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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煙霧瀰漫之後





  他最近迷上和他對弈。

  黑白相間的木製棋盤,每一顆西洋棋都坐落在特定的棋位,最先將對方的國王吃掉的人,便是勝利者。

  「高野議員最新的消息,看到了吧?」

  神道愛之介眉眼不抬地盯視著眼前激烈交戰的棋局,輕聲說道:

  「想要看見血流成河的媒體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這次的題材,保守派的老人們,該人人自危了。」

  「⋯⋯但愛之介大人,您真的不會有事嗎?」

  菊池忠掀起眼睫,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神情淡定的男人,旋即,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他抬起手,抓著純白色的皇后棋子,將黑色士兵一舉攻下。

  神道愛之介挑了一眉,勾起嘴角,笑得十分輕佻。

  「我要是出事的話,不還有『你』替我擋刀嗎?忠。」

  菊池忠聞言,默默地抿起嘴唇,不發一語。

  神道愛之介下一秒,直接當著他的面,一手推翻了勝負明顯已定的棋局。

  頓時之間,由大理石雕製而成的黑白兩色西洋棋,東倒西歪地混在一起,發出一陣清脆的碰撞聲響。

  「啊,抱歉,我不小心手滑了。」

  男人微微瞇起一雙紅葡萄酒般的眼眸,充滿戲謔的低沉嗓音,宛如希臘神話裡,海妖賽壬的歌聲,魅惑人心。

  「反正這一局也沒輸沒贏。那麼,我的狗,今年想要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

  菊池忠見狀,面有難色地捂著自己的臉頰。

  他忍俊不住地低聲笑了出來。

  雖然他無法違背主人的命令,但也不會愚蠢到相信他剛才只是因為手滑。

  「只要是愛之介大人您送的東西,我都覺得很高興,也很榮幸。」菊池忠淺淺一笑地道。

  「……」看著那個已經陪伴自己十幾年,猶如兄長一樣的男人,神道愛之介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邊緣,聽見他說出這句話,不由得蹙起眉頭。




  *




  他也不是非他不可。

  若是藍加肯回應他的話,說不定自己就能從惡性的循環裡,跳脫出來⋯⋯但為什麼他還是放不開他?

  因為忠這傢伙,根本不是真心愛他的。

  沒錯,他只是礙於自己是他的老闆罷了。就像當年他不敢違背自己父親的話。

  神道愛之介對於菊池忠的情感,仍然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他想親近對方,卻又害怕再次遭到背叛,對他付出的一切,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於是,他只能想盡辦法地控制他。

  證實自己不會被拋棄。

  神道愛之介利用午後休息的時間,悄悄地拿出手機,查看自己前一陣子下單的網購商品。

  既然他都願意一輩子都當他的狗了,生日禮物送他一條純黑色的「頸鏈(Choker)」,應該並不過份吧?

  生日前夕,神道愛之介難得大發慈悲,想讓忠放一天假,但被拒絕了。

  「我不需要休假,愛之介大人。」

  「喔?怎麼,沒想到你還是個熱愛工作的男人啊?」神道愛之介雙手插入口袋,稍微偏頭,語帶譏笑地覷了他一眼。

  「⋯⋯因為我一刻都不想和您分開。」

  菊池忠眼神熾熱,握緊雙手,面色微赧地低聲說道。

  這時,神道愛之介當場愣住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與「浪漫」一詞無緣的男人,有一天,竟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當天晚上,他沒有回去神道家,只是吩咐忠替他開了一間豪華套房。

  要能找到可以在陽台上盡情吸煙的飯店,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算他的身份是天王老子也一樣;不過,他那死去的父親,生前最欣賞忠的地方,不正是因為他的辦事能力確實很厲害嗎?

  解開領帶、脫去外套和絲光翻領的馬甲背心,只穿著一件白襯衫的神道愛之介,兩片淡粉色的嘴唇間,叼著一根前端燃著猩紅火星的雪茄,整個人彷彿籠罩在一片霧氣之中,白煙繚繞;他吸了一大口煙,驀然回過頭,一雙飽含火熱慾望的眼眸,看向身後仍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

  「時間不早了,你也沒有要回家,不如來做愛吧?」

  神道愛之介一邊邁開步伐,一邊用著略微沙啞的音調,說著。

  菊池忠淺色的深邃眼眸,緊盯著眼前那張顯得格外妖冶的俊美面龐,沒有回答對方的話,只是喉結上下滾動著,感覺有些口乾舌燥似的。




  *




  沒有人知道,在政壇中擅長攏絡人心的神道議員,和他的貼身秘書徹夜未歸,是因為他們早就越過那道悖德的界線,私底下的他們,是這樣的禁忌關係。

  男人的身材高大健壯,那一身精心鍛鍊過的筋肉線條,摸起來緊實又光滑,菊池忠盯著好一會兒,隨即一臉虔誠地親吻著,被細碎黑髮掩蓋住一半的白皙耳朵,小巧的耳垂,明顯紅得跟泛血似的。

  大腿外側的地方忽然被男人親了一口,神道愛之介的腰部冷不防地震了一下。

  他的嘴裡還含著對方滾燙勃發的肉根性器,經驗不足的他,若是一個不小心,把他的命根子給咬傷或咬斷了,該怎麼辦?

  忠那傢伙就這麼信任他,一點都不感到害怕是吧?就算被對方全心全意地託付一切,也依舊覺得不滿意的愛之介,有些不悅地瞇起一雙赤紅色的眼睛,鼻間噴著火熱的氣息,然後繼續賣力地用潮濕的舌頭,來回吞吐舔舐著忠的肉棒,想逼迫他在自己口中趕緊繳械投降。

  「唔⋯⋯啊⋯⋯等⋯⋯等等--愛、愛之介大人!」

  菊池忠禁不住強烈的快感刺激,單手緊揪著身下的床單,另一手則放在男人圓潤挺翹的臀肉上,掐住幾道紅痕指印,不稍片刻,他雙眼略微失神,在神道愛之介溫暖得彷彿火山口的嘴裡射了出來。

  神道愛之介含住一口微溫的精液,然後一手撩起垂落在前額的幾綹髮絲,往後梳開;他一臉得意地揚起嘴角,旋即轉過身,爬到了剛一步登上天堂,面色潮紅、氣喘吁吁的菊池忠身上。

  他兩腿大張,毫不羞恥地,直接跨坐在男人雖然平坦,然而肌肉相當結實的雪白胸膛上。神道愛之介挑著眉毛,用自己興奮勃起的性器,輕輕戳刺著忠的嘴唇,彷彿示意他再張開一些。

  菊池忠神情迷濛地望著他,忍不住吐出愛語:「愛之介大人⋯⋯我愛您⋯⋯」隨後,眼睫輕顫,他十分聽話地張嘴。

  神道愛之介撐著床頭,因為背光的關係,使得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朦朧不清,他勾起男人汗濕的下顎,輕啟雙唇,將自己嘴裡含著的腥羶液體,以空接的方式,滴到他的嘴裡。

  ——這是他最近除了觀察藍加以外,新培養出來的愛好之一,那就是和忠對弈,然後盡可能地,把那個無趣的大人,變得更有趣一些。

  神道愛之介光裸著身體,手上握著一柄漆黑的皮製教鞭,居高臨上地,注視著躺在自己身下的男人,他將冰冷的前端,抵住男人因爲生理反應而凸起硬挺的褐色乳頭,「啪!啪!」地兩聲,劃破寧靜的夜晚。

  「嗯⋯⋯」菊池忠仰起頭,緊閉雙眼,輕哼了一聲,感受到鞭子掃過下腹,撥弄著敏感的龜頭。

  神道愛之介伸出手,指尖描繪著男人被汗水浸濕的白淨面龐,斯文的形象,已不復存在,現在這張臉上,盡是被情慾渲染的艷紅色,他將手指停留在他的眼皮上,輕揉了一下;菊池忠緩緩掀開眼睫,而映入眼前的,彷彿一朵在黑夜裡恣意怒放的鮮紅玫瑰花,是他夢寐以求的——愛之介大人的微笑。

  神道愛之介對於忠十分癡迷地望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感到心情愉悅,他低聲呢喃了一句,然後眼神一暗,輕輕地勾起忠的下頜,下一秒,整個人熱情奔放地吻了上去。

  兩人唇齒交纏,吻得難分難捨,菊池忠再度勃起的肉色性器,抵在神道愛之介繃緊的大腿內側,把那裡蹭得一片濕漉漉的,滿是淫靡的透明痕跡,而愛之介當然也不遑多讓。

  熱情纏綿地吻了許久,神道愛之介逕自退開,菊池忠有些不捨地抿了抿紅腫濕潤的唇瓣;只見掌控欲極強的男人一把抓過了擱置在床頭櫃上,明明是全新未使用過,卻已被人打開包裝的潤滑劑。

  神道愛之介眼睛眨也不眨地,毫不猶豫的把那瓶粉紅色的潤滑劑拋到了對方的胸前。

  他神情傲慢,握著手上的教鞭,輕拍了拍忠的臉頰,並且語氣邪惡地挑釁說道:「今天你可是生日壽星啊。」

  「現在你想對我怎麼做都行⋯⋯忠。」

  菊池忠看著眼前那個性感到不行的男人,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聲,起伏不定,他的喉嚨非常乾澀,鼻子嗅聞著瀰漫在空氣中的菸草味,以及濃厚的雄性氣息。

  愛之介大人也極度渴望著他——想要他,趕快填滿他空虛寂寞的體內。

  即便如此,菊池忠的手指仍是相當仔細地替男人狹窄緊致的後穴潤滑擴張,不敢輕忽怠慢,彷彿裡面每一道皺褶,都想溫柔地撫平。

  想不到他這麼做,卻接連好幾次按到敏感的地帶,神道愛之介滿頭大汗,咬緊牙關,終於憋不住地,在男人的小腹上噴射出來。

  肉色前端一抖一抖地,將滴答滴答的白濁液體,從翕張的小孔中流淌下來,私密的部位都弄得一塌糊塗。

  「愛之介大人⋯⋯?」

  菊池忠張了張嘴,併攏的三根手指還插在他的屁股裡,不知道該撤出還是繼續下去。

  雖然太快射精了,但他可以明顯地感受到男人腸道內的軟嫩紅肉,正緊緊地吸附著他,彷彿戀戀不捨般,蠕動得非常劇烈。

  神道愛之介猛地抬起頭,眼眶通紅地瞪視著菊池忠,然後咬牙切齒地低聲怒道:

  「忠你⋯⋯要不是今天是你生日⋯⋯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該誇獎這隻狗真是天賦異稟嗎?

  竟敢讓他在他的面前出糗?!

  菊池忠連忙否認:「不⋯⋯愛之介大人⋯⋯我也和你一樣,期待著這一天。」他撤出埋在男人體內的手指,然後一手揉捏著肥美的臀肉,一手扶著性器,抵在那一圈為他豔紅綻放的濕潤穴口,將龜頭輕輕頂入,撐開肉膜,漲滿甬道。

  他舒爽地發出一聲喟嘆,愛之介大人吸得他太爽了。

  神道愛之介緊皺眉頭,悶哼著,疼得咬住嘴唇,額角的青筋暴起,他伸手抓著忠的頭髮,然後抬起自己的腰臀,配合著男人的動作,前後搖擺身軀,如此反覆幾次,痛感便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被頂到深處後磨蹭一會兒,便如電流般酸脹的快感。

  除了肉體拍擊的聲音,兩人緊密的交合處,也發出「咕滋、咕滋」的淫蕩水聲。

  神道愛之介似乎已經習慣了忠的陰莖尺寸,他體力很好,兩腿大張地騎著男人,還可以一邊和他做愛,一邊抽著未燃盡的雪茄。

  神道愛之介被頂到舒服的點時,喉間會發出像是獅子在低吼的聲音,他粗重地喘息著,抹了一把臉,將汗水拭去,單手撐扶在男人的上方,愛之介臀部故意動得緩慢,神態佯裝輕鬆地,撅起雙唇,含了含夾在手指間的那根雪茄,然後吐煙在忠的面容上。

  他此刻的表情,寫滿了欲求不滿,五官線條變得有些變化了,猙獰得像一頭貪婪的野獸。

  「生日快樂。」

  「忠⋯⋯」

  「我養的,可恨又可憎的狗。」

  菊池忠聞言,雙手擠壓著男人挺翹結實的臀,接著往上用力一頂,將粗長的性器直接貫穿他的身體,同時,神道愛之介也用另一隻手掌擋住了忠的雙眼,不肯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就連「窺探」也不行。俊帥的男人濃眉緊緊攥簇著,像是凝聚著痛苦,又似歡愉,他已經盡量放鬆自己全身的肌肉了,使對方可以更順暢地進入到他體內最深處。

  而獲得主人進入許可的菊池忠,彷彿是一隻被施捨了美味骨頭的狗,雙眼失去視線,其他的感官知覺變得更強烈,他隱忍地粗聲低吟著,下腹打樁似的,在溼熱的肉穴裡來回穿梭,由下至上,一次又一次地,反覆撞擊著躲藏在黑暗陰暗處的靈魂,直到他的耳邊隱約聽見了,愛之介大人發出猶如小孩般啜泣的哭聲。



  他的主人。

  真的是可愛又可憐。


  但他很願意——為這樣的他,奉上自己的一生。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