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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




凌晨兩點半。

笹川了平睜著眼,百無聊賴地瞪著上方的天花板。

房裏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被嚴密拉起,整個室內一片昏暗,但他的夜視能力很不錯,所以還是能隱約看到上面燈具的金屬雕花紋路。

周遭非常安靜,空調運轉的聲音非常細微,除了自己的呼吸,他甚至覺得能聽見他心跳的聲音。

他側頭看了眼旁邊安靜閉著眼的黑髮男人,撇了撇嘴,又將視線轉移到天花板上。

雖然看天花板很無聊,盯著人看比較有趣,但雲雀很容易被視線吵醒,他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

這種時間醒著的有他就夠了,實在沒必要再加一個。

笹川了平忍住想翻身的慾望,直挺挺地躺在原位,他極限無聊,但極限睡不著。

這一切都要歸咎於他昨天晚上的突發奇想。

他突然好奇雲雀到底為什麼那麼能睡,每天早睡晚起還要睡午覺,午覺時間還是ㄧ小時起跳,睡完午覺沒事還會打哈欠,彷彿沒有睡飽一樣。

從來一天就只要睡六小時就能精神飽滿的笹川了平完全無法理解。

恰巧他這兩天沒什麼事要做,於是他決定跟著雲雀睡一整天試試看,雲雀睡他就睡,來體驗一下極限睡整天是什麼感覺。

昨天晚上他十點躺床,早上硬是和雲雀一起賴到九點才起,連晨練都沒去。中午吃完午飯後開始午睡到下午兩點,他其實睡不太著,但還是硬逼自己閉眼休息,倒也迷迷糊糊睡了一下,順便當了雲雀的優秀抱枕。

但二十四小時內睡了十二小時的後果就是他今天晚上極限失眠。

笹川了平嘗試數羊,數一數那些羊不知道什麼時候全變成了漢我流,腦袋裡的一大群漢我流極限熱血地在蹦跳揮拳,搞得他也跟著熱血起來,更清醒了。

「睡不著就起來。」
雲雀恭彌閉著眼,淡淡地道。

「雲雀?」
笹川了平翻成側躺的姿勢,看向一旁神態淡漠的黑髮男人,語氣有些驚奇,「你怎麼醒了!」

「你太吵了。」

「啊?可是我剛才明明極限安靜的說。」
笹川了平抓了抓臉,他沒有翻身、沒有說話、甚至連動都沒怎麼動,到底哪裡吵了。

雲雀恭彌沒理他,伸手將人拉進懷裡,鬆鬆的抱著。

笹川了平回抱他,臉貼著雲雀的肩膀,語氣有些苦惱,「雲雀,我極限睡不著,怎麼辦啊?」

雲雀恭彌摸了一把他有些刺刺的白色髮梢,語氣平淡,「誰叫你白天睡那麼多。」

「我明明是跟著你睡的!」笹川了平皺著眉頭抱怨了兩句,「到底為什麼你白天睡那麼多,晚上卻還睡得著?」

「因為我是我。」

「極限爛的回答!」

「別吵。」雲雀恭彌把人壓進懷裡抱好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ㄧ,安靜睡覺;二,出去。」

笹川了平想了想,「那我去夜跑兩圈好了!順便把今天的極限晨練補回來!」

「喔。」

笹川了平說完就想扳開橫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然而扳了一下沒扳動。
「雲雀,你鬆手啊?」

黑髮的男人早已重新閉起雙眼,清淺的呼吸幾乎讓人難以察覺,然而他抱得緊,絲毫沒有放人離開的打算。

笹川了平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雲雀?」

「⋯⋯」

沒有回應,但腰上的手又緊了些,像冬天早上賴床的傢伙不肯放開手裡抱得溫熱的抱枕一般。

這場景太熟悉了,每天早上的雲雀都是這樣。

笹川了平無言地瞪著他看了幾秒。

「雲雀不要裝睡!」
「鬆手!」
「說好的兩個選擇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