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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超能/短篇/靈幻向】生日委託05-06
1630，上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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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送別芹澤以後，靈幻把禮物放進紙袋內，一路走來，他得到不少祝福，也收穫許多禮物，若是茂夫所說的委託費是這些的話，那可真是太豐盛了。
　　即使時間已經來到下午四點左右，靈幻還是決定以茂夫的想法為重。
　　「那麼，你還有想要帶我去哪裡嗎？」
　　「我們去河濱吧。」茂夫彎下身，貼心的幫靈幻提了幾袋比較重的禮物袋，「從那邊回師父家，就差不多五點了。」
　　靈幻驚訝地看著他，「最後一站是我家？」
　　「是的。」茂夫墨黑色的眼直視靈幻，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論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這麼多禮物，您應該一個人拿不回去吧？」
　　的確是拿不回去沒錯。
　　「其實我以為你還會去其他地方。」靈幻把座椅上的禮物跟花束都拿到手中，然後他指了一下門口的方向，要茂夫先走，「畢竟還有一點時間。」
　　「時間壓得太緊的話，您會很有壓力的吧。」
　　茂夫帶著靈幻穿過人潮擁擠的火車站，漫步走到人煙稀少的人行道上，當他們經過整排的楓樹時，靈幻也感覺到秋季正式來臨了。
　　河濱離火車站雖然有點遠，但實際上也大概是約莫二十分鐘的距離，當靈幻隨著茂夫的腳步拾階而上時，他看到淡橘色的太陽懶洋洋的落在山巒上方，同時將翠綠的青草地及波光粼粼的河面照的一片金黃。
　　「你們來的可真慢，我都要等到睡著了。」
　　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了過來，在靈幻抬頭時，他看到小酒窩從周圍的樹梢飛了出來，並飄到兩人面前。
　　「芹澤先生的火車有些誤點，所以來遲了。」茂夫直視著眼前的綠色惡靈，「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
　　等等，什麼準備？不是說最後一站是他家嗎？
　　兩個超能力者的對話讓靈幻有些摸不著頭緒，於是他舉起右手，疑惑的對一人一靈提問道。
　　「我可以問一下，你們要做些什麼嗎？」
　　小酒窩看向茂夫，「你還沒跟他說？」
　　「沒有，想說跟你會合再跟師父解釋。」
　　「那你可能要快點對他說明，時間寶貴。」小酒窩向上飄了飄，懶洋洋地說：「我可不確定能維持多久。」
　　「好。」
　　應答完後，茂夫轉頭看向身旁的大人，墨黑色的眼似乎染上些許夕陽的光彩。
　　「靈幻師父。」
　　「怎麼了？」
　　「你還記得，之前在相談所的時候，您曾經跟我說過一個沒有完成的願望嗎？」
　　突如其來的問句打的靈幻措手不及，畢竟願望可大可小，如果是要跟現在的場景連結在一起，那範圍應該不大才是，但不管往前回朔多少次，他都沒有想到任何一個可以跟河濱連接上的答案。
　　找不到答案的靈幻感到些許愧疚，畢竟茂夫為了他隨口說的願望記了這麼久，但自己卻一點想法也沒有。
　　「抱歉，我忘記了。」靈幻帶點歉意的說：「那個願望跟我們走上河堤有關係嗎？」
　　「其實沒有多大的關係。」茂夫說：「不過為了避人耳目，這個地方是最方便的。」
　　……把我的愧疚還來啊！
　　「所以我當時說了什麼？」靈幻帶點無力地說。
　　「您說：『小時候想要飛到天上，卻失敗了。』」
　　「以前好像真的有說過這一件事。」
　　「是的。」茂夫點點頭，「所以我跟小酒窩想幫您實現這個願望。」
　　「你們要怎麼實現？」靈幻好奇的問道。
　　「等等您就知道了。」
　　說完後，茂夫伸出手，謹慎的把超能力覆蓋到靈幻身上，之後他對半空揮揮手，準備許久的小酒窩馬上就飛到他們的身邊，然後將自己一部分的超能力覆蓋到他的身上。
　　「好了。」小酒窩說。
　　「這樣師父應該就可以飛到天上了。」茂夫用手指了一下天空，「您試著想像一下雙腳離地的畫面。」
　　「這樣沒問題嗎？」
　　靈幻擔心的觀察自己的雙手，對於幾乎沒有靈感的他而言，他只感覺到前後有兩層薄膜覆蓋在他身上，但還來不及掌握到更多東西，這些超能力在下一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就試試看就對了，反正有兩個超強的超能力者在這，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小酒窩沒什麼耐心的說。
　　「厲害的也只有路人而已吧？」
　　「你討打是不是。」
　　小酒窩不滿的舉起綠色的小拳頭，看到他的反應後，原先緊張的靈幻也覺得放鬆了點，就像他說的，反正有茂夫跟小酒窩在，身上的超能力總不會突然失控爆炸吧。
　　「只要想像飛起來的畫面就可以了？」靈幻再次確認。
　　「對。」
　　「好，那我試試看。」
　　靈幻閉起眼，試著清空思緒，認真的想像雙腳離地的畫面，過幾分鐘後，他感覺身體變的輕盈許多，像是失去重力似的，身體慢慢的隨著思緒飄了起來。
　　身體的異變讓靈幻緊張的睜開雙眼，看到雙腳離地，還不斷向上飛昇的景象後，他連忙握緊禮物的提袋，同時伸長右手，用力抓住周圍的樹叢，以免自己飛的太高。
　　「等等，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靈幻看著河濱上散步的人們，緊張的對還在地面上的茂夫大喊：「會被其他人看到吧！」
　　「不會有問題的。」
　　小酒窩飛到靈幻身旁，他看著天上不斷擺動身體，試著遊到地面的超能力新手，像是感到沒辦法似的，開口解釋他剛剛到底做了什麼。
　　「本大爺把幽靈特有的隱蔽模式套到你身上，所以不會被發現的。」
　　「你是說平常存在感很低的模式？」靈幻疑惑的看著小酒窩，下意識的吐槽。
　　「要這樣說也可以，畢竟你的委託實在是太麻煩了。」
　　「幹嘛這樣，我至少也是有給薪水的。」
　　小酒窩不滿的挑眉，「你所謂的薪水就是所謂的難吃惡靈？」
　　「畢竟你也不需要物質的東西……」
　　浮在空中的感覺跟在水裡游泳有點像，意識到這件事的靈幻因此多了些底氣，他慢慢的鬆手，試著向上游動，幾分鐘後，茂夫也從地面飛到他們身旁。
　　「感覺您似乎適應的蠻好的。」
　　「那當然，這點小事可是難不倒我呢。」靈幻哼哼兩聲。
　　「真不愧是師父。」茂夫讚同的對他點頭，「那我們就從這裡飛回去師父家吧。」
　　才剛從超能力旱鴨子畢業的靈幻直接僵住笑容，眼尾餘光之處，似乎還看到小酒窩笑的很欠揍的模樣。
　　「這個距離有點遠吧？」靈幻端正面容，認真的說：「我覺得能飛起來就很好了。」
　　「如果您是擔心超能力的話，是絕對夠的。」茂夫指了一下方向，「從這裡飛過去大概是十分鐘，我跟小酒窩也會陪在您身旁的。」
　　「對啊，你就試試看吧。」小酒窩的臉上明顯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他們怎麼覺得自己能安全的飛過去啊？
　　為了避免出醜，靈幻決定跟超能力高級班的茂夫學一點小撇步，以免他還沒出發，就先顏面著地，然後師父的尊嚴就全沒了。
　　「飛過去有什麼訣竅嗎？」靈幻緊張的問道。
　　茂夫偏了偏頭，「就想著要飛過去吧？好像也沒有什麼訣竅。」
　　「好像也是這樣。」小酒窩跟著應答。
　　你們就沒有新手飛行指南之類的東西嗎？
　　靈幻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兩名天生超能力者，在這種情況下，要茂夫開啟教學模式似乎太難了點，另外一位惡靈更不用說，沒有讓他飛到一半直接栽進樹叢裡，就是三生有幸了。
　　「那我就試試看吧。」
　　為了避免飛到一半東西掉下去，靈幻謹慎的把提袋抱在懷裡，他盯著住家附近比較顯眼的廣告看板，認真想像身體前進的樣子。
　　但過了五分鐘後，他仍然是站在原地不動的模樣，於是他也只好直視茂夫的臉龐，用眼神表達他做不到的這件事。
　　「看來沒有辦法那麼快上手。」茂夫簡單的說出感想。
　　看到靈幻半掛在天上的樣子後，小酒窩在心底笑也笑夠了，所以他拿出僅剩的一點良心，從旁提點茂夫。
　　「那我們就帶他回去吧，不然他要在這裡待到太陽下山了。」
　　「也是。」茂夫點頭應答，有禮的詢問身旁的人：「師父會介意嗎？」
　　我也沒有第二個選擇吧？
　　「當然不會，那就麻煩你了。」靈幻說。
　　「好的。」
　　
06
　　才剛做好心理準備，靈幻就看到茂夫隨意的揮了一下手，下一秒，他的身體就自動自發的飛到茂夫跟小酒窩的中間，然後他們就宛如一陣風的飛到了雲層之上。
　　飛行的途中，靈幻看到飛翔在半空中的白色鳥群，下方的建築在太陽的映照下則是不斷的閃耀著光芒，等到他們飛過原先訂為終點的廣告看板後，靈幻才看到租屋處簡陋的銀色屋頂，而他們的高度也隨之下降。
　　雖然不切實際，但是看到飛在正前方的茂夫，以及身旁的惡靈後，靈幻才真正的體認到，有些事情是要擁有超能力才做得到的，像是飛行，又或是隱身的能力。
　　靈幻想起幼年時的自己，如果他知道未來的某一天，他真的可以藉由超能力飛到天上，不知會做何感想？
　　「靈幻師父，您還好嗎？」
　　站在家門前的靈幻久久才回過神，手中的提袋沉甸甸的，像是在提醒他，所有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還好，謝謝你們。」
　　「不客氣，總之也讓你體驗了一下當超能力者的感覺。」小酒窩說：「應該還不錯吧？」
　　「是不錯，但下次能先說就更好了。」
　　靈幻從口袋裡拿出家門鑰匙，他把禮物放到其中一隻手上，用肩膀推開大門後，他就先把手中的禮物拿到房間裡面放，再從茂夫手中接過另外一批，最後他招了招手，要茂夫跟小酒窩進屋休息一下。
　　茂夫先是跟小酒窩對視幾秒，確認他沒有婉拒的意思後，就跟靈幻一起進門了。
　　「打擾了。」
　　靈幻的家極為整齊，也許是一個人住的關係，家裡沒有太多東西。穿過簡易的廚房及走廊，就抵達了小小的客廳，坐到矮桌旁以後，他就開始跟靈幻一起拆生日禮物。
　　禮物大都是書籍或是靈幻感興趣的物品，拿起幾個比較古老的飾品後，茂夫隨手將上頭附著的意念清除掉，確認沒有任何危險性，他才把手中的物品放回桌上。
　　「送的東西也太多了。」嘴上雖然是這樣碎念，但靈幻的眼中卻閃耀著快樂的光芒，「啊，這個應該是律的禮物吧。」
　　「對。」茂夫順手把拆開的包裝紙壓平，整齊的放到桌子旁，「他說您應該會喜歡這個。」
　　將深藍色的小禮盒拆開之時，靈幻看到一條深橘色的格紋手帕躺在禮盒之中，對於一個時常外出的人來說，手帕的確是個不錯的禮物，而且這條手帕也是他所喜歡顏色。
　　「真不錯，之後再好好的謝謝他。」
　　「嗯。」
　　靈幻把手帕小心翼翼的放到小留送給他的超能力書籍上，再動手拆芹澤送給他的禮物，也許是剛進社會的緣故，芹澤選擇送給他工作上較為實用的禮物，也就是一隻深藍色的鋼筆。
　　「送這個也太貴重了吧。」
　　「這枝筆蠻漂亮的。」小酒窩飄到靈幻身旁，帶點可惜地說：「給你用會不會太浪費了一點？」
　　「當然不會。」
　　靈幻隨口回答道，他打開鋼筆的筆蓋，眼尖的發現鋼筆的筆尖刻有精美的花紋，筆桿則是極其好握的款式，最後他拿起身旁的白紙，稍微衡量了一下距離，就在上頭簽上自己的名字。
　　也許是因為鋼筆比較高級的緣故，靈幻覺得寫出來的文字似乎優美不少。
　　「之後放到辦公桌上使用吧。」
　　桌上的禮物盒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被開封的禮物，等到靈幻拆完最後一份禮物時，他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也伸了懶腰準備休息，但在此時，他看到一個方形的黑色小盒子被推到他的面前。
　　那是茂夫送的禮物。
　　「這是？」
　　「您的生日禮物。」茂夫停頓了幾秒，然後補了一句：「也是這次委託的費用。」
　　「我還以為剛剛的飛行就是禮物了？」
　　「那是小酒窩說要送的。」茂夫直白地說：「他存了好幾個禮拜的靈力，就是為了讓您可以在這一天安心飛行。」
　　說完後，靈幻跟茂夫的視線一同落到在半空漂浮的惡靈身上，也許是他們的視線太過直接，也可能是房內明顯陷入沈默，小酒窩放鬆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僵硬，到了最後，裝不下去的他怒瞪靈幻一眼，快速的飛出房間。
　　「那是因為茂夫有說我才幫你實現的，才不是什麼禮物！」小酒窩在窗邊大喊，離開前還不忘再補一句話：「總之這就是生日禮物了，生日快樂！」
　　然後小酒窩就這樣一溜煙的跑走了。
　　「嗯……總之謝謝你們。」等到小酒窩消失在眼前，靈幻才把目光放回茂夫身上，「現在可以拆嗎？」
　　「當然可以。」
　　得到茂夫的應允後，靈幻依序拆開盒子上的紅色緞帶，當他打開盒蓋時，他看到盒內放有一個黑色的小皮夾，雖然是長方形，但這明顯比市面上的錢包還要小上許多。
　　靈幻好奇的將皮夾從盒子內拿了出來，翻開時，他看到左右兩側各有一兩個卡片夾層，簡約的內裡讓靈幻意識到，這個不是皮夾，而是可以放卡片的特製名片夾。
　　「你怎麼會想送我這個？」
　　「因為師父在面對客戶的時候都會從錢包拿出名片，所以才想說買一個給您。」茂夫沉靜的看著眼前的人，「您覺得如何？」
　　「很棒。」靈幻的手輕輕的撫摸柔順的皮革，隨著他的動作，皮革也染上了些許溫度，「謝謝，我會常常使用它的。」
　　「不客氣，祝您生日快樂。」
　　拆完所有禮物以後，靈幻把所有禮物分門別類的放在一起，然後他稍微看了一下時間，剛好也過了六點，也是可以準備吃飯的時間了。
　　「既然委託時間結束了，要一起去吃個晚餐嗎？」靈幻提議道：「就當作是你辛苦一天的回禮。」
　　「師父想吃什麼？」
　　「拉麵如何？」
　　茂夫想了一下今天晚上家裡有沒有煮，最後他點頭。
　　「沒問題，我等等打電話跟家裡說。」茂夫又問：「今天可以多點兩片叉燒嗎？」
　　「當然可以。」
　　當晚，兩人就在熟識的攤位內吃著熱騰騰的拉麵，也許是心情大好的緣故，靈幻多點幾份小菜給茂夫吃，雖然沒有蛋糕，也沒有大家一起在相談所慶祝的場景，但對靈幻來說，這也是獨具意義的一天。
　　畢竟他的生日，今年仍有人記在心底，並為他獻上祝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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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Ru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