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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往迎來，輕浮曖昧，夜夜不寐的鞠塵樓裡最不值錢的大概就是娼妓們臉上掛著的，職業性的笑容了。
若說送上千金，只為換來美人真心一笑，又有多少人會真的相信？

說起來，中島源倒是相信的，只可惜他心中的美人，正把自己深深掩埋在黑暗裡。如今別說是千金，就是把全世界都送給了她，恐怕也難贏得她一點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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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一大圈的皐月正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在月中以來第一次嘗試見客後，她申請了外出，把一頭長髮剪短了，如同小男孩般的短髮，乾淨俐落。

她還記得當晚護送她接客的保鑣雷和中島兄弟吃驚的表情，想著想著，忍不住笑出了聲，倒把自己驚住了。

有多久沒笑了呢？

其實她也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這段時間要不是中島兄弟倆憐惜她，幾乎天天買下她接客的時段，恐怕不是先觸怒了客人便是落得被賤賣的下場－是被好人買走便罷，萬一是…..如同惡鬼般的男人呢？

渾身一抖，實在不敢再想下去，皐月奮力搖了搖頭，一邊打開不知是源先生還是武先生送來的紙袋，拿出裏頭的衣服，這回倒是真的笑了起來－那是套男用西裝和裹胸。

穿上裹胸，配合上西裝外套上的墊肩，仍藏不住皐月姣好的身段。嘛，反正最後還是要脫掉的，皐月嘲諷地笑了笑，起身前往今晚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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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坐在床上，皐月抱著抱枕，等待著中島兄弟其中一人的出現。然而房門打開後出現的男人卻讓她微張著嘴傻愣在那裏，這人是誰？

栗山光十分不滿的看著床上的人兒，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武最近常常藉口工作忙，半夜才回家，其實都是騙他的，根本就是為了眼前這位──噢天啊，真是氣死人了，找個女的就罷了，他才不介意，性別不同沒什麼好比的，但為什麼偏偏是個男的！

「你、你、你……」

皐月一臉無辜的看著手指著她的男人，她怎麼了嗎？這位客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走錯房了？沒意外的話，今晚的客人該是中島兄弟，至少是其中之一啊？正想開口詢問，接著她瞪大眼睛，哇喔，那人哭了！這是怎麼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哭呢！

「我、我不信…我才不會輸…我哪裡比不上你了…」沒錯，要向武問個明白！栗山光滿眼敵意的看向眼前的小男生，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連忙舉起手阻止了他。
「喂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想聽！我也要在這裡等武！」

皐月滿臉疑惑，但聽到來人提到武先生的名字，明白對方大概誤會了什麼，便也不去管他，任他往沙發走去。
少有遇到這種狀況，她忍不住偷眼瞧去，卻發現那人也正在觀察著自己，皐月突然興起了捉弄對方的念頭，心頭一熱便下了床向對方走去。

「你、你幹嘛……」栗山光有點緊張，他知道他不該來的，也知道武不喜歡他過問他的行程或插手他的私事，但是…武明明答應他不會在外面再找男人的！

皐月微微一笑，故意壓低了聲音，「我以為到鞠塵樓的男人，都知道來這裡是要幹嘛的呢…」
她手指撫過男人的臉頰，媚眼如絲，「客人叫什麼名字？」

「栗、栗山…不對！我幹嘛要告訴你？你、你…」他臉兒一紅，因為一瞬間他居然有想問眼前這娼妓如何讓男人舒服的衝動。

「嘻嘻…栗山大人您真有趣…」皐月彎唇露出營業性的微笑，小手貼向男人的胸膛，「您喜歡武大人嗎？可要我告訴您我怎麼服侍武大人的呢？」

「誰、誰要你雞婆了？我我我我才不…喂，你做什麼？等等等等…不、不要解開我的腰帶！」

「呵呵…呵呵呵呵…」
看著眼前男人鬧了個大紅臉，一副捍衛自己貞操的有趣模樣，皐月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一邊解開自己胸前的扣子，想和對方好好解釋一下。
正笑的歡快，不防被大步走進房間的男人摟進了溫暖的懷抱裡，熟悉的乾淨氣味頓時盈滿鼻腔，她感到自己安心了下來，是源先生來了。

「好久沒看到妳這麼開心了，真好。」中島源嘆了口氣，緊緊的環抱住懷中的人兒，將她帶往沙發的另一側，又朝她眨眨眼，暗示她等著看好戲。

「你怎麼來了？」中島武臉色不太好看地按著沙發，不偏不倚地將栗山光困在他身下。
「我－」栗山光有點心虛地吞了吞口水，不對啊，怕什麼呢，明明不是他不對！「你明明跟我說好的，為什麼還來這種地方找男人？」他豁出去般地大聲問道。

「那、那個…」皐月有些不忍，卻被身後的源阻止了。
「哪，栗山哥，你愛吵和大哥回家吵去，順便告訴你，這位呢…是我的女人。」看著聽完問句臉色發黑的武，源開心的向栗山說著，最後幾個關鍵字，他還刻意加重了聲音。
「沒錯，我們回家吧…好好和你算個帳。」武有些咬牙切齒，他冤不冤啊？

源笑咪咪的向一臉驚慌的栗山光和武揮手，隨即低下頭在心情很好的皐月耳邊輕輕說道「那…我們要不要也來算個帳？」
啥？皐月有點傻。看著對方不懷好意的表情，她突然有種她好像在不經意間捅了馬蜂窩的感覺……

其實知道她只是想捉弄栗山哥，倒不真的有什麼意思，但看著她對其他人巧笑倩兮，最近對著自己或武卻總是相當冷漠，越想就越讓他感到不滿。無奈的看著睜著大眼睛，無辜看著他的皐月，源感到相當無奈，什麼時候她才會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別在我面前對別人笑的那麼開心…」雖然終於會笑了總是件好事，不想嚇到她讓她再次縮回自己的殼，最終源只是低頭摟緊了皐月，悶悶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源先生的付出，皐月尋到男人的唇，輕輕的吻著。這是恢復接客以來，將近兩個星期她第一次主動親近男人，叫源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時衝動之下，心中的慾火便燃燒得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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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不要了不要了…人家再不要理你了…」
被男人用各種姿勢折騰了一晚上的皐月面紅耳赤的將臉埋在枕頭中，無論男人如何哄騙都不肯再看他。噢老天，她不該點火的，還是將近一個月未開爐的火，她的腰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