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間接加害者(何明安)

  何明安坐在計程車後座,手裡捏著一張燙金請柬,上面的字跡優雅而簡潔:「誠邀何導演參加神秘投資人資助選拔會。」
  他揉了揉眉心,儘管疲憊,卻依舊對這趟神秘之旅充滿期待。作為一個小有名氣的導演,他在努力巴結幾位認識的權貴後,勉強拍過幾部獨立電影,但資金總是問題。這次機會來得突然,卻像一條救命繩——只要能說服這位「神秘投資人」,他的下一部作品就能脫離低成本的泥沼,而自己真正的「才能」也能被世人看見。

  計程車停在別墅門口,和警衛簡單地交談過後,偌大的鐵門緩緩開啟。鐵門上雕著繁複的鴿子圖案,羽翼彎曲,看久了會給人鴿子正在掙扎的想像。
  根本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鐵門圖案的何明安自然不會多想,他正不停地在大腦中複習自己準備好的自薦詞,不希望在選拔會上有任何失誤。
  計程車開到豪宅前停好時,何明安什麼話也不說就匆匆下了車。夜風夾雜著冰冷的氣味撲面而來,讓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將圍巾圍得更緊。
  接著,在門衛的示意下,何明安遞出請柬;對方瞥了一眼,沉默地推開門,示意何明安可以進入。
  豪宅內燈光昏暗,長廊兩側掛著黑紅相間的絲幕,牆上有著各式各樣的古典仿畫,只不過人物的頭都被替代成鴿子頭顱,看起來典雅的同時還有些詭譎。何明安總覺得有些不安——這地方不像開會的地方,更像某種隱秘的儀式場。
  按照著立牌上的指示,何明安朝長廊深處走去。盡頭是一扇深黑色的木門,門縫透出微光,隱約傳來低語與酒杯碰撞的聲響。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何明安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確定自己儀容沒有問題後,帶上恭維的微笑推門而入。
  但映入眼中的室內景象卻讓何明安頓時愣住:會議室出奇地空曠,只有中央一張長桌,桌上放著幾瓶開封的紅酒與一只水晶杯;桌旁站著三個男人,西裝筆挺,卻戴著銀色面具,面具邊緣刻著鴿子羽翼的紋路。
  他們轉頭看他,目光就像是看見羔羊的野獸。何明安的喉頭一緊,勉強找回笑容:「我是何明安⋯⋯請問這是選拔會的地點嗎?」
  「啊!何導演啊,歡迎歡迎。」其中一個男人開口。他指了指桌旁的皮椅,「請坐,投資人不會到場,但他委託了我們作為評審。」
  何明安猶豫片刻才落座,椅子冰冷的觸感讓他不自覺繃緊肩膀,坐姿也變得拘謹起來。
  穿著紅西裝的男人友善地遞來一杯紅酒,拍了拍他的肩膀:「放鬆點,這也不是非常正式的選拔會,比較像是走個流程而已,你知道的。」男人對何明安眨眨眼,「投資人喜歡這種『按規則來』的儀式感,雖然你確定入選了,但該做的還是得做,對吧?」
  「當然當然!」大喜過望的何明安趕緊接過杯子,禮貌性地抿了一口,酒裡帶著一絲怪異的味道,但何明安畢竟不是個常喝紅酒的人,因此也沒多想。為了緩解尷尬和興奮,他又多喝兩口後,才將杯子放回桌上,詢問道:「所以請問我是要向你們闡述我先前寄來的劇本故事理念,還是您有什麼其他安排獲問題?」
  男人沒交換了一個眼神,穿銀色西裝的男人率先開口:「何導演,投資人已經看過你的劇本了,他對你處理情慾場面的手法很感興趣。」
  先前遞酒的紅西裝男人接話,聲音帶著誘導:「我們想看看,你如何現場引導一場情慾戲。」
  何明安愣住,總覺得這要求有些奇怪——但作為導演,他習慣了投資人各式各樣的怪癖,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拿出能唬人的氣勢:「可以,我可以和你們講解我會如何拍攝劇中的情慾戲——」「講解?哈哈!」穿黑西裝的嬌小男子笑出聲,打斷何明安的同時朝他緩緩靠近。他手裡舉著一台家庭式攝影機,紅色的錄影燈亮起,刺得何明安眼睛一縮,
  「我聽外面的人都說有些導演能自導自演,我們比較想看你親自下場示範,告訴我們你要如何『讓自己產生情慾』。」黑西裝男子語氣輕快俏皮,帶著年輕人獨有的朝氣。
  何明安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鐵鎚猛擊。他驚慌地站起身,椅子發出刺耳的「吱呀」,讓何明安全身反射性一縮。「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何明安的語氣帶著被戲耍後的怒意,內心卻是愈來愈不安。
  「別這麼緊張嘛!何導演。」紅西裝男人走上前,手掌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讓他無法動彈,「只是個小測試,證明你的能力。」他從口袋掏出一條黑絲巾,遞到何明安面前,「來,示範一下,如何展現你最淫蕩的模樣。」
  何明安的臉漲紅,他試圖推開男人,卻被銀西裝男人抓住手,袖口被猛地扯開,發出「嘶啦」的布料撕裂聲。「媽的放開我!」何明安掙扎著,但三個男人的動作極為熟練,像早就配合演練過無數次,沒多久何明安的外套和圍巾被扔得老遠,襯衫也落在地毯上,露出他乾瘦的身軀。
  不同於其他中年發福的男人們,三十八歲的何明安五官清秀,雖然長期帶著睡眠不足的疲態和黑眼圈,但模樣看起來依然像個斯文讀書人,因此有不少人會被他的外表欺騙。
  攝影機的紅燈始終對著何明安,鏡頭掃過他赤裸的胸膛,羞恥感讓何明安試圖遮擋身體,卻被銀西裝男抓住雙腕,粗魯地按在桌上。冰冷的桌面貼著他的腹部,讓他不自覺一顫,汗水從額角滑落,滴在桌上,泛著微光。
  「放開我!」何明安低吼,試圖掙脫,但紅西裝男從身後將他的褲子褪下,讓他赤裸地暴露在鏡頭中。黑西裝男像是遊戲般吹著口哨將攝影機靠近,鏡頭幾乎貼著何明安的臉,捕捉他眼中的憤怒與無奈。
  「很好,何導演,情緒很到位,看來他們說的是真的,導演真的是能導又能演呢!」黑西裝男像是發現新大陸地抬頭對銀西裝男說道,對方聽完後沒有回覆,只是寵溺地摸了摸黑西裝男捲翹的棕髮。
  「你們⋯⋯是誰⋯⋯」何明安的聲音變得斷續,眼皮沉重。他試圖喊叫,然而連發出字詞都非常困難,他的意識被睏意淹沒,動作也愈來愈小。
  攝影機的紅燈依然閃爍,記錄著他赤裸的身軀及屈辱。
  「小C,叫人來把他搬運下去。⋯⋯還有你金嘴鴉,如果不想去黑劇場表演的話,把手從小C屁股上移開。」失去意識前,何明安聽見銀西裝男這麼說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明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整個人被鎖在特製的木頭夾板中,腰部以下在木頭夾板的另一側,完全無法查看他身後的空間是不是也如眼前一般,是個空無一物的房間。
  「三小⋯⋯」何明安的雙手並未被鎖上,於是他揉了揉仍在隱約發痛的太陽穴後,用踩著地板的對木頭施力,然而腰部被卡得死緊,完全無法逃離,幸好挖開的洞緣用柔軟的塑膠墊包覆住,所以並不會難受,只是這種被剝奪身體自由的感覺還是讓他非常不安。
  突然,有一雙粗糙的大手摸上了何明安柔軟的臀部。
  何明安嚇得罵了一聲「操」字,然而不等他掙扎,對方邊笑邊快速地脫下了他的褲子,連同內褲一起。
  身為一位有著豐富閱覽經歷的合格紳士,何明安當然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麼⋯⋯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樣的劇情會發生在他身上。
  「你他媽⋯⋯給我放開!」何明安知道對方可以聽到,儘管這麼做並不能制止得了什麼,但他還是垂死掙扎般地一邊大罵,一邊將手握成拳頭用力捶向分隔了前後的木頭;然而對方卻因為他的掙扎顯得更加興奮,雙手直接粗魯地掰開了他的屁股肉,同時有另外兩隻手握住了他的腳踝,防止他用腳偷襲。
  
  ——難道不止一個人⋯⋯?
  
  何明安心中警鈴大作,然而現在他就是個睜眼瞎,根本沒有辦法知道答案為何,他現在如同一頭待宰的豬,只能被動地讓人秤斤論兩地評論和「食用」。
  「這屁股肉真多,一看就是上等貨色⋯⋯」何明安聽見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從木夾板另一頭傳來。
  「你看看這小穴縮得多好看啊!看起來沒怎麼用過,還是粉嫩的顏色呢!今天大家有福了。」有隻手微微撐開了他的穴口皺摺,讓其他人觀賞他從未被他人使用過的地方。
  他馬上挪動臀部想要躲開他人的玩弄,然而這樣搖動屁股的姿態讓木板另一邊的人哈哈大笑,還戲謔地說「這是等不及要挨操了嗎?真是主動」。
  「別在那裡開鑑賞會了,老子現在只想馬上操開這個小洞,操得讓它合不起來,以後只能流著水求別人用大雞巴堵上,哈哈!」其中一個聲音特別粗嘎的人催促,換得其他人同意的笑聲。
  何明安先是怒罵再來求饒,甚至還嚇哭了,然而那些人就像是聽不懂他的語言般(應該說是根本不在意),自顧自地討論著先後順序,最後由那個聲音粗嘎的人用十萬奪得了破處的資格。
  「來,搖搖屁股,等等就要喂你這個騷貨吃老子的大雞巴了,開不開心啊?」
  「我幹你娘!開心個屌!」他的雙腳被人蠻橫地抓著向兩邊扯開,接著有個濕漉漉的東西抵住了他的後穴;何明安拼命拍打木板,又哭又叫著,卻什麼也阻止不了,只能任由另一頭的男人將那粗長得宛如刑具一般的東西緩緩地塞入他的身體裡。
  那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感覺——被撐開的括約肌火辣辣地疼,像是要拉肚子一般讓他難以忍受,腸壁反射性地蠕動,卻無法將那東西排出,反而被更強勢地侵入、擴張。
  何明安只能無助地哭嚎,說著毫無意義的求饒話語,拍打著箝制自己的木板,卻無法停止感受自己被人稱讚的屁股一次又一次地被拍打玩弄、被動地撞上對方的胯間,被對方的陰莖一次次地拓開窄小的屁眼。

  交媾的時間久了之後,原本難以忍受的鈍痛也就漸漸麻木,對方的陰毛扎得有些癢,他不由地蹭了蹭,然後又換得了對方的揶揄。「天生就是要吃雞巴的屁股!」他聽見有人這麼說,接著抽插的速度更加猛烈,何明安原本已經低下去的慘叫聲再次拔高。「啊、不要⋯⋯出去!幹你娘,滾出去!拎北要爛了要爛了!」何明安鼻涕淚水糊滿臉,看起來狼狽得不像話。
  從模糊的視線中,他看見房間門被打開,一名穿著隨便的男人走了進來。就像是突然捉到希望一般,何明安雙手朝對方直直伸去,想要抓住對方逃脫木板另一邊殘暴的動作。

  「你收尾工作做好就行,其他不需要你過問。」
  Y欣賞著不停掙扎的何明安,在和電話另一頭的人確認完畢後,才緩緩走近。他低下頭,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般打量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的何明安。
  「還記得我嗎?」Y笑著摸了摸何明安的頭,卻馬上被對方驚恐地拍開。
  何明安看著眼前的Y,好久之後才有了印象。「你是余——」話還沒說完,就被Y甩了巴掌。
  「別叫我的名字,賤奴。」Y冷冷說道,「沒想到風水輪流轉,我們再次見面居然是在這種地方。」

  何明安和Y在剛畢業的時候,其實有待過同個劇組,共同負責場務的工作。兩個人的其中一項工作就是在拍攝之前先作場勘,去看看導演和製片人擇定的場地,周邊環境能不能入住劇組,再回報給場務的總負責人。
  因為需要勘景的地方有點多,於是總負責人便讓他們兩個人協調各分一半去拍照。
  那時候何明安強勢些,雖然比Y小上幾歲,但仍然不客氣地把相對簡單的場地都挑走了,將剩下那些交通相對困難的場地留給Y:Y剛出社會時對於這個行業還充滿熱情,在接下這樣不公平的任務後,他不僅沒有抱怨,還很快就開始動作,甚至比何明安早一步完成回報。
  然而何明安好勝心強,在知道Y已經做完工作後,心裡有所不滿,便又讓Y來幫自己,而且還不停地在過程中給Y添亂,甚至在自己工作出錯時把責任全部推給Y,導致Y後來被提早踢出劇組。
  Y狠狠吃了悶虧卻有口不能言,而劇組中「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於是Y被臭罵了一頓後,當場踢出劇組。
  
  ——不過這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後,Y當上了導演,得過幾個小獎,雖然不能說是一帆風順,但至少不用擔心無片可拍;何明安也同樣在影視業裡掙扎著,成績和他不上不下。
  Y原以為他跟何明安的交集僅止於十年前那場不愉快。沒想到十年後,他才發現當年瞿雅案裡,在一開始就有何明安的影子。
  ⋯⋯怎麼說呢?命運真是有趣極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何明安忍著不在Y面前叫出聲,斷斷續續地問道,然而他疑問剛出口,後頭的入侵者重重地撞入他的身體裡,接著不客氣地射精,讓何明安張開嘴發出了痛苦壓抑的單音。
  「我想想,這個情況,大概只能用『一石二鳥』來形容了吧!」Y就這麼站在他面前,雙手環胸,饒有興味地欣賞著他被情慾控制的醜態。
  「你該不會就是想報復我當年——呃⋯⋯」何明安不可置信地瞪著Y,但質問沒說完就被後頭下一輪撞擊打斷。
  Y看著何明安惶恐不安又痛苦的模樣,忽然意識到:人原來還是可以釋懷的——前提是對方狀態夠慘。這種詭異時機下獲得「心靈雞湯」,Y心情大好,忍不住引用網路用語「安慰」道:「那倒不至於,畢竟那時候是我自己too young too simple,活該被踢。」
  看著眼前與當年忍氣吞聲又充滿活力的年輕人毫無半點可聯想之處的Y,何明安脊背發涼,他意識到,或許自己現在所承受的屈辱,僅僅只是個開始。
  「那是為什麼⋯⋯」何明安艱難地思考著,不明白地與俯視自己的Y對視,「那之後我根本沒有跟你有交集——」「有啊!怎麼會沒有?」Y笑著搖頭道,下一秒語氣轉冷,真的就像是個陰晴不定的瘋子。
  「瞿雅,她當過我一年半的小助理。」
  何明安在聽到「瞿雅」兩個字時瞬間變了臉色。他忍受著身後被不斷的入侵,斷斷續續地解釋道:「我、我也只是想著給年輕人一點機會,我看她想演戲,我就介紹能讓她演戲的對、恩⋯⋯」他撐著木板,剛才頂到他敏感之處讓他軟了腰,「我怎麼會知道——」何明安話沒說完,就被Y的巴掌甩偏了臉。
  「十年了,你還是一樣愛演戲——導演不會寫劇本,就別硬裝創作者,平常拍別人的劇本不是蠻習慣的嗎?」Y接過一旁調教師遞來的濕毛巾,邊擦手邊冷笑道。
  何明安一聽這話,就明白Y不是在揣測,而是早已手握證據,現在多此一舉的詢問只不過是想看看自己垂死掙扎的模樣——儘管如此,何明安依舊試圖挽回一點餘地,不死心地辯解:「我、我真的⋯⋯那時候狀況很亂,我沒想太多⋯⋯她來找我,我只是⋯⋯」何明安腦中快速搜尋著能保住一點體面或是引起Y共鳴的說法,他突兀地補充,「我們能在這行裡混到今天,誰不是有犧牲和妥協——」「所以你就犧牲她了?」Y打斷何明安的辯解。
  Y從手機裡找出已經看過無數次的文檔:「讓我幫你重新回憶一下吧,你裝模作樣地告訴因為被跟騷威脅,走投無路,情緒已經瀕臨崩潰的小演員,有個大人物願意幫她,也是唯一能幫她的人。⋯⋯你是他的通訊錄裡的『朋友』,不是嗎?你們甚至還跟幾位『朋友』一起烤肉呢!少裝出一副你也不是很熟,只是隨手一幫的模樣。」
  何明安哆嗦著唇,繼續他的辯駁:「我介紹她給郭,是因為郭真的有資源、有辦法擋下那個變態跟蹤狂,也是我那時候認識的最有權勢的人。我沒說她一定要『那樣做』才能得保護自己,我只是提供選擇⋯⋯郭私底下是什麼樣的人,我哪裡會知道?我也——」「好了我不想聽了,歹戲拖棚。」Y敲了敲木板,後面不知何時停止動作的人又再度操起何明安的屁股,讓何明安發出難受的哀鳴。

  在意識到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Y的計畫後,何明安開始惡毒地咒罵Y,後來又開始求Y,在發現無論說什麼都不管用後,何明安才老實下來,偶爾會因為板子後的人撞得太狠嗚噎。
  直到木板另一頭的人都心滿意足的拉上拉鍊離開後,Y才掏出手帕,隔著手帕掐住何明安無力垂下的頭,在他來不及反應時對他注射了藥物。
  「你⋯⋯什麼⋯⋯」何明安手用力推開Y,然而睡意來勢洶洶,何明安根本無法抵抗,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Y並沒有馬上讓人進來搬運何明安,只是靜靜地欣賞著自己的。「⋯⋯要感謝的人實在太多了,不如就感謝天吧!」Y吹了聲口哨,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說了這句經典課文內容。


(刪減內容不影響情節,收錄紙本中)

  三個月後。

(刪減內容不影響情節,收錄紙本中)


  二樓的包廂籠中,Y慵懶地倚靠在黑色皮質沙發上,雙腿微微分開,黑色西褲的拉鏈早已敞開。H跪在他雙膝間,嘴唇緊緊包裹著勃發的慾望,脖頸隨著吞吐的動作繃緊,口交時H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悶哼,無法承受這麼粗長的東西操進喉管。
  Y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撫過H的頭頂,他的目光透過包廂的單向玻璃,鎖定在樓下舞台上的表演。
  此時台上的何明安已經穿環完畢,乖順地站立在台上。調教師走上前,手持著特製的抽籤箱,語氣輕佻歡快:「各位鑽貴的賓客,我們今晚將抽出四位幸運觀眾,上台和今日新品灰鴿明安進行互動!而最後一位被抽出的賓客,將有機會親自替這只騷鴿穿上屌環,施予他痛苦和歡愉!」宣布聲音尚未落下,台下立刻爆發出一陣興奮的呼喊,氣氛瞬間高漲。

(刪減內容不影響情節,收錄紙本中)

  Y露出一抹冷漠的興味,轉頭看向包廂另一頭坐著的客人。對方手中夾著一根雪茄,抽了一口後,低頭將煙霧吐進懷中纖細小美人的嘴裡;小美人身上只穿著幾乎透明的紗裙,露出雪白的腰肢與被鎖著的陰莖。他試圖吞咽主人賜與的煙霧,卻被嗆得劇烈咳嗽,淚水從濃密的睫毛下滾落。他好不容易緩過氣,縮在貴客懷裡,發出細碎的嗚咽。
  貴客輕笑一聲,手指捏住他尖細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毫不在意他的不適。
  Y的手指壓住H的頭頂,示意他含住不許動。接著開口問道:「⋯⋯所以你說,何明安當時是怎麼介紹瞿雅認識郭偉岸的?」他的目光落在H苦悶的臉上,彷彿這問題只是隨口一提。
  客人聽見這話,揚了揚眉,雪茄在指間轉了一圈。他鬆開懷中小美人的下巴,任他癱倒在自己胸口後,這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事我幫你查了個大概,要更詳細,就是另一個價錢了。」把玩著懷中奴隸被鎖著的下體,客人對Y說,「開頭不是很重要,總而言之就是季洋那貨看上了瞿雅,接著發揮他的『專業技能』開始沒日沒夜地騷擾:電話轟炸、片場堵人,把年紀輕輕的瞿雅嚇得連門都不敢出,精神都快崩潰了,只能急病亂投醫。」
  貴客頓了頓,又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的煙霧在空中緩緩散開:「何明安在業界的風評你也知道的,但瞿雅才剛進這個圈子,而何明安會裝,幾場賓主盡歡的殺青宴就能讓瞿雅以為他是個好人。於是這傢伙就在瞿雅最沒判斷力的時候,主動找上門,說認識個大人物,能讓季洋收手。瞿雅還真信了。⋯⋯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Y聽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手指卻在H的頭頂粗暴一扯,讓他吃得更深。H健碩的身體隱隱顫抖。卻依舊溫馴地不作反抗。
  其實貴客說的這些事情Y早已猜想到,他只是需要一些「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推理的正確性,但聽著對方講述,他感覺瞿雅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死去——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都帶著無法消解的惡意。
  客人的奴隸又被迫吞下第二口濃煙,咳得更加厲害。他試圖掙扎拒絕,卻只換來對方一聲低笑,手掌在他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像在安撫一隻不安的小動物。「別動,」貴客低聲說,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隨即轉向Y,繼續道:「何明安那傢伙,介紹完人就沒他什麼事了,瞿雅死了他都不知道,也有可能知道了但不在乎,」他朝樓下努了努嘴,「現在這模樣,倒也蠻適合作為他的結局。」
  Y輕哼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樓下的何明安在穿上屌環後,癱倒在表演台上,胸膛與下體的鮮血交織,淚水與汗水混雜,卻依然賣力地露出最淫賤的模樣:「咕、咕咕⋯⋯謝謝主人們⋯⋯騷鴿變得更好看了⋯⋯感謝主人們願意裝飾賤奴⋯⋯」
  Y的興致漸漸消散,視線重新落回客人身上。沉默了好一會,他忽然突兀地說:「你少讓他吸二手菸,他原本可是我手裡最好的鴿子,被你折騰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已經給我的東西,我想怎麼使用是我的自由。」客人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到底沒再以口渡煙給懷中瑟瑟發抖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