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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音二

哭聲刻意壓抑了音量,然而找到目標對善逸來說不是難事,接連幾個縱 躍,在一處屋頂停下,從屋瓦滑下後,攀住屋簷輕巧地打開窗戶溜進內室,動作如貓輕巧。

月光灑落。

女孩背對窗戶,縮在房間的一角兀自哭泣,沒有發現他。小小的房間只有月色微弱的光亮,陰暗的深處掛著白無垢,顯然是隔天儀式需要的衣裝。

善逸沒有靠近,僅僅只是清咳一聲。

女孩已嚇得跌坐在地,一雙眼睛瞪得極大,一下子張口要喊。善逸早有準備,一個箭步衝向前捂住她的嘴。

二秒後善逸發現根本不需要如此,女孩已嚇得發不出聲音,只怕等等連談話都辦不到。

「我只是想來找你談談,不會傷害你,等一下我就放手,」善逸盡量放柔了聲音:「先別尖叫,雖然我知道這種狀況不尖叫也挺難的⋯⋯不過麻煩了,就請忍耐一下?」看著女孩應該聽懂了,善逸輕輕放開手。

女孩還真的沒有尖叫,不曉得到底是配合他,還是真的嚇壞,維持適才受到驚嚇的姿勢,一張臉慘白至極。

他再放軟一點聲音:「抱歉,如果你可以說話,儘管說沒關係,如果沒辦法⋯⋯」善逸很有耐心地待女孩鎮定下來,「就點頭搖頭?」

見女孩沈默地點頭,善逸便直接切入重點。

「我是今天進村的外地人,不知你有沒有聽說?」女孩頷首,善逸繼續說道,「你是明天的新娘對嗎?我聽見你在哭⋯⋯」


***

午夜時分。

村田左等右等等不到鳴柱歸營。

那個傢伙,到底上哪去了⋯⋯總不會神神秘秘地出去,被村民抓到棒打回來吧?還是嘴上說得帥氣,實際上根本就找了整晚找不到呢?

說不上到底對鳴柱有信心還是沒信心,村田已經很習慣柱們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徑,日柱也好獸柱也好,哪個不是有些陰陽怪氣的臭脾氣?

眼前金髮晃蕩。

「村田先生,你碎碎念的東西我都聽到了喔。」鳴柱從窗戶翻進來,動作之俐落彷彿只是眼前一瞬。

「呃⋯⋯沒事沒事。」村田乾笑。這些直覺敏銳的傢伙,想到什麼便做什麼,常人難以參透,反正村田早已了解,別去猜測跟思考,問接下來該幹嘛就是了。

「所以?打探的如何?」

「哭得很可憐啊,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女孩子,太過分了!」善逸忿忿不平。

那雖然是重點但好像微妙的有點偏移,我是問你調查的狀況如何⋯⋯村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所以呢,接下來要幹嘛?」

善逸終於願意進入主題:「這幾個月陸陸續續有人失蹤,據說村子裡去求神庇佑的時候得到神諭,要求要獻祭新娘。但就算獻祭了新娘,村子裡還是會有人消失。」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繼續獻祭?」聽起來好沒意義啊。

「誰知道呢?」善逸聳肩:「已經做出的犧牲,無法承認這樣沒有得到回報吧?」善逸解下腰間的日輪刀,「總之,我已經請啾太郎去通知隱準備要用的物品,明天有些事情得請你幫忙。」

***

兩人沒有睡。

出勤在外,連著幾日沒睡對鬼殺隊來說稀鬆平常。又或者對他們來說,白晝時在調查時間外找機會休息才是有效率的做法。

還無法確認鬼是否在村裡,守夜是必要的。依善逸分享的情報來看,先前獻祭的女孩們皆有去無回,若能在儀式前掌握鬼的行蹤是最好,假使無法辦到,那就必須在儀式上動手腳,確保「新娘」安全,揪出鬼的狐貍尾巴才行。

「好歹這裡還有村落,想起以往在蜘蛛山,那真是一個恐怖啊⋯⋯」村田抱怨道。現下他們已巡完整個村落,正在屋頂上等待日出。

「說實話,我實在不怎麼喜歡這種到荒郊野嶺的任務。」

「殺鬼的任務怎麼可能有哪個是喜歡的啊?」善逸回他一句,「我每個任務都嚇得快死掉了。」

「⋯⋯說得也是。」村田想起善逸每次任務結束前後的反應,要不是親眼看過他迅如閃電的速度,村田總會懷疑這傢伙真的是柱嗎?

「所以我才覺得我確實很適合練雷乎。」

「啊?這是在炫耀嗎?」據說雷呼是最困難的呼吸法之一,日之呼吸最初期的幾個衍生呼吸法。若無其事地把炫耀說出口,村田認為眼前的柱果然非常人。

「炫耀什麼啊,」善逸瞧他一眼,「這樣我才能盡快把討厭的事結束掉啊。」

善逸站起身:「好了,快日出了,我們去海邊那個懸崖看看吧。」

村田跟著站起,獻祭會在懸崖進行,夜晚探勘懸崖太過危險,白日村裡耳目太多,而今日的黃昏便要獻祭新娘,他們沒有太多時間。

趁著略有微光時避開村民調查果然還是比較保險的做法。

兩人快速地在夜色掩蔽下溜出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