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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從女廁出來的陽奈撞見正好也從男廁出來的柴門玉里,說起來一身女裝打扮的玉里,清秀的面孔似乎完全沒有男性的模樣,連喉嚨的喉結也不突出,簡直就像還未經過第二性徵的小男生,但偏偏身高和個性都不是小孩子級別的。 陽奈與玉里兩人對視,不免發出聲音。雖然陽奈不是在岬阪町出生的,但因為某些孽緣的關係,陽奈和玉里其實還算認識,應該說是那種在見幾次面和又不是朋友,一種說不太清楚的級別認識,這也讓兩個人雖然不會刻意去跟對方打招呼,但即便像這種突然的場合碰面,也說不上會尷尬。 「就要明天吧?」陽奈問。 「你是指什麼?」 「球賽。」陽奈看向玉里,感覺他明知故問。 「妳不也是嗎?府大會(日本管樂部的「全日本吹奏樂大賽」大阪府預賽)。」玉里說。 全國高校野球選手權大會、全日本吹奏樂大賽,野球部;管樂部,同樣都是七月下旬開始進入比賽。雖然陽奈可說是坂海工管樂部實力和才能都最強的小號手,但這次首席的位置依舊由三年級學姐擔任。對於這樣的安排,青木陽奈其實沒有意見,畢竟雖然自己的確有實力,但畢竟是第一次府大會,由已經有經驗的學長姊帶領會更好。 至少連管樂部的指導老師都是這樣認為,但陽奈也是唯一被選中的一年級,可以說得跟著學姐們一起從早開始訓練到晚。 「欸是嘛,真辛苦呢。」玉里說,人完全不在意。 陽奈看到他那表情倒也無所謂,畢竟該怎麼說,柴門玉里本來就是這樣的個性,對於沒興趣的事情,就會直接寫在臉上。陽奈自己也是這種個性的人,所以說自己能和玉里相處不尷尬,可能就因為他們都是我行我素的傢伙。 「說起來他這幾個月一有空就跟我抱怨起妳的事呢。」 陽奈看著玉里說,露出一種讓人討厭玩味的表情,配合他那棕色長髮總讓人有種動畫裡惡役女性反派角色的感覺。陽奈裝作不在乎的說:「是喔……」 「拜託你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無關的人身上好嗎?」 「也不是無關……畢竟,他以前不是還跟你告白嗎。」陽奈說,玉里看向她。 這下換陽奈露出討人厭的表情,但玉里只是咒罵一聲,將那個人在電話裡交代的話轉述給陽奈:「總之,那個傢伙說他不接受,在手機裡很激動的呢。」 「會變成現在這樣,不就是他自己造成的嗎。」陽奈聽了以後冷冷的說:「每天想這有的沒的,之後恐怕是連先發都拿不到。」 「但是罪魁禍首好像是你呢?(あれれ?でも一番悪いのは、君じゃないの〜?)」 「不要用柯南的語調說話(その喋り方やめろ。コナンかよ。)。」 「總之我也只是傳達他想說的,如果妳不想這樣就不要封鎖他。畢竟他一天能用手機的上限是一個小時喔,很可憐的。」玉里說。 「都花在跟你調情上面不也挺好的。」陽奈說。 「我只是覺得煩。畢竟啊……」玉里說:「他可是岬阪町第一個到桐蔭的人。沒有朋友、沒有女人,只跟一群臭男人每天在一起可是很孤單的。」 「喔,不是很好嗎?」陽奈聽完以後冷冷地說:「他只要有野球不就足夠了嗎?那個野球笨蛋就跟他的球棒一起纏綿到死!就滿足了吧。」說完關起洗手台的水,陽奈轉身走開。 「…………女人有時候真的滿恐怖的。」柴門聽了剛剛那些話,想到球棒纏綿這句話,球棒……一起……女人……喃喃的說一句:「這插進去應該真的會死掉吧?」 柴門口中的插進去是插哪裡?不得而知。 今年的全國高校野球選手權大會在七月中旬開打,這次大阪又是幾百學校搶一名額的代表席位,年年都是這般激烈。林友達在日本就讀的學校,市立岬阪高等海洋工業学校,位在大阪的最南端,靠近和歌山縣周圍,故雖然是大阪校,但交通無法像其他大阪府內的學校那麼方便,就連最近的區域賽比賽的正規球場「住之江公園棒球場」也要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坂海工野球部本身就不是甚麼野球強校,故每年得靠,學校與岬阪海商店街、還有附近漁場和船隻製造廠的贊助才得以,搭上遊覽車前往比賽。想當然因為地方較遠,加上只是區域賽的緣故,會到球場看球的,除了球員家長外,基本也不會有什麼人,偶爾也是有地方高校野球報社,和熱宗大阪高校野球員的熱情份子來拍照攝影。 「友達!快點把飲水箱、飲水箱!把學長的水拿過來!」 「友達,你在做什麼?毛巾怎麼沒擺上、學長的球棒要照棒次排好啊!」 「友達,學長的棒球袋點完了嗎?你這傢伙,是要惹我生氣嗎?」 「對、對不起!前輩我立刻去做(す、すみません先輩っ!今すぐやります!)。」友達急急忙忙的往裡面跑,差點被絆倒摔跤的姿勢,讓二、三年級學長發出笑聲,讓友達很不好意思。這時身後出聲緩和一下氣氛:「友達沒關係的,你是第一次不熟悉是正常的,不要太緊張。」 藤田說,友達看到藤田學長已經拿了球正在暖身,一旁還有三年級的田中前輩,還有正把填好紀錄表格初稿的佐久間,推了眼睛將東西放好,三人走向另一邊去,這時友達感覺自己背被人拍了一下,是南極。 「棒球袋、球棒、捕具、訓練器材、飲水箱,我跟流星都確認沒問題了。蓮已經把大家的加油棒都分下去放在座位,學長的用品田中也都搬到訂為了。沒問題的,別緊張、別緊張。友達。」 「謝謝,日空。诶……」林友達嘆氣。 比起累,比較像是緊張到出汗的友達,終於知道為什麼開會時,佐久間問他們一年級誰要擔任負責人時?現場一片沉默的原因了,就連平常愛講話、鬧事的流星也都乖得像什麼一樣,原來就是深怕被點來當一年級負責人。 「南極,你不行手放下。」佐久間揮了揮手,友達看到身邊舉手的南極,發出失望的聲音。佐久間:「欸個什麼啊,你這連正式球場都去過的傢伙,我怎麼可能把學長們重要的比賽託付給你?友達,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教他?給我看好你的南極室友,少在這種時候給我惹事。」 「是……」又我了?雖然被綁定南極這件事,友達也已經慢慢習慣了。但總忍不住會在心裡呢喃想,這到底關自己什麼事。 佐久間學長又問了幾次,一年級依舊無反應。這種狀況是否不太好?友達看看教練,但高橋教練跟白井老師,都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這些野球部的成員開會,但友達還是對沒有對學長回應感到不安。 「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決定了最公平的方法。」這時田中學長跳出來說,似乎打破了這個僵局,而就像是二、三年級集體密謀一樣,一個像是籤筒的東西被佐久間學長拿出來,然後對著他們說:「聽好,抽中紅簽的人就得負責,不能反悔。好……誰先開始?」 佐久間學長審視四周,然後跟友達的眼睛對上,友達這時想撇開眼神已經來不及,佐久間用那他從開學時就很討厭看到的笑容對他說:「友達(ともだち)君,來抽籤吧?」 看到籤筒遞了過來,友達看了看一張笑臉的佐久間,然後就看到其他學長們也都是笑笑地看著他,只有藤田學長好像表情複雜,而友達面對學長們的注目,只得說出:「はい……わかりました(是……我明白了。)。」 「竟然一次就中了。」好不容易完成前置作業的,友達搔頭,痛恨自己的籤運。 九支籤,他第一個抽竟然,就直接中獎。 這到底是什麼討人厭的運氣!林友達無奈的在心裡嘆氣。一時間人鬆懈下來,馬上又聽到,二年級學長的叫喚聲,而繃緊神經。 「友達!」 「是、是是的!學長!我會立刻去做。」友達大聲的說。 惹來旁邊大家注目,一旁再幫人縫上球衣破洞的榮郎,有點意外的看這不遠處的友達,說:「林同學的聲音,變得好宏亮喔。」 「哈,看來訓練還是有結果的。」田中廉太說,雖說當時流星家裡,蓮他們明顯捉弄大過於幫助友達,但效果似乎也不能說沒有。 「哈,很有精神呢。來,這是你的水,幫你裝好了。」二年級的學長,聽到友達的聲音,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後就笑笑的將友達的水壺遞給他,還順便摸摸友達的頭,說:「辛苦了。高橋監督表示要讓你長點經驗呢。」 「欸?」林友達:「經驗?」 「啊,沒事沒事,好可愛。」學長捏了捏友達的臉,像是試圖混過去一些事情,友達則拜託學長不要這樣,但又不敢反抗學長玩弄的捏臉。 「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什麼事?」 藤田吸口氣,抬起腳身體往前延伸揮動手臂,一顆快速直球穩穩的進到佐久間的捕手套裡,是一顆時速140km左右,微微下潛的快速球。在佐久間的手套內發出厚實的聲響,從這幫助藤田練投感受到的力道,佐久間就可以感覺到藤田今天狀況絕佳。 雖然這次主力投手還是三年級的田中學長,但生為中繼和唯一有實力可以替補上去的藤田,不管要不要上,白井老師都要求他,得有隨時準備要上場的準備,更何況之後下一年,坂海工將轉變成以藤田和佐久間為主的世代,他們這搭檔得有更多經驗與默契。 「說起來,白井老師果然打過野球吧?而且應該不是隨隨便便的那種。」佐久間圭一說,將球丟回給藤田迅真,藤田只是恩恩的應付幾句,顯然還在想別的事情。 「總覺得對友達有點抱歉。」 「拜託,還在想那件事情,那也是監督要求的,總不能不做吧?」 「而且你對友達的態度很混帳呢……佐久間。」 「你第一次知道?」佐久間嘻皮笑臉,立刻就接到藤田的一擊重球。 這顆球好沉,藤田這混蛋,那傢伙是故意投我討厭的角度吧。佐久間想,之後又一球,果然是在逼他解釋吧?死正直的傢伙真麻煩,佐久間摘下面罩走上前去,拿掉藤田的投手帽說:「我是針對他,但我並不討厭那台灣來的傢伙。」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但我比較希望你減少對友達的「關愛」。」藤田手抓住佐久間的護具說:「白井老師也說你做的有點過份了,那種把友達使喚來、使喚去的行徑,現在可不是昭和時代的野球。」 「白井連我們稍微對一年級大聲都會唸人好不好?有夠神經質的,霸凌學弟啦、擺學長態度啦!拜託沒有的是好不。再說要是我真擺出來,連三年級跟監督都無法阻止吧?」佐久間露出一個讓藤田討厭的眼神。 「你說這什麼話,圭一。」 「我開玩笑的,笨蛋。把你表情管理好啦,恐怖死了。」 「啊,抱歉。」 藤田感覺此刻自己表情一定很可怕,連忙道歉,沒想到臉頰卻被佐久間的手掌虎口,給冷不防的揉捏,整個下顎到臉頰,變得像是佐久間的玩具依樣揉捏。 「如果你要問為什麼會針對友達的話?」佐久間拉近跟藤田的距離,整個人最終還抱住藤田的身體說:「……つまりさ、俺のこともちょっとは気にかけてほしいんだけど、ダンナ(大概就是……我想要你多關心我吧?老公?)?」 「…………もしかして、やきもちしてる(該不會在吃醋吧)?」藤田迅真,沒有任何抵抗就這樣任由佐久間抱住自己,感受到佐久間身上的汗與體位,還有喘息出來的熱氣。 「興味ないって感じ,迅真(對我沒興趣嗎,迅真)?」 「やきもち焼いてくれるの、お前くらいだし……(大概也只有你這傢伙會為我吃醋)。」藤田表示.然後單手抱住佐久間說:「……ありがとう(謝謝你)。」 「噁,太過真心反而有點噁心了,藤田。」 聽到藤田說的話,佐久間立刻放開抱住的雙手說:「你這傢伙真是不太會開玩笑。」 「抱歉啊,但我已經不擅長開玩笑八年了,麻煩你再忍耐一下。」 藤田說,佐久間罵了聲,戴上護目罩走回原處,兩人繼續投手熱身。 第一個抽簽的友達,九支簽其實都是紅簽,也就是他不管抽那支簽最後都是一樣的要負責一年級統領的責任。這是高橋監督的意思、也是全體三年級學長開會表示,他們二年級覆議的意思。 當然這並非再捉弄友達,而是監督考慮交由一位不是岬阪町地方的球員,來負責這些完全本地化出生的球員,避免造成一些內部矛盾。雖然說坂海工如今全是所謂在地岬阪町球員從小學校、中學、到坂海工都相當熟識的地方野球部成員,但即便大家熟識,也就免不了會有所謂的核心圈、偏袒自己人的狀況發生。 在圈外的林友達可以避免這樣的狀況,但其也有可能是反效果,就是所謂的排外的現象,故白井老師希望高橋教練可以給林友達一些時間去熟識他的隊友,在做這樣的決定。當然其結果友達跟他的隊友似乎親近許多。 其中雖然南極也是人選,但白井老師反對這件事情,他表示: 「日空本身就是獨特的存在,並且極有可能在二年級就成為主力,我不希望他太過於特別,在團體過於突出,這點並非是好事。」白井老師與監督開會的時候表示,高橋監督表示尊重白井老師的意見,不過他也提出為何他認為南極其實比友達更容易擔任這一年級統領的原因。 「日空南極,個性方向雖然總是表現的外放,但他其實是是一個很穩重的孩子。比起友達時常察言觀色,再與他人溝通的性格。日空可能更有那種領袖,跟不怕和高年級說話的特質,也許跟他從小成長環境有關係。白井,只憑太突出就不是好事,這樣想是否對南極不公平?」 「……我只是希望每個坂海工的學生在打球這段時間,留下美好的回憶。」 白井思考了一下,跟高橋監督說。 白井在南極和友達入學前,就參加過兩人的面試,日空南極一出來那個身高、那個體格,還有那個性放在什麼運動幾乎都是合適的選擇。加上是知名的南極研究員,強悍的女博士日空的兒子,被所有教師們都討論著。但當時的他卻對林友達有更深刻的印象。 穿著台灣貼身制服,身材矮小的林友達,那結實的大腿肌和臀部肌群,一眼就讓白井老師感覺到,這人絕對是有長期參與什麼運動,可能是橄欖球?也可能是足球?或則是野球。 當友達說想去甲子園,意外勾起後面觀察的白井老師一點回憶,沒想到在阪海工這裡,還可以聽到有人認真的認無加入野球部,是要去甲子園。雖然野球部每年也都將甲子園、甲子園掛在嘴邊,但實際上要不是秋季明治神宮的運氣和實力被看見,他們還真沒辦法在春季就踏上甲子園。 「白井,我想有時候你也許可以在更信任這群孩子一點。」高橋教練露出老人家慈祥的笑容,拍拍白井老師的肩膀。 「是,抱歉高橋監督。我會再仔細思考一下自己的決定。」 白井聽了高橋教練的話,有點苦惱,畢竟從剛剛他就感覺二年級使喚一年級的方式讓他不悅,尤其是佐久間跟幾個二年級擺出一臉玩味的笑臉。過去三年級有時候也這樣,他只要看到一定會訓斥: 社團不是給他們使喚學弟的地方! 不要擺出那種自以為是、了不起的態度! 即便他知道學生們只是在玩,沒有惡意,但白井老師不希望這種玩笑或階級敢成為常態。但高橋監督卻不管這種事,反而有時候會反過來制止他的管教。 這算是昭和世代和平成世代出生的差異嗎?他也聽聞過過去坂海工的高橋監督可是以「ヤンキー泣かす勢い(連不良少年都會被逼哭)」的嚴厲出名的。但如今,怎麼看都只是一般的老爺爺。 「友達,應援沒問題吧?」 在住之江公園棒球場簡易的凳子座位,球場邊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觀看這場球賽,空曠到有些婆婆媽媽還打起傘來遮陽。二年級的學長,有點擔心的問友達,原本不緊張的友達聽到學長問起,不自覺的又開始緊張起來,回說:「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前輩,友達可是有被我們好好訓練喔。」 不管友達那句疑問句,南極把友達當布偶一樣摟住,對學長露出迷之自信的笑臉,友達聽到南極這樣答話,更慌亂的滿頭問號,但就聽到學長對他跟南極說:「就拜託你們了,雖然我知道你也不是自己願意的,但是畢竟是前輩們最後的夏天,至少得努力幫他們應援才行。」 「恩?」當二年級說出這些話時,友達很意外學長是抱著這個想法去做,他以為學長跟他一樣只是怕被罵,才希望整個流程可以順利。因為友達自己是這樣想,他以為學長一定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不情不願的做著這些煩人的事情。 「前輩,如果我最後還是表現不好,那怎麼辦?」友達問。 學長聽到友達的問題,嘆了口氣。 但隨後卻對友達擺出個笑臉說:「那也沒辦法,都已經盡力去做了嘛!那就祈禱田中前輩他們會打贏吧!打贏就不挨罵了,雖然田中前輩對大家都很好。總之要加油!坂海工野球部!喔喔──!」 「……喔、喔喔──!」 「喔喔──!坂海工!」 學長突然很有精神的大聲,讓友達愣住幾秒,才像是想到什麼更著附和的叫出聲。 聲音的確被訓練的叫出來,但友達還是覺得很害羞,但緊接著南極也跟著一起叫,聲音相當大聲,惹來旁邊的一、二年級的觀望,就連下方準備的三年級也轉頭看他。 「南極!你太大聲!」友達低吼的跟身後的南極說,南極則是一臉疑惑的表示自己有做錯嗎?然後就聽到旁邊也有人接著喊了聲:「喔喔!」是很愛瞎起鬨的豐川流星,之後又有人發出喔的聲音,二年級也開始大聲呼喊: 坂海工、加油、喔喔!甲子園! 一定要到甲子園!坂海工! 場面突然熱絡起來,一旁的家長看了呵呵笑,說出真有精神啊、好青春的碎語,似乎這個喊叫聲不再是尷尬,而是轉變成一種自我加油打氣的感覺。這讓友達有點轉換,看著還在亢奮的南極說:「你真的很不得了。」 南極嘿嘿的笑,問友達說:「不緊張了吧,友達。」 「是、是,託你的福。」 林友達對南極露出無奈的表情,但嘴角卻微微的帶一些笑意。 「整列(整隊)!」 這時友達聽到下方田中學長正在大喊,所有三年級的球員都放下手邊的工作,朝田中央一站的位置快速的站成一排,朝向他們觀眾席的位置。 「礼ッ(敬禮『軍隊尾語』)!」 「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請多指教)!」 田中學長先喊到,對大家鞠躬,其他三年級的學長也跟著喊,整齊地朝他們敬禮,二年級的藤田學長也在隊伍裡頭。之後似乎不到幾秒在下一個時間點時,友達就看見田中前輩和其他前輩做出準備好奔跑的姿勢,而藤田學長似乎也是以同樣的姿勢等待著。 「友達,前輩他們在做什麼?」跟友達一樣好奇的南極,伸長脖子想看清楚。 友達只是搖搖頭說:「不知道……」 在南極和友達還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事時,就看見田中學長大喝一聲,所有人就一起往球場本壘板前奔跑,並在幾步的距離前停下站成一排。對手也是一樣,兩方排排站,幾名裁判也站在隊伍前端.審視兩隊的球員。 「よろしく(請指教)!」兩方脫帽下來相互敬禮。 ウーーーン──ウーーーン──! 這時球場響起了一陣像是警報長聲,友達跟南極觀望,友達疑惑的說:「空襲警報?啊!日空?南極你幹嘛?」 這時他感覺到旁邊南極更是動靜很大的壓低身子,並且把友達一併抓來壓低身子,林友達看向南極張望四周嚴肅的說:「非常呼集発令(營區緊急集合)!」 但這時緊張的南極卻見四周的隊友和大家拍起手來,一臉困惑地說:「へ?」 「你們在幹嘛?快點過去坐好,等等就看你們表現了。」二年級學長不懂突然壓低身子的友達和南極,兩人說了聲是,跑回自己的一年級隊伍中。 「原來是開場啊?嚇我一跳。」南極呼了聲。 「日空,你也以為是空襲警報嗎?」友達問,南極聽了想了一下說:「有點像,但是我以為是基地起飛警報、還是營區緊急集合,在基地也很少會聽到,只要聽到就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緊急集合?起飛警報?」 林友達不懂南極在講什麼,等到了位子他才想起來,南極過去都是在軍事基地生活長大的人,對於這種聲音直覺性的就是發生事故!有大事的準備!難怪他一把用力的把自己身子壓低,露出嚴肅的表情。 事後一群人聽到南極說球場開賽的那聲音,是有敵軍飛來的攔截起飛警報。都笑出聲,覺得南極很搞笑,南極極力解釋說自己才不是在搞笑,自衛隊飛機起飛就是那種聲音,是裡面的飛官告訴他的。 「好可怕、好可怕……開始比賽的聲音。」南極喃喃的說。 「你就別想太多。」友達看著環抱雙手坐在凳子上的南極,看他塊頭那麼大還碎碎念著可怕,也覺得有點逗趣。這時,友達聽到下方傳出驚呼,就見裁判舉手握拳,擺出アウト(出局)的動作,四周立刻傳來歡呼聲。 「投手,是藤田學長。」宇治川跟友達說。 友達這是盯著投手丘,藤田學長轉了轉自己的手臂,那眼神兇狠的像是要殺了對方的打擊者一樣,讓友達忍不住吞了口水。難怪大家會說藤田學長天生惡人,友達回憶起,雜誌和地方報紙上的藤田前輩,明明在照片上就是那麼帥氣,在球場卻…… 咻嗚──碰!「好球!」 投球動作一氣呵成,流暢的手臂揮動,讓友達目不轉睛,完全忘記此刻藤田學長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和像是不良打家一般的歪嘴模樣。 更正,果然藤田學長不管在哪裡……都超帥的! 幾球快速的內角滑球,藤田迅真的投球無讓對方打者有上壘的機會。 三者凡退(さんしゃぼんたい/三上三下)。 三人無上壘,藤田舉起手跑下投手丘,終結開場第一局的對手攻勢。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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