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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或許他從清醒以來就已經發現了,可他一直當作那是里約的清晨有些冷的緣故。 為什麼、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會覺得被子底下的身體是全裸的呢? 「翔陽,你的表情似乎充滿了疑惑。」及川的聲音溫柔而恐怖地敲在日向的耳邊。 「呃、嗯,有一點,為什麼我、我們會、沒有穿衣服……?」 他支支吾吾地說著,而及川笑了,噗哧一聲像是在笑他太笨。 及川一隻手撐起自己的腦袋,眼神大膽地掃過日向的全身,即使有薄被遮掩日向還是起了些許雞皮疙瘩,像是為了讓他更加尷尬,及川感嘆似地開口:「我也沒有想過有一天醒來,我們會一起躺在被窩中,」頓了頓,他輕笑一聲吐出未完的話:「全身赤裸。」 「???!!」 一句話如雷一般劈在他的腦袋上,日向那雙靈動的眼睛覆上一層驚慌,他攤開被子往下看了一眼,凌亂的被褥和全裸的他們,膚色貼在一起,他才發現自己一直磨蹭著的沙,是及川前輩鍛鍊精實的小腿肚,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都還穿著四角褲。 他瞬間把被子蓋回身上、收回自己的腳踝,但及川勾了過來,用赤裸的雙腿纏上他同樣赤裸的下半身。 「及及及、及川前輩!」 「怎麼啦?翔陽。」 「什麼怎麼了?!您貼得太近了!」 慌得連敬語都跑出來了,及川勾起惡作劇的笑,沒有退開,反而整個人巴在日向的身上,一隻手繞過日向,指尖勾勒著他完美的脊椎線。 「及川前輩!」 「哎呀,明明昨晚我們玩得那麼盡興,衣服全是你脫的,現在想要裝作失憶也太打擊人了吧?」 「?!」 日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什麼叫作腦袋當機。 自從高中的期末測驗為了及格而死命讀書以來,他的腦袋就沒有像現在這般直接燒到一片空白。 在確認自己真的完全沒有做「那種事」的記憶時,日向整個人顯得十分失落與抱歉。 「及川前輩……真的非常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印象……」 「真的忘了?」 「真的……」 第一次喝酒就釀禍,記憶甚至是完全沒有、連模糊的印象都沒有,日向這次可是恨死自己了。不過、他看著無奈的枕邊人,還好釀禍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及川徹。 如果是及川前輩的話,日向倒也不覺得後悔。 「及川前輩如果願意的話,我會負責的。」 在話語落下的時候,他看見及川的眼裡閃著訝異和――、他不知道那個表情該如何形容。他不曾在及川的臉上看過那樣的表情,他也不確定當及川前輩的眼裡出現那樣的色彩時,裡頭所包含的意義是不是跟一般人相同。 前輩過於特別。 第一次看見及川的時候日向的確有些害怕,可是、他在這個人身上看到更多更重要的東西,他看見排球一切的基石、看見這個人的強大,而這份強大源自於他堅定不移的信念和從不懈怠的努力。 這樣的人,曾經將他從迷惘中拉起,在他於巴西恐慌的時候適時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及川前輩十分特別。 「如果翔陽願意的話。」那個特別的人這麼說著,眼角的溫柔像是一般人那樣,閃著顯而易見的喜悅,「不過這樣的話,翔陽還是聽一下完整的句子吧。」 及川前輩從他身上退開,溫度離開的時候日向一瞬間感覺到空虛,但他沒有因此貼回去,他沒有那樣的勇氣、也沒有像及川一樣的厚臉皮。 「『完整的句子』是指什麼?」 將視線拉到天花板,前輩看著沒有打開的燈,語氣尷尬:「明明昨晚我們『玩沙排』玩得那麼盡興,『你的衣服』全是你自己脫的,現在想要裝作失憶也太打擊人了吧。」 「?」無奈日向的腦力不是很明白、多了幾個字之後有什麼差別。 「我是說,我們昨晚接吻之後你就睡著了,接著你喊著熱自己把衣服全脫了,所以我也跟著脫了,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沒有你需要負責的事。」 「???」日向的腦袋頓時亂得像麻花,「咦?」 「就是說,我都是耍你的。」大概是看日向呈現一臉呆滯,及川哈哈笑著打散了瀰漫在房裡的微妙氛圍,「哼哈哈,沒想到你這麼容易相信我,這樣不行喔。」 日向努努嘴,似是想要反駁最後卻只是賭氣般地低聲說:「因為是及川前輩,所以我才相信。」他頓了頓,眼睛一亮往及川的方向挪移了些:「就算什麼都沒有做,卻也都做了不是嗎?像是接吻之類的!」 即使那只是乘著酒興而互相擁吻,也是一件對他、對他們兩人來說不得了的大事吧,日向是這麼想的。 「哈哈。」但及川卻笑瞇了眼,「這樣哪算『都做了』?」 「還有同床共枕呀!不管有沒有發生事情,如果是及川前輩,我願意。」 及川偏過頭,視線落在日向閃閃發亮的眼裡,那雙眼睛將他不懷好意的惡作劇照單全收,耿直地回應他的所有,耀眼地恍若一顆太陽。 「前輩還記得嗎?第一次在這裡巧遇的事情。」 「嗯,」現在都還歷歷在目,及川想起那時候瞥見的橘色頭髮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即使站在夜色中也無法掩蓋他那與生俱來的光芒。「那一次真的嚇了我一跳,想都沒想過會有一隻小不點遠從日本跑來打沙排,還那麼剛好地被我遇上。」 「對吧!」日向翻過身趴在床褥上,兩手托著腮幫子,「那一次我也有跟及川前輩說過吧?那一天、我有一瞬間感覺到氣餒,其實並不只有一瞬間,只是我把沮喪全部塞到角落當作沒有看見。」 「但是沒有看見並不等於它不存在,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被壓垮,只能咬牙撐下去,就在那個時候、前輩出現了。」 想起了那時候聽見的熟悉母語、熟悉的聲音,在陌生的異地如此親切、彷彿拂曉的陽光一般,日向上揚了嘴角,「前輩一出現就打散了那些不安,我覺得我可以繼續努力了,因為前輩帶來了勇氣。」他看著及川徹,認真地說著:「前輩就是一盞明燈,從黑暗裡將我帶往光明,所以、如果前輩願意的話,我也願意。」 看著那雙義無反顧的眼睛,及川嘆息般地笑了,「就說了,沒有什麼需要你負責的,而且、你說我帶你前往光明?開什麼玩笑。」在日向反射性想要反駁之前,及川一根手指擋在小巧的唇上,一反方才輕佻的語氣,他認真地琢磨簡短的話語: 「你才是我的光。」 當語句出口,原本藏在心裡的小小悸動化成真實,及川輕聲道出相遇的那一天他抱持的心情,「那個時候,我其實也遇到了一點瓶頸,時不時會覺得自己已經快要不行了,『啊、這是我的極限』,雖然沒有想過放棄卻不知道要怎麼讓自己更好,打排球很快樂卻也很痛苦,而當我站在痛苦邊緣的時候,是你、翔陽。」 碰在日向唇上的手改以觸上成熟的臉龐,掌心裡的是泛紅的面頰,有些熱、有些甜蜜,像傍晚柔軟的沙。 「是你的笑容拯救了我,讓我找回了快樂,是你告訴我、快樂其實就在眼前,意識到它、我們才能前行。」 滿溢胸口的情感於里約的清晨隨著陽光升起無可遏止,及川捧起沙,任由沙粒穿過指縫乘風飛翔,日向翔陽是自由的,就算他把他關在掌心裡,他還是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 日向翔陽是自由的。 任誰也不忍心將他關在小小的沙穴。 那隻小他一寸卻厚實的掌心覆上及川的手背,太陽就在那裡、在日向的眼裡,及川清楚地看見了,那是夏日正午的烈陽,意圖奪走他的所有、肆意地燒灼著他的心。 他們赤裸雙足、踩在熱燙的沙上,不在乎腳底被燒得脫了層皮,渴望著自由的他們在自由之外相遇,記憶中只是一撮小火苗的日向不知不覺成為一顆無與倫比的太陽。及川並不想用自己束縛住太陽,但太陽卻願意停留在他的心上、只照耀他一人。 在那光芒的眷顧之下,及川大膽地擁抱那道灼熱,奢侈地享受陽光賦予世界的溫度,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何時被日向翔陽的光芒所吸引,只是回過神來他們就已經站在彼此的面前,向著同一條道路立下誓言。 ーfinー [以下後記] 寫到一半懷疑人生www大概從翔陽說他要負責那邊開始產生茫然,為什麼我要選這個題目呢(問自己ㄚ)結果赤裸完全不是重點,是不是讓人很失望rrrrr 因為之前寫過他們開車(??)想說這次挑戰清水向,超級認真在琢磨他們兩個之間!前往不同國家的他們卻在巴西的海灘相遇,總覺得就是一場無可避免的命運,他們都是靠著努力和痛苦佐以快樂爬上來的人,他們瞭解彼此也認同彼此才能一同享受當下的自由……這是我對他們的想法。希望點及日的旅人可以吃得開心的話就好了……不知道、客官覺得怎麼樣……? 因為排翁吃糧,不免來宣傳一下,歡迎來梟谷05找我玩~~如果覺得及日文不錯、可以路過跟我說聲「及日、讚」wwww雖然我有點怕生但也會回送一個讚( 也歡迎拿任何東西跟我換認親卡www先說認親卡是、黑夜久ㄛ!無料也是、黑夜久ㄛ!不嫌棄的話歡迎~~! 祝大家排翁快樂! @rodeya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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