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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新房並非華貴堂皇,而是設於桃林一側,僅是一座幽靜精緻的小閣樓,室內陳設簡潔,卻處處見巧思。

  燭火映著薄紗,光影流轉如輕煙,將滿室靜謐柔化成淺淡的暖意。

  微跳的火光,映在默嵐君一襲素雅喜服上,流光浮動,說不盡的溫柔婉約。
  她端坐於榻邊,神色難得有些許拘謹,蔥白的指尖甚至不自覺揪緊衣袖,眼底波瀾微漾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竟會為這個從道生時期便熟悉至極的男子心跳失序到如此地步。

  靜淵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案前,似乎還在整理著桌上的書卷,動作平靜從容,卻怎麼看,都帶著一絲故作鎮定的意味。

  「你打算整理到天亮麼?」她歪著頭輕聲說道,語氣溫淡,卻夾著幾絲笑意。「如此一來,明早我在新婚夜就被你晾一整晚的事兒,怕是要傳遍整個聖龍口了。」

  「靜淵,怎麼倒是你有些躊躇了?」見他身影微震,卻未移動步伐,默嵐君不禁再開口。

  靜淵聞言動作一頓,回身輕笑,並未否認。片刻,優緩緩走至她身旁坐下,神色略帶自嘲地回應:「並非躊躇,而是此刻方才覺得,與妳相識許久,竟還有陌生的一面。」

  她一怔,旋即莞爾:「我竟還能讓堂堂聖龍口副道主感到陌生?」

  他伸手牽起她的掌心,指尖輕柔摩挲,溫聲道:「並非妳陌生,而是此情、此景、此刻,吾皆未曾經歷。」

  話語低沉如月光溫軟,落在她耳邊,教她臉頰悄然燒紅。

  「靜淵。」她低喚了一聲。
  「嗯?」他低頭看她,眼底光影沉靜,溫柔如許。

  「這樣說來,你……」她抬眸望著他,忽而笑得狡黠:「你其實是緊張了?」

  靜淵被她這話噎了一下,卻沒有否認,只淡淡一笑:「是,妳若得意,也無妨。」
  不知是否燭光映照的光影,抑或是錯覺,默嵐君總覺得靜淵的耳朵似乎浮上一抹淡紅。

  默嵐君忍俊不禁,指尖探上他的臉頰,細細描摹著他的輪廓,目光輕緩溫柔:「這可難得了,若不是親耳所聞,我還以為你永遠只有波瀾不驚的模樣。」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低聲喚:「默嵐……」
  這聲低喚中,藏著極力克身的壓抑。

  她唇角輕揚,輕笑道:「這時再唤我名字,可就生分了。」

  「那,娘子?」他淺笑。

  默嵐君微怔,臉頰一熱,隨即抬手拍他胸口一下:「你故意的。」

  他順勢握住她揮下的另一手,與之緊緊相扣,低笑道:「為夫怎敢?」

  她正要反唇相譏,卻見他眼底深沉而熾熱的情意,不禁一頓,臉頰微紅,低語道:「你今日似乎話多了些。」

  「只因今日不似往日。」他低聲說著,已然俯身,輕輕吻上她的眉心。

  那吻極輕極柔,又落得她心尖一顫,帶起一陣細細的酥麻。她忍不住輕靠他胸口,聽他心跳逐漸急促起來,忍不住笑道:「你還在緊張麼?」

  他眸色微深,語帶自嘲:「吾既是凡人,又怎能例外?」

  默嵐君心底一軟,緩緩說道:「也是,你我皆是凡人。」
  語氣輕輕軟軟,與她平常聰慧機敏大相逕庭。

  他緊張,她又何嘗不是?

  他低笑,鬆開她的手,挑開她額前的碎髮,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上,低聲道:「妳今日倒格外順從。」

  她眉尖一挑,故作狡黠:「才不過一夜,你可別高興太早。」

  他緩緩將她推向榻上,唇角輕揚:「這一夜,也許足矣。」

  默嵐君眼波流轉,抬起雙手輕撫他肩頭,指尖輕輕撩起他的衣領,眸中卻是難得的羞意,聲音低而微啞:「你還記得麼,我曾說過不會輸給你。」

  「自是記得。」他俯下身,輕吻她的唇瓣,緩緩而溫柔地喃語:「那這一回,妳要試試?」

  「嗯?」
  「看看今夜……是誰更沉不住氣。」話落,他將她輕輕壓入柔軟的被褥之中。

  燭火跳動,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溫柔且纏綿。他的吻細膩而克制,卻逐漸將她推入再無退路的深淵;她回應他的每一下撫觸,每一聲低語,都帶著無言的承諾。

  她咬著唇,輕輕顫聲道:「靜淵,你……還真的壞得很。」

  他微喘著,卻笑得極溫柔:「吾還能再壞些,妳可要試?」

  她抬眸望他,忽地伸手勾住他的頸項,主動吻上他的唇,低聲而堅定:「願賭服輸,今夜,我輸給你便是。」

  他聽她這話,眸色瞬間熾熱如火,聲音微啞而沉:「這可是妳說的。」

  榻邊燭火搖曳,一室春色無邊,溫柔纏綿的喘息聲,逐漸在深夜中消融成了甜蜜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