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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

「杏壽郎,你在做什麼?」

熟悉但不屬於煉獄宅邸的聲音讓杏壽郎猛地抬起頭,手中的將棋被重重放下,在木製棋盤上敲出響亮的「噠」一聲。眼前是上弦之參上下顛倒的臉,猗窩座朝杏壽郎彎起眉眼,一個翻身就穩穩跳進煉獄家的長廊。

「⋯⋯研究棋譜。」他反射性地答道,緊接著便意識到現在不是玩你問我答的時候。「不對,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只要沿著杏壽郎的鬥氣走就行了。」猗窩座展開拳頭,杏壽郎留下的髮繩和鈕扣被串成鏈子,靜靜地躺在紋著黥面的掌心。「你掉了這個。」

「那個是——」要給你的,剩下的半句話在杏壽郎想起白天來作客的宇髓天元既驚訝又戲謔的目光時戛然而止。

「刻著家徽的鈕扣?可真是個華麗的信物啊。」這居然是他聽完杏壽郎過去一週的經歷後說的第一句話。

這才不是什麼信物,他只是因為當時那是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才當作盤纏一樣放進信封裡的。

可是他為何連這麼簡單的辯解都說不出口?

杏壽郎拿過鏈子,僵硬地把它綁在猗窩座的手腕上,鬼的皮膚像冰塊一樣冷。

「你不應該來這裡的。」他別過臉。「你救過我,所以這次我會當作沒看到,快走吧,別再來了。」

「但是杏壽郎給了我信。」猗窩座從兜里摸出便箋。「裡面太多漢字,我看得不是很明白。」

「不過好像有提到想見的人。」

「我現在想見的人只有杏壽郎,所以就來了。」

上弦鬼把信遞到杏壽郎面前,掛在腕上的金釦在月色下閃閃發亮。

「杏壽郎,讀信給我聽吧?」

他應該拒絕的,那封信裡只寫了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倒不如說猗窩座讀不懂也好,惡鬼和人類之間有鮮明的鴻溝。身為柱,他不該用半吊子的友善去模糊這條界線;不該如此在意那次不著邊際的談話;也不該好奇為何猗窩座沒有學會讀寫。

杏壽郎接下信。

「猗窩座。」短短三個音節在舌尖滾了一圈後終於緩緩吐出,杏壽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坐過來一點。」

「我來告訴你這些字要怎麼讀吧。」

那雙橙金色的雙眼瞬間綻放出的光彩如同盛夏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