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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幻PARO]宛若明火






  富岡義勇明顯感覺到他的君王心情不好,下了早朝後他才與下屬稍微交談個幾句,轉眼間就已經不見人影。

  他在宮裡繞了一陣子才在御花園裡的某簇小花叢旁把人找到。

  被找著的青年心情十分不美麗,明明君臨天下,卻只能對著花團撒氣,鼓著腮幫子一朵一朵地把花拔下,原本開得茂盛的山茶瞬間只剩下幾根光禿禿的樹枝,可見人確實氣得不輕。

  這可當真少見,因為往常接見外使通常氣的都是他,而不是他的陛下。

  見義勇來了,炭治郎便不再繼續摧殘可憐的花朵,將落在膝上稀稀落落的花枝整成了一束花,乾脆俐落地捧著它站起來,轉手就將自己摘下的花插了一朵到義勇鬢角上。

  此季節的白山茶開得正好,綻開的花瓣如同最乾淨純粹的初雪,帶著淺淡適宜的香氣,插在男人的鬢角上毫無違和,以往若做出這類舉動,炭治郎少不了會笑著同義勇說上幾句,但他今天連嘴角都沒上揚。

  「香花配美人。」年輕的君王沒好氣地說著,將其餘的花全塞進他的護衛懷裡後,酒紅色的眼眸半瞇著瞧他,也不管四下是否有宮人走動,直接抓著義勇胸前的衣襟往下一扯,正大光明地一口咬上了男人的唇。

  好在附近隱匿著行蹤的護衛個個是人精,紛紛轉開了視線裝作沒看見這一幕,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當成了空氣和園子裡的雜草,賞花賞麻雀就是沒看見陛下和自家長官偷情的畫面。

  人生艱難,錢不好賺。

  莫名被啃了一口的義勇有些愣神,低頭就瞧見他的陛下依舊一臉氣悶,卻因為這個吻心情明顯好了不少,不由得感到好笑,他捧著手裡的花,拉著炭治郎就往沒人處走,下屬們一看兩人這是要獨處的節奏,全部聰明地沒主動跟上去。



  一拐到四下無人的角落,義勇便馬上被炭治郎按在柱子上,熟悉的柔軟雙唇再度貼了上來,這次義勇沒再讓出主導權,而是配合著對方墊腳的動作傾身,讓彼此交纏的唇舌變得更加密不可分。

  白色的花朵在兩人的擠壓磨蹭下,溢出了更加芬芳的花香,這讓炭治郎反射性想拉開距離,結果都還沒來得及退一步就被義勇摟住腰枝往懷裡帶。

  「您不開心,怎麼了?」禮尚往來間,義勇也在炭治郎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含著青年的唇瓣吐著氣息問道。

  炭治郎的臉被吻出了一層薄紅,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義勇的話又勾起他剛才不快的回憶,不甚開心地皺起眉:「剛剛那個使節。」

  「他幹了什麼惹您不悅?」

  「沒幹什麼。」說是這樣說,炭治郎的心情依舊沒有好轉,義勇又看了他一會,摟著君王後腰的手作勢要往下,這擺明不能在這場合做的動作讓青年的身體反射性抖了下,才像是終於敗下陣似的補了一句,「他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

  這倒真挺難得了,畢竟以往都是由義勇負責擔當扮黑臉的那一個,要是有誰打量炭治郎的目光過於放肆,他都會毫不留情地瞪過去,用氣勢逼著人低頭,事後肯定被他的陛下調侃一句剛剛太兇。

  這次居然反著來了。


  炭治郎確實氣得不清,那外國使節進王城前他早派人打探過了,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人,背地裡有好男風的傾向,據說在私宅裡養了不少男寵,這也不打緊,誰都有自己的癖好,外人沒立場說三道四。

  但打人主意還打到他面前就很過分了。

  其實真要說的話,會議上那人瞧義勇的眼神其實並不特別明目張膽,勉強撐得上一句隱晦,可偏偏那樣的眼神炭治郎實在太熟了。

  若那人不是本次面談重要的人員,炭治郎估計就要當場發難了,坐上這位置後他很久沒這麼憋了,就算要懲罰人也找不到正當名目,氣沒處撒,只好在御花園裡拔花。

  他當真想直接扔一發火球到那使節臉上。

  好氣啊,偏偏還要保持微笑。

  富岡義勇可是他的男人,他的!



  氣得不輕的君王開始口不擇言:「我倒寧願他看我......」

  「不行。」義勇馬上表示否決,態度甚至比炭治郎還堅定,「他看您,我會生氣。」



  他們兩人生氣起來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模式。

  做為只屬於君王的犬,義勇的怒氣是相當直面的,誰要惹他生氣,就會直接撞上狼的獠牙,鷹的爪,一水的冰,光氣勢就足以壓得人喘不過去。

  然而炭治郎不同,坐上王位後的他,在人前的情緒都很內斂,不輕易顯露真實的心情,他藏得很深,溫和的笑容底下是隱隱燃燒的怒火,真正觸怒龍鱗的人甚至搞不懂他因何生氣,就直接被那熾熱的火焰焚燒殆盡。

  這一切都是外人在場的前提下。



  聽完義勇的發言,炭治郎突然心情就好了,抬高手臂揉了揉男人的頭,就像在揉自己養的大型狼犬,而義勇也由著他的主子對自己動手動腳,沒有半句不樂意。

  行吧,反正對方再怎麼肖想,義勇都是自己的人,跑不掉了。

  雖然他還是不太爽。





  「您要真還是不開心的話,晚點我找人在巷子裡堵他?」

  望著自家護衛一臉正經說著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的提議,年輕君王徹底被順毛完了,總算露出了往常溫暖的笑意,再度墊起腳尖,湊到義勇耳邊吹了一口氣,悄聲俏皮地道。








  「朕准了,做隱密些。」









FIN.
至於最後那使節到底有沒有蓋布袋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