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 結束與星葉的準決賽,其實山高的大家都沒有什麼贏球的實感。 這是真的嗎?還是一場夢?但殘留在衣服上的沙土又確確實實地告訴自己這是才發生不久的事。 但剛剛與隊友們抱成一團的開心歡呼是真的吧。 發生在山高身上的奇蹟是真的吧。 被球探耽擱了一點時間,根室是最後一個走上越山遠征廂型車的人,大家全湊過去圍著他看。 「是哪一所大學啊?」「直接就可以去念嗎?」「有獎學金嗎?」「這要不要再考試啊?」「啊我也來考這間好了。」「伊勢學院在哪裡啊?」「我看看……離越山町有點距離但沒有很遠!」 根室手上寫著伊勢學院大學字樣的名片被大家傳閱了一輪,再次回到他的手中。他坐到榆旁邊的空位,很輕很輕地搖了搖頭。 「我大概不會去念吧。」根室笑笑,那是很勉強、很苦澀的微笑。「姊姊已經夠辛苦了,我不想讓她為了我的學費再拚成那樣。」一瞬間,吵鬧的空氣全部安靜下來。 「欸……先別想這件事了,明天還有一場比賽啊!我們不能輸對吧!」發覺讓空氣變得死寂的是自己的根室喊出聲企圖重振士氣,後排的阪大聲附和,幾個學弟零零落落地喊著要贏,然後久我原、椿谷等三年級生才急急忙忙跟上。 大家其實心知肚明,也許明天是最後一場比賽了。 南雲教練家附近的港邊有涼涼的海風吹過,缺了久我原的椿谷世代聊著明天即將到來的決賽,有點徬徨、有點緊張、有點不確定。 但那種不確定,也許是對於未來的不確定。 青空天真的疑問聲在腦海中旋繞不已,是啊,引退之後該怎麼辦? 「希望我們還有一天份的好運。」榆的語氣也比平常更軟了些。 「我覺得我們一直都很好運啊,不只是今天而已。」椿谷笑著站起身,領帶在海風吹拂下翻飛著。「因為我遇見了你們。」大家的身影在他眼中似乎有些朦朧,他眨眨眼,視野總算清晰了點,接著他背過大家,在沒有人看見的角度快速將臉上滑落的淚擦掉。「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 也許大家都發現了那滴淚,只是沒有說破。 「我也不會喔。」「我也是。」「那當然。」「一定的。」 這一輩子能一起無憂無慮打球的時間,一輩子都會深深烙印在腦海裡。 然後他們贏了,贏得那個他們追了三年的夢。 然後他們放手一搏,再回到越山。 然後他們走回現實人生的路上,四散各地。 放榜那天,專屬於椿谷世代的Line群組響個不停。 「椿谷,很不錯嘛,你也是大學生啦!」「你還真的和根室考上同一所大學喔?」「我沒有考試喔,我是推薦入學的。」「明天要和根室一起去找打工啦,他有獎學金我沒有欸。」「大學要念的東西比高中更多吧。」「嗯。」「女大學生都長什麼樣子啊?」「不知道,我們還沒開學啊。」「……可惡。」「翔,你為什麼要說可惡?」「呃……那個……隊上有個孩子好幾天沒來了,對,對。」「那你要不要去家庭訪問一下?說不定他遇到什麼困難。」 翔盯著根室的留言思考了幾秒。當初他也是一樣的狀況吧,原本因為家境問題想放棄棒球,卻被南雲老師悄悄拉了一把。當初選擇回到越山高中棒球社當教練的理由,自己也說不上來,現在想想,大概是希望為這個學校,為這些孩子做點什麼吧。 就像南雲老師當初做的事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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