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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雙胞胎一起失憶的機率有多高？ 05 雙子北


去醫院的路上，氣氛不太好。好在車程不遠，煎熬的路程沒有讓宮治熬太久。
北前輩讓他們候診區待著，櫃檯掛號與問診單都幫他倆填好。
再來由護士領著他們去做了一系列檢查，最後醫生看診後判定為輕微腦震盪。至於記憶喪失這部分，由於大腦複雜程度，有可能是受到劇烈撞擊導致。雖然初步檢查內側顳葉裡的海馬迴並沒有損傷。
樂觀來說會慢慢想起，但也可能一輩子想不起來。
最後外傷部分早晚擦藥就行了。

診間空氣凝結，只剩醫生在藥方單上來回書寫的聲音。

替他們看診的是位年邁的老醫生，似乎發現氣氛有些沉重，又開口安慰道：「用一些曾經熟悉的事物，讓病患接觸順便刺激腦部，沒意外隔天就全想起了。」

北信介向醫生道謝，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緒。手上卻拿著筆記開始紀錄著醫生補充的注意事項。

反觀宮侑則不怎麼在乎，他吃著剛才由女粉絲護士送的小點心，甚至還收了對方的聯絡方式。
宮治想北前輩肯定有發現，只是沒說什麼。

三人從醫院回來後，老樣子沒人說話。一直到回家才有北前輩開口打破僵局。

「臥房只有兩間......」話沒說完，宮侑先聲奪人，「我跟治一起睡！」
北前輩對此沒什麼反應點頭後，領著他們到了餐桌等候。一個人去處理晚餐。

他們在醫院的時間過得飛快，沒察覺到時間已經到了傍晚。雖然不久前吃過小點心，不過根本只能塞牙縫，宮侑沒有像午時吵著毒不毒的荒謬言論，乖乖趴在桌面等待。

「晚餐吃咖哩咖哩可以嗎？」北前輩詢問宮治。
宮治點點頭，他不討厭吃咖哩。

看著他們的互動，宮侑瞪了宮治一眼小聲的說，現在是把我當透明人嗎？
明明是自己幼稚不回應，宮治懶得跟他吵。

晚餐北前輩很快就做好，咖哩只要熱一下就行，但只是宮侑的那份換成了金槍魚飯糰。

宮侑愣在了原地，似乎有些意外。剛剛他對北前輩的態度可是很兇的，當然現在也是。
這是在討好自己？為什麼北前輩知道他喜歡吃這個，多七年記憶了不起是不是。他憤恨的想著，開心也不是，生氣也不是，彆扭的情緒不上不下。

宮治還在一旁打趣，「好好喔，金槍魚我記得哪個誰很愛吃。」

就你多嘴屁事多。宮侑將大飯糰兩三口塞入嘴裡，差點嗆到。
同時北前輩不動聲色的將水遞到了旁邊......他還能看見午間被他用力揮開的手背，還沒消退的紅腫。

頓時一肚子火，宮侑不知道該對誰發怒，更多可能是氣這樣的自己。他沒碰那杯水，他站起身說著自己想休息了，逃離了現場。

在確定宮侑離開後，宮治才開口向北前輩道歉。
「侑那傢伙是直男，雖然不到恐同，但還不太能接受。」
十幾年來性取向筆直，結果未來的自己說彎就彎難免打擊太大。

「沒關係。」北前輩聲音很小聲，多少有些難過很正常吧。宮治不免代入自己，如果喜歡的人忘記自己，現在可能還討厭自己......他看見北前輩的手還腫著，侑那混蛋到底多大力？
他指指北前輩的手，「應該要擦藥吧，今天的碗就我洗吧。」
北信介點點頭，「謝謝。」

用餐間因北前輩有食不語的習慣，他們沒有繼續聊天。宮治其實有些慶幸，他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高中時期就沒什麼對話，更不用說現在有七年代溝。

用餐結束收拾碗筷時，宮治連忙趕緊搶在了洗碗槽的位置。

「謝謝。」北信介再次道謝。
「北前輩說第二次了。」低著頭洗碗的宮治想，他原以為自己很緊張，但跟北前輩一起他總是很放鬆。
接過洗乾淨的碗筷，北前輩協助擦乾後放回碗架，「剛剛的與現在的不同，謝謝你顧慮我的情緒與謝謝你幫忙。」
認真向他道謝與解釋的模樣很可愛，宮治努力讓自己不要再自作多情。
「一直道謝很見外，北前輩我們現在的關係應該更親近？」
北前輩是侑的戀人，跟自己的關係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嗯，我知道了。」北信介面具終於卸下，他嘴角上揚了一點。

雖然沒有開啟新的話題，但宮治想兩人距離又拉進了。
不過他很納悶自己七年的轉變也太大，高中時期碰的最多就是排球，回家張嘴就是要飯吃，吃完倒頭便睡。哪可能幫忙做家事。可現在得他卻相當熟悉洗碗的流程。連這樣和諧的畫面也不陌生，好像已經做過很多次。
「我應該不是第一次洗碗吧？」
「不是。」北信介少見的猶豫，幾乎關於他們未來的事情，都讓他三緘其口。「我以為你們不是很喜歡聽關於現在的事。」

那是宮侑太過牴觸，他覺得很新奇。
「沒有，誰不好奇未來的自己職業、伴侶、生活？」準備將洗好的碗遞給北前輩，又接著開口：「侑真好，居然跟北前輩在一起了，我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

接過碗的北信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問了宮治一句，「你很羨慕？」
就過去的時間線，不管是現在眼前的宮治，還是已經回房休息的宮侑......對他應該都沒有隊友以外的感情。北信介審視那時的自己對他們的印象，也不過是很厲害的隊友而已。

宮治點點頭，但這一天的相處北前輩比他想像中好很多。
「我們那時期並不熟，練習間沒有其他對話。這我能說嗎？可能有點冒犯。」
在得到北前輩同意的視線，宮治接著說了下去，「我跟侑應該算很怕你？總覺得你像機器人，可能休息時間一到，會發出喀喀喀聲音，然後給自己換機油。」

北信介被這樣的描述逗笑了。

宮治剛洗完碗，那濕淋淋的雙手，不自在的抹了抹自己的衣擺，撇開頭視線卻還在北前輩的臉上。
「北前輩應該多笑的，很好看。」
北信介抿了抿嘴止住笑意問：「治想知道自己的戀人嗎？」

怎麼突然提到這？不過宮治老實的點了點頭。雖然他有些緊張，一想到下午聽宮侑的說法，他應該也是彎了，就是不知道對象是誰。

「不用羨慕侑，你的戀人也是我。」北信介再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