈，空氣裡飄散著山雨欲來的氣味。

五條悟說要送虎杖回家，兩人走在慘白路燈下，周遭還有一些居酒屋沒關門，黑夜裡招牌閃爍著霓虹的燈光，黑暗巷弄裡時不時傳來微弱的貓叫聲。捧著熱可可，兩人沒有怎麼說話，卻都不覺得尷尬，如果不是今晚看不到月亮，也許還能說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虎杖家一下就到了，兩人站在門口，道別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正當虎杖想開口讓五條悟回家時，轟隆一聲巨響，傾盆大雨在兩人都還來不及反應時落了下來。

這下也不用道別了，虎杖急匆匆地扯著五條悟的手拉著少年進了家門，即使只是一小段路，因為雨勢過大，兩人渾身都淋得濕透。虎杖把牆壁上的總電源拍開，就聽到一旁的人打了個噴嚏。

想起上次五條悟生病的模樣，虎杖有些著急地開口：“前輩先去沖個澡吧，我去找件乾淨的衣服給你。”

說完也不等五條悟回答，就推著滴著水的白髮少年進了浴室。虎杖自己也濕透了，他先換了套衣服，拿條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漬，接下來就開始翻衣櫃給五條悟找衣服。

翻了老半天總算找到一件之前買錯尺寸的上衣，褲子只能挑件寬鬆的運動褲。即使如此五條悟實在是太高了，穿上後上衣勉強還行，褲子卡在一個膝蓋以下小腿以上的位置，怎麼看怎麼奇怪，不過好在五條悟顏值夠，愣是將這套衣服給撐了起來。

虎杖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他想了想，遲疑道：“前輩，不然我去找一套脹相的衣服給你吧？”

五條悟十分認真且嚴肅地拒絕了，並把還歪著頭思考著的少年連帶換洗衣物一起塞進了浴室。

虎杖出來時五條悟正坐在沙發上逗詹妮佛玩，外頭的大雨一點也沒有要減緩的意思，反而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現在已經很晚了，虎杖猶豫著，在又一道轟雷落下時終於下定決心，對五條悟說：“前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晚住在我家吧？”

五條悟手一頓，然後才僵硬地應了一聲，“喔……好啊。”

既然決定了，也差不多要到睡覺時間，虎杖從儲藏櫃中抱出另一份被子枕頭，動作迅速地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鋪好一張臨時被褥。

他對安頓好詹妮佛後走進房門的五條悟道：“今天我睡地板，前輩就睡床吧！”

五條悟皺起眉，看上去對這個決定不太滿意，“你睡床，我睡地板。”

虎杖解釋，“前輩沒有睡過地板吧？我擔心前輩不習慣。”

聽到這個理由五條悟就不服氣了，“不過就是地板，能有什麼問題？總之你睡床！”

虎杖拿他沒辦法，最後只好說：“不然我們都睡床吧。”

虎杖的床不大，兩人一左一右，一人一條被子，隨便一躺就佔滿了床。本來虎杖沒有覺得什麼，但電燈一關，黑暗中似乎一切都變得更敏感，明明他們早已更加親近過，現在不過是躺在一張床上而已，但又或許是因為曾經無比親近過，僅僅是靠在一起，就無法忽視對方的所有存在。

虎杖側躺著，頭朝向床外那一邊，腦袋止不住地胡思亂想，最後莫名想到了今天學園祭上合唱社前任社長的發言。前輩明年就要畢業了，他的腦中突然浮現出這一事實。

“前輩畢業以後想做什麼呢？”雙手抓著被子，虎杖問。

五條悟也側躺著，背靠著虎杖，隨口道：“會留在東京上大學吧。”

東京的大學啊，跟預想中也差不多。

“悠仁以後想做什麼？”

“我嗎？”虎杖思索了一下，“我想做可以幫助別人的工作，消防員之類的吧？”

黑暗中，虎杖不確定是不是聽到一聲很輕的笑，“很適合你，消防員的話，東京也有專門的學校。”

虎杖一愣，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五條悟的意思，“前輩是指，畢業後也會來找我的意思嗎？”

“這是當然的吧！”五條悟忍不住轉過身，咬牙切齒道：“你不會想一畢業就跟我斷絕關係吧！”

“那沒有。”虎杖下意識回答，他覺得有些輕飄飄，好像睡在雲朵上的感覺。

原來五條悟有想過他們的以後，他愣怔地想。

之後又說了什麼虎杖其實沒什麼印象，他滿腦子全是他和五條悟未來會怎麼樣的猜想，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他不知不覺沉入了夢鄉。

那天晚上，虎杖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在一棟漂亮的房子裡，是獨棟別墅，有一片自己的小庭院，庭院裡種著許多一看就是精心打理過的花花草草。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他走過去一看，毛球和詹妮佛躺在草地上，靠在一起舒服地曬著太陽。

空氣中似乎飄散著淡淡的食物香氣，他順著味道回頭望去，開放式的廚房有一個高大的白髮男人在爐火前準備著什麼。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男人回過頭，一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藍眼睛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亮起。

“悠仁，怎麼站在那裡？”男人無比溫柔地對他說。

昏暗的房間裡，五條悟單手撐著腦袋，趁著櫻髮少年熟睡時光明正大偷看他，看著少年嘴角揚起的淺淺笑容，他忍不住小聲嘟囔：“是夢到了什麼，怎麼這麼開心？”

Tbc.

夢到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