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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天日

希望留給你的是美好的印象,
而非被拒絕後哭泣的模樣。


那是個櫻花綻放的季節,校門口掛上了祝賀的句子,象徵著我們即將踏上新的旅程,一如三年前我們踏入學校時一樣,只是——恭喜入學變成了恭喜畢業罷了,我能從這似曾相識的畫面中直接回憶起入學前,來參觀校園時的遭遇。
那是個糟糕的一天,原該是個糟糕的一天。
姊姊離家出走,哥哥通宵到天明,母親被臨時的電話叫走,爸爸在外縣市,好像那天所有的人都被支開了,但又不得不去那所高校,因為與朋友約定好的。
結果,到現場後才接到朋友的通知——睡過頭了。

「這樣啊,沒事的,我也可以自己參觀,沒事。」
為什麼不設鬧鐘呢?其實有很多話想質問,但那對現狀毫無幫助。所以我放下了手機,嘆息。
在思考著要打道回府還是如在電話中所言的行動時,我聽見了搭話聲。

聲音的來源是個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如果被纏上很不妙的男性,看起來比我大些,大概是居住在附近的高中生?然而再說我出對不起以及拒絕的話語前,對方已經上前抓住了手腕,疼痛、慌恐在那瞬間順著手爬滿了全身。


真是——糟糕透頂的一天。
除此之外別無他想,或許我該順從對方,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再想其他的辦法掙脫,或者拖延到第二班公車有人下來時進行求救。

「請、等——不!」但是危機並未給我太多的時間思考,他扯著我前進,為了抗拒我將另一隻手放在他的抓住我的手上,或許是在途中抓傷了他,在吃痛後他轉身舉起空著的手,我想我大概得受這苦了,做出了防禦的姿態,我閉上雙眼等待著落下的疼痛。

真是——糟糕透頂的一天。

除此之外別無他想,或許我該順從對方,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再想其他的辦法掙脫,或者拖延到第二班公車有人下來時進行求救。

「請、等——不!」但是危機並未給我太多的時間思考,他扯著我前進,為了抗拒我將另一隻手放在他的抓住我的手上,或許是在途中抓傷了他,在吃痛後他轉身舉起空著的手,我想我大概得受這苦了,做出了防禦的姿態,我閉上雙眼等待著落下的疼痛。

有一種自己或許不是生活在現實中的錯覺,這樣的相遇多麼奇特。
再分別之前,我知曉了對方的名字,又巧合的打算入同一所學校,所謂的命運在那時是多麼的甘甜。
即使如此我在就學的期間也沒有打算行動的意思,在累積了一定的友好後我停下推進關係的念想,一直都明白自己是害怕得失的人,如果跨越了界線會失去這份友誼,那麼乾脆只讓自己備受煎熬就好,有時無他人知曉的痛苦就並非是痛苦了。
我獨自品嘗著這份咎由自取的苦戀,有時我想我大概喜歡這樣的自己,自以為是的相信著維持表象是最好的,或許我從犧牲愛情而取得這表面的和平之中得到了快意,你看——我是多麼善良的人。
而這份自我的猜忌也讓我覺得自己有點噁心。

而且我並不認為這份戀愛會有任何的結果,即使真的相戀了,畢業後的異地戀通常不會有什麼好結局,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如果註定會失去,那麼乾脆一開始就別擁有。
我想我只有在真正確認可以得到永恆時才會去表明愛意吧,我就是這樣的人。

膽小、自私不願付出的同時又渴求某種永恆而神聖的東西。

多麼卑劣。

畢業那天,我放任自己哭泣,在這三年期間唯一的一次放縱,我抱著伊東命哭泣。
這大概是我做過最失禮的事情了,踏過界線後直接的觸碰,我居然還有心思去感受自己所做的一切,以及那若有似無的香氣。我感到自厭的同時又感到滿足。
放肆的讓自己悲痛萬分,啜泣著自己即將失去的暗戀。
就如我還是孩童時期時,我抱著那再也見不到的好友一樣。
我會想念你的,如我一直記得那個好友一樣。
我會想念你的,在這段時光中,你將是最鮮明的色彩。

我會想念你的。

那是我唯一一次送出的情書,而為了藏匿那份心意,我給每一位同學都寫了一封。
那是隱密的告白,我相信伊東命不會察覺到這份心意。
如同他似乎從未懷疑過我每每靠近他、尋找更種話題時的意圖。

那是一段簡單的話語,甚至只是一段從他人的書籍中的一份節錄。
這般怯弱的連愛都必須透過他人的言語訴說的我根本不配得到你。
『你走的路要繁花盛开,要人聲鼎沸。』
唯一有勇氣的,是在信紙上簽下自己的名——海原海月。
若果有天,他沒有丟掉這份信紙,興許能理解到這份深藏於塵埃的心意。

或——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