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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6-醉酒

忘了是從哪兒看到的報導說,一個人的酒量好壞其實完全取決於體內某種酵素能力強弱,和肌肉不同,絕非可以後天鍛鍊之物。
若報導說的是事實,那神代類鐵定是體內極端地缺乏那種酵素吧。
「我不過去冰箱拿點東西,你怎麼就死了?」
「沒有死啦……」
「怎麼看都是死了吧。」方才還在沙發上好好的,怎麼就坐到地板上去了。司試圖推了兩把平攤桌上的肩,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喝了多少啊?」
「兩杯……」
「太多了吧。」
「因為很好喝啊……」
「那是人家送的。」似乎很貴啊。不過司自己對酒沒多大研究,也分不出細微的好壞,頂多只有順口和不順口的差別。倒是類對酒的的品味一向敏銳,可惜喝不了多少。
司跟著在地板上坐下。多虧前陣子新買的地毯,即便是入冬時分的地面也不至於涼得過頭。
「喏,吃一顆?」
「那是什麼……」
「酸橄欖。原本打算拿來下酒的,現在拿來醒醒腦正好。」
「……我要。」
石像奮力地蠕動了一下,卻依舊趴在桌上沒打算起來。司猜他是將臉轉了過來,但被過長的髮完全掩埋,像晾乾到一半的拖把。
頭髮太長了吧。他伸手試圖將戀人的臉從一坨散髮中拯救出來,明明長著有著精緻的五官卻邋遢成這副德行,真是白白糟蹋了這張好看的臉。
「呼呼,司君真溫柔。」類任他將半邊的髮絲撥至耳後,露出底下綿軟的笑容,像融化到一半的棉花糖,被酒精薰紅的雙眼搖曳著水光。
「起來啦。不是要吃嗎?」
「不餵我啊?」
「你啊……」
別以為裝可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司咕噥了聲,卻還是乖乖依言將叉了橄欖的牙籤放到戀人嘴邊。
「好酸。」
「清醒點沒?」
「想喝水……」
「那你得等我一下。」
「司君。」
「別再司君啦,你以為自己還是高中生嗎?」類已經很久沒這麼叫他了,如今也只有偶爾在床上會裝模作樣地喊兩聲,日常生活裡聽見反倒有些彆扭。
「不要走。」
「不走怎麼幫你倒水?」
「那我不喝了。」
「好、好……」
別跟醉漢計較。這傢伙醉了通常就是這副德性,隔天起來也只顧著喊宿醉頭痛,什麼都不會記得。司將橄欖放進自己口中,確實很酸。
「司君。」
「幹嘛?我沒有要走。」
「為什麼司君會對我這麼好?因為覺得自己是座長必須照顧大家?還是因為習慣當個好哥哥了?」
「我說你啊──」
敢情這傢伙腦子當真回到高中時期了。司清楚記得在他們交往前,類問過一模一樣的問題。
「我已經不是座長了,也不是你哥。我會對你好是因為我是你男朋友,還記得嗎?」
「唔……嗯、對。我記得。」
記得就好。他逕自拿過放在類手邊的酒杯──反正這傢伙今晚是別想再碰任何一滴酒精了──配著橄欖慢慢喝了起來。
……度數似乎挺高的,難怪類喝一點就醉了。司拿手背貼了貼頰邊,發現自己的臉燙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