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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研究室裡比平時安靜許多。Tony 一開始還試圖開口：

「你是用魔法追蹤 Elise 的飛行路徑回來的嗎？還是你也有在偷看我——」

「Shh。」

Stephen 只是俯下身，從背後擁住他，讓話語消散在氣息裡。他的下巴輕輕靠在 Tony 的肩窩，呼吸貼著肌膚，節奏慢得像在讀某段寫滿密密心事的經文。沒有魔法光輝、沒有時間扭曲，只是一種純粹而確實的存在感將 Tony 圍住。

Tony 吐出一口氣，像終於卸下了誰都看不見的鎧甲。
Stephen 沒有放開他，只是更貼近一些，手指繞過胸前，扣住他十指間的微熱。

「今天做得很好，Tony。」他低聲說。

「是嗎？我只是跟一隻蝴蝶說話——」

「你學會安靜，學會讓思念有出口。這就很好了。」
一種近乎柔軟的讚許，像某種僅屬於他的聖物，莊嚴又私密。

Tony 像是被這句話輕輕捧住心頭，過了幾秒才低聲嘟囔：
「你這樣講話很犯規，wizard。」

Stephen 只是笑，輕得像夜風。然後他轉動 Tony 的肩，讓他面對自己。
雙眼交會時，那片深色的星海裡沒有術法，只有情緒。Stephen慢慢俯身、額頭碰著他的額頭，指尖貼在 Tony 的側頰，一點點描過那道習慣性緊繃的下顎。

「我可以？」他輕聲問。

Tony一怔，然後眨了下眼，難得沒開玩笑，只輕輕點頭：
「你從來不需要問。」

所以他吻他。

不是炙熱的，也不是急切的，是極其緩慢而帶著安撫意味的——像夜裡的星星落在掌心似的。Stephen的唇落在他嘴角邊緣，細細地描、慢慢地試探，幾乎像不願驚動這份柔軟。他的手輕撫過 Tony 的後頸，滑進他髮絲間，手指的觸感讓 Tony 輕輕顫了下、卻沒退開，反而不自覺貼得更近。

「你一直在練習忍耐。」Stephen低語，唇瓣拂過他的耳側，「今晚，不用再忍了。」

Tony 的喉頭動了動，聲音有些啞：「那你最好知道你在說什麼，法師。」

「我知道。」Stephen笑，語調像夜雨潤過土地。

他一點一點地親吻著 Tony，從額頭、鼻尖、眼角，到那雙總是閃著光的唇。像在回應 Tony 白天沒說出口的思念，也像在獎賞他靜靜等候的溫柔。他不急著深入，反而一次又一次親吻那雙唇之間的細節，用舌尖輕觸，描摹記憶與此刻重疊的輪廓。Tony 氣息漸亂、緊緊抓住對方的衣襟，像是不知道該怎麼承受這樣溫柔的獎賞。

「Stephen……」他低低地喚，氣音不穩，
「這樣太、太過分……我、我還撐得住……但你總是……這樣折磨我……」

Stephen 回吻那句話，輕聲回應：「那你就撐一下，Tony。」
語尾含在唇齒之間，像某種咒語。

那夜，他們在星光都熄燈的空間裡，只剩下氣息與氣息交織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吻在彼此最脆弱的地方。


FRIDAY 輕聲關閉了監控錄影，將前一段記錄存進獨立標籤——《獎賞之夜》
情緒標籤：甜度極高 / 靈魂共振 / 遠端封存 / 不允許轉發至 Stark 系統主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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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與氣息交織的聲音，像一層層被海浪捲起的夜霧，緩慢覆上他們之間每一寸無言的空隙。

Stephen吻得極慢，極輕，每一下都像是在確認什麼——他是否還在，他是否願意被這樣溫柔地記得。
Tony沒說話，只是讓指尖扣緊那件法袍的邊緣，像抓住某種遲來的光，捨不得放開。

唇離開的瞬間，氣息在兩人之間拉得極長，Tony幾乎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被Stephen的呼吸給覆蓋了——低緩、穩定、卻悄悄失控。他睜開眼時，眼底是幾乎不願讓人發現的溼潤。Stephen額頭貼在他胸口，像是要將心跳當成座標記下。

「你……」Tony喉頭緊了，他勉強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低啞而不穩，「你這樣親我……我大腦會當機的。」

Stephen沒有笑，只是輕聲問：「那你想我停下來嗎？」
Tony沒回答，只是伸手捧住他的臉，將他拉近一點。吻再次落下，像星塵墜入大氣層，緩慢、熾熱、無可挽回。

每一次呼吸都像被拉長，每一秒都像不想被結束的魔法。他在Stephen懸著的語句裡微微顫著唇，輕聲說：
「今晚不能離開我……Stephen。」

那聲音不高，卻像把整個夜晚都收進了胸口——帶著些許不安、些許任性，更多的是那種快要承受不住的渴望。他說得克制，卻把心給整個掏了出去。

Stephen只是點頭，唇輕輕碰著Tony的唇瓣，像回應一場最深的召喚。

「我不會離開。」他說，
「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然後他吻下去，不再停下。

Tony沒有再多說什麼了，那些難以啟齒的情緒早已在每一次呼吸裡暴露無遺。他只輕輕靠上Stephen的肩、埋進他頸側，像是終於承受不住，將全部的疲憊與渴望一次交託。

Stephen穩穩抱住他，沒有問、也沒有說那些Tony最怕聽的安慰詞。他只是靜靜地，把指尖放進他髮間，緩慢地撫著。

房裡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與窗外風的氣息，夜色像緞帶般落在他們之間，將他們悄悄綁在一起。

Tony的睫毛還有點濕，他沒完全睡去，只是半夢半醒間呢喃了一聲：「你還在嗎？」

Stephen俯身，在他額前落下一吻。「我在。」
語氣輕得像怕驚擾夢境，卻也穩定得像能壓住所有紛亂的時光。

Tony沒再說話了，眉頭終於鬆開，呼吸慢慢平穩。整個人像終於放下什麼似的，靠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Stephen就那樣抱著他，沒有移開視線，也沒有動。他看著Tony的臉，看著那張他無數次在戰報與鏡像間無聲凝望的臉，如今安靜地睡在他懷裡。

他想，自己曾經歷過太多宇宙、太多如果、太多來不及。
而這一個宇宙，這一個夜晚，他還能擁有Tony Stark，他甚至不敢眨眼，怕錯過那一小段溫柔得近乎不真實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