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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生存院。

  *私設滿天飛。

  

  

  

  東方仗助和岸邊露伴終究還是分手了。

  

  他們沒有爭吵,只留下岸邊露伴作畫的沙沙聲,東方仗助陷在沙發裡,就像陷在流沙裡一樣。

  

  越掙扎就越往下沉。

  

  他在名為岸邊露伴的流沙裡心甘情願,卻又在工作裡慢慢變質。

  

  ⋯⋯嗎?

  他說不上來,這份無力感到底是什麼。

  

  

  

  就連平常煩人得很的小花貓也靜靜的窩在花京院送的櫻桃花紋坐墊裡甩動尾巴,淺淺呼吸著。

  

  「我下個月要去別的城市了。」

  

  「那很好,我可以不用在這裡見到你了。」

  

  筆尖停頓暈開了墨,岸邊露伴不著痕跡的將那頁折去,重新取來一張新的稿紙。

  

  「露伴老師,再見了。」

  

  東方仗助站起身,慢慢闔上門。

  

  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輕易的闖入,轟轟烈烈的造一場,卻又黯然神傷的退出。

  

  平時帶著特殊意義的稱呼在此刻聽起來有些刺耳。

  

  刻著沾水筆圖樣的手環被放在桌面上,岸邊露伴看都不肯看一眼。

  

  

  「是再也不見,東方仗助。」

  

  風捲著岸邊露伴的喃喃自語,沒能來得及傳到東方仗助的耳裡。

  

  ——連最後的狠話都顯得有些狼狽。

  

  

  他的男孩成為了男人,考進了警察學校步上了祖父未走完的路,一肩扛起守護杜王町的擔子,到處都有這個帶著沾水筆飾品的閃耀鑽石身影。

  

  彼此的工作越來越繁忙,岸邊露伴時不時得回到東京應付出版社和粉絲,越來越多的地方都有新鮮的題材等著他去,每當他回到家,只有東方仗助留的一盞燈、清好的貓砂、近乎滿出來的貓糧、以及重新填好的飲水機。

  

  

  岸邊露伴解開領帶扔到一旁,上次在這個房子裡見到東方仗助是什麼時候?一個月前?還是一週?

  

  他已經記不清了。

  就連最後一個擁抱親吻是什麼時候,他也已經想不起來了。

  從高中開始萌芽的愛情在種種原因下被摧毀,連思緒都還來不及收拾整理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

  

  貓從高處一躍而下,跳到岸邊露伴腳邊蹭得他滿褲腳貓毛。

  

  天堂之門倚在窗邊,看著東方仗助越來越遠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

  

  ——結果最後連分手兩字都沒人提起。

  

  +

  

  

  從那之後又過了三年。

  

  

  東方仗助在外地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他帶著即將回到杜王町的喜悅回到房間,扔下警帽。帶著疤痕的指尖撫上牆面上各種的報紙剪貼。

  

  ——粉黑少年迎來完結!即將動畫化!

  

  ——粉黑少年躍上大螢幕!

  

  ——岸邊露伴推出新作!

  

  無一不是關於他。

  

  

  「老師越來越優秀的說。」

  

  他自語,傻笑著取來紙箱攤開,把一冊一冊關於岸邊露伴收進思念裡。

  

  他知道岸邊露伴是承載著祝福走過來的,而他在水深火熱中依然執著那抹綠色的背影,每當回過神來就已經把手中沉甸甸的漫畫看完了,東方仗助覺得這樣還可以參與一點點關於那位漫畫家的經歷,加入他的生活。

  

  也不是沒被誰心動過,只是喬斯達家的紳士血統讓他很有禮貌的拒絕每一次的約會邀約,東方朋子也很擔心他的情況,也曾過問,只得到東方仗助沉默一陣後豪不猶豫的道:「老媽,我會和老師和好的。」

  

  只是不知道,他的身邊還缺不缺我。

  

  東方仗助緊握了一下手機,把後面的話吞進心裡。

  封好了最後一個箱子,東方仗助擦掉額前的汗,癱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

  他是不是還能再見到那個揹著畫冊有些高傲的背影呢?

  東方仗助在腦海裡描繪每一個岸邊露伴的模樣,冷靜的、嘲笑的、盛情奔放的……。

  回味起岸邊露伴的腰線和喘息,東方仗助很不爭氣的硬了。

  「真是不Great啊我。」

  

  

  +

  

  東方仗助沒能想到時隔多年再次回到杜王町的感覺還能像每次起床呼吸那樣清爽,熟悉的街道和空氣讓他放鬆了不少,搬家公司會在下午將他的家當運回東方家,他手上也只拖著一個簡單的行李箱,身上還穿著制服。他想先行去派出所報到,再回家好好和東方朋子聊聊天。

  突然一位身穿西裝拿著公事包的男子叫住了他。

  「不好意思,我是那個……新來的編輯,我叫上條,請問警察先生知道岸邊露伴老師……的家在哪嗎?」

  雖然知道可能會被問到,但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和不習慣。他伸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名片,公式化的笑了下:「啊,岸邊老師嗎?我不確定他有沒有搬家的說。」

  東方仗助扭頭拖著行李,簡單的向上條自我介紹。

  「啊,那我這樣是不是太打擾你……」

  「不會的說,反正離這裡也不遠。」

  東方仗助並沒有理會對方的顧慮,反而領著他走過那些熟悉的小路,神情中藏著不容易察覺的驕傲,以及想見到岸邊露伴的期待。

  岸邊露伴在門鈴的催促下放下工作,他轉過腕錶,這位新來的編輯剛好踩在他們約定的時間上到來。

  

  岸邊露伴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印有露字的襯衫被桌角壓得有點皺。

  

  不過他並不在意。

  

  他轉開自己家的門把,越過上條的視線見到東方仗助對上眼的那一瞬間他差點叫出天堂之門將對方扔出十米開外。

  

  「啊,岸邊老師!我是之後的責任編輯,敝姓上條。」

  

  上條禮貌的遞出名片,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岸邊露伴警戒的眼神在東方仗助身上移不開,上條似乎沒有接收到岸邊露伴的電波,自顧自的拉著東方仗助的手開口道:「剛剛我在前面迷路了,是東方警官好心帶我來的。」

  

  岸邊露伴收起眼刀,對上條笑了笑。

  

  「啊,我知道了,進來喝杯茶再走吧。東方——警官?」

  

  

  岸邊露伴滿懷惡意的語調讓東方仗助尷尬的撓撓頭,隨著上條的腳步進到岸邊露伴的宅子裡。

  

  東方仗助好奇的左顧右盼,所有的裝潢都跟三年前一樣沒變,只是有些他不常使用的角落落著厚厚的灰。

  

  ——他離開後,岸邊露伴也沒有找到替代他的人打掃這些地方嗎?

  

  東方仗助暗自竊喜,還得裝作對這個他生活多年的地方不盡熟悉。

  

  「我去泡茶。」

  

  岸邊露伴引著他們坐下,話音未落東方仗助的身體動得比理智還快:「我來吧露伴……老師。」

  

  過於親暱的稱呼和脫口而出的習慣連一旁的上條都忍不住蹙起眉頭。

  

  一般來說有訪客跑腿的總是東方仗助,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太熟悉和自然了。

  

  「東方警官,我自己來就行了,畢竟這個家的主人是我。」

  

  東方仗助停在半空中的手愣了好一會,最後還是選擇在岸邊露伴轉身走進廚房的那一瞬間放下。

  

  心裡沉甸甸的,一時之間東方仗助居然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反應。

  

  是啊,他已經不屬於這裡很久了。

  

  +

  

  

  岸邊露伴將手指貼著頰邊拱起一道好看的形狀來回敲打,這是他聽人說話的一個小習慣。

  

  東方仗助注意到他手上長年保持著完美的墨綠色指甲油缺了口,突然想起上一次幫他塗指甲油似乎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那時候他們還會坐在沙發上,一人佔據一頭,百無聊賴的生著對方的氣,最後在貓咪的注視下滾成一團。

  

  「你擦指甲油的技術真差。」

  

  那是第一次,岸邊露伴對他的嫌棄。

  

  現在甲面上缺了口,是不是代表他沒有找到適合的對象替他做塗抹,才會沒有時間好好打扮自己,亦或是,這是對他的提示?提示著岸邊露伴身邊還留有一個給他的缺口?

  

  東方仗助不敢多想,只是單純的臆測。

  

  岸邊露伴按捺著想發脾氣的心情聽著新來的編輯說話,東方仗助的注視過於熱情,太過不掩飾,他很想站起身來 Heaven's Door 就把人扔出家門,雖然他的怪脾氣所有編輯都早有耳聞,不過突然來這麼一下似乎不太好。對方也不是替身使者,還得多做解釋,搞不好他還以為自己家鬧鬼了。

  

  畢竟他剛才在東方仗助進門的時候裝作跟他不太熟悉。

  

  岸邊露伴微微偏過頭,對上小警察湖水般的視線。他匆忙的收回自己的失控,差一點就要將東方仗助好好的窺探一遍。

  

  三年不見他長得越來越成熟了,身上似乎還有一點喬瑟夫先生的影子。

  

  身高又抽高了嗎?方才太不想積極承認,甚至還有點生氣,已經消失的混蛋就沒有必要再回到杜王町了。

  

  我已經做好永遠不見你的準備了,怎麼又如此猝不及防。

  

  

  天堂之門在岸邊露伴手邊的畫冊寫下:「別看著我,喝完茶你就可以離開了。」

  

  東方仗助心神領會地笑了下,做著和岸邊露伴相同的姿勢轉過頭。

  

  不過就是和你說了句話,也許連話都算不上,你的嘴角齊天高的也太明顯了吧臭小鬼。

  

  上條察覺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不對勁,眼神在岸邊露伴與東方仗助之間游移。

  

  「你們兩個……似乎是舊識啊?我看剛才東方警官帶我走的都是小路,好像很熟的樣子……」

  

  「他只是以前住在這附近,對一些老鼠走的路比較熟而已。」

  

  面對岸邊露伴的冷嘲熱諷上條是替東方仗助捏了一把冷汗,方才覺得這人的髮型實在奇特,沒想到脾氣居然出奇的乖巧,聽到岸邊露伴這番話居然沒有生氣,連眉頭都沒有皺起。

  

  岸邊露伴還想解釋,原本待在樓上休憩的貓像著了魔一樣衝到東方仗助的腳邊不停磨蹭撒嬌。

  

  「小鑽……老師還在養嗎?」

  

  東方仗助的疑問句換來短暫的沉默,他見岸邊露伴沒有接話,便自顧自的說下去:「的確是有過些什麼,但就像出了一趟遠門的差一樣,回到這裡看到熟悉的人事物都還在,就覺得很安心。」

  

  小鑽發出呼嚕嚕的聲音,癱在東方仗助的大腿上,像是見了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放下戒心不停的要摸,上條就算是再不會讀空氣也多少明白了東方仗助和岸邊露伴之間的關係。

  

  不是室友,就是戀人吧。

  

  他曾有耳聞岸邊露伴身邊有一個很可靠的戀人,能把岸邊露伴這個大麻煩服務的像是隻乖貓。

  

  只不過他沒想到見面的時候如此尷尬。

  

  岸邊露伴聞言用鼻子哼笑,將修長的腿交疊在沙發上:「人總是會變的,誰知道誰還會不會是原本的樣子。」

  

  岸邊露伴單方面劍拔弩張的空氣弄得上條很不自在,他把岸邊露伴拉到一旁討論新作和動畫化的相關事宜,東方仗助還是抱著小鑽,只是望著岸邊露伴背影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柔和。

  

  好想抱抱老師的說。

  

  東方仗助想讓岸邊露伴知道,他這份愛他的心一直都沒有變。

  

  

  +

  

  

  談話出奇的順利,岸邊露伴甚至有點滿意這個新來的編輯,他站起身來準備送他出門才發現東方仗助倚著扶手跟著貓一起睡著了。

  

  過去那些陽光透進來灑在他臉上的畫面漸漸重疊,只是少年的高中制服變成了警用制服,他的臉上也寫滿了歲月的痕跡。

  

  好幾個陪伴他捕捉靈感的日子一一浮現,岸邊露伴在心裡饒過自己。

  

  短短三年,東方仗助的改變如此之大,連岸邊露伴都顯得有些驚訝。

  

  他已經不是那個會因為髮型而隨便揍人再把人治療的歪七扭八的少年了。

  

  「老師,不然我把東方警官……」

  

  上條面對岸邊露伴沉重的臉色首先發難,卻被宅子的主人一路送到門口。

  

  岸邊露伴關上門,雙手叉腰看著伏在沙發上熟睡的東方仗助。

  

  天堂之門在東方仗助的睡顏前停了好久,最後還是選擇離開他們的視線。

  

  岸邊露伴,你就這麼害怕得知事情的真相嗎?

  

  落在地上的畫冊像是嘲笑,端正的字體旁落下了一行字,他拾起定睛一看,是東方仗助熟悉的歪歪斜斜。

  

  

  老師,我好想你。

  

  是什麼時候寫上去的?岸邊露伴並不知道答案,這本畫冊是他早上隨手從一沓全新的裡面抽出來的,連包裝都沒拆,還落點了灰。

  岸邊露伴坐在沙發前的茶几上,他正在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把東方仗助叫醒請離自己家。

  

  面對一般人他可能會直接用天堂之門直面的面對別人的故事,但不知道為什麼遇到東方仗助他就停止了這份霸道。

  

  我岸邊露伴可不是這種人啊。

  他暗忖,再一次喚出天堂之門。

  

  東方仗助……你這三年過得如何呢?

  

  岸邊露伴的手才剛在東方仗助的頰邊停頓,連書頁都還來不及翻開,他就被一股力量壓倒在沙發上。

  

  「Great——露伴老師,你這可是襲警啊。」

  

  貓早已不知跑往哪去,極其曖昧的姿勢讓岸邊露伴蹙起眉,往日的熟悉感好像又回到身上了。

  

  「喂喂喂——東方警官,雖然我算是襲警,但也沒必要對一般民眾那麼粗暴吧?況且我也還什麼都沒有做。」

  

  「岸邊露伴。」

  

  東方仗助近在咫尺的呼吸搔動著岸邊露伴的神經,露出的腰線被他的大掌覆蓋著,要是再更多的觸碰,他絕對會拉著東方仗助在沙發上來一場久違的淋漓。

  

  ——就算他們還沒有複合。

  

  東方仗助過於正經的聲線讓他停止了訕笑,就算下一秒東方仗助宣告他已經結婚,岸邊露伴也不會感到意外。

  

  那句我想你就好像是施捨。

  

  「仗助君啊,一直都很想回來看看露伴,但是時間不允許的說。」

  

  「仗助君在M市一直都很忙,每次想到老師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手上的漫畫也已經看到會背了的說。」

  

  東方仗助平心靜氣的解釋道。雙手撐在岸邊露伴的頭兩側也絲毫不顫抖,他府下身,在岸邊露伴的耳邊發出邀請。

  

  「所以現在仗助君可以親吻露伴老師嗎?」

  

  「哈啊?開什麼玩笑,東方仗助你給我滾開。」

  

  漫畫家的掙扎看似毫無意義,東方仗助的唇已經與他的相疊,岸邊露伴想推開他的手被瘋狂鑽石拑住。

  

  ——混帳,這種時候就會善用替身了是嗎!你的狡猾還是一點都沒變!

  

  岸邊露伴一口咬住東方仗助竄進來的舌,鐵鏽味在兩人口中蔓延。

  

  「唔……老師好狠的說。」

  

  東方仗助用手抹去嘴角滲出來的暗紅,絲毫沒有要離開漫畫家身上的意思。

  

  「東方仗助,給你最後一次警告,在我用天堂之門把你扔出去之前滾出我家。」

  

  「但是老師……剛剛沒有把仗助君叫醒,是想跟我說些什麼嗎?」

  

  「我們之間無話可說。」

  

  岸邊露伴別過頭,無視東方仗助像小狗一樣的眼神,正以為他要起身離開,吻又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

  

  「露伴,你聽過一句話嗎?」

  

  漫畫家此刻只想把這個為非作歹的警察踢出家門。或許用的是更粗暴一點的方式。

  

  「鑽石是堅不可摧的,」

  

  

  「我對你的感情也是。」

  

  

  「岸邊露伴,我很喜歡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

  

  「可以請你,繼續和我交往嗎?」

  

  青澀的少年聲線和今日的成熟不知怎麼的在岸邊露伴的腦海裡重疊到了一起,幾年前少年霸道的按住他的門板直視他的眼睛扔下的告白話語又在此時此刻重複了一遍,他算是明白了對方的深情和自己一樣有默契,身邊的空位都為對方毫無意義的保留著。

  

  岸邊露伴的腦袋運轉了好幾秒,多年後他仍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應了東方仗助,還把新買的沙發弄得一團糟。

  

  ——白癡,我們可是連分手都沒有說。

  

  岸邊露伴輕嘆了一口氣,一年多以來的掙扎早就在看到東方仗助的那一個瞬間全數瓦解,他也曾在好幾個雨夜夢到渾身是血的他跟他做最後的告別,眼前這個人究竟是夢還是真實,岸邊露伴已經搞不清楚了。

  

  他伸手勾上東方仗助的頸子,不同於方才的霸道,岸邊露伴有些生澀的吻著東方仗助,這對後者來說無疑是勾引,也算是應了他剛才的問句。

  東方仗助知道岸邊露伴不會輕易答應他什麼事,這就是岸邊露伴能給的最大限度的回答。

  接吻的水聲蔓延在客廳裡,東方仗助按著岸邊露伴腰線的手得寸進尺的往上攀附,長年握槍的手帶著繭,在他的赤裸上一路摩挲。

  唇齒分開之時帶出的銀絲殘留在岸邊露伴的嘴角,他漲紅著臉拉下自己的髮帶企圖遮住臉,混帳小子,這麼久沒見為什麼吻技還是一樣好?

  東方仗助帶著迷戀的吻落在岸邊露伴的頸側,留下一個又一個的佔有。

  「喂喂喂——不要一回來就留下痕跡啊!嗯……」

  溢出的呻吟是啃咬帶來的抗議,他狠狠的瞪了東方仗助一眼,膝蓋頂上警察的雙腿之間摩擦當作回報。

  「老師、老師……露伴老師……」

  青年帶著點哭腔的愛撫讓岸邊露伴有些頭疼。

  「閉嘴,東方仗助。氣氛都讓你搞沒了。」

  岸邊露伴推開東方仗助,跨坐到他身上。

  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散落在一旁,他從抽屜取來潤滑,粗暴的打開擠到手上就往自己的身後抹去。

  東方仗助見狀連忙拉住他,沒情調的是他才對吧?!

  「老師太急了吧……」

  東方仗助的大掌覆上岸邊露伴已經微微發硬的下身,富有技巧的緩慢搓揉。

  「我還有一堆工作沒有完成!」

  帶著顫抖的反駁一下就被拆穿,岸邊露伴在東方仗助的撫摸下很快就找到了熟悉感,他感受到東方仗助的手貼著他的膝蓋處往上侵略,最後停在他的臀尖輕輕的拍了下。

  「老師是不是也很想念仗助君呢?」

  岸邊露伴直起身子,將已經充血的胸口送到東方仗助面前要求他閉嘴,已經濕淋淋的穴口正在渴求許久沒有的觸碰。

  「老師好色的說……」

  東方仗助的硬挺也在岸邊露伴的股間騷動,他很想把自己埋進岸邊露伴的身體裡好表達這幾年對他的想念,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他也不懂為什麼一開始的死對頭最後會變成緊緊相擁的存在。

  東方仗助的指節在岸邊露伴的穴口和著潤滑劑打轉,他試探性地深入,一下就被露伴接納了。

  「Great——老師的這裡,好像很歡迎我。」

  岸邊露伴低下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被對方下滑身體的嘴一口含住下身的頂端,許久未被包容的濕潤惹得他的腰一顫一顫的。

  東方仗助的手變本加厲的緩緩插入露伴的體內,後者扶著沙發止不住地低聲喘息,顫動的腰也跟著東方仗助侵入和吞吐的動作擺動。

  夕陽映出來的,在沙發上交纏的身影是岸邊家消失已久的風景,久違的快感使得岸邊露伴在東方仗助插入第二根指頭的時候就忍不住噴發在他嘴裡。

  「唔……老師好敏感……」東方仗助伸舌舐去嘴邊的殘留,他還想繼續耐心地幫露伴擴張,方才進入他的時候讓他依稀想起了他們第一次上床,光是前戲就整整做了快一個小時。

  岸邊露伴的心裡有一股無名火在燃燒。

  並不是因為看見東方仗助得逞的笑容,射在他嘴裡這種事他們也沒少幹,他急切地想要被東方仗助擁抱、佔有,好用來確認眼前這個人是三年前靜靜關上門頭也不回離開的東方仗助。

  於是他拉開東方仗助還埋在他裡面的指節,掰開自己臀瓣扶著東方仗助已經硬挺許久的下身將它埋入體內。

  「露伴!你會受傷的!」

  他手忙腳亂地想拉住急躁的漫畫家,被欲望佔據的大腦傳達動作慢了半拍,來不及止住的身體已經向下沉了半截,對方口中隱忍的呻吟刺激著東方仗助的每一根神經。

  岸邊露伴還是屬於他的,他知道。

  

  但他還是忍住慾望將岸邊露伴的臀部給拖住,在他頸邊輕啃了一口當作懲罰,抬眼看著漫畫家那張桀驁不遜的臉收斂了不少,染著情慾的紅和眼角的生理性淚水讓東方仗助放慢了速度。

  「仗、嗯……仗助……」這是岸邊露伴今晚的第一個服從。

  內壁的吸吮像是在催促,岸邊露伴俯下身主動地去和東方仗助接吻好轉移注意力,太久沒有被入侵的異物感太重了,他伸出舌竄進東方仗助的嘴裡,勾著他僅存的理智。

  「老師……」

  總算是將自己全數埋入岸邊露伴,東方仗助發出一聲粗喘,他抬起戀人的臀,緩慢的在他體內感受著自己的存在。

  岸邊露伴的手剛握住自己的下身就被東方仗助跩住拉到身後,喀的一聲,他瞪大了眼睛。

  什麼時候拿出這種東西的?!這小子!!

  「東方仗——啊嗯……」

  被頂上敏感點的怒氣都化成了水,東方仗助扶著岸邊露伴的腰加快了擺動,後者緊抓著沙發邊緣承受著快感,被東方仗助觸碰過的地方像是野火燎原,一點點星火都足以將他燃燒殆盡。

  肉體的撞擊聲與金屬的碰撞聲攪在一起形成不和諧音調,在客廳迴盪,氣氛已經與兩個小時前的正經完全不同,東方仗助時不時的玩弄著岸邊露伴胸前的纓紅,他已經被仗助頂著敏感點操射了一遍,白濁灑在東方仗助的腹肌上往下流淌,與交合處的潤滑混到了一起,畫面色情得很。

  「露伴、露伴……」

  東方仗助解開了對岸邊露伴的束縛,漫畫家的雙手纏上他的背,在他身上留下抓痕,貪婪的伸出舌舔舐著那個星星胎記,腰也迎合他擺動著,鮮少的主動讓東方仗助更為興奮,一不小心就頂著他的敏感點射進岸邊露伴的體內。

  他急忙想退出,手也下意識的取來衛生紙,岸邊露伴嘖了聲,按住東方仗助自亂陣腳的手。

  「等等再清。」

  岸邊露伴捧著東方仗助的臉直視那潭湖水,直視他的靈魂深處。

  

  ——歡迎回來。

  這是岸邊露伴沒說出口的失而復得。

  

  +

  

  東方仗助摟著岸邊露伴坐在浴缸裡,手上被手銬勒出的紅痕已經用瘋狂鑽石消除,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留下的戰果,頸側的吻痕是滿滿的佔有。

  

  「好喜歡露伴。」他埋在岸邊露伴的頸窩小聲地說著。

  

  「這種事沒必要掛在嘴邊一直說。」

  岸邊露伴的手纏上東方仗助的手,仔細端詳著這些年添加上的傷疤。

  

  「那麼,你要親口跟我說嗎?你這些年經歷的體驗?」

  

  「會的,我會成為老師最好的素材的說。」

  

  

  —— FIN