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 聽著瑞瓦肖ㄉ廣場bgm亂寫ㄉ 跟極樂迪本人無關 - 將耳機的聲音降到比心跳還微弱的程度,讓它就那樣脆薄如冰地覆在漂浮於暗暝中的思緒底層,像潛伏於房間角落的幽魂千百年來寄宿於黃斑與剝落油漆之中悄悄地注視著新的房客入住又離去,如同靈魂一次次降生又一次次死去。高頻的喇叭聲推著音浪漫過眼尾,低頻的鋼琴聲像沿海公路清晨時的霧氣,它們伴著城市在醒時呼吸、入睡時蜷曲,層層不息地如海浪攜著遠方大陸的沙將它堆向海面另一堆的小沙島,直至它們徹底互換了沿岸碎屑、日光倒影與海水冰涼的溫度,最終在旅人駐足的剎那化成遙遙相望的一縷鄉愁。它確實可能來自熟悉的遠處,來自目光深處的寄望、存於白日浮沫中的舊夢,也可能只是到了東北角的最邊際繞過那座高捧著光芒的燈塔,然後又被氣流給吹了回來。 你無從得知,只是感受。擁有的一向只是感受。 狹冷的風被灰橙色的陽熨暖成溫潤的鼓膜,包覆在敏感的耳際、鼻尖與臃腫的淚溝。你已然不記得自己在何時脫離了夜的囚籠,重回白日與正規運行的理性世界,但又往往在注視著蒼穹直挺的脊椎時皺起眉來想但這又何嘗不是先一步扔棄了理性後拖著枯骨邁步的無望之舉。剃除了血肉的骨想當然輕盈,好似徒步於沿海小徑上的足跡能一路踩上海面、踩進那波光粼粼散射著虹光的倒影之中。可海底也不是沒有生物的骨、空中也不是沒有展翅的鷗,那停留在這既無事實存在過也無運動理論能佐證的地帶、似陸非陸、似路非路地,踩在海上破碎的影子裡會比踩在夢境裡踏實嗎?你問。你以被風吹得乾澀熱烈的雙眼掐著眼前景色的脖頸問,可眼眶無力。 你無從得知,是的,無從得知。擁有的一向只是感受。無論你再如何使勁,疲軟空蕩的內裏仍然會剝落,捲著無處釋放的五味雜陳自組織內壁順著血流向下,然後在足底淌了一灘鮮紅疊著暗褐的血泊,而生命的小河還沿著凹凸不平的石礫地面向裂縫蜿蜒,滴答、滴答地落入一望無垠的深海當中。無能為力、無能為力。更多的元素相聚只是相聚,你也不是顆原子彈,哭呀哭地便能改變整片大海的鹹度。你只是個人類,既剝不下外皮又剃除不了血肉與骨,拖著一身肉眼看不見的沉重黑影站在沿海小徑的邊緣,踏不進彼端的夢,卻掛著耳機聽它滲入電流線路裡唱起了悠老的歌謠。好像是來自故鄉的器樂聲、好像唱出了山丘小屋外的青嵐飄霧、好像得以看見曙光自層巒間破裂出鋒芒,彷彿自故土的心臟中長出一根尖刺,透過眼前的灰橙色太陽穿射過你的心扉,直至將靈魂的碎屑互換。 而你終於抵擋不住海風,低下頭,撞向雙足所在之處。 脆薄卻踏實地似陸即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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