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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精猛烈燃燒的乾渴正逐漸從喉頭蔓延至心坎,最終於五臟六腑皆跟著胸口隨之起舞後而緩緩殆盡,殘遺下則是震盪般的頭暈目眩與揮發後的暖意。擁有淺亞麻色頭髮的男人眨了眨他璀璨的雙眼,思惑著眼前的漆黑一片、或是柔軟棉被的觸感,更甚者是枕邊人傳來的存在感、那一陣陣散出的熱氣……他非常確定自己的意識是清晰明瞭的(儘管酒醉之人皆如此宣稱),所以他才記得自己將酒醉的夥伴拉回他所在的房間,就跟一如往常似地。

  但為什麼自己此刻卻陪起對方躺在同張床上呢?明明應該走下樓去,繼續和摯友與其他人來上一杯的。大概是因為作為夥伴的枕邊人將他制伏住了吧,那一句「我好想吐。」實在是令他放不下對方,最終在順著背脊安撫完畢後,也就疲倦地躺在旁邊,沒有想繼續飲酒的情緒了。

  作為樓下那群狂野團夥的領導者,布屈卻顯些無奈地嘆出口氣,祈禱著其他人可別因為他不在,又給他搞出不少破壞酒館的亂子出來。



  他們早在許久以前就認識彼此,卻在今日才同房比肩躺在一起,或許自己沒如想像中這麼熟日舞小子,布屈在靜靜的夜裡,讓思緒緩緩地飄盪在腦海裡,如此想著。他剛剛才發現日舞的雙腳稍小一些,與整個身軀的高大挺拔產生不小的差距,這讓布屈好像發現了個秘密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日舞的呼吸也淡如他個性的冷漠,沒有什麼入睡後那吵雜的打呼或磨牙,僅只是淺聲的交替,也跟他酒醉後那放肆的言談舉止形成對比。真是奇怪的人,布屈暗自於心內想道,想來與他當朋友的自己,大概也沒好到哪裡去。

  雖說日舞交際上顯得淡漠,大多數時間樂於自個兒獨處,但要說和朋友們的關係倒也不錯,也會有說有笑地閒聊幾句,不過碰著自己時,大多都是對方在默默地聽而已……我是不是話太多啦?布屈陣地反省起自己。

  他們有機會打照面時,總是布屈先談起各式各樣的大小事,或是指使今日的勾當,日舞也沒什麼意見地,只是點頭與照做,偶爾在布屈開個玩笑時,給予一抹淺淺的微笑或是皺眉頭,這樣而已。只有在這般靜默的環境下,布屈才突地對此感到不好意思。下次讓他多講自己的事情好了,男人想著。

  畢竟我也想知道哈利都在想什麼。

  這一瞬浮現的話語,與閃過談話時日舞雙眼中倒映出的、全是自己的畫面,卻讓情場老手卡西迪不知所措了起來。

  最後布屈將之怪罪於廉價威士忌的氣息醺昏了他的腦袋,那連帶亂掉的呼吸頻率與異常怦跳的心臟皆是液體所害,並非是枕邊人那逐漸入侵的溫暖熱流所影響的,絕對不是。

  布屈將棉被纂進掌心,在揣懷著情緒上的焦躁難安後,不解地入睡。



  而日舞始終都聽進了樓下那些酒鬼們的叫囂聲,與身邊夥伴從躺下後就變動不定的輕微呼吸與臟器跳動的徹響,他原先被外頭的人聲吵得無法入睡,卻在布屈比往常都抓不準的節奏下安定了下來……直到對方確實入睡為止。

  這下子換哈利.隆格巴想弄清使布屈心煩意亂的原因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