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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魔法師，被貴族雇用教導他們千金使用魔法。
人家有沒有天分我不知道，總之努力教就是了。
然而我第一天到這裡來，千金的父母秘密要求我一件事。
那是不能說出去的任務。

他們要求我把被指婚遠嫁的女兒和在貧民窟的私生女交換身體。
那樣還不是有一個女兒要在貧民窟受苦嗎？

他們表示也沒什麼原因，就是好玩。
如果未婚夫意外得知自己身邊的人是另一個人，想像他的表情就好笑。
我勸他們不要為了這種原因就搞這個，而且施展黑魔法通常要付出昂貴的代價。
接下來去見我的家教學生。

「我知道你會來，還知道爸媽為了好玩要你對我和那個不知名的姐姐做某件事，雖然詳情不清楚。」我一進門，她就這麼說。
「我們已經彼此被介紹過，所以這個還能理解。但是你能說中後面，已經很厲害了。」我說：「以後當占卜師都可以。」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這位千金問我。
她的占卜……或者說預言這麼強，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是什麼問題？魔法方面的我盡量回答。」我說。

她問：「占卜出來的未來可以改變嗎？」
突然問這種問題啊……
根據她父母所說，她已經訂婚了，以後要遠嫁他方。她是為了這個而不安嗎？
「理論上是可以。」我照實回答：「占卜出來的結果是發生機率最高的未來，至於能不能改變就看情況了。另外有些事情占卜起來是相當困難的，姻緣就是其中一個。能不能改變也是難以捉摸，因為這本身就相當飄忽不定。」
「喔……這樣啊……」她低下頭，好像在想什麼。
「還有別的問題嗎？」我問。

我們開始上課了。
了解她的魔法狀況以後，決定先從魔法的歷史開始講起。
從遠古時代開始就有魔法了，其中四元素魔法被認為是最早開發出來的魔法，稍後出現預言系和初階的咒術系魔法。
我開始描述魔法的發展史，首先就是這些簡介。最後提到近代有一群魔法學者打算用一套全新的魔法分類系統取代以前的，他們宣稱這樣比較精確。
我也提到一些史上重要的魔法師和魔法研究學者，以及一些魔法的發現。
另外就是遠古魔法文明，據說魔法發展得比我們現在還要先進。他們為什麼會消失？有人說引起神的忌憚或厭惡，有人說力量強大導致自我毀滅。
現在偶爾會發現一些真假難辨的文獻，就算是真的要解讀也相當困難，能讓我們這個時代應用就更少了。

下課以後，她問我有一件事能不能幫忙。
她問能不能教她控制思想的魔法。
這可是碰觸大禁忌的事。
先不說我會不會這種魔法，我問她為什麼想學這種魔法。

她說：「喔！因為好玩啊！」
怎麼跟她父母一樣啊？
「這個違反禁忌，我不能教你。」我回答。
「是喔！應該是你不會吧？」她笑說。
「隨便啦！就算我會，也不能教你這個。」我回答。
「哼！因為你不會才這麼說。」她又笑說。
「好啦！把功課好好複習，下次上課見。」我說：「還有記住，魔法是可以是有趣又嚴肅的事，你要怎麼看待都好，但是不能亂搞。」

回到家以後，我的外婆走過來說：「怎麼了？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我說出今天第一天當家教遇到的事，父母和千金都因為好玩對我提出那種會觸犯禁忌的要求，還牽扯什麼貧民窟的私生女。

「告訴你吧！」外婆說：「根據外婆的占卜，那家子明晚就會死。」
「為什麼？」我大叫。

外婆說：「因為那家子沒積陰德啊！」
「什麼陰德？」我感到不解。
「啊……簡單講就是好事做不夠啦！東方的說法。然後業力引爆。」外婆說：「只會想尋人開心，不想為別人做好事，所以有報應了。」
「那他們會出什麼事啊？」我問。

外婆說：「具體來說，明天他們會瘋狂跳舞致死。」
「為什麼啊？」我問。
外婆回答：「人家送他們大顆的養生松菌，但那實際上不是松菌，是一種吃了會瘋狂跳舞的魔法菇。會跳個不停，看看是毒性先耗盡還是自己先跳舞到衰竭死。」
哇！好可怕啊！

我看這是他們自己的報應，就不用去救他們了。可是學費還是要拿！
記得當初跟他們談的是一個月結算一次學費，這下該怎麼辦呢？

決定了！我先扣留跳舞菇，一個月後拿到錢再還給他們。
第二天我直接到他們家，剛好趕上有人進貢名為松菌實際上是跳舞菇的東西給他們。
我闖進他們家，伸手拿走跳舞菇。
「你拿我們的東西做什麼？」貴族大人說道。

「我要去化驗啦！」我趕快回答：「聽說可能有毒，菇類這種東西不能大意。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化驗好了以後還給你們。」
「化驗要那麼久喔？」貴族大人問。
「對……對啊！毒有千百種，要求謹慎嘛！」我趕快說。
「你為了這個特地跑過來？」貴族夫人說：「如果沒有毒，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吃吧！」

「沒問題！非常感謝。」我回答，因為不能被懷疑。然後帶著菇類離開。
回家以後……來化驗吧！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了。
化驗結果不到一小時就出來了，是跳舞菇沒錯。
這下好了，一個月以後要怎麼交代呢？

用魔法保護自己好了。
有防護毒素的魔法，可是對跳舞菇是否有效還沒辦法肯定。
另一方面我覺得怪怪的，感覺本來與我無關完全可以插手不管，現在弄得像是我要害死他們。

到了下次上課，下課以後千金對我說：「老師今天看起來怪怪的，我剛剛占卜了一下，是不是有男友了？什麼時候結婚？孩子生幾個？」
「沒有沒有！沒這些事！」我趕快否認。
「不然在想什麼？心情好沉重的樣子？」千金又問。
「那個……你可以保證學好魔法以後做一個好人嗎？」我這麼問：「不要為了自己的快樂帶來別人的痛苦，要善待他人，還有多做好事？」

千金說：「這跟我又沒有關係？」
「你對別人好，有一天你有麻煩人家會救你喔！」我試著用利害關係說服她。
我感到內心很糾結，如果我沒有跟他們要那個菇來化驗，他們真的中毒我也可以說不干我的事。
現在我要欺騙他們嗎？

結果千金沒有接受。
我感到很難過……算了！這個月應該教的照我的義務教她。接下來我會在月底把跳舞菇交給她父母，說這菇的危險性，只幫他們這一次了。
如果我沒有為了拿學費，也許就不用管那麼多了吧。
到了月底，我拿到學費以後也把跳舞菇交給千金的父母，警告這個有危險不能吃就離開了。
後來他們一家還活著嗎？

結果他們還是死光了！
我已經盡力了，虧我還那麼糾結呢。
跟他們說那個不能吃，據說他們後來還是擋不住美味的誘惑認為吃一點應該沒關係。結果照原本那樣狂舞到衰竭而死。
那個千金還有占卜專長，也問過我改變未來的事，怎麼就沒看到這一點？
哎！我搖頭嘆息。
那位千金的訂婚對象也很失望的樣子，不過很快就擺脫陰影去和別人訂婚了。

今天我和外婆在貧民窟找到一個少女，比那位千金年紀大一些。
記得是貴族大人在和夫人結婚以前跟別的女人有的。
我們找到她時，她正在幫別人洗衣服呢！看到眼前堆積如山的衣服都要她用手洗，讓我嚇了一跳。
「你會魔法嗎？」我問了她一下，然後外婆直接用魔法把她眼前的衣服快速洗乾淨。
「想學嗎？」我問她。
「可是……我沒有錢學魔法。」她看來很為難。
「沒關係，很快就會有了。」我說：「而且你甚至不需要靠洗衣服為生。」
後來我和外婆告訴她她已經成為一大筆財產的唯一繼承人，她大吃一驚。

現在我教她魔法，學費和之前相同，她的魔法天分也不錯。
而且她和之前那一家子不同，會善待他人，也熱心做好事。
希望她可以長命百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