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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見與一期一振
修女與惡魔
重蹈覆轍
summary:歡愉與深淵往往只有一線之隔。而救贖不過是重蹈覆轍的前導詩。

希見在教會冰冷但乾淨的床鋪上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做了個特別漫長且漆黑的惡夢。
夢裡她荒淫無度,不知廉恥像個小狗搖著尾巴乞憐著來自主人的任何東西,全然忘卻神明的教義與榮耀,雙手不再虔誠的握著十字架而是——想到夢境裡的種種行為,本就凍得通紅的臉又更上一層。
希見搖搖頭,希望能把那些荒唐就此掃地出門,但越不去想,思緒卻更加深刻,仿彿原罪一般刻印在她的靈魂上,甚至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的身體過於乾燥......她深呼吸一口氣,趕緊換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修女正裝。
「神阿,請叫我不要遇見試煉......」
她早早來到禮拜堂,單薄的修女服溫暖不了身體,對於荒謬夢境的焦慮卻點著了她的內裡。教堂的鐘聲鳴響了第一聲,在神父帶著訝異與讚許的關懷問候聲中,她才知道自己竟在寒冬早晨中跪了整整一小時。
「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我的孩子,是睡得不好嗎?」神父扶起跪得雙膝麻木的希見,瞧見這個認真誠懇的孩子眼皮底下的烏黑忍不住在心底嘆息。
到底還是個孩子,雖然有信仰,但夢魘顯然更勝一籌。
「我做了個惡夢。」希見對於夢境不敢多言,選擇草草帶過,好在神父一向不為難她,簡單祝福了幾句便讓人去準備接下來一整天的忙碌。
教會的生活枯燥且忙碌,但勝在充實。很快希見就不見早上萎靡的模樣,重新恢復成人見人愛的親切修女。
她給鎮上的小孩講述聖經故事,從小聆聽這些長大的希見可以說是倒背如流,但今天卻講得不太順利。
「修女姐姐,你今天不舒服嗎?」孩童怯生生地問道,希見紫水晶般的眼眸不見往日似有光華流轉,變得渙散又空洞,像是被一次掏空了能量。
希見見狀摸了摸對方的頭,「可能是沒睡好吧,沒事的,我們說到哪啦?」
她努力專注在自己的聲音上,盡可能的不去想沉在故事背景後剛才若有似無的低沉嘶嘶聲。
她拼命阻止自己去想聖典的內容:於是巨龍摔了下來,他就是那條古蛇,是要來迷惑人間的.....
只是沒睡好。
希見攥緊手掌的布料,分明是冬天,卻讓她出了薄汗。
只是沒有睡好而已。

「希見,你真的不休息一下嗎?我可以幫你和神父說的」偶爾來教會幫忙的婦人看著希見臉上越來越嚴重的黑眼圈忍不住出聲關心,好看的小臉蛋都憔悴了一圈。
「沒關係的,我必須幫上忙才行。」她努力做出微笑,卻只讓人更加擔心。
自從詭異的夢境開始後,她沒有一天不做夢。
她總會夢到一個有著金色雙眼的男人或冷漠或戲謔的看著她,吐露骯髒不堪的話語。他帶著極強的蠱惑性,分明只是站在那裏看向她,竟讓人不自覺的害臊起來。
「希,沒有我的時候很難熬吧?」
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貼著她的臉,分明是情人般的耳語,卻毫無溫度。
「畢竟你沒有我不行呢。」
希見想搖頭,想朝對方大喊我根本不認識你,全身卻宛如被定死一般動彈不得。
「這裡沒有習慣的刻印,還能忍受嗎?」
她順著指尖看向自己的下腹部,竟發現那裡刻印著不潔的象徵,尤其醒來後來自下腹部的詭異真實濕潤感讓她更感崩潰。
她無數次驚醒過來,盯著濕縟的被子和自體內湧出的陌生快感,無數次搓著腹部的皮膚直到快搓出傷痕來才放過自己。
她是神的孩子,是被神眷顧的孩子,是天生要來服侍神的,這是她的價值。
自我催眠一番後,希見終於安下心神,換上修女正裝開始一天的工作。
但今天她的狀態比以往更糟。
「為什麼?不該這樣的,我根本不該......」
她躲在懺悔室,格子花窗的陰影倒映在她的腹部上,夢境和現實在這一刻重和,她的身體內部止不住的搔癢感,雙手和握跪倒在狹窄的椅子上——她連標準的禱告姿勢都做不到了。
意識到這點,她的眼淚掉得更兇,以致於甚至沒聽到男人皮鞋踏在木板上的沉悶聲響。
「希,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對嗎?你比我想的還要更快臣服。」
一期一振來到懺悔室,他已經能聽到他的玩具在控訴他等了這麼久才找到她。沒有什麼比見到光明殞落的那刻還要來得令人高興了。看著眼前再度墮落回他手中的光明,一期一振燦金色的雙眼得意地瞇了起來。
玩具終究是玩具,只有主人自己丟棄的份。哪怕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希見仍然會迷失在地獄之中。
這場勝券在握的博弈,雖然被強制干擾了令人感到不悅,但他就當做一次小小的樂趣吧。
「我這次甚至還沒來得及真正動手,不過也不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