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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痕2】【同人文】你與我的誕生日(主君視點)

幼年的記憶裡，他總是看著那個人的背影。

因為是像風一樣難以捉摸、像貓一樣善變難馴的人……所以，就算是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他依然有一種她隨時會離他而去的感覺。

於是，他總是在尋找、並追逐著她的身影──

“噠噠噠噠──”

「【希爾】！」

「迪克，給我下來！別吊在我身上……你勒得我脖子很疼！」
「還有，你是不是又變重了啊？」
「我不是告誡過你好幾次，晚上不准偷吃蛋糕，會蛀牙還會長胖的嗎？」

她絮絮叨叨地說教著，嘴上一面嫌棄著自己掛在她身上的重量，卻又生怕害自己摔下來而迅速背好了自己。

從以前到現在，她一直都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正因為清楚明白這點，幼年的他總是恣意而任性地對她撒嬌。

每次賴在她背上的時候，他總喜歡緊緊地摟住她的脖子，在呼吸之間感受著她身上暖暖的馨香。

「才不是那樣呢！我是又長高了！」
「裁縫今天幫我量衣服尺寸時，說我又長高了很多喔！」
「媽媽還笑說，很多沒套過幾次的衣服又要重做了，很可惜。」
「很快的，我就會變得比【希爾】還要高喔！」

印象裡，在他提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總會神情複雜地簇起眉頭。
也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的成長感到高興、還是不高興。

接著，她放下了他。用著身高的優勢俯視著他，臉上綻放出甜美又帶有些狡黠的笑容，接著狠狠地往他頭上亂揉一把，直到搓成鳥窩才罷手。

「哈！小鬼，你還早得很呢！」
「我也還會長高，所以你現在對我來說還是個小豆丁。」
「唔！不要揉我的頭啦！要是害我長不高怎麼辦？」
「我偏要！因為這是比你高的人才能做的事。」

「軍師是壞心眼！惡婆婆！大壞蛋！」

而他總是會因此生氣的和她鬥起嘴來。
因為又被她當成孩子看待、
因為自己不能和她一樣，能夠撫摸著她的頭。

「如果我是大壞蛋…….那你不就是大壞蛋的主上？大魔王？」
「哼，我是大魔王的話，我就要命令你──【希爾】，把本魔王的生日供品交上來！」
「這都還沒到生日當天呢！現在就急著討要生日禮物啊？」

在他的生日前天，他首次向她討要禮物的手，被她不留情地一拍。

「我是跟【希爾】要生日禮物，不是要擊掌啦！」
「生日禮物的話，要在當天收到才有意義吧？」
「而且提前拿到，就不會有期待感啦！」
「這麼說，【希爾】真的有準備我的生日禮物？」

他滿懷期待地看著她，她卻罕見地露出了……遇上難題的表情。
沉默片刻，她才語調輕柔地問道：

「迪克，你想要從我這裡收到什麼？」

「只要是軍師送的禮物，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很開心啊！」

這是他最真摯的話語，比起禮物，他其實更想要的是她祝福的心意。
想被她重視，想要她想著自己、為自己準備禮物……僅僅是如此簡單。

「送你生日禮物的人那麼多，其實不缺我這一份吧？」

她露出有些苦澀的笑容，不自覺開始攪著衣襬的手指說明了她此刻正陷入了苦惱中。

「【希爾】的禮物是【希爾】的禮物，別人的禮物是別人的禮物。」
「對我來說，收到【希爾】的禮物這件事本身，遠比禮物更讓我高興。」

聽完他的話，她有些愣愣地張大了眼看著他，隨後露出溫柔的一抹笑。

「先說好，我沒錢，送不出多好的東西喔！」
「沒關係！只要【希爾】不要忘記就好……假裝忘記也不可以！」
「你真奇怪呢！明明已經從別人那收到更多、更好、更貴重的禮物了。」
「那才不一樣呢！而且不是真心祝福我生日的人送來的禮物，根本說不上貴重…….」

那是他心裡真實的話，不管收到多少貴重豪華的禮物，在他心目中都比不上從【希爾】手中收到的禮物。

禮物應該是滿懷祝福的東西，而不是別有居心的物件。

雖然他年紀還小，但也並不是毫無所感。

送給他的禮物中，很多是為了討好他的家族和父母親，與其說是送給他的禮物，不如說是送給佩拉特侯爵討好的禮物。

「吶，【希爾】，我其實沒有很喜歡生日宴會的。」

「不僅要一整天跟在媽媽後面、還要被很多不認識的人摸頭，然後聽大人們聊天……一點樂趣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那時她不被允許陪在他身邊。
這是最讓他無法忍受的事情。

「比起宴會，我更喜歡聽【】念書給我聽。」
「忍耐著點吧！小鬼……..」
「如果你生日時一整天都表現得很好，宴會結束後，我就把唸書的時間空下來陪你玩。」

聽見他這樣說，她笑著允諾他獎勵。

「真的？」
「嗯！真的。」
「你答應我了，就不可以像上回那樣賴皮喔！」
「我知道啦！」
「還有生日禮物，也要記得喔！」
「是是是，小少爺。」
「嘿嘿～【希爾】最好了！」

他馬上開心地跳起來。勾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啊，還真是很喜歡這些親親熱熱的動作呢！」

而她摸著有些濕熱的臉頰，帶著一點哭笑不得的神情說。

「【希爾】不喜歡嗎？」
「也不是這樣……不過，等你再長大一點，就要稍微克制一下這些舉動了。」
「唔，被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有點不想長大、也不想過生日了……。」

如果說長大以後，就不能再和她這樣親近，他忽然有些不願意長大了。

「剛才你不是還一直嚷著自己長高了、還說要長得比我高大嗎？」
「是啊！總有一天，我一定會長得比【希爾】高。」
「到時候我要摸【希爾】的頭，還可以輕輕鬆鬆地把【希爾】抱起來！」
「等你比我高的時候再說吧！」
「看樣子夫人在找您了，佩菈特大人。」
「──唔！好不容易才偷溜出來的......。」
「趕快回去吧！別讓夫人等急了，我也還有書要研習。」
「迪克少爺，夫人找您呢！有客人來訪。」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再見，【希爾】，不要忘記我們約好的事喔！」
「我會銘記在心，佩菈特大人。」

在那之後，他被母親的侍女給捉回房裡，又試了好幾件新衣服。
接著被迫關在房裡補上偷跑時的作業，一邊滿心期待著明天會收到什麼樣的禮物。

好不容易熬過了白晝到天黑，將近一整晚的生日宴會的折磨。

他迫不及待的就直奔她的身邊，卻看見她神情疲憊地躺在床上睡覺，桌上的書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一旁還放著個大盒子。


「...... 【希爾】？【希爾】！快起床！」
「......小鬼？」

她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手指上帶著紅腫的傷痕和擦傷….他記得昨天還沒有看到她的手變得這麼悽慘。.

「宴會已經結束了喔！」
「我們說好的，你還記得吧！」
「......記得什麼？」

她很快地將手藏到身後，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於是他不滿的扁嘴，作勢要哭……每當這時，她一定就會對他投降。

「嗚......。」

果不其然，她慌張地跳下了床，摸摸他的頭、拿出準備好的生日禮物。

「開玩笑的！我當然記得。」
「......生日快樂，迪克。」
「我沒有生日，也不知道過生日是怎麼樣......。」
「算一算，這還是我第一次為了誰的生日去準備禮物，如果你會喜歡就好了.....。」
「還有......謝謝你，迪克。」
「為了你誕生到世界上這一件事情......我覺得、太好了。」
「因為你的誕生......所以才有我們的相遇，也因為遇見你，我覺得自己降生到這世上......似乎也不那麼壞。」

聽見了她的這一番話，他在感覺有些莫名難過的同時，又有著滿滿地感動。
於是他向前抱著她。

「【希爾】，謝謝你的禮物！」
「我覺得這是今天最使我開心、也是最珍貴的生日禮物喔！」
「和【希爾】一樣，我也覺得【希爾】有被生出來，真是太好了！謝謝你！」
「就算不知道【希爾】真正的誕生日是哪天也沒有關係，以後、我們可以每年一起過生日呀！」
「【希爾】，生日快樂！」

在他說完祝福的話之後，她忍俊不禁地笑了。

「......迪克。」
「......噗，那樣的話，你是不是也要給我生日禮物呢？」
「啊！對、對喔......怎麼辦呢？我現在沒有準備。」
「沒關係......只要和你一起過生日，我就很開心了。」

隨後她和他一起打開禮物，拿出裡面外觀不甚精美、卻飽含心意的巧克力蛋糕。
那是他最愛吃的口味，而也是從那以後，他總是愛纏著她替他製作。

「我做的巧克力蛋糕可能比不上廚師和夫人做的......不過味道還可以，一起分著吃吧？」
「嗯！」

「還有，這是花冠......雖然我現在只能送你這種東西，不過......」
「總有一天，我會親手為你戴上、真正的皇冠......。」

除了巧克力蛋糕以外，她還帶有些扭捏地拿出了一副花冠。
罕見地紅著臉，替他戴上。

「皇冠啊......雖然我覺得比起沉甸甸的皇冠，更喜歡現在收到的花冠......。」

他愛惜的摸摸頭上的花冠，終於知道她手上悽慘的傷痕究竟從何而來。
在感覺開心的時候，又有一點不捨的心情。

「不過，如果是【希爾】為我戴上的禮物，我會期待的！」
「嗯，請好好地期待吧──我的主上。」
「啊！對了，切蛋糕之前，【希爾】要先許願喔！」
「這是過生日的傳統，在蛋糕上插蠟燭然後許願！【希爾】還沒說願望，所以不可以切蛋糕喔！」
「真麻煩啊......生日還有這麼多規矩嗎？」
「快許願吧！我今年的三個願望已經許完了喔！」
「迪克，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我要長得比【希爾】高！身邊的大家都健康快樂，還有──我要和【希爾】永遠在一起！」
「哈！果然像是小鬼的願望......長高.....噗！」
「不、不要笑！你很壞心耶......這個願望絕對會實現的喔！」
「好好好，那麼我的生日願望......就是迪克的願望都能夠實現吧！」
「你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
「──好啦！現在可以切蛋糕了吧？」
「【希爾】太敷衍了！哪有用別人的願望當願望的.....。」
「這哪裡敷衍了？我可是認真的喔──」
「因為......。」

他此後永遠忘不了，他們初次一起度過的生日那天，她許下的願望。
她牽著他的手，堅定不移地、像是承諾又像是預言地說道：

「──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我的願望就只是你身邊的位置。」
「永遠牽著你的手，和你一起、創造未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