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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相隨筆】

▶ 偶爾會去雄英兼課的職業英雄白雲 X 雄英教師相澤
▶ 時間點大概是綠谷成為最偉大的英雄之後，雙方都是35+
▶ 寫得很隨意，請用輕鬆的心態觀賞。白相萬歲！



白雲對這位培育出歐爾麥特接班人的老師早有耳聞。雖然本來就知道他是個怪人，但第一次見到他是在走廊上的一坨顯眼的黃色睡袋裡還是嚇了一跳。
學生們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有些人認為他過於嚴厲、不通人情，被他帶過導師班的學生卻對他相當尊敬。
兩人雖然都在雄英任教，但因為負責的課程和任教年級不同，平時並沒有太多接觸，最多就是期初期末一起參加教務會議。雙方交情也僅止於知道對方姓名，在走廊上相遇會點頭的程度。直到白雲任教的英雄基礎學教到了相澤的班級，才開始有所交集。

英雄基礎學是英雄科的入門課程之一，課程內容除了基礎的體能和個性訓練，還包括災害救助、緊急狀況應變等主題；校方會安排不同專長的老師對不同主題進行授課。老師間也會針對課程規劃及上課內容彼此交流，最後在期末進行總測驗，驗收整學期的學習成果。
相澤主要負責的是基礎體能訓練，照理來說並不需要（也沒必要）出現在白雲負責的週次。但自開學以來，相澤幾乎每堂課都會現身、站在一旁觀察。
這件事一開始讓白雲很有壓力。相澤的視線幾乎沒有隱藏，一直有人在背後盯著的感覺並不舒服；不過他也只能說服自己別去在意。
某次上課結束後，相澤一反常態地沒有馬上離開，反而主動問起他近期的上課情況。

「你覺得oo是個怎麼樣的學生？」

相澤口中的學生他是有印象。比起其他同儕，他對個性的掌握還不夠熟練，穩定性也還有進步的空間。不過這倒不是白雲關注他的原因；少年獨來獨往、鮮少與其他同學互動這點反而讓他更加在意。
在早前課堂上，白雲才剛驗收了學生們強化必殺技的訓練成果──或許是對自己的表現不夠滿意，少年並沒有坦然接受白雲課後給他的稱讚，從他的回話看來，白雲催測少年彆扭又有點毒蛇的性格大概是他在班上格格不入的原因。
他把想法如實告訴了相澤，並提起往後的小組合作訓練或許有助於少年融入班級。相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或許是第一次和相澤有長時間交談的機會，白雲便向相澤詢問自己教學有沒有需要修正的地方，這只是他任教的第二學期，以資歷來說還有許多不足的地方。

「老實說，我無權對這件事做出判斷。」

相澤沉默了好一陣才回答他的問題，一雙黑眼珠盯著他，讓白雲有一種從裡到外被徹底審視的錯覺。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學生的反應和成長是最好的評量方式，響雲老師。」

當下他並沒有馬上反應過來相澤說的話代表什麼意思。而在臨走前，相澤還說了這麼一句。

「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

白雲一直到很久以後，才明白相澤的回應算是拐著彎對他的教學表示認可，否則他不會說出「學生們就拜託你了」這種話。不過在真正明白那段話的意義之前，兩人倒是先因聯合授課而有了更多交集。
為了更好的整合不同週次學到的知識，英雄基礎學的後期課程多為綜合性訓練，由幾位老師進行聯合授課。這讓兩人多了許多機會，討論課程的執行細節。
在討論的過程中，白雲逐漸明白為什麼相澤既是個嚴苛、不近人情，卻依然受到學生尊敬的老師。相澤對學生隱微的關心總是不著痕跡地展現在日常教學裡，要不是作為同僚，他想自己或許一輩子都無法發覺。白雲開始不由自主地留意對方在教學上的一舉一動。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欣賞逐漸轉變為對「相澤消太」本身的好奇。等到白雲意識到的時候，在意的心情已經到了能夠稱之為「喜歡」的程度。

*

時間快轉到年末忘年會，相澤的無酒精啤酒在山田和香山的設計下被刻意掉包，導致他在中途就不支倒地，對餐會的後半段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雄英教師宿舍的門口，全身被雲好好的托著，而白雲正忙著和手中成串的鑰匙搏鬥，嘗試找到能開門的那把。

「⋯⋯？其他人呢？」

大概是沒料到相澤會醒過來，白雲被相澤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他簡單交代餐會後半段的情況，基本上所有老師都喝開了，他們一直待到居酒屋的打烊時段才離開。

「原本是要由其他老師送你回來的，不過在去車站的路上，靈質老師看到了24小時營業的卡拉OK，說什麼也要去唱歌⋯⋯」
相澤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白雲，忍不住在心裡暗罵自己的同僚。擅自把人灌醉又把爛攤子丟給最資淺的菜鳥，果然很像他們會做的事。

「你不一起去嗎？」

「我明天早上還有其他工作，就不加入了。」
白雲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隨後又低下頭去繼續和門鎖奮鬥。雄英的教師宿舍配有身分認證系統，必須是入住宿舍的老師才能進入；只是兼任老師的白雲自然沒有權限，因此獵犬老師便給了他備用鑰匙。
但問題是那串鑰匙涵蓋了整座校園，也就是說所有教室、儲藏室、辦公室以及任何有鎖頭的地方，所有的鑰匙都在上面。
相澤覺得比起酒精帶來的副作用，同事們出格又不負責任的行為反而更讓他感到頭痛。

「⋯⋯總之，謝謝你送我回來。剩下的讓我來吧。」

相澤從雲上起身，把臉湊到門禁系統前，那扇困擾白雲許久的門才終於打開。同時他也想到，其實白雲大可把他叫醒，就不必大費周章地試著那永無止盡的鑰匙。
果然是很溫柔的人啊。

既然人已經醒了，門也開了，白雲的任務便結束了。臨走前他把備用鑰匙交給相澤，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相澤突然說道。
「你回去的路上沒問題吧？」
白雲想大概是因為自己的臉看起來也紅到不行。不過事實上他並沒有喝多少，臉紅純粹只是體質使然。他笑笑的說沒問題，自己還很清醒，相澤皺了皺眉，短暫的沈默後便掏出手機。

「⋯⋯到家的時候說一下。」

手機螢幕上呈現的是通訊軟體的QR code，白雲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要交換彼此的聯絡方式。

雖然白雲平時在學校也會找機會和相澤閒聊，老師間也有共同的聯繫群組，但出於謹慎、不想嚇到的心情，白雲始終沒有再更進一步的行動。加上相澤本身並不多話，除非白雲特意問起，他很少提到自己的私事。這種距離感更讓白雲猶豫，或許兩人的關係還不到能交換聯絡方式的地步。
而如今相澤主動提出要求，或許某種程度上也是信任自己吧？白雲努力克制欣喜的情緒，假裝冷靜拿出手機掃描，並確認兩人成功建立好友關係後才從雄英離開。

從雄英回到白雲在市區的住處大約需要半小時。在告知自己已經平安抵達後，相澤很快就已讀了，一隻沒有表情的黑貓貼圖從對話框的另一頭冒了出來。
白雲本來想追問相澤是不是喜歡貓（剛剛在回程的路上，他已經把相澤的個人主頁反覆看了好幾次，背景恰好也是一隻貓）。
才剛要按下發送鍵，他才想起，這已經不再是課間零碎時間的隨口閒聊了。現在的他有許多時間，去好好地了解眼前這個他在意的對象。

他把餘下的字句全部刪除。在放下手機去洗澡前，他看著逐漸暗下的螢幕，嘴角終於克制不住的揚起笑意。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