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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

#罪贖paro​


  在一個月光如水的夜晚,皎潔的嬋娟溫柔的撒下銀白色如絲綢般的光線,萬物都沉浸在溫暖甜蜜的夢鄉,世上的紛擾也沉寂下來。​

  但卻有個例外。​

  「呼。」一雙憂傷的深藍色雙眸在黑暗中倏的發亮,伴隨著一聲嘆息,洛倩掀開被單,輕輕踏下床,換下那早已被冷汗浸濕的襯衣,她又做惡夢了。​

  一頭閃亮的銀髮散落在她的身後,與月光相互輝映著,她走向陽台,試圖吹些晚風撫平她的不安。​

  柔軟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替她籠罩上一絲朦朧,恍惚間,她的身影似乎隨時會隨夜風消散,雖說她早已不屬於人間。​

  然而,月光再明亮,卻依舊無法遮掩雙頰上的蒼白。原先艷紅的朱唇毫無血色,纖細的雙手也輕顫著。洛倩輕靠著圍欄,望著樓下的草木發呆,想讓自己忘卻方才的血腥。​

  自從她成為執行者後,夜晚被噩夢侵擾實在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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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許是許多客人的夢境實在嚇人,洛倩因為製夢的原因,共情的情況十分強烈,所以她常常夢見自己雙手浸染鮮血,夢見自己死掐著人,對方刺耳的尖叫掙扎,使她的雙手佈滿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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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夢見自己將人推入深淵,那人慘叫與咒罵聲史她渾身顫慄――明明這些是屬於別人的夢境,自己卻要全盤吸收。​

  但她卻從來不抱怨,因為她心裡清楚,這的確是贖罪的一環。​

  她曾嘗試不要睡覺,反正這裡沒有過勞死的問題。但很不幸的,或許是她的能力實在耗費精神,她每次回到家中,常常連飯都沒吃,便草草睡下。​

  以往,她會尖叫著起床,然後開始止不住的發抖,抱著棉被啜泣。​

  現在,她已經不會再尖叫出聲,而是非常疲憊卻平淡坦然的面對這些夢魘。​

  她冷靜下來後,倒了杯冰水喝,感覺自己好多了。

是了,哪次不是這樣挺過來的?​
  
但是現在的她,卻突然脆弱的如瓷器,輕輕一碰便會碎裂成數片。​

  她好想要有人能輕拍她的頭,告訴她一切都沒事的。只要有那麼一個人就好,她便會有力量面對更多的夢魘。​


  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阿簫的臉龐。​


  洛倩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阿簫,是很擔心自己驚擾了他的歇息。​
  但是今晚不同,她想要任性一回,想要聞著阿簫那令人安心的溫暖氣息入眠,即使只有今天,只有這個夜晚。​

  她悄悄的踏出房門,聽見室友們均勻的呼吸,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阿簫的門前,有些猶豫的輕敲了房門。​

  誰知道,阿簫飛快地打開了房門,低頭就看見一臉受到驚嚇的洛倩。​

  畢竟阿簫以前是軍人出身,即使是洛倩如小貓般安靜的腳步聲,他還是能聽的一清二楚。​

  在無光的走廊上,使阿簫的橘色雙瞳如黑夜中的火花,熱情的熊熊燃燒著。他示意洛倩進房再說,便一把將她攬了進去。​

  「怎麼了?突然想我了?」阿簫對上洛倩如暗潮洶湧般的深藍色雙眸,有些調皮地問到。​
  雖說阿簫嘴上沒說,但還是能從他的眼裡感受到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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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惡夢了。」阿倩也不隱瞞,她伸出小小的雙臂,緊緊的抱住阿簫。​

  「陪我。」她將臉蛋埋入阿簫的胸前,貪婪的大口吸著那屬於男人的溫暖氣息。​

  阿簫被嚇的僵直,修長的雙臂就這樣舉在空中。​
  但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阿倩平時不會很直接的撒嬌,這樣如此脆弱的模樣,他是第一次見,但同時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他可不希望自己沒辦法好好保護和陪伴自己的女人,讓她如此不安與痛苦。​

  他有些笨拙的將洛倩擁入懷中,輕拍她的頭頂,希望能緩解她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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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了,那妳今天就先睡在這裡吧?我不會走的。」等洛倩比較平復之後,阿簫讓她躺在自己床上,「妳也穿的太少了。這樣很容易感冒。」他替洛倩裹上被子,坐在床沿望著她,「好好休息。」​

  洛倩將冰涼的小手伸出被單,「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嗎?」她怯生生地問著。​

  阿簫在月光下笑的溫柔,「這有何難?」他伸出手,用大大的溫暖手掌,緊緊的握住洛倩發冷的小手。​

  「晚安。」阿簫輕拍著洛倩,有了這樣的安全感,她竟很快恍惚地進入了夢鄉。​

  在厚重的眼皮垂下前夕,她最後看到的是在清冷月色下映照的那橙色的雙眼,溫柔的快沁出水來。​



  隔天一早,洛倩睜開雙眼,精神飽滿的伸了懶腰。​

  一夜無夢,她難得精神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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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抬頭,對上的是阿簫笑吟吟的臉。「有做個好夢嗎?」​

  洛倩嚇的睜大雙眼,馬上發現自己不在原本的房間,這才想起昨天的種種經歷,不禁有些害羞的拿棉被遮起羞紅的臉蛋。​

  「現在才知道害羞?」阿簫有些哭笑不得,昨天直接發動撒嬌攻勢害他完全睡不著的是誰啊?​

  阿簫準備伸出手臂將洛倩攬下床,卻一個不注意,被洛倩拉了一把,他就這樣跌坐在床上。​

  洛倩從他的背後還繞住他寬大的肩膀,在他的耳邊呢喃:「只要你在,這就是一場最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