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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偏離
黎權、黎彌和薄綠、紅礬
TAG：Mili - Meatball Submarine

『ಠ_ಠ：生食？』
『rabbit0715：對呀，米多莉怎麼看？』
『ಠ_ಠ：也有人喜歡這類料理。』
『rabbit0715：米多莉對吃的似乎不太看重？』
『ಠ_ಠ：我比較喜歡料理。』

螢幕暗了下來，薄綠看向白色牆上的時鐘，短針不知不覺已經越過12，悄然往1靠攏，多數人這時早已入眠，薄綠平時會靠安眠藥強制進入夢中。但今天紅礬值整天班，而被託付的護士沒有發覺棉被鼓起的騙局，所以沒人知道被吐掉的漱口水中有著藥丸溶解的泡泡。

說起來，黎醫師今天不值班，薄綠等了一陣子回應，沒有紅點增添的對話停在被突然提起的話題，她猜兔兔旅人、也就是黎彌大概被哄著入睡了，滑掉App頁面，薄綠沒辦法停止思考。

她和兔兔旅人在偷偷說上巧遇，僅有一次的交流卻因太過剛好的相似，而讓兩人在急促的訊息流中停下了腳步。

從彼此兄長開始，他們互相吐槽、抱怨又或是為彼此出策謀略，試圖給自家哥哥們的生活帶來不少驚嚇和些許驚喜。而在發現兄長們現實中認識後，整人聯盟偶爾還會獲得黎彌兄長 ── 黎權的協助，於是紅礬中招的機率越發提升。

完全被排擠了呢，想到這裡，薄綠也難得考慮最近要不要稍微乖點，給勞心勞力的哥哥減負，然後突然亮起的燈光讓她打消了念頭。即使身影被走廊的燈映照後拉長變形，薄綠也認出那是紅礬。

「綠，起來吃藥。」趁著深夜沒什麼病患的空檔，紅礬用一杯咖啡喚來短暫代班，凌晨1點是他放縱薄綠的極限，再多就會影響身體、打破好不容易達成的彼此退讓。他望向明顯過於清醒的妹妹，有些無奈地按了按有些腫脹的太陽穴。

「我吃了！」迅速把自己埋入棉被中，薄綠當然知道這反抗等於沒有，但不聽紅礬指揮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你吐掉了吧。」光看薄綠還沒昏睡，紅礬就知道護士大概沒盯著她把藥吃下，但即使從頭到尾顧著，薄綠說不定也會給自己催吐，最後他還是得來說上幾句，否則薄綠能一路醒到迫不得已昏迷為止，「你不會想我睡在這。」

言下之意就是灌藥、整天看護或者乖乖吃藥，薄綠得選一個。

「有這時間為什麼不去跟終霜姐約會啊。」從棉被中探出頭，薄綠接過水杯，把藥一口氣吞掉。

「她早就睡了。」確認過吞嚥動作，紅礬拉過椅子坐下，他不急著回去值班，所以又是慣例的陪伴時間，「你每次就拿她來說。」

「情侶本來就該多約會。」把水喝完，薄綠試圖壓下跟紅礬爭吵的欲望，她沒有去分辨紅礬眼下是睫毛的影子還是黑眼圈，只想趕兄長多去享受自己的人生，去做她也想做卻不能做的事。

「你最近狀況穩定下來了，我跟醫院借了小廚房，你想做料理可以去。」

紅礬熟練地繞開了話題，他們本能地不去談話語下的可能，不論是薄綠或紅礬都在盡力活著。同時，紅礬也慣常地在皮鞭後發下糖，在健康以外的事情，他幾乎可以說是對薄綠事事妥協，甚至為此忍受了麻煩的申請流程。

「簡單的？」
「簡單的。」

簡單的速食料理意味著沒有溫度、生命或血，把已經被奪去樂趣的食材拼湊，雖然很無聊，但比起躺在病床上任由點滴輸入血管，能稍微消磨倒也不是壞事。薄綠明白這是兄長變相的討好，她思考了下菜單，覺得睡意似乎開始襲來。

「出院前我會去採購，要買什麼嗎？」
「食材、要很多。」
「只有兩個人會吃不完的。」
「可以邀請黎醫師。」
「我會問他的，家屬也一起？」
「家屬也一起。」

紅礬不是太意外黎權會出現在邀約中，這大多是托了黎彌的福，但也不妨礙他明天在詢問時多抱怨幾句，到目前他親愛的妹妹總不願意向他透露她和黎彌聊了什麼，而黎權卻時常能透過弟弟明白一二。他覺得這是赤裸裸的差別待遇，肯定是誰帶壞了薄綠。

「我想睡了，晚安。」看著紅礬有些變化的笑，薄綠大概猜到他又在想奇怪的東西，平常薄綠會刺上幾句，但她現在只想到夢裡嘗試預定的料理。

想像刀劃過魚身的觸感，薄綠猜黎彌大概不會討厭生魚片吧，她喜歡快速、簡潔地讓生命變成食材，應該能很好的保存新鮮度。

到時一起吃飯，讓生命在進食中傳遞，感受還活著這件事、一定很棒，薄綠這樣想著，然後把自己埋入棉被中。

「那麼、晚安。」確認薄綠不是敷衍他，紅礬替薄綠把被子拉齊整，而後按下燈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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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

「前輩，午安。」
「潛艇堡？」

看著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後輩遞來了便當盒，本打算去小七解決午餐的黎權勾起唇角打開淺綠色外盒，他記得前幾天紅礬才在申請借用小廚房，那麼這突來的午餐顯然出自於薄綠。

「綠說感謝前輩上次的協助。」
「肉丸潛艇堡啊，醫院應該不能親自備料？」
「聊勝於無。」

就像紅礬大概猜到黎權與黎彌的秘密，黎權也多少推測了薄綠和紅礬間的關係，自然知道對這位後輩來說、妹妹是多重要的存在，也知道薄綠某方面可能有異常，所以他看著肉丸上的起司、夾雜其中的蔬菜和溫熱的麵包，嘗試驗證自己的假設。

「所以上次果然是前輩透露的吧。」
「我只是回答病人問題。」

不否認啊，想起彌曾邀請到家裡作客的少女，黎權一邊矢口否認是自己向薄綠透露紅礬值班表一事，一邊思考家中冰箱新進的『食材』會不會嚇到人。雖然彌不介意一直待在家中，但適當社交有益無害，更何況這麼聊得來的人不好找，上次的蛋糕也吃得很開心。

「算了，前輩肯定不會說的吧。」習慣了黎權四兩撥千金的對話方式，紅礬很快就放棄繼續試探。每個人的底線不同，黎權的倒很明顯、他的家庭或說是他的弟弟基本是不能深入觸碰的話題。

至少肯定了讓他被薄綠成功避開幾次的罪魁禍首是誰，看著黎權的笑容，紅礬奇異地理解了大學同學說『笑也會讓人討厭』時的感受。

「畢竟是隱私啊。」黎權找了個空位坐下，紅礬則隨後坐到對面，顯然兩人都暫時沒有要結束話題，「說起來沒想到薄綠會做肉丸潛艇堡。」

「綠說夢到了跟兔子坐肉丸潛艇堡一起去海裡打鯊魚，是不是超可愛啊！」
「這是原話？」
「不論原話如何都很可愛吧。」

想起薄綠說：『既然是食材，就會想好好料理，我是不可能放過的。總而言之毫不猶豫打上去，雖然好像被反擊了幾次，但當然是立刻以牙還牙，夢裡沒有限制真是輕鬆，都有點想吃魚翅了、不過本來也打算吃生魚片。』

使喚著哥哥要記得去魚市場採購的薄綠面無表情地敘述著夢境，而難得聽到妹妹分享的紅礬則毫不猶豫地美化了整個場景。

「是啊，弟弟妹妹無論如何都很可愛。」黎權在心中暗暗想著薄綠原話絕對不是如此吧，但彌如果拉著他的衣襬分享夢境，即使是殺人現場，他大概也會覺得可愛，所以黎權十分贊同地附和了紅礬話語。

他們能為了重要事物付出一切，而他們所守護的人們也同樣如此。

只要注視著我，那麼我將無往不勝、堅不可摧。
笑容之下，海浪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