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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用餐前請務必看一下:
1) 已被不完全劇透到底,盡量不無意識爆雷(吧
2) 《蟲師》趴囉:“瑞齒(破落之實)”受惠不死者劉衆賀x“夢野間”共生者蟲師金獨子
3) OOC是我,是我不夠了解他們
4) 自我流爽文,用詞隨意,食用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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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
既不是生物也不是植物,更不是常人認識會造成疾病的細菌以至於病毒,而是一種最接近生命本源的,且多數人們因緣際會下又錯身而過的群體。

祂們種類繁多,不同類型有各自不同的形態及獨特的生存方式與萬物共存著。當人和蟲接觸時,即使是一場不經意的遭遇就會產生奇妙的現象,有時甚至能引起或大或小的繁多問題。

那些層出不窮的事件良莠不齊,與蟲共存榮的「蟲師」就是解決這些問題並為其畫下休止符的職業。



──金獨子,如果你聽到了夢中人的問候,絕不能跟他們對話。那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獨子先生,真的很謝謝您……」無以言表的哀慟從邁入古稀的老丈人眼中流溢而出,道出的話卻真誠的令人鼻酸,「謝謝您至今為我們所做的。抱歉……內人沒能再好好招待您了。」

「沒事。累了一天,老先生您也進屋吧。」
「咳咳……不累,這是我能幫她做的最後了,我想做到最好。」
「她會很欣慰的。」
「唉,您要吃點東西再走嗎?」老丈人緩步進廚房不熟練的找起鍋具,整潔的灶台轉瞬被他弄得極富生活氣息,「欸,這真是……不好意思啊……」
「會熟能生巧的。」

金獨子悄無聲息地眼觀四周,到處都是鏽蝕的痕跡,但這些卻是前一次來訪前都還不存在的現象。

「您先休息吧,我明早再來拜訪您。」

大範圍的銹斑從牆縫蔓延至天花板,屋子的主人卻毫無忌畏的將這些袒露在屬於外人的他眼前。結合聽見廚房不時傳來低啞的咳聲以及對方步履沉重的疲憊貌,金獨子不尤得試探出聲:「到時順便來跟您一起打掃家裡?」

「……」
「先生?」人一旦年邁多少會有重聽的問題,金獨子在聽見廚房傳來涓涓細流劃過鍋碗時的碰撞聲後,便不以為意地繼續觀察銹蝕最為嚴重的牆面。

他反覆確認耳邊徘徊著無須側耳傾聽便能察覺的奇特分解音,如此數量龐大的族群出現在這,必然有吸引祂們前來駐紮的根因;然金獨子左思右想也只能得出「食物」這一結論──畢竟再貼近生命本源,祂們也同是必經生老病死的存在。

但對這群偏愛屍骸的群體來說,這裡又缺少了做為關鍵的喜好。

覓食是萬物皆有的生存本能。在進食需求出現後,旦見餐桌上沒有自己最為喜愛的餐點時,生理急需的滿足欲永遠會高過其他層面渴望的定律之前,此時若選擇退而求其次,於常理上便顯得理所當然。

「沒死的就挑活的。」、「只要能吃就好。」……諸如此類的言詞如是應運而生,道理簡單。
眼前擔當了類似大自然分解者地位的單純群體,就是如此。

此刻人在廚房忙活的老丈人恐怕已被附著了一段時日,隨著時間拉長,皮膚的各處將逐漸硬化,無法自如行動的身軀促而造成運動機能的逐步降低,最終迎來臥床不起、話不能語的窘境。

這些症狀都將會降臨在獨身一人且無人照看的老人身上,而他恐怕直到死亡都將無法明白這個「不治之症」的兇手實際為何。

……嗯?

廚房內,水流清脆地落在器皿中的聲響持續著,甚至能藉由聲音注意到多至溢滿容器的水直直灑落上流理台卻無人搭理的異常。

「老先生?」多年的經驗讓金獨子大駭,第一時間直衝向廚房。方推開拉門的瞬間,就見已然滿身銹斑的老丈人片刻於眼前化成大片鏽漬散落在潔白的地磚上。

──怎麼回事?「野銹」哪裡有這能耐?不對……我漏掉了什麼?剛才明明還好好的!

金獨子感到一陣心悸,咬唇奮力分析著超出預期的離奇發展卻力不從心。心情難以平復的此刻,他只覺得四周景象似是搖搖欲墜,滂沱雨水鞭打在身上的觸感無比真實,如墜冰窟似的冷意侵襲而來,以及一聲聲略急促似憤怒不甘的呼喊──

「──金獨子,快給我醒過來!」近在咫尺的咆嘯貫穿金獨子毫無防備的耳膜,震的他瞬間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正被人像麻袋一樣扛著疾走。

「劉衆賀?」

被那聲迷糊叫喚的人只是狠瞪了對方一眼,踏著箭步躍過不深的溝壑並在身體騰空時的空檔順勢調整好對方的位置,劉衆賀只是簡短:「白蛇來了。」

「白蛇怎麼會這時間來?」腹部被突如其來的顛簸頂得差點乾嘔,金獨子沒好氣地用反問法直接原封不動地把問題丟回給對方,「總之先往山下跑,或離開這座山。」

雖說尚無這形似巨大白蛇的蟲具有強烈地盤意識的紀錄,然一旦祂吞噬了原先的山主取而代之後,不屬於這座山的他們便等同於非法闖入者的存在。即使僥倖心理是人人都會有的心態,但這想法金獨子可不敢隨意套用在「蟲」上,如今的他並不具備全身而退的本錢,更別說直面龐然大物的白蛇。

多數書面明確記載專吃山主的蟲是真,但可沒人寫明祂們性情溫馴。人類都能產生善惡者,何來其他群體不能如出一轍。

聲如鐘鳴的鳴吟由遠及近,彷彿一環緊接一環急轉直下的事態接踵而至,即便是在雨勢浩大的深夜,白蛇獨特的鳴聲與祂身負的搶奪式習性都不由使人對祂的評價及印象倍感深刻。而祂突然的出現,別說逼得金獨子無暇去思考,就是試圖擠出時間來釐清先前事情的發展都計無所出。

「不用你說我也正在做。」鮮少人們走過的山野路面潮濕泥濘嚴重,劉衆賀為閃避突然竄出的鼯鼠險些差點重心不穩,「你要是想咬到舌頭,就繼續講。」

「那你就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跑。」
「就憑你那方向感?」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金獨子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輕視。
「少囉嗦。撿到你之前我都是靠自己的──嘖!」
「呵。」
笑屁啊,王八蛋!

雖然意識到對方不時的有意無意,但好在自己察覺並及時止損。不過以這話題為起頭,金獨子倒是發覺過去因諸多遭遇時常體力不濟,對方往往直接就上手將自己背起來。雖有過最初的排斥,但久了竟也習以為常。

「前面有光。」劉衆賀一聲就將金獨子略為發散出去的思緒拉了回來:「金獨子,你可以準備編故事了。」

「……什麼?」
「你又看到了什麼?」
「你看到了什麼嗎?」
沉聲應對的金獨子大腦飛快地運轉著,正如劉衆賀所說的編起一齣合情合理,但卻每每不足以說服後者信服的故事。

「金獨子,你明知──」
「……我餓了。」想起老丈人崩潰前最後的笑容,金獨子半真半假的呢喃隱藏在漫天大雨與近似根前的撞鐘聲中。



──我會幫你。金獨子你聽好了,我在幫你。祂們沒有錯,你也沒有。雙方都只是為了生存,無關懲罰。所以無論如何,請你活下去,我希望你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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