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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會傳染是理所當然的事




笹川了平生病了。

前兩天他還可以做做伏地挺身或揮幾下拳,但今天他連下床的力氣都沒了,燒得一蹋糊塗。爸媽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要是他明天還沒有好轉,那就必須去醫院掛急診。

笹川了平一點都不想去看醫生,但十五歲的少年在這方面於父母面前還是沒有多少話語權的,因此他只能懨懨地躺在床上,期待自己明天就能趕快好起來。

父母出門上班,京子也出門上學了,家裡只剩下他一人。笹川了平埋在被子裡,他燒得難受,但又睡不著,只能盯著自己房間的天花板發呆。

現在才早上九點多,難到他要就這樣盯著天花板盯到十二點,然後下樓熱媽媽早上幫他準備好的雜燴粥來吃,再接著上樓繼續躺著盯著天花板到下午京子放學回家嗎?

極限無聊的!

笹川了平用盡全身力氣,在床上撲騰了兩下以示抗議,然後癱軟下來繼續盯著天花板看。

天花板白白的一片實在沒什麼好看,還不如看窗外,意識到這點,笹川了平艱難地翻了個身,朝著自己房間的窗戶看去。

然而他一轉頭就見到有一隻手推開了他的窗戶。

「誰、咳咳、誰啊!」笹川了平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後看到他們並中的風紀委員長輕盈俐落地從窗戶外面翻進了他房間。

「雲雀?你怎麼跑來了?」

雲雀恭彌像進入自己地盤一樣,非常自如地在了平的房間內轉了一圈,接著站到了床邊,居高臨下地抱臂低頭看他,眉眼清俊,發出輕輕一聲嗤笑。

「我來看看某個因為感冒所以請了一整週假的草食動物。」

「什麼嘛,你是來笑我的嗎?太極限過分了吧⋯⋯」
笹川了平抓了抓頭髮,又咳了兩聲,把自己摔回了床上,過大的動作讓他一下頭痛得齜牙咧嘴起來。
「我現在極限沒力氣跟你吵架,咳咳、你要笑就笑吧,笑完回去前記得要關窗戶。」

「你看上去真像隻落水的草食動物。」雲雀欣賞了一下有氣無力躺在床上的白髮少年,做出了評論。

笹川了平全身都難受,連反駁自己根本沒掉進水裡都懶,喉嚨發炎也讓他不太想繼續說話,隨便雲雀怎麼說。

「除此之外我還來找我的抱枕。」

雲雀補充道,他慢條斯理地脫下披在肩上的風紀委員外套,脱了鞋,揮了揮手示意床上的人往裡面躺,然後豪不客氣地上了床。

「身為抱枕卻連續曠工一週,我可以延後咬殺你的時間,但你現在該好好履行職責了。」

笹川了平哼了兩聲,推桑了幾下還是被雲雀抱進了懷裡,好在雲雀身上一向涼涼的,他現在燒得很熱,這體溫正好。

「還好你很涼⋯⋯話說雲雀你這個不抱人睡不著的病什麼時候能好?」

雲雀摸了摸白髮少年細碎的後頸髮根,聲音慵懶:「誰知道呢。」

「那下次我要是請假沒去學校,你要不要改抱你旁邊的飛機頭試試看?」
「⋯⋯閉嘴。」
「而且現在才不到十點,你午睡會不會太早了?」
「你再多說一個字,就等著被我咬殺。」
「好嘛。」

ㄧ室安靜,雲雀的呼吸聲一向輕緩,姿態熟悉且溫度正好,笹川了平開始想睡了起來。

他下意識往雲雀懷裡蹭了兩下,睡意讓他本來因為感冒沙啞的聲音柔軟了許多,他咕噥著提醒,「我先睡一下,你等下不要偷親我,小心被極限地傳染⋯⋯」

雲雀沒應,垂眼看著縮在自己懷裡閉眼沈睡的少年,在確定他睡熟了之後,這才湊過去貼了下他的額頭。比平時更高的體溫雖然溫暖,但雲雀卻並不感到喜歡,他用手指順了下了平剪得短短的白髮,報復性、不輕不重地咬了口對方的下唇,又舔了舔對方的唇縫,舌尖熟練地撬開口腔往內巡弋了一圈,然而動作輕緩,完全沒有將人弄醒。

隔了一週總算又抱到人,雲雀滿意,也閉上眼開始假寐。

笹川了平這一覺睡得出奇的好,他一覺睡到京子放學回家才醒,醒來時神清氣爽,但雲雀早已經回去了,他都忍不住懷疑早上的雲雀是真的,還是只是他做夢。

「哥哥,我在冰箱裡看到早上媽媽幫你準備的粥,你直接睡到現在,沒吃午餐嗎?」京子敲了敲了平的房門,開了條縫,探出可愛的小臉關切道,「你現在餓了嗎?我去幫你熱粥好嗎?」

「喔!好!謝謝京子!」

「哥哥感覺精神好了很多呢,真是太好了!那麼等我一下,我等等把粥端上來喔。」

笹川了平聽著妹妹噠噠噠下樓的輕快腳步,掀開被子,站起來做了幾個伸展動作,覺得體力回復了很多,又揮了幾下拳。

「喔!感覺極限的不錯!看來明天一定可以完全好起來!」

隔天笹川了平滿血復原,然而到了學校,打算去問問昨天雲雀到底有沒有來過他家時,卻在接待室的大沙發上被低燒又低氣壓的委員長扣住了。

有鑑於笹川了平覺得自己昨天睡得很好大概也有雲雀一點涼涼的功勞在裡面,因此他沒怎麼反坑地上了沙發和黑髮的少年窩在了一起。

「雲雀,所以你昨天真的有來我家嗎?」
「廢話。」

笹川了平湊過去測了下雲雀的額溫,他覺得和自己的差不多,但比起平時的雲雀的確熱了些,「那現在你是極限的被我傳染了?」
雲雀睜開鳳眼,懶懶地瞥了他一眼,含糊地應了聲,「感冒會傳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笹川了平抱著委員長尊貴的黑色腦袋,任由他摟著自己的腰,在自己胸口像蹭抱枕那樣蹭蹭。

他想了想,覺得雲雀的語氣篤定得有些詭異,於是問道,「你昨天是不是還是偷親我了?所以才被傳染。」

「沒有。」黑髮的少年抱著心儀的人型抱枕,聲線清冷,「我從來不偷親,只是你剛好睡著而已。」

笹川了平難得沈默了兩秒。

「那就是偷親!」
「不是。」
「極限就是!」
「我說不是就不是。好了安靜,我要睡了,要是我睡醒還沒好,我就咬殺你。」
「啊?哪有人這樣的!雲雀?雲雀!也極限睡得太快了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