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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n miracles take a little time.

▸Rooster x Hangman/Phoenix x Bob
▸哨嚮設定
▸所有需要考究的部分都是一坨渣
▸過家家戰鬥,只為愛情服務

海軍飛行員皆由哨兵、嚮導組成,飛行員哨兵的精神體多為禽類,可隨機戰鬥,精神體受到的傷害也將連帶反應在主人身上。嚮導除了可安撫哨兵並協助梳理被破壞的精神領域外,更可以精神力及屏障作為戰鬥手段,高階嚮導的精神攻擊足以致命,故依能力及策略不同,空戰中也可能由哨兵作為嚮導的僚機。

Rooster及Hangman在Top Gun時期各自作為第一名的哨兵嚮導畢業,在畢業後幾年,幾位優秀的哨兵嚮導又被召回,分別與現任學員搭配進行任務。海軍高層希望Rooster及Hangman 綁定以獲得最佳戰力,奈何兩人一直不對盤。Hangman認為Rooster作為哨兵過於保守,就算精神體強大亦無法取得先機;Rooster則反對Hangman作為嚮導卻不顧配合的哨兵,總以自身精神力作為戰鬥主力,而非等待哨兵一起行動。

Ⅰ.爭執


當Hangman結束了任務報告,哼著小調準備收拾一下前往酒吧放鬆時,卻沒留意到一個人影從身後大步追上,並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大力抵在牆上。
Rooster隱忍著怒氣低吼道:「你到底想帶多少人進墳墓??」

Hangman被壓制著也不生氣,反倒勾起笑容:「嘿,這不是剛從機密任務中生還的老母雞嗎?我們的準首席哨兵?」

「不要嬉皮笑臉,你知道任務的危險性,為什麼還不肯配合行動?」
聞言Hangman也放下輕佻的假笑,他瞇起眼睛回擊:「我不配合行動?是他們跟不上我,事實證明你們這群哨兵都沒有判斷時機的能力。」他用力掙脫Rooster的壓制,拍拍衣領,端正的臉湊近對方,一字一句道:「你也一樣。」



入夜後,酒吧內人聲鼎沸,此起彼落的玻璃碰撞聲及人們的笑鬧高談充斥整個空間,一般而言五感比平常人更敏銳的哨兵不會選擇踏入這裡,Coyote無奈地看著Hangman,幾乎懷疑好友是想讓自己受折磨才拖他喝酒,Hangman無視好友的眼神質問,笑著舉起酒瓶保證自己展開的屏障不會讓Coyote感到難受。
「Javy...你也是優秀的哨兵,但...你也跟不上我。」隨著越來越多的空酒瓶出現在他們桌上,金髮飛官健康的麥色肌膚上泛起潮紅,他嘟噥著。

Coyote溫和地回應:「我確實跟不上你,你的精神力在我們這屆中,大概只有Rooster可以跟你匹配。」他頓了頓:「說起來...畢業那年你們一起出任務時,我以為...」

「Javy!我喝夠了!我們出去吧。」不知道是有意無意,Hangman嚷嚷著打斷Coyote的話頭,這個話題不是第一次被提起,但卻從未順利進行過。Coyote歎了口氣,架起Hangman的一隻手臂將他帶離酒吧,而就如Hangman所保證的一樣,就算他已經喝的醉醺醺,精神屏障仍很好地保護住哨兵的五感。



將Hangman送回寢室後,原本也要回房休息的Coyote一轉念,改往基地專門提供給哨兵的白噪音休息室前進。
時針已指向11點,休息室內幾乎沒有人了,但燈還亮著,Coyote在角落找到帶著專屬耳機的Rooster,拍拍他的肩示意。
Rooster摘下耳機,這兩位哨兵間並非不存在競爭意識,更何況—Coyote是與難搞又優秀的Hangman最親近的哨兵,基地內大家都談論著Hangman未來綁定的對象很大機率會是Coyote。
「恭喜你完成今天的任務,雖然詳細內容是機密,但還是聽說贏的很漂亮。」Coyote率先向Rooster道賀,這一次的行動由Rooster帶領Top Gun的學員進行突襲,雖然沒有配置高階嚮導,但還是安全達陣並且全員無傷。
「謝謝...」Rooster客套地道謝後便陷入沈默,Coyote於是接著說:「相信你也聽說了,下週Kazansky上將會親自來基地,挑選這一次的首席候選隊伍....而綁定推薦名單也不遠了。」
Rooster抬起頭,棕色的眉毛微微皺起:「這我知道。」
「嘿兄弟,收起你的精神體,你知道我要說的重點。」Coyote看了一眼停在Rooster肩頭的猛禽,輕鬆地繼續說下去:「我們都知道Jake,他不會輕易接受推薦名單的。而你是他唯一接受的哨兵,所以,別讓他失望,好嗎?」

Rooster的唇抿成一直線,微微咬緊牙根:「你在開我玩笑?」

「不,我沒有。好好休息,明天見。」作為Hangman的好友,Coyote對於防衛性的回覆絕不陌生,Rooster這點程度完全不足以讓他失去耐心。



目送Coyote離開的Rooster也無心戴回耳機,他暴躁地揉亂自己的頭髮,沈默了一會後起身返回寢室。
當洗漱完躺回床上,Rooster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懊惱地抬起手臂捂住眼,自己內心的擔憂無法向任何人訴說,就連好友也不知道—Hangman的精神力卓越超群,是足夠他驕傲自信的本錢,但正因如此才更加令他陷入危險。一旦他在攻擊間被乘隙而入,除了精神領域內部會遭受破壞,攻擊當下的反噬也將可能置他於險境。而Hangman不等待哨兵的保護,也未進行綁定,這將會是他最大的弱點。
「這個笨蛋...」Rooster想起今天將Hangman壓在牆上,那淡綠色的瞳膜緊盯著自己時,自己竟然還需要分神喝止精神體不准跑出來貼著Hangman飛行,真是夠丟人的。





「立正!」
不管任務中有多桀驁不馴,此時所有的哨兵及嚮導全都在Kazansky上將的面前繃緊身子,作為海軍傳奇飛行員之一的上將,在當年以首席哨兵身份出生入死,立下無數戰績,儘管在靈魂綁定的嚮導失蹤後退居到了第二線,仍受到後輩們的景仰。
鼻樑上金絲框架嵌著的鏡片也無法遮蓋上將銳利的眼神,他微微抬起眼,掃過一眾青年,復又低頭翻閱手邊的名冊後,低聲與身旁的中將交談。
眾人屏息等待著,Kazansky上將蓋上名冊,沉聲道:「諸位都是海軍中最頂尖的飛行員,而每四年,都將有一批人被挑選出來,他們將執行最危險的任務,也服從最嚴酷的指令。如果沒有絕對的覺悟—你們將可能因此喪命。」他環視周遭:「而未來,會有一名首席哨兵、一名首席嚮導,帶領你們正確並精準地完成任務。」



站在隊伍中後的Rooster視線無法自制飄向第一排金髮飛官挺直腰桿的背影,從側面隱約可看見他的唇角微微揚起。
接下來的候選隊伍唱名裡,Rooster不意外聽到他們彼此的名字、以及Coyote—他的赤腹鷹在戰鬥方面表現確實不錯。
同為哨兵的Phoenix也是角逐首席名額的人選之一,她在前天任務歸隊後勾著Rooster的脖子,警告對方自己不會因為多年情誼放水。而比較令Rooster訝異的是,這次的人選除了Hangman、Fanboy等實戰經驗較豐富的嚮導外,有一個未曾聽過的名字—Bob。



「Bradshaw,你覺得這個Bob如何?」白噪音休息室內,Phoenix壓低聲音詢問。
「什麼如何?我沒聽說過他,大概是今年剛選入Top Gun的潛力嚮導吧。」Rooster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Phoenix斜睨他一眼:「知道你眼裡只有Bagman了,但別影響任務。」

「我不會影響任務......」先前在Coyote面前逞強嘴硬的Rooster,知道自己瞞不過好友,也不再掩飾,喪氣地垂下頭。
「你總是表現出這副模樣,但問你們發生什麼事你又不說,這我可幫不了你。」女哨兵回憶起當年還未畢業時,她一度認定Rooster和Hangman有秘密交往的嫌疑,畢竟作為隊中佼佼者,兩人搭配出任務的機率比其他人都要高,並且彼此間的火花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
但這一切安定的因素在畢業前夕,兩人協同出了一場任務後戛然而止。那次的任務以現在經驗來看稱不上是A級,只是中途因為一些不明原因,大概是無線電波被敵軍干擾,導致兩人失聯了3天才狼狽歸來,任務並沒有失敗,但他們的關係卻詭異地降到冰點。



這幾年來套不出的話,Phoenix也沒指望在今天能知道答案,她拍了拍Rooster的背,脱下耳機先行離開休息室。
基地內的嚮導休憩區有一大片觀景玻璃,從這可以很清楚看到星空與沙漠。嚮導們在為哨兵梳理紊亂的精神脈絡後,往往也需要平撫自己的情緒,而遼闊的景色最能使人放鬆。
Phoenix作為哨兵,卻也很喜歡這樣的空間,她放鬆肩膀,漫步在玻璃窗前,倏然間有一絲小小的精神觸手觸碰到她的精神領域。

她防備地停下腳步,一般而言基地內的嚮導們不會未經同意使用精神觸手與哨兵交流。
或許是感受到她的戒備,觸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落葉飄到她面前,Phoenix伸出手掌接住,才發現那是一隻精巧的蝴蝶,這是嚮導的精神體!
她左右張望,卻沒看見蝴蝶主人,有些困惑的她舉起掌心的枯葉蝶,就著月光欣賞蝶翼內側的金屬光澤。欣賞夠了後,她輕托著讓蝴蝶飛起,在轉身離開休憩室時對著黑暗喊道:「你很有趣。」









Ⅱ.只是如此



令人意外的是,隔天長官並沒有將所有入選的飛行員集合在一起訓練,而是直接分派任務下來,看來是希望先透過實戰觀察他們的能力。Rooster對於這種作法沒有異議,只是微汗的手心暴露了他的緊張—這次的任務搭檔是Hangman。



畢業前配合的有多密切,畢業後配合度就有多低,好幾次甚至在敵軍嚮導掩護著哨兵精神體試圖從機尾偷襲時,兩個人都在彼此的機座內分神大吵。
Hangman拋下僚機自己飛走的舉動有高機率會混淆敵方嚮導,而Rooster的金鵰通常不受主人吵架影響,隱密地低飛在機身下方,陡然竄起使用利爪一擊得中,而Hangman也從雲層中瞄準了敵方的機身,加上長距離的精神攻擊讓對方無力擺脫導彈追擊。
雖然事後報告時都會先受到指揮官狗血淋頭的痛罵,但奈何任務順利完成,以及這兩人所測出的精神匹配值難以想像的高,最後還是只能放過他們不進行實質懲處。



高層大概很想讓他們復合,不,是重新搭檔。

Hangman知道搭檔是誰的當下忍不住用力咬了咬牙籤,每次看到Rooster瞻前顧後的模樣就來氣,偏偏對方的金鵰還老是趁主人不備,收起利爪跟翅膀,像小狗一樣把頭湊到他手下討摸。Hangman捏著分派表,氣對方也氣自己的發了會呆,他不知道兩人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在自己覺醒為嚮導後,一直在鍛鍊精神力,為的就是擁有不輸給哨兵的戰鬥力。
雖然嚮導被賦予的第一任務是安撫及配合哨兵,但這不是唯一的路。他在心中再次告誡自己,別被混蛋哨兵們給綁定了—我自己一個人一樣可以戰鬥,不用去依賴他人。


Phoenix拿著分派表,她被安排在第一天出戰,因為哨嚮人數的不平均,本次任務她並沒有被指派到嚮導,而是和Coyote搭配。但這問題不大,Phoenix的自信源自於一向穩定及冷靜的戰鬥方式。
這不同於日常任務,而是評選他們是否足夠資格成為首席團隊甚至首席哨嚮的考驗過程,綜合表現是上頭高層參考的主要依據,實在是擔心好友首輪任務就因為與搭檔爭執導致出局,她向Rooster建議:「雖然你們兩個的情商都像被狗吃了,但至少有共同的目標吧,何不談談?」
Rooster摸著金鵰的腦袋,難以解釋自己和Hangman間的問題,畢業前的那次任務......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也不夠成熟,搞砸了一切。




「Coyote!左翼20哩,7點鐘方向!」Phoenix的海東青長嘯一聲,自高空斜切反向追擊敵方軍機,而Coyote的赤腹鷹也配合著糾纏對方哨兵的精神體,雖然兩人的禽類體型都不大,卻能以身小而健的靈活度取勝。眼見導彈順利擊斷敵機右翼,正要鬆了口氣的Coyote卻突然身體僵直。
「Shit!對方有嚮導,不止一人!」Phoenix知道隊友受到突襲,他們都經歷過精神攻擊的防禦訓練,就算沒有嚮導隨行以屏障保護,也不是這麼容易被入侵,對方至少有兩名嚮導在試圖攻破Coyote的精神領域。
畢竟是考驗首席的任務,自然沒這麼容易。Phoenix冷靜地對著無線電另一端的Coyote喊道:「回防!鞏固領域!」
探測儀將訊息回報至指揮室,指揮官思考了片刻後決定:「讓支援嚮導升空。」雖然首席考驗很重要,但也不能真的放任珍貴的飛行員有精神領域被破壞的可能。



雙人座機艙蓋上後,Hangman向後座戴著眼鏡的斯文飛官說:「聽著,對方有至少2個嚮導,我要你等等保護好我們的哨兵,至於回擊的事,我會負責,OK?」
「你一個人對付兩...」

「我可以。」Hangman打斷後座,握著操控桿的手一推到底:「來吧!戰鬥開始。」



海東青周旋著防禦不知會從何而來的精神觸手,而Phoenix操控機身躲過一波機關槍射擊,同時也讓自己的精神體小心一點。嚮導的屏障讓她無法感應到對方是否還有哨兵,所以也不能真的丟下Coyote放心戰鬥。
此時指揮室傳來支援通知,聽到名單的同時,Hangman那囂張的嗓音已經在無線電響起:「嘿Phoenix,好久不見,跟Rooster在一塊待久了也飛不動啦?」
Phoenix不合時宜地翻了個白眼,隨著Coyote呼吸回覆平穩,看來另一名嚮導有在好好工作。Phoenix警告道:「Bagman,你最好和我們一起行動。」
「為何需要?」Hangman語氣輕鬆,但腦中的精神觸手已漫入他們周邊雲層,探測著敵軍的方向,伺機而動。後座的嚮導看著這毫不掩飾的戰鬥慾望歎了口氣,一股不同於Hangman的柔和氣場展開在機身邊,為兩位哨兵架起屏障。

Phoenix挑了一下眉毛:「你的呼號?」

「Bob。」



Hangman不是誇下海口,他的精神觸手很快地逮住了對方較弱的嚮導並迅速擊潰,同時也令失去掩護的哨兵無法反抗,藏身於雲間的戰機被Phoenix鎖定。雖然剩餘的一個嚮導勉強隱藏住氣息逃離了,這讓Hangman在戰機降落後洩憤似往安全帽裡捶了一拳。



雖然應該沒什麼大礙,但Coyote還是被送入檢查室。Hangman靠在牆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Phoenix走過來和他一起靠著,側過頭問他:「我弄不懂你到底是討厭哨兵,還是只是不想團隊合作。」如果是討厭哨兵,那為何又和Coyote是好友—Phoenix知道他們不像傳言中有綁定可能或其他關係。
「怎麼?在我這裡套話後要回去說給老母雞聽?」「Jake...你知道他很在乎你,雖然不想承認,但以你們曾經的配合度,我們誰也不用競爭首席的位置。」畢竟其他人都沒有過這種精神匹配程度幾乎達到完美的伴侶人選。
「所以,就只是因為匹配程度高。」Hangman又掛起了他的假笑:「我們都不了解彼此。」









Ⅲ.依然



知道Coyote沒事後的Hangman回到寢室,今天不是他的任務,只是支援性質,但讓敵軍溜走的感覺仍然不好受。
他一邊分神想著,其實後座的那名嚮導能力很不錯,看得出是新手,但也是值得上面投入心力栽培的好苗子。
或許,等到他們這批隊伍出現更優秀的嚮導,高層就不會再執著他與Rooster配合了......他打開花灑,讓溫熱的水沖散自己內心深處微微冒泡的酸澀感。打算洗完早點休息,Hangman加快沖洗的速度,突然間卻膝蓋一軟。
「該死!」他已經非常久沒有信息素紊亂了,這次的首席遴選跟任務搭檔令他精神上很緊繃,讓一直控制的很好的生理出現反應。他安慰自己,幸好這只是信息素波動,並沒有真正進入結合熱,靠自己就能解決。



基地另一頭的Rooster猛然睜開眼,他感受到自己的金鵰正躁動不安,嘎嘎著嚎叫。
「嘿、伙計,冷靜下來,你怎麼回事?」他摸著自己的左心房,對於這無來由的焦躁不明所以,難道自己在擔心幾天後的任務嗎?
這次分派的任務很特別,不同於平時在海面上方進行空戰,而是需要隱匿潛入敵軍的陸地領域炸毀目標,這讓他想起畢業前的那次任務,也是類似的模式,年少的狂妄導致他們在擊落來阻撓的敵機後沒有留意到亂流捲入,雙雙被迫彈射。



Hangman隱忍著咬住下唇,一手扶在牆上,花灑的水聲很好地掩蓋住洩露的呻吟,他一手撫摸自己的慾望,又覺得達不到,淡綠色的眼眸泛起一層水霧,他用額頭撞了撞牆面,幾番掙扎,最後紅著眼眶將手伸向後方。隨著指節探入,他在喘息間低聲抱怨:「該死的傢伙、混蛋......Bradshaw......」



Phoenix在與Hangman的談話後,隱約閃過一些模糊的猜測,但暫時沒有具體化的想法,也不好亂給Rooster建議。更何況在她眼裡,這兩個人像不成熟的青少年一樣鬧彆扭,分明是在意對方的表現,戀愛的問題最難由外人來定論了。
她習慣性又走到嚮導的休憩室,這次時間較早,有零零落落的幾個人在,Phoenix想起那隻枯葉蝶。與哨兵不同,嚮導主要不依靠精神體的戰鬥力,所以許多嚮導其實不會讓他們的精神體四處亂跑。
站在玻璃窗前,Phoenix看到遠處橘紅色光線逐漸隱沒在地平線,沙漠中的夜晚即將來臨,這種時序變幻的美感讓她無法自拔。
身後方有人站定,Phoenix沒有轉頭,她維持一貫冷靜的語調:「原來是你的枯葉蝶,Bob。」



「是我。」戴著眼鏡的斯文飛官眼見對方認出自己,於是向前一步與其並肩。
他沒有問Phoenix如何認出—今天的戰鬥裡自己並沒有釋放精神體。但這就是哨兵嚮導間最神秘的連結,只要是正確的那個人,彼此間就會有所感應。
「在我看到名單後,我就相信,妳會是最適合我的哨兵。」
Phoenix失笑:「甚至在我們還沒見過面前?」
「妳或許不相信,但,是的。」Bob大膽的發言和他靦腆的形象不符,Phoenix想了想,轉身正對Bob,挺起軍人的站姿並伸出手:「很高興見到你。」





任務當天下午Hangman一如既往,趕在所有人到達之前佔領了第一排的座位,反正自己也會是今天的主角。他叼著牙籤等待,在看到Phoenix身旁的Bob時有些訝異。而他本次的搭檔則是姍姍來遲,Hangman轉過頭毫不掩飾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這場任務會由我帶領。
Rooster面無表情,沒有回應他的挑釁,無語著想提醒Hangman他們是搭檔而不是對手。
這次的任務需要在夜間深入敵營,十分凶險,照理來說不應該單派2人出戰,但由於敵軍的偵測能力很高,能有兩台戰機成功潛入就不錯了,甚至還需要其餘地方聲東擊西的掩護。



等待設備檢查的時間裡,Rooster轉頭看了Hangman一眼,剛剛不吝嗇給予挑釁的人現在反而拒絕眼神的交流,只是別開臉。
金鵰在兩台飛機間徘徊,飛至Hangman那台,試圖用鳥喙敲打他正在關閉的機艙蓋。
「老天...」Rooster趕緊低聲訓斥自己不受控的精神體,趕在長官們發現前將牠召回,他知道自己的精神體很想念對方,但這不是一個好時機,而且Hangman只會覺得煩。
機艙外的金鵰敲了一下、二下,栗褐色的羽翼展開,幾乎遮住一半的光線,還沒等牠敲第三下就被主人召回了,Hangman清了清喉嚨,對自己機座內騰起煙霧,隱約就要現形的精神體說不,不準回應那隻笨鳥。



夜間飛行不比白天,哨兵們能倚仗的只有微弱的月光,所以在黑暗中,嚮導確實才是戰場的主角。
Rooster扣上面罩,一邊讓精神體警戒兩架飛機周遭,一邊對Hangman說:「我需要你的屏障,我們首要任務不是當面交戰,而是安全炸毀目標。」
Hangman的聲音悶在面罩裡:「不用你說,但你最好加速,再用這個速度別怪我超車。」
「我不想找你吵架,我們現在速度安全。」
「儘快達陣沒有壞處,你到底加不加速?我可不想陪你耗盡燃油。」
「都安靜,再飛一段路,視偵測結果決定是否加速。」指揮官的怒氣從無線電傳來,讓兩人暫時閉上嘴,但才過了不到1分鐘,他們就又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來。吵著吵著,竟也一路讓他們避開偵測,順利接近目標。



「倒數三秒,雷達預備。」接近目標後,兩台戰機的飛行順序對調,由Rooster殿後並發揮哨兵的視力進行雷達鎖定,Hangman則在前展開更遼闊的屏障以保證在投射當下不會被偵測或受到精神攻擊。
「三、二、一,發射。」隨著震動地面的爆炸聲響起,Rooster一拉操縱桿,正準備依原訂計畫飛離。



「等等...Rooster!敵軍來襲!」Hangman敏銳地感受到遠方正急速靠近的精神體,以及...「Shit!至少有三名嚮導!」雖然自負,但審度局勢也是飛行員所需具備的能力,Hangman立即判斷他們無法正面戰鬥:「向左急轉!」他一邊指揮著Rooster避開敵機的物理攻擊,一邊凝聚精神力與對方纏鬥,但對方的三名嚮導都不是新手,彼此配合默契,一時間讓Hangman找不到突破點。
Rooster的金鵰在黑暗中急速掠過敵機右翼,抓住了對方哨兵的精神體—是一隻游隼,兩隻猛禽在空中翻騰撕咬,Rooster咬著牙,忍受從精神體連帶反應的疼痛感,試圖在間隙間找到機會鎖定對方。
Hangman攔截住對方攻向Rooster的精神觸手,並順著找到躲在屏障後的其中一名嚮導,化為利刃的精神力割裂屏障,破壞了對方的淺層領域,Rooster也在此時用機槍射中敵機,讓引擎起火,游隼被金鵰咬住脖子,淒厲地嚎叫。



「對方一名哨兵無法戰鬥,找出剩下的嚮導!回報敵方人數!」Rooster大喊,Hangman的汗順著臉龐滑落,這場戰鬥比想像中還艱難。雖然無線電中,指揮室已經緊急指派干涉機出動,但遠水救不了近火,眼前的敵人只有自己能解決。
三名嚮導不可能只搭配一名哨兵,知曉己方人數上處在絕對劣勢的Hangman本來想警告Rooster不要戀戰,但一瞬間閃過腦中的倔強,讓他猶豫了一秒,在這關鍵時刻,分心足以致命。
Rooster的金鵰倏然對突破屏障的精神攻擊炸開了毛,而Hangman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低聲咒罵,眼見來不及再用屏障擋下了,他的精神體在Rooster的機翼上幻化成形,一躍衝至金鵰面前。




「Jake!No!!」


一隻北極狼在空中被劃傷腹部,牠墜落在機翼後沒有停止動作,反而立刻爬起,強健的後腿蹬過一旁金鵰的腦袋,讓自己撲向機尾,狼嘴大張,利牙咬住了原本隱匿在黑暗中的蒼鷹,咬傷了蒼鷹的翅膀後將牠甩下,Hangman按住腹側大喊:「敵軍數量未知!撤退!撤退!」
他已重新在Rooster身邊築起嚴實的屏障,內心盤算著如何在敵方嚮導手下逃脫。
Rooster看到北極狼被劃傷,顧不得自己的金鵰被蹬的頭昏眼花,下令讓牠飛到Hangman機身旁防衛,內心忍不住又大罵這個笨蛋,淨逞強做出一些危險的事。身為嚮導不但以精神力作為手段,連精神體都像哨兵般戰鬥,北極狼雖然也是獵食者,但在空戰中絕對討不了好。




「10點鐘方向撤離!」不能再戰鬥了,他們控制著機身躲避射擊,Hangman沉下聲音:「我沒誘彈了,等等如果我被鎖定,我會再解決一個嚮導,你抓緊時機撤離。」
「拜託閉嘴,我不可能這麼做。」

「這是目前最佳選擇,你想讓我們兩台都被擊墜嗎?」
就如Hangman所預料,敵機上是一個嚮導鎖定了他,精神攻擊先導彈而來,試圖讓他失去反應能力,他正面迎上了這波精神攻擊,抵抗間卻看到Rooster的機身凌越過他的,替他擋下這枚導彈。



「該死!!!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眼見Rooster的機身起火即將墜毀,Hangman一瞬間被劇烈波動的情緒左右,原本牢固的屏障出現裂縫,這個時機被敵方抓住並狠狠刺入,Hangman原本就已經負傷,又受此攻擊,頓時閃避不及被機關槍掃中。
他在勉強拉起彈射環後意識模糊地想到,Rooster......不知道成功逃脫了沒。





Ⅳ.破滅



「嘿你這隻老母雞!剛剛我們如果閃得快,沒有捲入亂流,現在已經在基地洗洗睡了!」

「抱歉,Jake,是我的錯。」Rooster摟住吵吵鬧鬧的戀人,在他帥氣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煩死了,你的鬍子扎到我了。」Hangman嘴上嫌棄著,卻露出張揚的笑窩。



他們並肩在雪地裡步行,無線電失靈了,飛機也丟了,這下還真是意料外的落難。兩個年輕人對此並不感到擔心,作為Top Gun內的精英學員,除了出眾的能力外,無畏的膽識和一點點適當的魯莽也很重要。
Rooster找到了個洞穴,招呼Hangman進來休息。

「好吧,我們大概需要研究一下怎麼修復無線電?」雪地裡的黑夜來臨很快,他們墜機時是下午三點,而不到幾個小時,外頭已經蓋上了黑幕。
「我們可以明天再研究,畢竟這種時刻很難得,不是嗎?」Rooster放鬆地靠在Hangman肩上,用頭頂蹭了蹭戀人,而他的金鵰也將羽翼蓋在北極狼身上,北極狼慵懶地嚎了一聲,又將頭縮回褐色保暖的羽翼下—儘管牠自己也毛皮豐厚。



瞥了身邊的男人一眼,Hangman沒有反駁他,他們在基地內沒辦法光明正大的交往,高層想讓他們綁定是一回事,但綁定前學員就有感情是另一回事—總有些保守派顧慮著這種感情將會影響他們在戰鬥時的判斷力。
Hangman對此嗤之以鼻,難不成要指望所有結合的哨兵嚮導都只有冷靜的戰友情誼,這些高官們才不了解真正的靈魂結合是多麼神聖的事情。



他們在柴火燃燒的脆裂聲中靠著彼此,一起看雪夜中的星空。這裡沒有光害,沒有紛擾的人聲和雜亂的思緒,是哨兵與嚮導最夢寐以求的寧靜之地。Rooster抱著Hangman的腰身,將頭埋在對方頸窩,嘟囔著乾脆別修無線電之類的傻話。
Hangman在交往前都不知道這個留著六零年代小鬍子、衣品老派,背肌和肱二頭肌可以夾死一頭成年野狼(他的北極狼抖了抖)的大傢伙,在交往後會像隻黏著主人的小狗。
雖然他們還沒有經歷結合熱,但私底下交往了快兩年,他內心已經認定自己未來會和這個人作為靈魂伴侶繼續走下去,等畢業後推薦名單一出來,他們便可以光明正大綁定。



夜深後,兩人躺在北極狼的肚皮上入睡。在一片靜謐中,Hangman猛然睜開眼睛,他感受到身邊人的精神狀況強烈波動,信息素也正在失控。
「該死...是結合熱...」Hangman難以置信結合熱會剛好在這時候發生。
學院最基礎的課程教導他們如何控制信息素,為的就是防止在戰鬥或不適宜的情況下被誘發結合熱—畢竟再高階的哨兵嚮導都無法抵抗原始本能。
他手忙腳亂地翻找急救袋,卻找不到抑制藥物。這兩年中,他們並非沒有遇過類似的狀況,在擦槍走火時也常常信息素失控,但基地內設備藥物齊全,很輕易可以在誘發初期將症狀控制住,怎麼偏偏在這種時候??
Hangman捧著戀人的臉頰,看到Rooster的棕色捲髮已被汗打濕,面色潮紅。男人垂下眉,喃喃唸著他的名字:「Jake...」



咬了咬牙, Hangman 知道在這荒地裡要渡過結合熱,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對方進行靈魂綁定,雖然比預期中還早,但索性他們也快畢業了,這又是突發狀況,高層那邊應該可以解釋過去。這個想法一旦決定,他便不再猶豫,指揮著北極狼守住洞口,一邊羅織起牢固的精神屏障罩住彼此。



Hangman將自己的飛行衣褪去,跨坐在Rooster腰際,隨意舔舐讓手指濕潤後便探到後頭進行開拓。
這樣臨時的狀況讓他身體緊繃無法放鬆,但這不是他們以往溫存的性愛,不能要求這麼多,他低頭靠著Rooster的肩:「等你這笨雞醒來,一定要好好賠償我...」
覺得差不多後,他扶著Rooster進入自己,Rooster的哨兵本能讓他在性器被軟肉包圍的那一刻澈底失去理智,掐住Hangman的腰將他翻過來,像野獸一樣的挺進。
被壓制住的Hangman吃痛叫出聲,但卻沒有阻止Rooster。他閉上眼,進入兩人的精神領域。







作為Rooster的嚮導,Hangman進出過無數次對方的精神世界,那裡是一片蔚藍的海,在海的岸邊有一座小城。




每當Rooster出完任務,總喜歡躲進Hangman的寢室,躺在他的膝蓋上央求戀人為自己梳理。
「你的呼號該改叫Puppy的,叫什麼Rooster。」

「但是Jake,我是你一個人的Puppy。」「噢...你別說話。」

「你臉好紅...Jake....」「...嗯...嘿...手別伸進來。」



Hangman在海岸邊睜開眼,現在這片熟悉的海不同往常的寧靜,而是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凶險。
「OK,Bradley,我會找到你的。」北極狼感應到主人的想法,一聲長嚎後奔馳出去,一人一狼在小城的街道上奔跑著。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斗大的雨滴已經灑落下來,沖刷著這座城鎮。Hangman抹開眼前滴落的水,開始有些焦慮:「你到底在哪?Bradley...」
只有在結合熱發生時,深層圖景才會從精神世界內顯露,這也同時是將自己的軟肋暴露給最信任的人,惟有在深層圖景內找到對方,永久的靈魂結合才算開始。



如果是在雙方清醒的狀況下有意識誘發結合熱,結合的過程其實會比平常的性愛更美妙,更令人達到無法想像的高潮。
但顯然這對小情侶沒有這個運氣,Hangman可以感知到現實世界的Rooster仍無法控制神智,粗暴地頂弄讓他毫無快感可言,這也正好讓他藉著痛覺保持清醒,繼續穿梭在大雨滂沱的巷弄間呼喊著Rooster的名字。



隨著時間流逝,Rooster咬住Hangman的肩膀在他體內射出第二次,初階的肉體結合讓結合熱稍稍降下溫度,然而精神世界內的Hangman卻仍然找不到線索,他腳步慢了下來,喃喃道:「怎麼會......」
此時Rooster幾乎燒壞的腦袋稍稍恢復一點理智,他放開啃咬Hangman肩頭的嘴,將唇貼在對方的後頸,閉著眼睛低聲道:「琴...」



琴...海邊城鎮上會有鋼琴的地方!Hangman飛快地跑起來,尋找到掛著酒吧招牌的建築。他握住門把轉動,卻發現上了鎖,他拍著玻璃門大叫:「Bradley!!你在裡面嗎?」毫無回應,Hangman只得繞著建築尋找其他入口。

在另一個方向,他發現有一扇窗可以看見內部大致的陳設,以及一架鋼琴,看來沒有找錯才對。他將臉湊近玻璃,發現鋼琴上方的櫃子坐著個男孩,低頭晃著腳,他看過Rooster小時候的照片:「Bradley!回答我!」
小男孩抬起頭看他,Hangman又呼喚了好幾聲,仍然沒有得到回應,於是他又繞回酒吧正面,木門還是鎖上的。他握著門把將頭靠在上面,在大雨中奔尋許久讓他的腎上腺素分泌,加上這一切突如其來的意外灼燒著腦袋。



他仍有些不敢相信。


精神領域騙不了人,它反映出最真實的自身,連自己都不一定能掌握和知曉的思緒在這裡具體化。緊閉的大門與哨兵自我投射的反應,逼迫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Rooster並不信任他,哨兵的深層圖景正在拒絕自己的進入。






再來的時間彷彿像是地獄,束手無策的Hangman最後離開了那片海。他放任Rooster繼續粗暴地洩慾,偶爾使用精神觸手稍稍梳理哨兵紊亂的思緒,避免對方真的燒壞腦子。



結合熱除了進行靈魂綁定可以結束,最壞的方法就是單純靠肉體結合來緩解,這既花時間又容易對嚮導造成傷害,但他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第三天Rooster的結合熱終於退去,恢復了神智,他驚恐地看著戀人麥色身軀上的瘀青與咬痕,但更令他不安的是對方死寂的情緒。他試探性握住Hangman的手,想向對方詢問。
Hangman將手抽出,站起身來踱步,他看起來暴躁又難過,Rooster茫然著,小心翼翼叫喚戀人的名字:「... Jake?」



「我不敢相信!!」Hangman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突然爆發:「Bradshaw!你是為了什麼和我交往?」他伸出手推了Rooster一把,「我以為我們會是靈魂伴侶!我以為你信任我!」
「... 什麼?我們會成為靈魂伴侶的啊,一切都只是等待時機不是嗎?話說回來,這次結合熱,為何不與我綁定?這樣我不會讓你受這些傷的。」

Rooster以為Hangman仍在顧忌高層的看法,才選擇不直接綁定。他伸過手想拉住戀人卻被甩開,剛清醒的混亂加上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質問讓他皺起眉頭,正想提高音量尋問到底發生什麼事,然而Hangman泛紅的眼眶讓他一時間失去言語的能力。
「我不知道...Bradshaw,精神領域騙不了人,你不要再騙自己了。」Hangman狠狠咬住下唇,淡綠色的眼珠視線漸漸模糊:「或許你其實只是因為我們的匹配程度很高,讓你說服自己。但...這是不夠的啊。」他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在這支字片語中,Rooster大致上搞懂了問題所在,但他無法為自己辯解。就像Hangman所說,精神世界的深處不由自我掌控,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的深層圖景會拒絕對方進入,這對以為他們相愛又自尊心高傲的Hangman無疑是沈重的打擊。



他們沈默著修理無線電,在聯絡上基地後便各踞山洞的一方等待救援。當直升機自空中放下梯子,Hangman一手攀附著借力向上,然後停住了動作,他的背影看起來落寞且疲憊,時間在他們之間無聲拉長,而最後他回過頭,對還站在地面的Rooster說:「我們玩完了。」























Ⅴ.重逢



「Jake!Jake!」

Hangman覺得自己像是被關在玻璃缸內,聽到的聲音彷彿來自遠方,既模糊又失真。



他恍惚間看到自己站在故鄉的麥田裡,牛群在一旁愜意吃草。他轉過身拉著身邊的青年,蜜色臉頰被陽光曬的微微泛紅,這是他第一次邀請哨兵進入自己的精神領域。
對方原本下垂的眉骨正興奮地挑起,棕色瞳孔映出金髮嚮導的身影,感嘆道:「你的領域很美。」
Hangman得意地回應:「那當然,這也代表了我的精神力。」

「你知道我不是誇這個,但這也很值得誇獎。」對方哈哈大笑,仗著一點點的身高差距微蹲抱住Hangman的腰,將他舉起來繞圈。Hangman假意掙扎,大喊著讓他放自己下來,但手臂卻順著摟住哨兵的脖子,十指探入微捲的棕髮輕輕搓揉,低頭望著對方:「你的精神體顏色跟你好像。」

「你喜歡嗎?這和麥田的顏色也很像。」

「嗯...你鬍子的觸感確實蠻像這些草。」



他們在溫暖乾燥的風中靠近彼此的臉,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然後哨兵終於對舉著和自己一樣健壯的男人這件事付出代價,他們跌跌撞撞將對方撲倒在田裡,一起放聲大笑,笑過後懶洋洋維持仰躺的姿勢,哨兵側過頭看他:「Jake,我覺得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我真的想告訴你我愛你這件事。」
「太肉麻了,我們不適合這種話。」

「那我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用做,我會在你的精神領域看到的。」



然後空間突然扭曲,草原和牛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海邊城鎮的街景,周遭迅速暗了下來,暴雨捶打在他的皮膚。他低頭發現自己握著一扇木門的金屬門把,嘗試轉動但喀噠的聲音告訴他這扇門是鎖著的,身邊的哨兵不見蹤影。他轉頭奔跑在充滿泥濘的街道,絕望地大喊戀人的名字,直到跑累了,一屁股坐在水裡,天空的雨沒有要停歇。






「Jake!糟糕...他的意識陷入混屯!」Rooster將自己的飛行衣脫下來,試圖為瑟縮成一團的Hangman取暖,腰腹的傷口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沒有大礙。
問題出在彈射前Hangman的精神領域從內部被破壞,當下他正在進行攻擊,這讓反噬結果變得更嚴重,Rooster曾經的擔心正在發生。



意識混屯,就像一場不會結束的惡夢。
在任務中被攻擊、又未曾綁定的嚮導,會被緊急送回基地由更高階的嚮導對其進行安撫及梳理,才能漸漸清醒過來,否則他們將永遠困在陷落的世界裡。
Rooster作為哨兵,唯一能替對方做的只有一件事,但這讓他猶豫,不確定是否會順利,也不確定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



將臉埋在雙膝間,無情的雨水飛濺在周遭,像代替他流不出的淚。手背被輕柔舔舐,Hangman微微抬頭,看到自己的北極狼蹲坐在面前,一身雪白的毛皮也被淋個透徹,可憐兮兮貼在四肢上。他摟過自己的精神體,閉上眼,無視從遙遠方向傳來、隱約的呼喊聲。




他被困在這場大雨裡已經太久了。




Rooster捧起Hangman的臉頰,那總散發驕傲光芒、令人深陷愛戀的雙眸緊閉,眼皮急速顫動,顯示主人正在惡夢中掙扎。
用拇指抹過金髮飛官顴骨上因為彈射而正在冒出血珠的擦傷,就像當年Hangman為他所做的事,如今的Rooster也知道自己沒有猶豫的時間,恐懼但只能前行。




他將額頭靠在對方的,低聲道:「Jake,只有你會知道我的一切。」





像在沙漠中行走的人遇到水,當Rooster吻上Hangman乾裂的唇角時,惡夢中的嚮導無意識地回吻,渴求著更多,Rooster溫柔回應追逐上來的舌尖,輕輕吸吮讓對方發出宛如小狗嗚噎的聲音。



他安撫著身下分別多年的身軀,一切彷彿昨日他們還躲在基地的角落親暱擁吻與享受刺激的快感。

粗糙的掌心順著肩頭向下,揉捏柔軟的胸肌,等到對方因為溫柔的吻與觸摸而稍微放鬆蜷曲的身子後,Rooster放開已經濕潤的唇,架著Hangman的腿窩往身側抬起,俯下身,將唾液用舌尖頂入緊緻的穴口內,厚實的舌模仿著抽插的動作,時不時退出順著會陰舔至囊袋含住,另一手照顧著對方已然挺立的慾望—他需要誘發Hangman進入結合熱。



將臉埋在白毛中的Hangman動了動,周身的雨瀑消失了,他回到了自己的草原,但又有些陌生,烏雲密佈的空中雷聲作響,瀰漫著潮濕氣息。原來自己的精神領域受到傷害,正陷入混屯,這已經很多年沒發生過,在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有軟肋後。
看來那些保守派的顧忌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他自嘲想到,就算這些年來他彷彿已經放下這段不願回首的過去,但當這個人替自己擋下導彈那一刻,像被緊緊攢住的心臟疼痛到讓他無法再固守領域。




Rooster小心地將陰莖抵在穴口,淺淺來回試探,確認對方的身體已經做好足夠的準備後,才深吸一口氣,握著Hangman的腿根頂入深處,他一邊壓抑久未體驗的快感,一邊觀察Hangman的反應。



「Jake!」
Hangman回過頭,訝異看著正從草原遠方全力奔來的哨兵。

「Rooster?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危險地眯起眼:「你趁我昏迷時操我?」
氣喘吁吁的Rooster懶得糾正對方的用詞,畢竟事實好像也是如此,「這不是重點...Jake,你受傷了,我們降落在不知名的島,援助沒這麼快來。」他向前一步握住Hangman的手:「拜託,現在能重建你精神領域的方式只有一個。」
像是聽見笑話般,Hangman嘲諷地咧起嘴:「你以為你辦得到嗎?Rooster,你似乎忘記我們為什麼分手了。」
「我...老實說我很害怕,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深層圖景怎麼回事,但我能確定那裡有一些我遺忘的事。」他拉起Hangman的手貼在自己的左胸:「Jake,我不是嚮導,唯一慶幸的是你是。」




「現在,我的心在你面前無所遁形,請你再為了我,找到我一次。」





Ⅵ. 時光



Rooster用手掌護在Hangman腦後,避免他因為強而有力的頂弄受到摩擦,藉著曾經如此熟悉彼此的敏感點,Rooster找到Hangman的前列腺細細研磨,並感受到對方的腸肉在操弄下變的柔軟,熾熱地裹上自己發脹的性器,信息素的波動也越來越明顯。他低喘著繼續挺動,放任自己和對方一起進入結合熱。



草原上的兩人僵持不下,Hangman暴躁地梳攏散落在額前的金髮,然後掩住眼睛,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他想甩開Rooster的手、想大罵對方,甚至想狠狠揮拳和對方打一架,但最後他只是想蹲下來,他想起當年躺在麥田間兩人相視而笑和交握著的手,那時候他們都還很年輕,相信彼此的相遇是一場命中注定的奇蹟。他們對未來無所畏懼,對愛情充滿希望。



「Bradley,我也害怕受傷。」

頭頂的雷聲越來越近,當風中帶上雨的霉味,遠方的天空開始陷落,Hangman這些年來終於再次看進Rooster的瞳孔中,沒有偽裝的挑釁、沒有憤怒的質問,當年攀著救生梯那個落寞的青年或許只是希望對方抓住自己的手。




Rooster攬住他的後腦勺,在鹹濕淚水滑落到唇角前傾身吻住他。





他站在海邊,浪打上來漫過腳踝,帶著太陽熱度的海水並不冰冷。

Hangman轉過身,北極狼用頭頂蹭了蹭他的手心,他低下頭對精神體說:「就當作是為了我自己。」
這次哨兵的領域雖然也不同於正常時平靜,而是炎熱地像夏天,象徵主人在有意識的狀況下進入結合熱—Hangman盡量不去想這件事,天知道他這幾年為了避免該死的麻煩,從沒找過床伴而是自己靠手解決,沒想到在昏迷時被前男友上了還引發結合熱。
北極狼咬著他的褲腳,催促他動作,Hangman深吸口氣,踏出腳步。




小鎮街道沒了雨幕遮掩,還是熟悉的模樣。他來到那間酒吧面前,發現這其實不是他們所熟悉的基地旁那間,這裡的裝潢有些老派、招牌上的店名也已斑駁掉漆。
Hangman沒有直接去轉動門把,而是繞到後面那扇窗,透過玻璃觀察,小男孩依舊坐在鋼琴上,低頭晃著腳,Hangman將手掌貼上玻璃,低聲喚著:「Bradley,這次,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小男孩抬起頭和他對視,一瞬間Hangman感受到Rooster的精神空間像滴入水珠般產生了漣漪,玻璃另一側看似凝滯的時間開始走動。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背對他在鋼琴前坐下,「Bradley...?」不,Hangman很快否定自己,雖然很相似,但對方的身形比起Rooster稍微再瘦長一些,頭髮顏色也更淺,來不及等他思考,另一個身影走入男人懷裡,金髮貌美的女郎摟著男人的脖子,就像老式底片般閃爍,兩個人對視彈唱,眼神間濃濃的愛意在無聲的空間內迴盪,小男孩在一旁晃著腿,露出兩顆虎牙。
Hangman回想起Rooster的更衣櫃深處,夾著一張全家合照,他問過對方,而Rooster只是簡單提及父母在他年幼時就去世了。

「為何讓我看到這個...」Hangman喃喃自語,這是Rooster自己都遺忘的過去,是什麼令他封閉自己?


酒吧裡的時間還在繼續,他看見這個家庭每個人都洋溢幸福的笑容,小男孩身旁停著一隻白頭海鵰,時常將脖子彎下與鋼琴邊的白尾鹿碰頭。中途偶爾出現的一個黑髮男人,拉著小男孩的手一起歌唱,宛如繪本中美好的童年生活。



但底片也有拍到尾聲的時候,穿著花襯衫的男人與白頭海鵰消失了,金髮女郎背著窗坐在鋼琴前,獨自伸出食指按著無意義的聲階,黑髮男人穿著海軍禮服,遞給女郎一枚藍寶石戒指—Hangman突然懂了,Rooster的父親也是海軍的哨兵飛行員。
白尾鹿將頭靠在主人腿上,無聲地發出哀嚎,就像是看到鮮花凋謝的過程,所有的生氣都被抽離,最後只剩下長大了一點的男孩站在鋼琴邊,一旁花瓶內的紅色玫瑰已經泛黃,而白尾鹿虛弱地舔了舔男孩的手,化為白煙消散。



軍人哨兵和民間嚮導結為伴侶,雖然不常見但也不是沒可能。不常見的原因很簡單,他們任命於國家,隨時做好殉職的準備,而靈魂永久結合過後的一方死亡,都將為伴侶帶來巨大的痛苦與折磨,尤其是哨兵死亡時—仰賴情感組織與精神觸手為生的嚮導,通常撐不過幾年。
Hangman向後退了幾步,手掌離開玻璃,酒吧內又恢復到原本的模樣。

「這就是你所恐懼的嗎?Bradley。」身為嚮導的母親在父親死後,像花朵枯萎一樣痛苦離世,這些畫面被當年的小男孩看在眼裡並且留在內心深處。



「我怎麼沒有想到...為什麼他維持孩子的模樣...」Hangman懊惱當年自己沒有發現這個異狀。照理來說,哨兵嚮導的深層圖景內是本我的幻化,當時的Rooster已是青年,不應該還是幼時模樣。
Hangman回到正門,背靠著門板滑落坐下,他伸出手感受越來越熾熱的空氣,苦笑道:「你這讓我怎麼對你生氣?」他想抱抱那個男孩,告訴對方自己沒這麼脆弱,並且,他們會一起活下來。
「Talk to me,Bradley。」告訴我該怎麼做。







Rooster抹去淚水,懷裡的人已經消失了,他的Jake終於答應為了膽怯的自己重新踏出那一步。
直起身,Rooster看到天邊陷落的面積越來越大,現實中的Hangman雖然完全進入結合熱,但狀態很不對勁,他的身體承受著情慾帶來的高潮,但額頭上卻繃起青筋,泛著冷汗,強行被敵方劃裂的屏障沒有得到修補,一點一滴折磨著嚮導。



不能光在這裡等待,自己也得為對方做點什麼,Rooster張望這片熟悉的草原,以往只見牛群和偶爾奔騰過的野馬,他還未在結合熱發生時來過,不知道會有什麼不同。於是哨兵奔跑了起來,他喚出自己的金鵰,指示精神體由高空觀察。
Hangman作為嚮導中的佼佼者,精神領域的範圍非常遼闊,金鵰盤旋許久,才終於發出嘯聲呼喚主人,那是一座佇立在大草原上的小教堂,和表現張揚的主人不同,教堂古樸無華,就像隨處可見的白色建築。
當Rooster站在教堂門前時,突然理解了Hangman的失落與恐懼,如果無法推開這扇門,不僅代表自己已經在分離的時光裡失去當年那個紅著臉站在面前,彆扭要求自己為他彈一曲的英俊青年,也代表自己沒有能力靠靈魂結合來重建Hangman的精神領域,至此一切都是徒勞。



他將掌心貼上教堂樸素的木門,幾經呼吸,輕輕向前一推。



Hangman滑坐在酒吧門前抱住頭,開始受到自己精神世界混屯的影響,疼痛讓他緊咬著唇也無法忍住呻吟。快沒有時間了,但他仍想不出怎麼讓Rooster放下童年的心結,畢竟他無法直接與小男孩溝通,他們間隔著一道玻璃、隔著一扇上鎖的門,北極狼感受到主人的痛苦,焦慮地在他身周打轉。
「Bradley...」你願意為我擋下導彈,卻不相信我們可以一起活下去嗎?
「你真的是個混帳哨兵...笨蛋...」巨大的情緒淹沒Hangman,隨著精神領域的崩塌,原本堅強的人也變得脆弱,他轉過身,在開始模糊的視線中勉強摸索到了門把。



「Bradley,我究竟該怎麼做?」




木門嘎吱聲響起。







Ⅶ.帶我回家的路



隨著木門打開,失去支撐的Hangman向門後一倒,一雙柔軟的小手接住了他,他抬起頭與男孩交望,彼此的瞳孔內映出對方的身影。
男孩蹲下身抱住他的頭,安撫他如刀剜般疼痛的腦袋,那雙手很溫柔,就像在學習他曾經為Rooster梳理時一樣。然後他感受到自己被擁入寬厚溫暖的懷抱,熟悉到令人想掉淚。
「你什麼都不用做,我會在你的精神領域看到。」Rooster低啞的嗓音與呼出的溫熱氣息靠在他的耳邊。
「Jake,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空間停止崩塌,濃厚的雲層在急速湧退,光線重新破雲照在草原的麥穗上,牛隻們叫喚幾聲後繼續低頭吃草。

Hangman睜開眼,抬起手撫摸壓在自己身上,眼淚都沾濕了鬍子的男人臉頰,虛弱地嫌棄:「看你哭成這個樣子,還以為是我把你上了...」剩下的話被截斷在湊上的雙唇間。
Rooster將Hangman的腿放下,扶著他讓他坐在自己腰上,胡亂親吻著對方。

Hangman回摟著Rooster的腦袋,一啄一啄回應,在彼此的鼻息間無奈道:「真的當自己是狗啊?Rooster。」「叫我的名字...Jake,拜託。」

「......」Hangman轉了轉淡綠色的眼珠,想起Rooster還欠自己一個賠償,他抿起嘴,倨傲地命令:「這要看你的表現了。」



他們的深層領域已經纏繞交融,兩人現在宛如泡在溫泉水內一般舒適,結合熱還沒完全退去,Rooster擺著腰由下至上,每一下都全根抽出後重重插回,讓已經被操到柔軟的穴口貪戀地挽留自己。他還沒射過,性器硬的像滾燙的鐵,燙的Hangman脊椎發抖的將胸膛送到Rooster面前,雙手也攀附在寬厚的背上,指甲忍不住掐進對方的肉裡。
Rooster伸出舌尖挑逗已經像成熟果子般的乳首後,又張唇將其整顆吸住,像小狗吸奶一樣流連忘返,短而粗硬的鬍子在胸肌上磨蹭,刺激著Hangman薄唇間洩出誘人的喘息聲,信息素促使被肏軟的腸道分泌液體,濕淋淋順著正在賣力的性器流下。
迷戀地看著這具多年來只在夢裡觸碰過的身軀,Rooster十指大張捏住挺翹的臀肉,將它們搓揉至發熱後掰開,用手指抹過透明的腸液,在已經被性器塞滿的穴口周遭按壓後試圖擠入,Hangman大驚:「混蛋!你做什麼!」

Rooster吻著對方的脈搏,緩慢舔舐著喉結,含糊著說:「是你讓我表現的。」

「夠了!我不要這樣,你抽......哈啊...」粗糙的中指已經順勢插入,貼著性器進入了甬道,指腹摩擦著軟嫩敏感的腸壁,Hangman繃緊結實的大腿,被服侍到腳趾蜷曲,閉上嘴將頭靠在Rooster的肩膀上,無力地感受結合熱帶來的高潮。



他們的精神體重新幻化出現在一旁,金鵰寸步不離地守在北極狼身邊,大張著翅膀試圖趴上狼背,北極狼垂著耳朵,抬起脖子長嘯。

Hangman一邊被Rooster操弄到幾乎失神,一邊還要勉強分心喝止自己的精神體:「安靜點,我們彈射的地點...嗯......搞不好還在敵軍的領域內...嘿Rooster!我要裂了...」「叫我的名字。」

「...嗯......Bradley、Bradley...太多了...」「要我射在裡面嗎?」

「啊......」「要嗎?Jake,說你想要。」

「呃哼......Bradley...給我...」「給你什麼?」
「嗚......」Hangman狠狠咬上Rooster的肩:「Fuck you!Bradshaw!射進來!」




「Jake,對不起,上一次的結合熱,我讓你這麼難受。」

太陽已經升起到山巒間,兩個終於在結合熱情潮下生還的飛官相互依偎著。

「...我原諒你了。」Hangman挪動了一個更舒適的角度讓自己靠著Rooster,想起玻璃窗內的過去,他扣緊 Rooster的手。

但他也有些好奇:「你知道自己的深層圖景是怎麼回事了嗎?」

「在你開門後我想起來了。」

「那為什麼門突然打開了?我還什麼都沒做。另外,你是不是進到我的深層圖景?裡面有些什麼?」

「Jake,這是秘密。」「?那是我的圖景欸?」

「等下次結合熱,我們再一起進去看。」Rooster摟住重新回到身邊的戀人—那裡有著讓我前行的勇氣。

他親了親戀人的耳朵。


援助在太陽完全升至頭頂時來了,Bob提著急救箱從直升機上跳下,他從無線電斷訊前的過程中知道Hangman的領域可能遭到破壞,已經拖了這麼長時間,情況恐怕不樂觀。他飛奔而來並對他們喊道:「有高階嚮導在直升機上候命!」

但隨著距離越靠近,他腳步放慢下來:「不過,看來你們不需要了。」


距離他們彈射到坐上救援的直升機,其實才過了半天多一點的時間,但他們的心已經回到當年一起勾著肩步過雪地、一起在營火熄滅時交換著晚安吻,甚至更早以前,比他們仰躺在麥田中、比金髮青年拿著酒瓶搭訕鋼琴前的哨兵更早,是在他們進入Top Gun的前一天。

「當年看到名單後,我就知道,你會是唯一跟得上我的哨兵。」Hangman放鬆地坐在直升機狹小的座位上,用腳尖輕踢對面的男人。
Rooster眼皮跳了跳,這好像前幾天才從Phoenix口中聽到類似的故事,他忍不住問:「你們嚮導都這樣靠直覺挑人的嗎?」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你這隻笨雞可是我早就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