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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火節的妳】

  
  晚霞醉意似地延伸,些許光線柔和地穿過玻璃門灑落在地,烘焙房此時有種靜謐的悠閒感。茜凝深吸了口氣,手肘撐在木質櫃檯上,手托著腮,此時她的心情可謂是剪不斷、理還亂。

  雖然不是第一次約會,但心臟卻噗通噗通地躍動著,心情不由自主地、彷彿在期待些什麼—好想趕快見到他。

  忙碌了一整天也有些疲倦了,茜凝闔上雙眼,想稍微小歇一會。此時,玻璃門被緩緩推開,門鈴清脆地響起,陌傲的身影在餘暉下顯得明亮且溫暖,他走向茜凝,戳了戳她的臉頰。

  「起床啦,在工作時間睡著不怕小偷來偷麵包嗎?」

  「還不是因為你太慢了。」茜凝鼓起臉頰,陌傲看著眼前的小動物,嘴角不自覺上揚。

  一隻大手壓在茜凝頭上,陌傲的嗓音溫柔富有磁性:「我的錯,那我們要走了嗎?」

  「走吧。」茜凝露出燦爛的笑容,眼底的笑意讓陌傲忍不住刷紅了臉。


  茜凝從櫃檯後方走出來,陌傲才發覺她特地穿了一身淺粉色和服,上頭的花色是白色兔子,搭配了粉色帶子的木屐。看起來就跟真的小兔子一樣。陌傲心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生物。

  「怎麼樣,很可愛吧?」

  「嗯,真的……很可愛。」陌傲用手掩住上揚的嘴角,總覺得不想被茜凝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茜凝莞爾一笑,向前勾住了陌傲的手臂。「已經有點晚了呢,我們走吧。」

  陌傲一時感到不知所措,茜凝身上有一股蛋糕般甜膩的氣息,彌漫在兩人之間。

  天色不知不覺變得黯淡了下來,但光火卻照耀了整條街道,混雜了喧擾與歡騰,人群熙來攘往,各式各樣的攤販一路延伸至天際。茜凝與陌傲在人群間穿梭,木屐踩在地上發出「叩嘍叩嘍」的聲響。陌傲對於祭典或任何人類舉辦的活動都不感興趣,甚至還有些—厭煩,但看到茜凝一臉滿足的模樣,似乎也沒那麼厭惡了。

  「吶、那個麵包感覺好好吃!」茜凝指著一家擺滿麵包的攤販,陌傲不用想也知道她指的是巧克力螺旋麵包。

  陌傲逕自走向攤販,從口袋裡掏出幾枚銀幣,遞給了老闆。「巧克力螺旋麵包一份。」

  「等一下,我來付錢就好了……」茜凝連忙走到陌傲身旁,但陌傲只是把那份麵包遞到她手中。

  「妳只要盡情享受就好了。」


  隨著夜加深了輪廓,人群也絡繹不絕地增加起來。陌傲抬頭望著星空,不知道哪個地點比較適合觀賞光火。他是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但茜凝卻是一副興奮的模樣,不知道河邊適不適合。

  「茜凝,妳覺得呢?」

  儘管喧嚷聲不斷,空氣卻異常寂靜,茜凝沒有答覆。

  「茜凝?」陌傲轉過頭去,卻發現沒有茜凝的身影。

  陌傲咂嘴,他恨不得展開翅膀在天空搜尋,但茜凝不會答應他這麼做的,而且風險太大,他不想要為此失去茜凝。陌傲轉身,往原路前行,以他對茜凝的了解,她應該會在原地等待陌傲回來找她。

  一路上,陌傲東張西望,深怕錯過了茜凝,與她擦肩而過。驀然,一件粉色和服映入眼簾,茜凝坐在長椅上,不斷搓揉著腳趾。陌傲壓抑住心中的難耐,沉默地往茜凝走去,卻抑制不注擁抱她的慾望。

  「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茜凝依靠在陌傲肩上,聲音卻有些哽咽。

  「不管如何,我都會找到妳的。」

  茜凝頭低低的,看著自己的腳趾,陌傲順著目光看了過去,原來是木屐帶斷掉了,腳趾則擦得破皮。

  手指撩起茜凝垂落在臉龐的一綹髮絲,茜凝抬起眸色,水藍色瞳孔如湖水般倒映過他的臉,陌傲一時感到不知所措,別過了頭。他的心在動搖,被她的一舉一動給牽動著。他一向認為自己是孤獨的,沒有人會理解他,他也不需要任何人。但此時,他卻萌生了想和茜凝攜手共度一生的念頭。

  「來吧,我背妳回去。」陌傲背過身,蹲在茜凝身前。

  「咦,可以嗎?」茜凝小心翼翼地搭上陌傲的肩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陌傲的身材逐漸變得結實,肩膀也寬闊的令人安心。

  「啊,你看!」茜凝突然大喊出聲,指著熠熠的星空。

  日光在夜幕綻放光彩,光點紛呈,燦爛了夜晚。但陌傲卻覺得,茜凝眼底的光芒卻是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