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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要問我這個問題嗎?」他蓋住眼睛呻吟。 「亞歷山大。」華盛頓放低聲音,滿意看以前的屬下本能地坐正,苦著臉望回來。 「這是個蠢決定,我們兩個現在都後悔極了,大概吧。」漢密爾頓嘟噥:「總而言之,伯爾這幾天都在這裡照顧我。我們言歸於好了。」 「這倒是個新消息。」華盛頓挑眉:「傑佛遜在外面已經把這件事情上升到陰謀論了,連約翰都寄給我好幾封信,問是不是我指使你去挑釁伯爾。」 「約翰‧亞當斯又不是第一次展露他的愚蠢。」前魔法部財政部長翻白眼,然後就被前魔法部部長一通訓斥。 「那麼……你出院後有住處嗎?孩子?」華盛頓嘮叨完,非常前瞻地想到之後的事情。年長巫師皺眉:「我知道你住了一陣子辦公室……但現在你需要人照顧。」他沉吟了一下:「弗農山莊還有幾個空房──」 「什麼?別開玩笑了!」華盛頓的公事包突然發出尖叫。 兩個巫師都嚇了一跳,就見幾張白紙從公事包縫隙飛出,在空中折疊翻轉,化成一隻信紙鸚鵡,上頭還綴著一朵鷲尾花。 「──拜託。」華盛頓無語看那隻鸚鵡。 「喔,是那個伶牙俐齒的漂亮男孩。」那隻紙鸚鵡飛在空中,歪頭用兩個字母O看著亞歷山大,恨恨說:「我早該把他處理掉,你竟然讓我早上起來發現床另一邊是冷的!」 「呃、長官?這是誰?」漢密爾頓試圖撥開開始猛啄他的白紙鸚鵡。 「一個瘋癲老頭。」華盛頓板著臉把鳥揪回來:「別鬧了──」 「……他剛才說我是伶牙俐齒的男孩。」亞歷山大慢慢說:「我活到現在,也只有一個人曾經這樣叫我。」 「他的脾氣就是不好……」華盛頓像是沒聽到漢密爾頓的話,自顧自說下去:「冬天時更嚴重,不習慣太冷的氣候……」 「這個瘋癲老頭是英國巫師,還是法國巫師?」漢密爾頓盯著他的前上司。 「而且忌妒心強。」華盛頓把鳥蓋在手裡:「即便我跟別人講兩句話都會生氣,我該跟你說說上次約翰來信時……」 「他是英國巫師,還是法國巫師?閣下?」 「別擔心,我回去會跟他談談你來山莊養病的事情……」 「英國,或者法國?」 華盛頓閉上嘴。抓著那隻紙鸚鵡,德高望重年長巫師看向牆壁。他每次要指派討厭工作給亞歷山大就是這種想逃避現實的表情。 「……法國。」前部長目光飄移說。 兩位巫師陷入心照不宣的沉默,一時之間病房裡只有那隻白紙鸚鵡凶狠拍打翅膀的聲音。 「閣下……」亞歷山大拉長語調。 「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葡萄藤與無花果。」華盛頓轉過來,看著他的雙眼說:「而我退休了,孩子。」 「您說了算,閣下。」漢密爾頓攤攤手,望向天花板:「伯爾都能對我施展死咒呢,這個世界無奇不有,我可管不了這麼多。」 華盛頓皺起了眉,手上力道一鬆,紙鸚鵡便掙脫出去。 「等等。」前部長看著得力左右手說:「你的意思是,伯爾副部長真的對你下索命咒?」 「是啊。」漢密爾頓拉高病人袍,展示那塊漆黑的傷痕:「擊中了這裡,現在還會抽痛哩。」 「這不可能。」華盛頓斷然說。 他盯著那片像是失去生命力的血肉,臉色嚴峻望向亞歷山大。 「死咒不可逆轉。」博學的魔法部前部長說:「那是一個即死咒語,無法被我們現有的魔法延後或減弱。」 他又看向傷痕,從口袋取出魔杖,杖尖發出光芒去探查。 「我原本以為你們是以其他方式決鬥。」華盛頓低聲說:「不可能的,從來沒有人能夠從索命咒下存活……」 那光芒化為銀線碰觸到傷口,周圍肌膚亮了一瞬,然後亞歷山大和華盛頓都看到皮膚下血管構築成白金色紋路,包圍在那片傷痕周圍。 「你身上有古老的魔法,孩子。」華盛頓喃喃說。 一陣尖利笑聲傳來,兩位巫師抬頭看去,剛才逃跑後一直躲在衣櫃上的紙鸚鵡笑得抽搐。 「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華盛頓心平氣和問。 竟然能夠忍受這種笑聲。漢密爾頓想,他的長官要不是愛那男人愛得要死,不然就是華盛頓年老重聽了。 「好笑在於,答案如此明顯。」紙鸚鵡又滾了兩圈,拍拍翅膀繼續發出咕咕笑聲:「漂亮男孩,你應該出生在法國,這樣的咒語竟然能成功在你身上。」 「喬治。」華盛頓耐心看它。 「猜猜看啊,有什麼呢?我的喬治。」信紙鸚鵡尖聲笑:「索命咒是確實被施展了,那麼有什麼比死更快,足以阻止死亡?」 「你愛說不說,別再發出噪音了好嗎?」亞歷山大瞪它。 「這還用說嗎?」鸚鵡像是嘲笑他般歪頭,也沒計較年輕巫師的無禮,那兩個大寫O勾著靛藍墨水:「唯有愛,比死更加迅疾。」 亞歷山大張開嘴,如此難得,他無話可說,只是睜大了眼。 「真是浪漫,男孩。」那隻紙鸚鵡說著,拍騰翅膀,飛回華盛頓肩膀上:「有一個人與你有相同的血,然後用愛保護了你。如此古老的魔法啊,簡直是一種藝術。」 「跟我有同樣的血?」作為孤兒,也還未生兒育女的漢密爾頓茫然。 然後他想起了什麼,眼神展露明悟。 華盛頓看著他的得力下屬雙手遮住了臉,低低笑了起來,笑聲愈來愈大,還停不下來。 看來是不用準備客房了。前魔法部部長想,然後捏緊了耳旁喋喋不休的鸚鵡嘴喙。 tbc 番外有兩位喬治的基陽紅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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