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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他說,回房間的路上,踩了天滿一腳。 「啊!痛!!」 ——— [自大狂:喂] [自大狂:善照起床沒] [自大狂:還沒醒嗎] [自大狂:貼圖] 天滿抓過震個不停的手機,看了眼傳訊息的人,就打算繼續睡。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要早起上班嗎。善照還趴在他背上,睡的很香。 [自大狂:傳個東西讓你醒腦] 天滿煩不勝煩,打開聊天室,上次的聊天是半年前,以天滿的中指貼圖為終結,溫馨兄弟情。 [幹嘛,要傳AV喔] [自大狂:你的話要傳GV] [⋯⋯⋯⋯⋯⋯⋯⋯⋯⋯] [自大狂:好好睜大眼睛看] 天滿把手機反扣。然後被連續的震動聲吵到,身後的人發出喃喃地抱怨,天滿趕快抓起來打開聊天室,正想再送一張中指,卻被十幾張照片轟炸到了。 他、他昨天跟善照抱得這麼親密嗎!!善照有發現他們靠那麼近嗎!? 天滿全醒了,紅著臉差點要大叫出聲。 [自大狂:不要只是臉紅大叫] [自大狂:不華麗,還很廢] [自大狂:膜拜我吧] [自大狂:跟善照說他那本小說很好看] [自大狂:我多借幾天] [自大狂:謝啦] 「早上是誰啊,好吵。」善照刷牙著抱怨。天滿吐出牙膏沫,說:「我哥啦。我已經封鎖他了,放心。」 「是也沒有必要啦⋯⋯」善照含糊地問:「他有說他做了什麼夢嗎?」 天滿想起來了。 「他說你借他的那本小說很好看,他要多借幾天。」天滿問:「你什麼時候借他小說的?我怎麼沒看到?」 「昨天晚上吧?」善照不肯定的回答,突然覺得不妙:「你說天元哥看了嗎?!?!我明明跟他說不可以看的!!!」 他搖晃著好友的肩膀,但天滿現在過熱當機,滿腦子都是天元傳的照片⋯⋯和善照摟摟抱抱⋯⋯ 「聽我講話啦!」 —— 自從把善逸傳借出去後,他就沒有再夢到曾曾曾爺爺了。有種曾曾曾爺爺變成人質的感覺。 他曾經試探性的問天元哥「最近睡得好嗎」、「什麼時候看完書」、「你有看到我家祖先嗎他最近沒托夢了」,天元哥的回答都是「睡得很好」、「還在看,我工作很忙」、「因為都在我夢裡」。總覺得曾曾曾爺爺是不是被綁架了啊。想偷善逸傳回來,但曾曾曾爺爺沒進一步指示的話,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好久不見!!!」善照感動地跑過去。 金髮少年躺在第一次見面的草地上,望著天空。 「曾曾曾爺爺您還好嗎?!您一直都在天元哥那裡嗎?我以為您只要去一天露個臉就好了!他還會裸睡嗎?」 善照一口氣問許多問題。 善逸轉過頭,拍拍旁邊的空位:「⋯⋯先躺下吧。」 善照跟著躺下,內心還是充滿疑問。迷迷濛濛的春日氣息,躺著的草地長出花朵,形成花海,即使知道在夢中也有種午後的慵懶感。 「曾曾曾爺爺⋯⋯」 「知道了知道了,我回答。」善逸摘了三朵花,抽出細莖,編著花環回答:「對,我一直在天元那裡。」 「您都在那裡做什麼?為什麼一直待在那?」 「我跟著書走啊,你這臭小子。」善逸斥責這個把自家祖先送掉的不肖子孫。 善照很無辜:「我怎麼知道您是跟著書,您又沒說。」 善逸恨恨地哼了一聲。 「⋯⋯您都在那裡做什麼?」善照好奇地問:「勸他不要裸睡嗎?」 善逸轉頭看了善照一眼,張了張嘴,最後轉過頭繼續摘花編花環。 「⋯⋯他每天唸我寫的善逸傳逼我聽。」善逸臉色陰沈。 太過分了吧!這種羞恥play!善照同情起來,難怪曾曾曾爺爺精神差了很多,還這麼咬牙切齒! 善照安靜下來,不問了。也是因為想問的都問完了,踩的雷也踩完了,暫時沒想到新的。 「唉,不說這些晦氣事了。」善逸拋開手中的花環,重做一個新的。 「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什麼!」善照坐起來,金髮少年躺在花海裡,朝他笑笑。 「為什麼突然⋯⋯」 「也不算突然,就是下定決心了吧。」 「您⋯⋯」 「躺下躺下,能躺著就別坐著。」 善照只好躺下。連陽光都變得悲傷了。雖然曾曾曾爺爺不是書裡面寫的高大威武,可是更加親切,能有這樣的夢境,也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跟曾曾曾爺爺聊一整晚都覺得很有趣⋯⋯現在都要結束了嗎? 「因為天元哥嗎?」被羞恥到決定還是去成佛嗎? 「不是因為這種原因想成佛!」 善逸沒好氣的回答:「但他也是一個原因之一。」補了一句:「正面原因。」 「所以,您是喜歡天元哥嗎?」善照迷惑地問,那曾曾曾祖母呢⋯⋯? 「不可以懷疑我對你曾曾曾祖母的真心哦。」善逸笑了,摸摸自己的心臟。 他看向晴朗清澈的天空。 「我活了不短不長的時間,身體消逝、到遇見天元的這期間,我啊,就睡睡醒醒的,就像漂浮在夢中。」 天空蒙上厚厚的雲層,蝴蝶輕舞。 「在很多次的夢裡⋯⋯哪些是夢,哪些是真的活過?我有點搞不清楚了。每一次醒來,我好像都拋掉一點點、拋掉一點點⋯⋯」 一絲雲絮一絲雲絮流散,薄薄地、薄薄地,雲層透出亮光。 「我就看到他了。」他還記得我。 「我就在想,或許呢⋯⋯或許有不同條路的選擇。」 消逝的雲絲後——善照慢慢睜大眼睛,是天元哥的、呃、裸體⋯⋯? 「哦哦,要馬賽克。」善逸手指揮動了下,讓雲的白光遮住了天元的下身。 「⋯⋯」 「就這樣嗎?」善照迷惑地問。曾曾曾祖父說祖母在他的心臟處,然後說了一個哲學般的領悟,領悟的結局是天元哥的裸體(馬賽克版)。他更不清楚了。 「咦,」善逸也很疑惑:「還需要更多理由嗎?」 「那⋯⋯」善照摸了摸心臟,喃喃自語:「我有一天,也會心臟有天滿,然後在很久以後有不同的選擇嗎?」 「不知道呢。有很多活了很久,但還是不知道的答案。」善逸說。 善逸拿過他的手,套上了淡白與輕紫交融的花環。 「如果現在喜歡,那就認真喜歡。把他藏在心口,也要好好的說出口喲。」 善逸自己笑出來,哼著歌,重新躺回去。 「想問什麼就問吧。」善逸說:「絕對比善逸傳精彩哦。」 善照拉著他問了很多,鬼殺隊,鬼,最後一役的無限城,他的爺爺,師兄,蜘蛛山,大大小小的戰役,吉原花街的旖旎與血腥⋯⋯許多不可思議的人事物,映照在天空。 「最後一個問題!」花海中,善照握住逐漸透明的羽織,知道曾曾曾爺爺不會再調回來,他迫切地問:「天元哥對你怎麼樣?你——你在這些日子⋯⋯」 開心嗎? 善逸走來,捧著善照的臉,仰起頭笑。 「他完全迷上我了。」 善照還想說什麼,善逸墊起腳尖,將額頭抵在善照的額上。 「我開了一個小小的通道,讓美麗的夢進來。」他說,琥珀般的眼睛閃閃發亮:「我的子孫,一定要有很多美夢!」 善照醒來。他睜開眼睛,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香氣,耳邊還有花朵在風中輕柔搖擺的聲音。 「喲,這次醒來沒說夢話啦。」天滿彎腰,看著他。 善照突然伸出手臂,用力勾下他的頸子。 「誒誒誒誒?善照??善照??」天滿趴在他的身上,暗戀的人就埋在他胸口,他聲音都在發抖了。 「天滿,我每天跟你相處都很開心,你離開的時候我很捨不得,怕你覺得煩,所以我先裝出不耐煩的樣子,但我其實⋯⋯很想每天都見到你,跟你一起看漫畫、玩遊戲,或是什麼都不做的待著⋯⋯」 「善照⋯小照⋯⋯」 「天滿,我覺得我喜歡你,」善照抱得更緊:「想要把你藏在心臟的那種喜歡。」 「哈啊?!」天滿大叫,腦子一陣空白。 他強硬地直起身,善照臉全紅了,因為過度憋氣而眼睛都是水氣。 「我⋯⋯我⋯⋯」天滿想不到該說什麼。 善照還在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我也——!」天滿用力的吻上去。 「好痛!我的牙齒!」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要說、我也喜歡你!」 【兩年後】 [可憐的自大狂:喂 你畢業會場在哪] 天滿看了一眼,打哈欠,拍了拍旁邊戀人的屁股。 「我哥到了。」 善照的背上、胸前都是吻痕。他的學校比天滿的學校早辦畢業典禮,天滿作為前玩伴兼男朋友的身分,出席之後直接接他來自己學校宿舍住——他的一人宿舍,室友各自不在。 「你太誇張了!」善照大叫著跳起來:「畢業生還睡這麼晚!快起床!」 「昨天做太晚。」 「就說不要做了!」 「忍不住嘛,你也說是最後一場學生炮啊。」 兩人快速的梳洗打扮,善照帶好自己的學士袍,幫天滿穿上。 [可憐的自大狂:我找到了 白癡] [可憐的自大狂:我跟你大嫂在等了] 「什麼?!」天滿大叫,牽著善照的手一邊往會場走:「我哥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兩年前,善照就跟天滿說,天元哥好可憐,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先不要告訴他。 「為什麼?」 「呃⋯⋯人鬼情未了?」 他們就繼續維持青梅竹馬的相處狀態,偶爾躲著天元哥做愛,也有說不出的刺激感。 但現在?大嫂? 「我哥終於走出來了啊。」 「也好啦⋯⋯」曾曾曾祖父不要耽誤人家的大好年華了。但還是莫名有些失落。 兩人匆忙趕到會場,外頭都是抱著花束、笑得燦爛的畢業生,還有家人朋友們團團地圍著。 天元哥還是一身黑色連帽衫,紮著馬尾,一手滑手機,身高很突出的、孤零零站在人群之中。 天滿牽著善照快走過去,手藏在學士袍中,靠近後才戀戀不捨地分開手。 「大嫂在哪啊。」天滿劈頭就問。 天元牽起另一隻手。 「瞎了嗎,華麗做過頭的傢伙。」 他牽起的,是一個金髮的男生,長得跟善照⋯⋯一模一樣。 「曾———真的好高興看到你!」善照大叫,用力地撲過去,順勢把他帶離,抓著他問:「曾曾曾祖父你你你你你你!!!!」 善逸「哈哈」的笑。 「有點複雜,不過就是這樣了。」他笑:「下定決心。」 「曾———」 「停停停,輩份太亂了,我是你男友的哥哥的男友,我跟你又是祖輩,你直接叫我善逸。」 「⋯⋯⋯」 「喂喂喂,別哭啊!」 「⋯⋯那可以寫一版正常的善逸傳嗎?我還有好多想知道——」 「正常的善逸傳是什麼意思啊!喂!!!!」 「本大爺用得著你們倆同情我?!?!」天元大罵。 「我靠,你還看書看到哭!超噁心!」 「閉嘴!」 「痛!」 「趁我還沒華麗地殺了畢業生,快點滾進去!」 天元抬起腳,天滿退後幾步,用力地握住善照的手抬起來,在天元面前十、指、交、扣。 善逸立刻踩天元的腳:「不可以!不准當眾親我!」 天元朝天滿比了個中指,天滿立刻拉著善照逃進會場裡。 「媽的!」天元低聲罵,善逸拖著他往反方向離開:「忘了買花了,快點快點,趁畢業典禮還沒結束⋯⋯」 「幹嘛買花給他?!」天元不爽地說:「我買給他只有一個目的,華麗地插他鼻孔。」 「你很幼稚,走了啦!我還要補買給善照的!他畢業的時候我還沒準備好——」 善逸勾著他的手臂,挑著許多繽紛亮麗的花束。 「花束的祝福還是沒有變。」他說:「好多花語我都忘了。」 天元低頭,摸摸他的頭髮:「我送你的每一朵花,花語都是我愛你。」 「什麼啊。」善逸笑出來。這次沒有阻止天元親他耳朵。 「就這兩束,謝謝。」 漫步在大學草坪之下,捧著的畢業花束,各色風車在旋轉,以及掛著祈福的繪馬,風鈴下的紙條彷彿也在叮咚作響。 善逸想起善照被天滿抓走前的最後一個問題。 「天元哥還裸睡嗎?」善照永遠在發揮著不到點的好奇。 「——換我們兩個一起裸啦。」善逸笑。 「在笑什麼啊?」天元問。 善逸忍笑著擺擺手。善照的表情太好笑了。 「天氣很好啊。你說這裡也是你的大學?帶我走走吧——」 他問善照,你幫我達成執念,你要許什麼願望?雖然我現在不是能來去自如的祖先了,但我會盡力達成的。 善照看著天滿,晃了晃相扣的手,說,我的願望已經達成了。 下定決心、在這個世界再體驗一次活著的快樂,鮮明的色彩和歡喜。還有天元的生魚片,善照和天滿未來的婚禮,蔚藍天空或烏雲閃電,結婚鐘聲,都想要再仔細地聆聽。 與你一起聆聽新的、不同以往的、萌動的聲音。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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