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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m to love you 4 實玄


「打、打工?」上揚的語調透露出玄彌的疑惑,但他的眼中彷彿有一絲星火被蝴蝶忍的訊息給點燃。
「是啊。」女子的笑依然從容,可比夜間輕哼輓歌蜿蜒過山的溪流「這個機會只提供給滿十六歲分化後的Omega,一來確保打工的安全,二來也是可以從中汲取人才。」忍邊說邊從手裡抱著的一堆紙找出了幾張資料,遞到玄彌手裡,對方戰戰兢兢地接下,然後馬上閱讀起來。
「蝴蝶醫生,真是太謝謝妳了。」玄彌的父親再次鞠躬,身子彎著的程度好像就算貼到地上也不足以表達感激似的「玄彌能遇到妳真是太幸福了。」
「不死川先生也謝謝你。」玄彌的母親用同樣浮誇的姿勢對著實彌躬身,完全可以確認這就是一家人「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只為了玄彌,我們除了感謝沒辦法再多說些什麼。」
「玄彌幸福的是有你們這對盡職且充滿愛的父母。」蝴蝶忍連忙扶正兩人「我們只是盡自己的職責。」
「有你們的細心照料,玄彌才能安然無恙的到今天。」實彌的一番話並沒有甚麼特別起伏,卻無意戳中了玄彌的傷心之處。

沒、沒錯…如果不是爸爸、媽媽的話,我恐怕早就已經…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大家會這麼辛苦,都是我害的…除了麻煩之外我根本不能為這世界帶來什麼…

不言不語,拿著紙張的青年忍不住地咬住了下唇。

「屆時,如果玄彌錄取的話,我們會特別照顧他的。」蝴蝶忍的一番話是此時整家子需要的強心針,不只是在生理上的醫治,連心理都照顧到了的體貼是她的專業也是她的溫柔「把玄彌掛到不死川的名下,沒問題吧?」邊說邊笑著拍了實彌的臂膀,好像這件事情已經成真一樣。
「……你可不是人事主管。」實彌淡淡地瞅了矮個子美人一眼,做出提醒般的發言。
「沒事,我會跟姊姊說一聲的。」

等…這根本是某種變相的黑箱作業吧?
自己這樣是真的可以嗎?
但是、但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就能和不死川先生在一起?

想到這裡就胸口一緊,很怕信息素背叛自己,玄彌連忙用紙摀住臉企圖阻斷自己的思維。

「怎麼了?玄彌?還不舒服嗎?」媽媽見狀馬上過來關心,玄彌只是把臉藏在紙後狂搖頭。
「呵呵,那麼玄彌我們就期待你通過面試囉。」蝴蝶忍的一番話,成了道別前最後的語句,也在玄彌的生命之書上點上了轉折的標號。



一週以後,玄彌在放學後被實彌接到了辦公室裡。父母同意他可以面試這次的打工雖然很高興,他卻不明白為什麼實彌會大費周章地來接自己,照理上來說報到這件事情不是應該本人主動去到工作場所嗎?為什麼不死川刑警要開著車子來接自己?一輛警車突如其來停在校園附近,本來就已經很引起注意,駕駛座上的警察一開門更是帥到四面吸睛,朝著自己邊招手邊走過來的模樣簡直偶像劇,弄得他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就被帶進車子裡,雙手在大腿上緊捏成饅頭,玄彌沒注意到自己連膝蓋都內八了,警車內的無線電按照慣例地此起彼落,他卻只被心音震盲了自己的聽力。

怎麼辦、好緊張…

「這是你的位子。」
「啊、好。是、是的。」

報到完以後,玄彌被帶到實彌座位所在的辦公室,一張小小的桌子被放在一進門左手邊,方向和其他所有面向著門口的警察們辦公桌垂直,像是個簡易服務台一樣,既方便進出又可以看到整個辦公室,而實彌就坐在他的左前方,只要一抬頭就能夠看見彼此。

玄彌將自己的書包、餐袋等東西放好,穿上工作時辨識身分的背心,實彌帶著他繞辦公室一圈簡單給大家介紹一下之後,就放他自己工作了。後來玄彌才知道實彌會帶著他的原因只是因為那天巡邏路線經過,被人事無線電通知順道接人過來,報到時人事主管香奈惠直接不問許可地把他掛在了實彌的名下,等於某種程度上而言實彌是他的主管。每個在Omega關懷部門裡打工的Omega都會有這樣的配置,如同一般社會上常會填寫的緊急聯絡人一樣。同時局裡還有貼心為Omega們設置的休息室,如果有人狀況不好的話可以使用,至少有安全的環境。


身為一個工讀生,玄彌的工作內容並不複雜,平時最多的工作就是跑腿,送送公文、協助影印、張貼、整理東西等簡單的事項,加上他十分勤快、有禮貌,很快就獲得眾警察們的喜歡,隨著時間過去,玄彌終於安心下來。

啊,終於。
真的是太好了。
我終於能夠為自己所需要的賺點錢,讓爸爸、媽媽輕鬆一點了。
這裡也很安全,不用擔心突然發作會有危險。
而且不死川先生也…每天都能見到不死川先生,真的是…我也太幸運了吧…
一直被照顧著,還能這樣、這樣每天見到不死川先生…我…

趁著上廁所洗手的時候讓自己沉浸在幻想裡幾秒,就是玄彌工作中喜歡的小確幸。

「你在這裡都還適應?」一個聲音突如其來,打斷了玄彌的思緒。
「哇!不死川先生!我、我、我…」過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下場就是瞬間醒來後語無倫次「我很認真,我沒有偷懶也沒有偷偷想你我…不是,不是,我、我…」
「……?」實彌似乎沒聽清楚玄彌在說什麼,歪了頭皺眉看著他幾秒後才開口「如果有什麼困難或問題,隨時提出來。」邊機械式交代邊仔細地把手洗乾淨,實彌甩乾了水後就直接離開,並沒有多看玄彌或者等待他的回應。

啊…
這是我來打工第一天之後,他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
不死川先生…一定很忙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也要努力工作,不能給人家添麻煩。能在這裡工作解決睛既困擾又能見到喜歡的人已經夠幸運了,玄彌不敢奢求更多,只能和在家裡盡力做好家事與顧好課業一樣,在工作上全力奉獻。

這樣,就能對得起父母,也對得起蝴蝶姊妹和不死川先生了吧?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日子一天天過去,所有的事情都平順到不可思議,玄彌每天回家也會將工作的事情與家人分享,正當大家都沉浸在安然的氣氛時,他又發作了。

那是領薪前三天的日子。還沒開始服用特製抑制劑的玄彌趁著大家不注意躲進了休息室裡,不出幾分鐘他就全身如火浴焚,四肢顫抖地扶不住任何東西,只能趴在床邊喘氣。

怎麼會這樣,明明、明明將近一個月都沒有發作了…
可惡、可惡!
不死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