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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相離一週以來的相聚。

Stephen剛穿越傳送門踏入研究室時,坐在藍光閃爍的控制台前的Tony背對著他,頭髮亂糟糟的,手邊放著沒喝完的冷咖啡,卻還是不斷在全息螢幕上操作著什麼。

Stephen沒有出聲。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看了幾秒。

像是身體先一步知道了,他回來了。Tony忽然轉過身,兩人眼神撞上的那一瞬間所有該說的話語全被無聲的情緒淹沒。Stephen走近、Tony沒等他靠近,就已經伸手抓住對方的衣領用力拉得更近,狠狠吻了上去。

沒有多餘的寒暄,身體本能比語言更快地回應了彼此的思念。

魔浮斗篷默默從Stephen肩上滑落,識相似的自行飄離。
FRIDAY的聲音響起:「已降低照明至『重逢』模式,並關閉所有監控。Have fun, boys.」

沒有誰在笑,因為彼此的手指早已緊扣、氣息交纏。

Stephen的嘴唇吻過Tony的下頷、頸脖,一路向下。Tony整個人幾乎是貼在控制台邊緣,身體隨著Stephen的熱度,兩手抓著Stephen的背、有些焦急,又像在確認——這不是夢。

「你回來了,」Tony低聲說,聲音有些破碎。
「我回來了,」Stephen回應時,吻更深了,像要把這七天的壓抑全刻進Tony體內。

每一件衣物被急切而熟練地脫下,肌膚對肌膚貼合時他們都聽得到彼此的心跳——那是對戒牽引下的同步節奏,是只有他們能讀懂的語言。Stephen讓Tony坐上工作台邊,自己則站在他面前、手撐在兩側。Tony抬起腿圈住Stephen的腰,額頭抵著額頭像要在這重逢裡找回什麼樣的踏實。

當他們真正交歡的那一刻,每一次深入都是在確認:你還是我的。Tony睜著眼看Stephen,像看見整個宇宙最溫柔的片刻,然後低喃一句:「等你好久了。」

Stephen他加深了動作,Tony喘息時不忘挑釁似地笑:「你這是補償還是報復……?」
「都不是,」Stephen低聲說,「你知道的。」

然後他吻住Tony,將對方所有的不安與等待全都壓進每一次律動裡。直到Tony顫抖地喚出他的名字、再也說不出話只能緊緊抱住他。靜待一切緩慢釋放,Tony仍懶洋洋靠在台邊,被Stephen半抱著。

「你知道……」Tony氣還沒喘完,「這裡是研究室。」

「我知道。」

「那我的工具箱呢?」

「我剛剛有順手移開。」

Tony笑了,眼尾還濕著,他抬起自己的婚戒在Stephen唇上碰了一下,像一種私人、不能被誰看見的儀式。

「你總是這樣讓我忍不住繼續想要你。」

Stephen吻了吻Tony的手指:「那就別忍了。」


——


Tony靠在Stephen身上,被一隻手牢牢緊扣著腰。他雙腿仍在發軟,只得讓Stephen抱起地離開研究室往隔壁間的客房走去。那原本只是一個為熬夜實驗後小憩而準備的小空間。

Stephen低頭看他,眼裡是止不住的笑意。

「還撐得住嗎?」他刻意放低語氣,在Tony耳邊輕聲問。

Tony咬著牙哼了聲、側頭瞪他一眼,氣息還亂着。「你是……什麼意思…wizard?」語氣裡藏著不服氣,卻因為方才Stephen一步步跨步讓他雙腿間顫抖著只能緊緊抓住Stephen。

Stephen沒回話,只是吻上Tony的額頭,輕笑出聲。他們一進房門、門還沒來得及完全關上,Stephen已經將Tony抵在牆邊,又一次吻住他。那個吻裡沒有迫切,而是更深的溫柔──像要將兩人這幾天的想念與空缺一點一滴填滿。

Tony的手繞上Stephen脖子,回吻著,身體已經不想思考、只想貼得更近。

很快的,他們再次倒在客房的床上。

這次比剛才更緩慢。Stephen低頭吻他,手指像熟悉每一寸地圖般探索、點燃,Tony喘息時還不忘喃喃挑釁,但每一句都被Stephen的動作徹底打斷。他們一次又一次交纏,一次又一次將對彼此的愛與慾灌進每一次動作裡。

Tony躺在床上雙眼因餘韻微濕,嘴唇被吻得發紅炙熱,他終於再也無法說話,只能發出幾聲含糊的輕喘,手指還扣在Stephen肩上,像在抓著最後的重力中心。

Stephen低頭吻過Tony微顫的唇、紅透的眼角,直到Tony幾乎用最後的力氣埋進他懷裡,再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睡著了。是真的累倒在他的懷裡。

Stephen側躺著、一手繞過Tony後背,讓他安心靠在自己的胸膛,將被子拉過來蓋住兩人,低頭親吻那枚在Tony無名指上的銀戒。

「這次不用哄你睡了呢,Tony。」他輕聲笑道,語氣裡滿是溺愛與安心。

Tony沒回答,呼吸卻穩定平緩,像隨著Stephen的心跳一起沉入了最深的夢裡。

房間靜靜的,只剩下兩人交疊的呼吸。Cloak沒有來打擾,FRIDAY也早已將系統轉入「勿擾模式」。在這個空間裡,他們重疊的戒指閃著銀光,像兩座燈塔的光束交會指引著彼此從哪裡都能回家。


——


陽光從窗簾邊縫灑落,透過微塵的空氣落在床沿。

Tony側躺著,一隻手懶洋洋地垂在床的邊緣,另一隻還扣在Stephen的腰側,彷彿潛意識裡也不想他離開。床單一片凌亂,他身上的痕跡都還沒褪去,頭髮濕濕亂亂地黏在額頭上。

Stephen已經醒了一會兒。他的頭枕在手臂上,視線一直停留在Tony的臉上——他睡得太熟了,甚至沒聽見自己的心跳頻率略為加快。這個人昨晚在自己懷裡發抖、呻吟、然後昏睡,現在卻安安靜靜、露出沒防備的模樣。

Stephen低下頭親吻了Tony,再是眼尾、唇邊,一路偷吻下去。Tony皺了皺眉,像是想躲但根本沒力氣,只能抬起手搭在Stephen肩上,小聲嘟囔。

「你夠了……我還要睡……」聲音黏黏的,還帶著鼻音,沒什麼力。

「你不是說過,要是我不主動,就太可惜了嗎?」Stephen低聲在他耳邊問。

Tony沒回答,只用臉蹭了一下他胸口。Tony的不抵抗對Stephen來說本身就是邀請,他笑了一下便讓吻從唇邊滑到鎖骨處,再延伸到昨夜才吻過、愛過的每一寸肌膚。Tony一開始還試圖用腿頂他一下,後來只能靠著喘息掙扎著開口:

「不要了……你、你昨晚已經弄死我了……」

「你說過『死在我身上也沒關係』。」

「……你這個該死的法師。」Tony氣息破碎地咕噥。

Stephen這次真的笑出聲,仍舊不放過Tony,在愛的縫隙中繼續將他逼到語無倫次。最後Tony幾乎是癱在他懷裡,喘得像剛從水裡撈起來的魚。

「我真的不要了……不行了……」他小聲說,嗓音已經啞了,整個人沾著一層微汗。

Stephen看著他這副模樣,終於心軟:「好,那我們去浴室。」

Tony沒力氣反抗,只能被整個抱起。頭靠在Stephen肩上時還哼了一聲,小聲抱怨:「你要幫我洗…我想不動…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Stephen低頭印下一吻:「我會的。洗乾淨,然後讓你再睡一輪。」

Tony喃喃回:「你最好讓我睡飽……要不然我下次就報復你……在藏書室……」
Stephen笑了,聲音低而溫柔:「那我會期待。」


浴室裡的蒸氣慢慢升騰,空氣濕熱連牆面都凝著水珠。Stephen抱著Tony走進來,把他輕輕放進浴缸時,對方已經懶洋洋地整個攤著、頭靠在浴缸邊,喘著說:

「我說真的…這種時候你該扮演個好人……」

Stephen只是笑,沒回話,捲起袖子坐到浴缸邊,讓熱水先慢慢覆過Tony的小腿、膝蓋、大腿,直到淹沒腰線。Tony發出幾聲極盡舒服的低吟。

「那你就別亂動,乖一點。」

語畢,Stephen的手指開始動了。沾濕、抹上泡沫,然後一寸寸地從Tony的肩頸滑下。他的掌心熟悉Tony的線條,拂過胸膛時故意繞了幾圈、緩慢下移。

「這不是洗澡的方式。」Tony氣息亂了點、逞強地想反駁。

「你是說我不是專業清潔人員嗎?」Stephen湊近在他耳邊低聲問,語氣不疾不徐,
「可你不是一直說……你喜歡我動手?」

他的手滑下腰際觸碰到某處敏感,Tony渾身一顫、手指動了一下。

「Stephen……我說了我真的沒力……」語尾已經微顫。

「我知道。」Stephen吻了吻他濕濡的唇瓣,低語:「所以你只要靠著,讓我幫你就好。」

Stephen的動作並不快、卻故意拖得曖昧,手指像有溫度的水流滑過內側,探入敏感處,Tony猛地吸了口氣、緊抓浴缸邊緣。

「這、這根本不是在清潔……」Tony的聲音像是撒嬌也像求饒,雙眼泛紅,睜著水亮亮的迷茫眼睛看向那個兇手。

「那要我停下來嗎?」Stephen刻意問、動作根本沒停,反而更深入一些。

Tony沒回答,咬著唇、身體誠實地往那掌心靠了過去。

水聲被他喘息打碎,水面下的撞擊聲、氣音、還有Stephen的呢喃,全都變成浴室裡唯一的語言。最終,Tony仍是被Stephen抱出浴缸的。他整個人懶懶地倚在對方懷裡,身上帶著些許泡沫、濕氣和餘韻,聲音沙啞地喃喃:

「你這樣根本是……蓄意謀殺。」

Stephen親了親他濕濡的額角,低聲笑說:「不過你不是撐得住?」
Tony想開口、卻只發出一聲輕哼,就這樣被包在乾淨的浴巾裡,懶洋洋地任他擦乾,像一隻快被寵壞的小貓。


——


當Tony在被浴巾裹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閉上眼,睫毛還不時顫動幾下,像是還沒從方才那場餘韻中完全緩過。Stephen將他抱得很穩,走出客房時特地讓毯子包得更緊些,不讓走廊空調吹著他那還發著紅的耳尖。

「請幫我們開門。」Stephen 輕聲對 FRIDAY 說了聲。

「當然,Dr. Strange。 Sir 已進入熟睡狀態,我會保持燈光昏黃與恆溫。」

主臥房的房門無聲地滑開。

Stephen一腳踏入、還沒來得及放人下床,就看見紅色的Cloak從沙發上彈起來──

然後劇烈抖動兩下,像是在甩個不滿的小耳朵。它飛過來繞了Stephen一圈,最後用下擺戳了戳他的肩膀,又翻個一角在Tony的頭上繞了一小圈,那個動作擺明在說:「你們兩個夠了喔。」

Stephen忍笑,把Tony慢慢放上床、讓他枕好枕頭,還不忘蓋上毯子。Tony動了動鼻子,發出一聲模模糊糊的哼,手伸出來像是要抓點什麼──Stephen立刻把自己的手遞上去,Tony果然就這麼順勢抓住不放。

Cloak這時候飛來飛去,最後「啪」地貼上牆邊像是在嘆口氣,布料兩端還劇烈抖了一下,翻白眼嗎?

Stephen低聲笑了「嫉妒了嗎? 放心,Tony睡著了,我暫時不會再為所欲為。」

Cloak戳了Stephen一下,像是在說「你最好是」。Stephen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呼吸穩定、臉上還殘留著潮紅的人。臥室裡安靜得只剩下 Tony 的呼吸聲。Cloak無聲地滑落沙發在一角捲起自己,像一條紅色睡毯,也願意讓這個家回歸片刻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