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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不是我的話,你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的。玄華小姐會這樣想。

永無止盡的自傷,劍道手套下日漸增加的刀疤,每一個把傷口逼到長谷部面前的夜晚都在摧毀這個虛假的靈魂

發現長谷部只會說「愛」而沒有其他延伸的情感時,這場鬧劇才真正開演。

作為家主的女人自然有著許多慕名而來的追求者,美麗強大的年輕女人,誰不喜歡?

她寧願自毀清白也要叫他憤怒,偏偏那把刀已經被摧殘得毫無起伏。

滿身的吻痕和凌亂的衣衫又能代表什麼呢。

平時嚴謹的二尺袖鬆垮的掛在肩上,抓緊了兩邊攏在一起,要掩飾嗎?也不必吧,長谷部早就看過主公的身體了。

他會恭敬的跪在門邊,男女交媾的聲音盡收耳裡。長谷部就像他當初只作為刀那樣,一動也不動的待在薄薄的紙門前,他可以從紙門上微弱的火光描摹出那是親吻還是擁抱,他可以想像到他的主公會怎麼拉扯脖頸線條,柔順的長髮像利刃也像絲綢,那個男人不會將其攏在手裡的,他不會在乎,他會在將女人壓在身下時,毫不猶豫地將長髮按在手底,扯痛頭皮。

紙門拉開後長谷部沒有抬頭,反而將頭壓得更低,在男人離去後迎來的是玄華小姐往他肩頭的一踹。

她好像完全不在乎暴露的身體,又好像很介意滑落的衣服緊緊抓著,衣衫完整的長谷部被猛地踢歪了身,向後踉蹌了,卻獨獨別開了眼,沒有去看主公的臉、或身體。

「你為什麼不生氣?」

她像是要宣洩剛才所有、所有受到的屈辱一樣,狼狽的在男人身上狠踢猛踹,長谷部只是一直別開了臉,不願意也不敢面對主君的怒意,儘管重新連接上的精神已經傳來若有似無的悲傷,他明白主君控制精神的能力有多強,也能知道這滿溢而出的承載量有多大。

「為什麼不生氣?」

「只要是您喜歡的,壓切長谷部都會順從的。」

啊啊。又是那句一如往常的話語,如果我是個普通的女人就好了。

「也許那樣我還能夠更坦然的接受你的愛。」

順從的話語如同那振刀刃一樣,切斷了一直懸著玄華小姐的那條蜘蛛絲。女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摀住了臉。長谷部才敢將眼神轉向她那裡,剛才落在身上的攻擊好像一下都不疼了,沒有什麼會比她的啜泣聲更讓他心痛。

明明只是誠實的說出了愛,為什麼主君不明白?說著感情不能被考驗的女人,卻不斷的在測試他的愛。

「您為什麼不相信我?」

長谷部多想將如此脆弱的玄華小姐擁進懷裡啊。但他卻不知道要怎麼應對接下來的詰問或是逼供。

「你愛我嗎?」

「為什麼不生氣?」

「為什麼不將我從他的手裡搶過來?」

「為什麼不佔有我。」

他一把除了全心全靈以外、就連肉體都是由審神者供給的刀,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證明他的愛為何物了。

「我愛您啊。玄華小姐。」

話音苦澀得像是刀刃互磨而發出的刺耳聲響。

他的愛分明是如此沈重,卻又毫無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