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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

「「我為什麼要跟他跳舞？」」
從學生會辦公室傳來正副會長不約而同的吶喊。
「畢竟學生會一定要有人代表出場跳第一支舞啊！」Hex端起茶杯，不慍不火地說「而Meloco是活動委員，那天一定忙得不可開交，所以女生只剩下你了，Kotoka。」
「不是啊？等等，如果只是因為Melo不在，那男伴也沒有必要一定是我吧？」Ver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說道「跟Hex或Dopi跳也可以吧？為什麼是我？」
「沒辦法啊，Ver，我們兩個身高跟Kotoka差太多，很難配合。」Doppio一臉認真地應道。
「...你現在是在說我矮嗎？」
「事實上你就是我們之中最矮的啊。」
「去你的Hex。」
「Melo-chan我跟你換工作，你去跟Ver跳嘛！」男生們爭論不休的同時，一旁的Kotoka也在跟Meloco求情。
「這又不是三言兩語就能交接的事情，」Meloco兩手一攤，無奈道「而且正副會長共舞也是名正言順，之前好像也是由歷任會長和副會長跳舞，再說...」
『...我甚至覺得有不少人樂見其成。』
看著Kotoka一臉嫌棄、吐舌故作噁心的樣子，Meloco頓了下，把後半句又嚥回肚子裡。
「好！就這麼決定了！」Doppio雙手一拍，道「舞會上第一支舞就交給Kotoka跟Ver了！」
就這樣，這段討論在Doppio惡作劇般的笑容下被強制結束了。
「「唉...」」被點名的兩人則再次不約而同地嘆出大大一口氣。

XSOLEIL學院的年末舞會。
「哇啊啊！你看！會長向副會長邀舞了！」
「副會長好像說了什麼...你有聽到嗎？」
「沒有...不過你看會長的笑容，應該是什麼甜蜜的話吧！」

「...願意和我共舞一曲嗎？」
「嗚啊...cringe，有夠cringe，Ver你怎麼有辦法說出這種話？」Kotoka邊伸手回應Ver的邀請，邊嫌棄道。
「呵，你以為我想嗎？」嘴角抽動了下，Ver冷笑一聲，不甘示弱地反擊回去。
音樂響起，是柔和的三拍華爾滋；此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舞池中央。
「副會長他們好像還在竊竊私語什麼，看起來好浪漫...」
「啊，Kotoka好像踩到會長的腳了。」
「Ver怎麼看起來很樂在其中？」
「Kotoka的笑容好可愛！」
「總覺得會長的舞步好像比一開始強勢多了...是顧慮到副會長的失誤所以開始領導節奏嗎？」
「會長對副會長好溫柔喔！」

「Koto...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是故意的。」
「你猜啊！」吐了吐舌，Kotoka得逞般地笑道。
「好啊！來啊！」隨著下一個轉身，Kotoka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加強了許多「要來比嗎？好啊！來比誰更會踩啊！」
「哇，Ver你真的有夠幼稚。」嘴上雖然這麼說，Kotoka卻還是接下戰帖，認真躲過Ver的每一次「攻擊」。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Ver笑道。這番不情願的學生會公事，似乎也不是那麼令人難以接受了。

一首曲子很快就結束了，隨著最後一個尾音落下，兩人鬆開一直緊握的手，後退一步相對朝對方敬了個禮。
「這算我贏吧？」Kotoka以旁人聽不見的音量，得意地說道。
「你那是偷跑不算。」Ver不甘心地說「下次我會贏。」
丟下這句話，Ver便離開舞池，徑直朝一旁的休息區走去。

「...他希望會有下次喔？」
或許是因為剛跳完舞，Kotoka隱約覺得臉頰有點熱熱的。

「Otsu~會長~」看著癱在椅子上的Ver，Doppio好心地遞給他一杯水「看來我逼你健身還是有用的嘛！你看！你現在跳完一整首曲子都不會累！」
「...我看起來像是不累的樣子嗎？」接過Doppio手中的杯子，Ver這才緩過氣來「唉唷，我快死了...」
「你這副樣子看起來真的是55歲的大叔欸。」
第二首曲子響起，越過中間翩翩起舞的人群，在會場的另一邊巡視一番後，Ver的目光不自覺停留在他今天的舞伴上。
「Dopi，」
「嗯？」
「Koto今天的樣子，很好看。」
「...Ver，有些話還是得和對的人說才有用你知道嗎？」順著Ver的視線，看到正在和同學談笑的Kotoka，Doppio不禁嘆道「你明明看起來很聰明，為什麼總在奇怪的地方這麼笨呢？」
「蛤？你在說什麼？」Ver皺起眉頭，轉頭看向Doppio「我只是想要讚嘆一下今天這位造型師，連Koto也可以弄得這麼好看。」
「唉...Ver...」Doppio心累。
「你嘆氣是什麼意思？！」

舞會結束後，大多數學生都回去了；但學生會仍留在現場處理善後。
「Koto，你先去確認一下各區域的桌椅數量；然後再去巡一次二樓的電源。」Ver邊說，邊遞給Kotoka一張備品明細。
「OK~」接過明細，Kotoka卻遲遲沒有離去，盯著Ver的臉看了許久。
「幹、幹嘛？」
「你把頭髮放下來了。」Kotoka看著Ver一如平常、蓋住大半張臉的瀏海說道。
雖然是看習慣的樣子，但總覺得跟他現在身上的禮服不搭。
「喔，你說這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髮，Ver答道「反正舞會都結束了，現在這樣我比較自在...」
Ver話音未落，Kotoka便踮起腳尖，伸手撥弄起Ver的暗紅色髮絲。Ver整個人像是定格了般徹底僵住，時不時可以感受到Kotoka的指尖掠過他的皮膚。短短幾秒，Ver卻感覺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嗯，這樣好多了。」
雖然不及原先造型師整理的樣子，但Kotoka看著Ver再次被撥開的瀏海，仍舊滿意地點了點頭。
「難得穿一次禮服，還是這個髮型比較好看。」
也不等Ver答話，Kotoka便踏著愉悅的步伐離開了；留下一臉錯愕的Ver愣在原地。

「...所以Koto也覺得那個造型師很厲害對吧？」
半晌，Ver的腦袋終於轉了過來，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語道。
或許是因為總算和Kotoka達成共識了吧！Ver總覺得心情很激動，激動到心臟跳得似乎有那麼一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