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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r & lng - feeling

我忘記那時候是想要什麼感覺來著了。

00

微風吹拂中，經流過的人群裡有你有我，消逝的有時間有氣候，荒廢於晝夜的關係，對你而言有什麼樣的意義，我想知道，但我又不想知道，如果我能決定自己會不會受傷，那我還需要去請求你不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裡面嗎，你又會答應我，兌現嗎。

李娜炅和李賽綸相差三歲，一個不會太遙遠卻也不會太靠近的數字，李賽綸其實不是很關心，畢竟年齡也只是合理化某些隔閡的說詞，但李賽綸不認為也適用於此，乖巧雙眼俏皮眨動的模樣，莫名看了有點讓人不爽，也許是因為摸不清頭緒。

但李賽綸也沒辦法解釋，因為自己也是懵懂之下的受害者，都鄰近二十二世紀，世間卻還有政治聯姻的存在，著實讓李賽綸感到一陣無力，但更無奈的是李娜炅的態度，好像沒關係，或許真的都沒關係，李賽綸做不到如此淡然，甚至是不在乎這一切。

尤其是面對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一樣，能夠用，反正不喜歡再分開就好，來安慰自己的對方，李賽綸不擅長面對李娜炅究竟該從何追溯起，李賽綸也知道，應該說李賽綸不喜歡想有關李娜炅的事情，很傷腦，因為李娜炅就像陣來去隨意的風。

突然跑到自己的學校外面，邀約自己翹課去電子遊樂場玩，突然拍些照片傳過來給自己，說看到就覺得自己會喜歡所以拍了個照，當以為只有這樣子，之後又會突然買來送自己，李娜炅可以說打亂李賽綸一成不變的規律，可遇不可求的搗亂、隨意。

李賽綸第一次翹課是和李娜炅一起，李賽綸第一隻用遊樂場票卷換到的娃娃是李娜炅賺來，李賽綸第一雙夾腳拖也是李娜炅所挑選，李賽綸第一次吃炒年糕的杯子跟李娜炅共用，對李娜炅來說習以為常的瑣碎，都是李賽綸的初次經驗。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點滴，隨著時間堆疊起來，在李賽綸心中逐漸佔據角落，變成一小塊區域，越來越大的份量和重量讓李賽綸意識到，對李娜炅來說不足為奇的回憶，點綴了自己，但因為對方根本不認為怎樣，所以自己也只能跟著妥協於之中。

如果說對你而言都只是稀鬆平常，那為何要讓這些小事對我而言這麼有意義，是把你給予的珍藏起來的我是笨拙，還是認為你這樣是有涵義的我是傻瓜，抑或說覺得你和我之間真的有什麼的我是愚昧，為什麼要讓我的這些回憶是和你一起。

01

風雨交加的晚宴，還是有著一定出席率，同樣作為有錢人的階級，但李賽綸不太能理解，除了勾動味蕾美食之外，其餘閒雜談話，購買新土地或第幾台進口跑車，併購其他企業，度假旅行中最猖狂花費是多少，甚至是即將迎娶第三個妻。

晚禮服造型漂亮卻不舒服，腰身襯托，顯得臀部更翹，集中胸前，全部混合起來，也只換來打量的視線和目光，李賽綸討厭被當作物品看待，被當作展示品頭論足，尤其是在有刻意要說給自己聽的放大音量之中，心情只是越來越差勁而已。

手中調酒色澤美麗，卻無法提起李賽綸疲倦心靈，腿岔開的高，就像李賽綸的人所環繞氛圍一樣高不可攀，可現實是李賽綸也不想如此，接近的用意從來不是好，容易孤單和寂寞，也只能包裝在不屑一顧的挑剔品味內，最終又離去，又一次逃離。

腳底下高跟鞋踩踏出的聲響，不絕於耳告訴李賽綸其實自己逃不遠的事實，但李賽綸想忽視那些雜音，脫下讓自己腳痛的鞋子，赤腳踩踏在紅絲絨地毯上，只不過教育說不行，會被父母責備和謾罵的現實，制止了李賽綸的想法，限制住李賽綸的行動。

不遠處傳來的嘻笑聲，伴隨相關人士不斷制止的請求，卻絲毫不介意，李賽綸停下腳步，另一端，雙腳沾滿泥濘的童趣，把昂貴地毯踩得骯髒的李娜炅映入李賽綸眼簾之中，李賽綸瞬間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忌妒使然。

又或者是因為，李娜炅真誠愉快的模樣太耀眼，夜風般涼爽的笑聲太清脆，以至於刺耳的程度或地步，李賽綸看著小學年紀，自己那時候就沒辦法像對方一樣，內在隱約憤恨不平的情緒，化為視線貫穿過去，引起另一邊的人們注意到李賽綸。

這下完蛋了，只好強硬點，一邊向小孩做簡易道歉，一邊直接動手幫忙處理的動作，引起李娜炅的不滿，李娜炅不喜歡隨便被別人碰觸，掙扎著「啊啊，為什麼！」快步上前走去的步伐代表、蘊含什麼意義，其實李賽綸自己也不太清楚。

空中來回踢動的雙腿驟然停下「把他放下來。」語氣其實不是命令但莫名給人強迫感的口吻，李賽綸看著李娜炅製造出來的景象，收拾殘局前要先教育對方「你知道…」攔截的打斷，沒禮貌的李娜炅雙眼充滿驚奇「嗚哇好漂亮！」盯著李賽綸的臉。

李賽綸頓時語塞住，稍微點頭，準備回到正題時，對面又開口「要一起玩嗎？」對方完全把自己當同齡人的隻字用詞，深呼吸一口氣後吐出「我比你還要年長。」以隱諱方式告訴該注意措辭，似懂非懂的點頭「那姊姊要一起玩嗎？」看來沒用。

將手邊的飲品轉交給身旁人，蹲下身子，對李娜炅搖搖頭，在父母親發現前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是不想要也不得不的職責，然而李娜炅好像只希望李賽綸配合自己，看見那搖頭後，頓然陷入的安靜不是失望，是自討沒趣的遺憾，但絲毫不悲傷。

抓了抓臉的手指縫隙內也有汙泥「那就改天吧。」沒有拿走自己的鞋子「掰掰～」光著腳的李娜炅，一個轉頭就是揚長而去，就是那時候，蔓延開來的腳程，形成李娜炅和李賽綸之間的孽緣也說不定，至少如果說是個過程或經歷，那也是很長遠。

02

李娜炅很擅長撒嬌，家庭環境多少有影響，但感覺偶爾很像會哭鬧的孩子有糖吃，應該說李賽綸從來不透過那種無理取鬧，裝可愛也是某種層面上想要討好處，李娜炅其實也喜歡自己，李賽綸知道對方的感情，只是兩人這方面的觀念，不太契合。

初遇時李娜炅的神情還歷歷在目，沒有看著任何人的瞳孔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承載了自己的關係，看起來很深情錯覺，有可能是自己的感覺，所以李賽綸習慣用錯覺形容，就像自己在對方的天真浪漫裡獨自受傷的感覺，也都有可能是錯覺。

李賽綸比自己想像更關注李娜炅的動向，昏暗燈光下在機械聲響中歡呼，看著票卷不斷湧出更顯興奮和激動，伸出來舔拭嘴角邊的些許舌頭，再度集中回電子畫面上的注意力，照耀下不知為何變得更耀眼，讓人聽不到其他機械運作聲響的背影。

李賽綸比想像中更在乎李娜炅的行為，突然挑一束花給自己，說上次出去時有發覺到自己一直在看附近花店的展示，然而每當李賽綸想要說什麼時，不以為意的模樣就好像這是件沒什麼的事，好像其他人只要撒嬌一下，就也能夠得到一樣。

李賽綸好像對李娜炅來說，有那麼特殊的同時，又沒有那麼特別，得失心一詞不足以涵蓋此情緒的複雜性，應該說，李娜炅可以把今天發現的新奇，當作只有自己和對方的秘密，但對每個人都如此，只屬於對方和李娜炅之間的共有。

也許自己想要更準確的定位，或者關係的認證，更獨一無二的場所，只是即便得到了卻仍然感到空虛，想要討好處時蹭過來的溫度，比社會上的視線更冰冷，甚至重疊到討厭的那些有意接近，說實在話李賽綸也無法分辨李娜炅是不是。

敏銳於觀察，注意到的對方放下手機往自己這邊靠過來「怎麼了啊～」頸窩旁來回蹭的髮絲，不是在搔癢肌膚，是在騷動內心，每當想到對方只在這種時間，這種時刻，才會這樣撒嬌，李賽綸就會忍不住產生一股說不上口的不平衡心理。

推開的動作在夏能夠用感覺太熱做藉口，冬可以用會冷作為理由，春和秋也有推託用詞可使，但長久下來不是好辦法，李賽綸沒辦法躲著李娜炅一輩子，更何況開始同居生活的現在，舉手投足之間都有李娜炅的痕跡，因為環境充斥著對方的味道。

一款清淡薰衣草香氛，讓任何淡薄的薰衣草香都有李娜炅的感覺，一句睡前晚安，讓每晚重複上演的簡短都像李娜炅殘酷的留情，結在屋簷邊的白霜，水流凝結成冰柱，在溫暖中逐漸失溫的原理，李賽綸自己都不懂，又要如何怪罪於李娜炅。

03

忘記從哪裡讀到的文字，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但可以不用面對問題，李賽綸也知道閃躲不是上策，不過別無他法可循的無奈，所以出此下策，多少能夠被諒解也說不定，直到李娜炅靠在門邊的身影「姊姊你為何要躲我？」才發覺逃不了。

不是處理問題，是逃不了面對時酸澀的情緒，李娜炅眼神太過清澈，太過平靜，就像沒有波瀾的一窪水面，不知道李娜炅眼中的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眼神是否也是平淡，只是因為悲傷所以朦朧點，還是因為瞇起的視線，看上去變得模糊。

不要在客廳掛鐘是李娜炅的主意，李娜炅說有些地方該拿來休息，不在客廳放會引起人注意時間流逝的時鐘，才能更集中的同時放鬆，說起來有道理，但整天看著手機的話，休息的空間又有什麼意義，李娜炅就是這樣，只在想要時對話。

性情使然的撒嬌和擁抱，忽冷忽熱，李賽綸知道李娜炅有些時候很熱情，有些時候很溫暖，但有些時候又太冰冷到令人不知所措的地步，適應溫差不能，才會衍生出這些問題，也許打從最初，就是自己不夠能耐配合對方，卻又努力於跟進。

他們之間是否平起平坐過，沒有人可以告訴李賽綸個答覆，因為怎麼樣的回應都沒辦法讓李賽綸滿意，感情很複雜，會讓一切感受變得更多樣化，但情感又很簡單，能使全部感覺變得平淡無奇，就像不口渴和口渴時對比，喝下的水。

等待的寧靜是種禮貌，卻也使人更急躁，開啟話題卻只是靜候，這種時候太有禮貌，李賽綸蹙起眉「你沒有任何想法嗎？」左右搖頭的李娜炅，真不該問，鼻酸中李賽綸別過了頭，可以說錯過對方關切的神情，或者說避免面對那嘴臉。

李賽綸說是因為自己真心有喜歡，前者字句太遙遠，覺得這樣的自己太愚蠢，後者文字又太接近李娜炅耳邊，原來李賽綸也喜歡自己，李娜炅挺意外，因為記憶中的李賽綸，太過悲傷到好像很委屈的樣子，而李娜炅因此更納悶於該如何是好。

給對方花束的包裝詞語，起不了多少作用，送對方禮物的表現作為，又好像很無濟於事，李娜炅不知道李賽綸也喜歡自己，看來他們還有很多不了解彼此，震驚於說不出話的李娜炅，眼睜睜看著眼眶逐漸發紅，最後轉身跑掉的李賽綸。

原地蹲下，沒有追出去的現實是，需要時間消化這份突如其來的喜悅，但李娜炅不知道這又隱隱約約傷害到脆弱的李賽綸，也許他們互相喜歡，但也許他們對感情的認知與感官，讓他們不適合喜歡彼此，只是李娜炅並不清楚，李賽綸也了無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