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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影】戀人未滿
雙向暗戀



　　嗡嗡——

　　一封未署名的郵件傳進影山的手機裡，影山邊擦頭邊打開手機看，印入眼簾的是沒頭沒尾的約會通知，只給了他時間及地點，最後還叫他別遲到，句尾還帶了一個表情符號，看見那個吐舌的表情影山立刻聯想到那個人，身邊只有他會這樣吐舌，每一次看到都令他很生氣，尤其是比賽前或是賽後，唯獨這次影山沒有生氣，反而是有點期待，算一算距離上次見面大概也隔了將近一個月了。

　　日期一天一天地拉近，見面的前一晚影山特意把鬧鐘調前，生怕隔天會遲到，結果晚上就像是要去遠足的小孩興奮得差點睡不著，早晨多賴床幾分鐘才慢悠悠地起床關閉鬧鐘，換上姐姐幫忙配好的服裝。

　　「美羽我出門了。」

　　「嗯，注意安全。」

　　「好。」

　　提前到約定地點的影山，發現及川已經早早在那邊等他了，周圍還有幾個女孩在跟他要電話的樣子，莫名的不太開心擠進女孩們中間，拉著及川大步離開。

　　「小飛雄你要去哪？」

　　「不知……！」

　　影山忽然停下，害得及川迎面撞上影山的後腦杓，正當他要開口發難的時候，發現影山的目光注視著一家咖哩店家，似乎對獎品十分有興趣。

　　「想玩？」

　　「我想要那個外套！」上面印有咖哩圖案的外套，重點是上面還有溫泉蛋。

　　這是什麼品味……及川嫌棄地看影山，揉揉眉心想要拒絕時，看見影山那許久不見的閃爍熠熠的眼神，仿佛跟中學求著他教發球的影山重疊，一時之間怔住了。

　　「及川前輩勉為其難陪你玩一次。」

　　「謝謝及川前輩！」

　　兩人跟工作人員抽了張號碼牌，在外面等候叫號，排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輪到他們。



　　及川和影山一前一後的從起點往前走兩個房間，這間房間的要求是要說出對方的優點，這讓他們兩個很是錯愕，怎麼也沒想到遊戲竟然有這樣的關卡，但是要是中途退出就沒有咖哩飯圖案的外套了。

　　影山搶先一步的拿起骰子往地上丟。

　　印入兩人眼中的是數字是三。

　　兩人瞧見數字一陣沉默，尤其是及川頭疼的抹抹臉，影山除了惹他生氣之外哪有什麼優點！從指縫看向正絞盡腦汁思考的影山，沒由來的嘆氣了，作為前輩當然是要先說的，才不能讓他走在自己前頭。

　　「優點很有毅力、學習能力很快、很喜歡排球。」

　　被及川搶先說出優點的影山立刻露出不滿的表情，「最後一個哪算是優點！」立即獲得及川常做的吐舌鬼臉，那副模樣像是在說「誰理你，反正我說了」。

　　「要是想不到話，可以誇獎及川前輩很帥喔！」

　　用力地哼了一聲，對上及川的目光，「及川前輩的優點……發球很厲害、團隊的配合很強，總是走在我前頭。」影山拗口的把及川的優點逐一說出口。

　　「喂喂！最後那個不算優點吧！？」

　　「哼！剛剛及川前輩也這樣！」影山明擺的回敬給及川，讓及川氣得牙癢癢的，卻也奈何不了他，誰叫他喜歡他。

　　好不容易度過第一關，小房間的螢幕顯示他們下一個地點，及川率先開門先走出去，不甘落後的影山立刻跟上，這條通道比剛剛走還要暗些，兩邊放著橘黃色的小燈泡跟粉色愛心氣球，營造出浪漫的氣氛。

　　也許是看在影山走得慢的關係，及川放慢腳步等他跟自己肩並肩行走，小指不經意的觸碰影山的小指，那人嚇了一跳縮回手，撇向一旁的及川，他還是神態自若的模樣，仿佛那都是不小心的。

　　可是隱約覺得並非如此。

　　小指悄然勾住及川的手指，瞄了眼對方，似乎沒注意到，暗自在內心竊喜，自己的舉動贏及川前輩一點了，只是他錯過及川一閃而過的狡黠。

　　誰也沒有抽開手，像是在較勁誰先抽回誰便是輸家，直到他們走進第二關的房間內勾住的小指才分開。這關的要求十分簡單，只是單純的擁抱，小房間的螢幕已經幫他們隨機抽選完成是緊緊相擁，對於肢體接觸趨近零的他們算是稍有難度的關卡，及川摸摸脖子長嘆了一口氣。

　　「來自前輩的擁抱可是很珍貴的，小飛雄可要好好珍惜。」

　　影山並不是會主動抱人的那方，更不可能做出投懷送抱的舉動，深知這點的及川踏步上前抱住比自己稍矮的後輩，儘管最初擁抱的幾秒鐘影山有掙扎幾下，被他緊緊的抱住後停下了，手緊揪住他的上衣。

　　滿足了擁抱時間後，螢幕嘀嘀的叫著，兩人才慢慢的鬆開手，影山一語不發的先行走出房間，及川隱約瞧見他的耳朵有些通紅，也好險影山先走出去了，沒注意到自己差點克制不住地想親吻他的想法。

　　沒想到這個遊戲這麼貼心，竟然有休息的關卡，本來慶幸著可以一人一張椅子坐著休息，可是進入房間後才發現只有一張椅子，兩人互看對方一眼，立刻邁步奔向椅子搶著先坐上，步伐比影山大一些的及川自然是先碰到椅子，快狠準的一屁股坐下，影山只能站在旁邊乾瞪眼。

　　儘管椅子還算寬敞，但是要擠兩個一米八男孩還是稍嫌小了，及川往後坐些，背脊緊貼著椅背，兩腿張開留下中間不算大的位置給影山，可是影山楞是不領情，直接席地而坐。

　　「這張椅子是要一起坐的，沒有滿足就不能前進。」

　　「……」

　　影山撇撇嘴不情願地起身移動到不大的位置上，剛落座身後的人貼上來環抱住自己。影山嚇一跳的僵直身子，幾坪米的小房間響起倒數計時嘀嘀聲，耳邊聽見兩人的心跳聲和及川輕淺的呼吸聲，鼻腔裡充斥來自身後的氣味，淡淡香味令他很安心，逐漸放鬆心神。

　　休息足夠後他們一同前往下一個小房間，當他們踏入房間內時，兩人都愣住了，他們彼此的生活除了課業的學習之外，就只有排球了，許多休閒娛樂他們都沒有太大的興趣，一有空便投入排球世界鑽研技術，拼圖這類的東西也是兒時玩過罷了，所幸的是他們抽選到的是六十片拼圖，撇見角落擺放著四百片拼圖，忍不住讓及川慶幸他們倆的運氣還不錯。

　　及川將盒子裡的拼圖全數倒出來，把蓋子上立起來以便觀看樣圖，兩人開始逐一分辨拼圖上的圖案，一一將拼圖拼上該在位置，像這樣安靜不爭吵的時光並不多，影山靜靜地看著認真分辨拼圖的及川，他從容的模樣就像是在球場上，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攻擊，及川總是游刃有餘的處理，托出完美的球路給岩泉或是其他人，如同呼吸一般的自然。

　　注意到影山停下手的及川，頭也不抬的問：「手中拼圖找不到位置嗎？」

　　「沒有。」語畢將拼圖拼上剛剛看上的位置，果然吻合的拚上了。

　　六十片的拼圖好不容易只剩下最後一塊，剛將拼圖拼上的及川，伸手準備拿下最後一塊拼圖，同時另一手也伸過來，碰到彼此的手兩人都怔住了，最先回神的還是及川，牽著影山的手將拼圖一起完成。

　　完成後沒多久，房間的的螢幕顯示器也顯示出下間房間的位置，隨著遊戲的進行他們也離終點越來越近了，剩下的關卡也不像之前的關卡稍有難度，拍照對及川而言是件稀鬆平常的事，偶爾在練習前總有女孩子找他合照，他當然也紳士的答應了，有時候拖太久還會被岩泉罵，但儘管這樣他對拍照並不陌生，反倒是極少拍照的影山，這可難倒他了。

　　桌上擺了許多道具，面對琳琅滿目的道具他們一時之間也無法選擇，就在及川猶豫要拿哪些時，影山迅速地抓了兩樣東西抱進懷裡。

　　「喂喂！拿了就不能再放回了！」及川連忙阻止影山再繼續拿，也才注意到他拿了排球跟皇冠。

　　又是排球！滿腦子都是排球。莫名吃味的及川一把奪過排球，順勢在機器前比了拍照手勢，與此同時影山立刻伸手去搶，只可惜及川的手比他長些，一道刺眼的光閃過，影山不適的瞇起眼，後知後覺發現被拍照了。

　　「及川前輩！」

　　「略略略！先搶先贏！」及川扮鬼臉的吐舌，沒想到生氣的影山隨便挑了一個道具往及川頭上安，學他朝機器做一樣的動作，在倒數的期間，他揪住及川的衣領，模仿他常做的鬼臉。

　　臭小鬼……！及川在生氣也不會再白白浪費一張合照，仔細看過一遍桌子上的東西後，挑了幾個給影山，而自己拿幾樣往身上擺，當然影山也不滿地反駁了。

　　「我不要天使的東西，我要及川前輩手上的。」

　　「才不給你！」

　　注意到及川開始穿戴手上的東西，影山也只能認命的揹起小翅膀跟小光環，好不容易都弄完後，及川一把攬住影山的肩頭，對著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影山一陣慌亂，還來不急擺出笑容時照片已經拍好了。

　　雖然不太滿意，但也無法重拍了，只能拿著照片離開這關了，可是他一點都不討厭剛剛氣氛，還是覺得挺有趣的。



　　遊戲好不容易進行到最後一關，及川突然希望遊戲還能在玩久一點，畢竟能跟影山相處的時間太短暫了，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分別的時刻，每次害怕自己寂寞的心情被他發現，總裝作瀟灑的模樣道別，偶爾在離去前捉弄他一番，看他氣得牙癢癢的樣子，自己就特別開心，減少一分想念他的心情。

　　「……輩、及川前輩！」影山提高音量大聲喊及川，他這才回神，故作不舒服的樣子摸摸耳朵。

　　「飛雄喊這麼大聲做什麼？」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

　　「因為及川前輩都不理我，自顧自的沉默。」那雙上挑的銳利眼眸直視及川，「我說是及川前輩親我額頭，還是我親及川前輩的。」

　　及川沒回應影山的話，小心翼翼地撥開他的劉海，彷彿眼前的人是易碎的珍寶，虔誠的在影山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閉眼輕輕地靠在他的額上。

　　從中學到現在高一了，總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飛雄要是沒有自己那該怎麼辦呢？

　　這樣的姿勢也沒有持續太久，及川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出格了，立刻退回原來的位置上，不自然的摸摸脖子，希望眼前這個遲鈍的學弟沒察覺到自己的心意，還有那顆正大聲鼓動的心跳聲。

　　餘光瞥見影山的臉龐緋紅，視線往下一垂注意到他的手緊緊揪住外套下擺，才想要怎麼開口緩解氣氛時，隱約聽見影山的嘀咕聲。

　　「狡猾……」

　　「什麼？」

　　影山猛然的抬起頭說：「我說及川前輩太狡猾了！」一股腦地將話傾口而出，「每次都捉弄我，又把我推得遠遠的，喜歡這樣的你我很累！」話剛落眼淚也從眼眶滑落，不斷抹去淚水，可不知怎麼回事，淚水是越抹越多，像是被擰開的水龍頭一樣，源源不絕的流下。

　　剎時他落入溫暖的懷抱之中，這次他不再掙扎，只是靜靜地享受這份溫暖，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像這樣被及川擁抱，那雙手溫柔地拍輕拍他的背脊與他的頭。

　　「你不說出來我不知道呀……」

　　及川慶幸影山比他矮一些，現在的自己眼睛紅通通的，也只比影山好一點罷了，任著影山無聲地流淚，等到他平復後心情後，拿出衛生紙把那張滿是淚水的臉擦擦，在心底裡吐槽影山哭的真醜，但這面也只有自己能瞧見，只是自己身上這件外套也算是報廢了，不過也無所謂了，畢竟他得到意想不到的回覆，這已經算不了什麼了。

　　「好了就離開吧！」及川揉揉影山的腦袋，語氣盡是藏不住的溫柔。

　　影山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及川牽起那雙和自己一樣厚實的手掌，一起離開最後一關，到終點領取遊戲的獎勵。

　　隨著遊戲結束後，影山也如願拿到那件咖哩圖案的外套，閃爍熠熠盯著那件外套看，迫不及待立刻穿上讓及川幫他拍照，及川嫌棄歸嫌棄，卻還是沒轍的幫他多拍幾張，心滿意足的影山正想向及川道謝時，肚子不合時宜的大聲咕嚕地叫了，引來及川一陣大笑。

　　「今天男朋友請客！」

　　及川牽著影山的手往店內走去，視線轉向前方時看見影山那滿足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揚起笑容笑了。



END


劇場：
　　吃飯的時候及川還是換上和影山一樣的外套，雖然他不在意外套上滿是影山的淚水，但是看上去他還是有點無法接受，他的服裝一直以來都是保持乾淨的，及川在外套很醜跟淚水的衣服兩者權衡後，還是選擇換上外套，再說了，跟眼前新晉升為戀人的影山穿一樣也好，順便宣示他的主權。

　　「及川前輩不吃了嗎？」從剛剛一直埋首在咖哩飯的影山注意到及川停下手，疑惑地抬起頭。

　　「我是慢慢吃，才不像飛雄狼吞虎嚥吃飯，而且——」及川拉長尾音，順手抽張衛生紙擦擦影山的嘴角，「還吃得滿嘴都是。」

　　影山張嘴想反駁自己的吃相沒這麼糟糕時，注意到及川不同於以往的神色，把話又吞回肚子裡了。

　　第一天交往先不要跟及川前輩吵架吧。



　　突然安靜的影山，及川挑挑眉不語，搖搖頭繼續吃飯。

　　算了，第一天也別太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