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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開學典禮一樣，隨著班級來到禮堂，校長先生緩步至講台……

　　「各位同學好，大家都順利地度過了一個學期，想必都……」何喬昕昏昏沉沉地點著腦袋，像是沒睡飽一樣連連打著哈欠，聽校長念經似的長篇大論。 「校長也不想多廢話……」

　　「以上！雖然是很想這麼說，不過抱歉呢。可能有人永遠都走不了了。」聽見校長拍手的聲響，何喬昕就像夢見自己從高處墜落一樣驚醒過來，朦朧的意識逐漸凝聚，她感覺拍手聲越來越響，幾乎要震破耳膜，於是她將雙耳摀住，用力地閉緊雙眼。

　　隱隱約約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像是追著甚麼跑了出去，她的手又用了幾分力，不知道為甚麼想要阻絕這些聲音。又過了一陣，何喬昕注意到別人在掙脫甚麼的動靜。

　　「……怎麼了？」她稍稍睜開眼睛，瞇著一條縫觀察四周，所見之處一片白茫——她以為是山上漫起濃霧，然而當她定睛一看，她只看到好幾個全身都是白色的女孩。「……外校人士？甚麼時候來了這麼多？」

　　當何喬昕還在迷惑的時候，一個女孩朝她走了過來。喬昕感到不對勁，想要逃離原地卻像是被釘住一樣，挪不開步伐，只能看著白色的她走到自己面前，拉起她的雙手。「不——」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耳邊迴盪，何喬昕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色彩逐漸剝離，向著白少女的身上移轉。她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對面的女孩卻像石頭一般，一動也不動。

　　最終——她的意識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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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窗邊的馬尾少女似乎很煩躁地跺著腳，手裡撥電話的動作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過，在她對面的日系少女則是咬著飲料杯裡的吸管，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您撥的電話無人接——」掛斷，再撥。洪語甄不知道自己已經重複多少次這樣的舉動，在她又一次聽見機械般的提示音響起後，終於拍桌起身。「鄭筱宇妳到底看到誰！都已經半個小時了！」

　　「喬昕啊……她突然跑來辦公室跟我說麥當當集合，我跟她說等我服務隊做完就會去了，讓她先過來……」鄭筱宇放過那根充滿齒痕的吸管，打開手機看了眼聊天室，裡頭沒有任何訊息。她背起書包，指著門口。「不然……回學校找她？」

　　「下次讓她請客！」洪語甄大步向學校走去，筱宇則是小跑跟在後頭。

　　「何喬昕？她走了啊。」值班的老師聽了兩個女孩的問題，疑惑地反問：「她不是跟著妳出去的嗎？」

　　「……我？老師妳看錯了吧？」鄭筱宇比了比自己，老師對她點頭，一副自己不可能看錯的樣子。「妳們小女孩吵架，事情過了就算了，不要故意忽視別人害人家想不開啊。」

　　她說完就轉過辦公椅，繼續處理手上的資料，不打算繼續多說甚麼。洪語甄跟鄭筱宇對視一眼，往存放掃具的地下室走去。

　　——在那裡的，是倒在地上緊閉雙眼的少女。

　　掃具散落在四周，根本沒有好好擺回原處——倒不如說是摔下樓梯而自然散開的模樣。兩個女孩緊張地跑到何喬昕的身旁，檢查她的狀態。

　　「喬喬！何喬喬！」洪語甄把她扶了起來，搖晃她的肩膀。她卻像是熟睡一般，除了平穩的呼吸之外，沒有其餘的反應。「何喬昕妳給我起來！老娘等妳等了快一個半小時了！」

　　「……沒有明顯外傷，脈搏應該是正常的？」鄭筱宇用她貧乏的醫學知識探了探，得出對方沒有甚麼大問題的結論。「喬昕？再不起來就要請客了喔？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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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孩，再也沒有睜開過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